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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且为谁嫁 [封推] (初落夕)



这两日,自己出府回府,她问的最多的就是将军府的动态、是沛言的情绪,是沛言与慕婉的过去。

她在意慕婉,是不是因为女人的嫉妒?

齐天佑也说不准自己这是怎么了,有些思绪一旦有了,就如潮水般蔓延。这种念头吞噬了他的思维、占据了他的理智,他倏然就脱口而出的问道:“阿芫,你是不是很在意沛言?”

话问出口,他愣住了,沈嘉芫也愣住了。

在意将军?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只是,丈夫为何会突然相问?

沈嘉芫转身,望着目光时深时浅的丈夫,低低的反问道:“你是在、怀疑我?”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让齐天佑有些失望,他多想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表现出那种害怕自己多心而急急解释的情绪。

但是,没有。

“我只是觉得,你对沛言,关心过分了些。”

好像,她对自己这个做丈夫的事,都没这般在意的吧?她怎么不多问问彼此间的过去、他的情愫、他的过去?

“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他出事。”

虽知若是加上一句“将军出事,二爷你必然担心”的话,眼前人定会很高兴,但这个时候,她却不想违心的说。

她是在关心将军,心底也在自责,为前世自责。

将军为她付出那么多,连现在都在不计后果的张罗,她却连份在意都必须掩藏吗?

“我也担心沛言。”

齐天佑深深的望着妻子,突然道了这么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沈嘉芫下意识的跟上脚步,忙问道:“这么晚,你要去哪?”

她们才在新婚,他若是就宿在别处……沈嘉芫虽放不下前世,但心中分得很清楚,且更在意现在。前世的情、前世的债是得还,但早在重生的那刻起,她就打定心思,想好好替自己活一世!

她承认她很自私,承认她舍不掉如今的这份安逸,也承认她很容易沉陷。

她从来就不是坚强的。

“我书房里还有些事,你早点睡。”本是恼的,但话出口,依旧是温声温语。

齐天佑暗叹了声,摇头离开。

沈嘉芫却不自觉的跟到了门口,看着秋兰春月跟上他,然后先行替他燃起书房的灯烛,再奉茶进屋。

她知道她过分了,也知道她表露得明显了。

或许,那套所谓的伪装,从来就只骗过了她自己。

耳边突然就回响起了丈夫新婚夜说的那句话,他曾斩钉截铁的与她说,做他的女人,不会后悔的!

而新婚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宠溺与温柔,确实是不可能让她后悔。

相处间,他总是极好的。

沈嘉芫就这样站在廊下许久,直到深夜的露水沾上她轻薄的衣衫都未回神,最终还是香薷发现她在檐下过来提醒:“奶奶,夜深露重,回屋吧?”

随着主子的视线望向明亮的书房,若说白日香薷还不以为两人闹了矛盾,但这会子却也到底是看出来了。否则,这么晚,二爷为何还要去书房?

前几日,从不见姑爷进了主卧还出来的。

瞅了眼深沉的主子,香薷到底不方便问及这方面,只迟疑道:“奶奶明儿还回沈府吗?”

“嗯,回!”

沈嘉芫应声后,突然喃喃道:“再不回,都得被人说成不孝了。”

如今她已经出嫁,就不想再蹚沈宅后院的水,她不管蔡氏想如何、老夫人想如何,或者她们婆媳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想置身事外了。

虽然,总有人想把她扯进去。

可是,她也有说不的余地,不是吗?

大不了,直接将蔡氏已知当年真相的事告知老夫人,让她们互相调解去!

转身,进屋,身上却到底沾了层凉意,站在灯烛前,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光焰。

香薷将床铺好,退到外间,隔着屏风见主子拿起简单再剪灯芯。

沈嘉芫剪得极认真,也极为耐性,就那样站在灯烛前,时不时得用剪刀拨两下,直到齐天佑回房依旧保持着原样。

他是见到了主卧的灯光,知晓每每让她早些睡总是多余的话,又舍不得她等太久,最终还是回了屋。

其实仔细想想,阿芫与沛言能有多少交情?

在沛言心中就只有个慕婉,或许连沈氏女是谁都不知晓,当初若非那串慕婉的手钏,沛言也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她。而她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接触到亲戚表哥是正常,亦不可能认识沛言。

自己怎么就会那样怀疑她?

但那瞬的目光、紧张与彷徨,又是真真的,齐天佑在书房想了半晌也没想通,最终还是觉得别跟自己过不去。

她是他的妻,这就是事实!

但沈嘉芫显然心里并不轻松,她看了半天的烛火,总觉得即使她不愿解释,但放任男人胡思乱想只会让夫妻关系生隙。于是在上床躺下后,突然就开口说道:“天佑,其实我、认识慕婉。”

正文 第一百十二章 避开敏感

第一百十二章 避开敏感

她终究不可能将她前世就是慕婉的真相告诉丈夫,这于人太惊世骇俗,她不敢想象这事说出去之后身边人的反应、将军的反应、沈家的反应、以及安襄侯府……

沈嘉芫如今的心境很矛盾,尤其在知晓了慕家案件的真正原因后,她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安沐阳。

然齐天佑听到她的话后,便撑起了脑袋,望着妻子好奇道:“阿芫你何时认识的她?你们还有过交情吗?”说着人就笑了出来,一副了然的模样又问道:“原来你这么在意沛言府里的事,是因为慕婉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是不是有与你说过喜欢沛言?”

他脸上竟似带了几分雀跃,转念又感慨道:“虽说如今她不在人世了,但如果沛言知道慕婉是喜欢他的,想必心里会好受点。”

那份执念而又深刻的感情,终究不止是他单方面的。

他的真情,打动了慕婉,是吗?

齐天佑突然很期待妻子的回答,然后在听到丈夫问自己前世是否喜欢过将军的时候,心尖突然就疼了一下。

喜欢吗?动情吗?

“我不知道。”

抬头对上笑意渐渐散去的男人,沈嘉芫再次开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安世子的身份与她之间的关系,交涉总是难免的。天佑,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慕婉真的在一年前就死了!”

她郑重而肯定的目光似乎感染了他,在明知不可信的前提下,居然追问道:“真的是自杀?”

“是!”

他则突然坐起了身,深思反复,面色踌躇,突然就起了莫名的烦躁。

什么时候起,沛言的私事,成了他们夫妻间主要的话题?

“我们不谈他们,将军府的事,我会处理。”

齐天佑伸手揽过她,抱在怀里是闭目轻道:“睡吧,别想那么多。”

沈嘉芫却是惊诧,怎么说到一半,他突然说就寝?而且这语气,是不想她再过问赵府的事?

生气了?

今晚的他,似乎特别敏感,不过沈嘉芫也心知错在自己。以她如今的身份与立场,确实没有资格去过问将军的事,就算她说与慕婉认识,但身边人心里很明白,即使认识也不可能很熟。

到底还是她的急切,出卖了她。

两人虽然相偎,却是谁都没有睡意,齐天佑脑海中想的是在将军府里沛言的那番话。他说,慕婉曾连中两刀,虽说是同个部位,但习武的人对伤口再熟悉不过,两次力道不同,先深后浅,后一刀似乎很是决绝。

也正是因为这个,齐天佑才不会相信妻子口中的话。

若真是自杀,那第一刀就该是求死!

很显然,阿芫说了谎。

她为她心底的秘密,对自己说了谎。

这让一度在心中强调她是他妻子这个事实来安心的齐天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与分量。即使告诉自己不能求之过急,却总抵不过那份猜忌好奇的心,于是他宁愿什么都不跟她说。

这是他突然起的念头,是不愿夫妻间的感情,受外人的干扰。

但明知她想听,却瞒了她,到底也有几分内疚。

怀中的人外翻了身子,背对着他,齐天佑知晓妻子尚未入睡,想唤她却又不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于是喊声就总僵在唇边。

沈嘉芫倒不是刻意为这个与丈夫置气,只是心中搁了事睡不着而已,她知道没资格去追问,也心知不该恼他。

“阿芫?”

齐天佑还是出了声,见她总是轻微动着,显然是难以安寝,本想再劝几句诸如“不要再多想”的话,但因为想避开与慕婉沛言有关的话题,生怕她开口追问便改言道:“我听说今日沈府来了人,祖母身体不好,你明日要回去?”

听他说起,沈嘉芫才记起,本想知会他这个的居然给忘了,忙再转过去,面对着丈夫回道:“嗯,来人道祖母想我,该是让我回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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