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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春宵/仇英传 完结+番外 (咩夏)


  仇英却轻轻哼道:“周俊那小子长得唇红齿白、俊俏无双,想来他入了你项家,从此便多了一桩美谈了。”
  本该是嬉笑打趣的言语,若是但听着字面的意思,项元汴自是一笑置之。可仇英只是埋头在书中说着,讲话也并非玩笑的语气,他心中一动,悄悄板正她的身子,却见着她眼中雾气茫茫,竟有些水光,不由得惊慌失措,连连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不过惜着他的才华。再者,我……我项元汴堂堂男儿,天下这么多的女子不爱,又怎会去沾惹男色……再者了,关于我的那些传言,那些出处你还不明白么,又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仇英此时也有些悔意,暗暗自责着不该提起这一茬,便将那本册子放回原处,打算遁隐了。只是项元汴这会子已经意会过来,仇英那一番质问听着怪无理取闹的,可她几曾这样几乎明确的表达过自己的嫉妒之心?也几乎是坦诚心意了……天知道他等着这一刻等了多少年,此时再也无法抑制激越的心跳,又怎能放她离开?
  天籁阁中藏书无数,形成道道书墙,本就与外界隔断自称一个书香世界,尤为清静和幽暗。此时仇英立在两道书墙中间,为着自己没有按捺住刹那之间的情绪外漏而叫子京看清了心事,正暗自恼怒着。可是横亘在她身前的男人并不打算放她独自离去,她不由得越发恼了,面上热烫不已,当即调转方向朝另一头出口走去,却听闻身后脚步声赶来,来不及回头,便整个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
  “仇英,喔,仇英……”男人的声音贴在她的颈项,呢呢喃喃不成整句,却叫她脸上的烫意直直滑落到心底。这样的怀抱多么熟悉,久远之前的某个夜,还有二十岁生辰那一日,都是这个男人,这样带着独特男人气息的怀抱,叫自己一直浮浮沉沉的心,暂时有了落处,好想好想永远栖息在这样的肩膀,什么也不必担忧、什么也不必多想,就这样永远昏昏沉沉又开开心心、混混沌沌的过下去。
  仇英迷蒙的眼神向后张望着,却被拂面而来的热吻掳去了心神。正是这样的亲密无间呵,他吮吻着她七八月间也略显冰凉的唇,带来独属于他的热情,他的舌尖坚定而固执地撬开她的牙关,定要邀她一起共舞,他热烫的大手圈住她瘦削的肩颈向下抚弄,单薄的衣衫无力阻隔他的体温,就如同她单薄的意志力,亦无力对他强盗般的侵袭发出半点抗议一般。
  她沉沦了,放任自己随着他的舌尖起舞。
  幽暗冷寂的天籁阁内,像是被谁放了一把火,如今已形成燎原之势,将他们两人焚烧殆尽。声声细喘,唇角流出两人口涎交缠的银丝,男人的欲念被点燃似乎就无法被扑灭,仇英却终于在他转战到自己锁骨之后勉强抓住了一丝清明。
  “不……”她推开了在自己胸前作乱的男人,单手紧紧抓着半褪的衣衫,项元汴眸中的□在她坚定的眸子前慢慢降温,最后亦只好深深叹气,将这个衣衫不整的男装丽人扣在怀中,借由这一份静静的相拥偿还自己还未得到的那部分想望。
  作者有话要说:1v1的愿望是美好的。嗯哪


☆、钱塘之宴(上)

  钱塘江观潮之宴,仇英不得不应了。项元汴允了要陪她前往,不过项母也有要求,要项元汴带上徐氏与小德纯。
  项元汴不愿且不解,回到:“一众画师比试才艺,都是男儿,她一介女流之辈跟着去做什么?再者,德纯年龄尚小,怎经得起这样的舟车劳顿?”
  项母平日里对这个么子也算是言听计从,这回却是铁了心的要他带着徐氏,也给了条退路,道:“你若是嫌爱莲母子妨着你,将彩棉带着也行。你与英哥儿两个男人,出去没个女人照应着怎么行?”彩棉是项元淇原配夫人吴氏的内侄女,如今寄居在项家,按照辈分该喊项元汴一声三叔,但因为年龄相仿,加上项母某些私心安排,平日里让两人以姓名相称。
  “母亲,您真是说笑了。昔日孩儿满天下的搜集藏品,也不见你这般的忧心,今日这是怎么了?”项元汴听出来了,母亲这回是铁了心要塞个女人给他。
  项母道:“我知道你怜惜那英哥儿的才华,重视他关照他,可凡事也得避避嫌。你与他两个大男人一处,成天关在那阁子里头,知道的说你们沉迷书海、废寝忘食,那不知情的,却不知传出什么闲话来……”
  项元汴一惊,没想到那些个玩笑话竟传到母亲这里,忙叫屈道:“母亲,你这话真是冤枉孩儿了!”
  项母拍一拍他的手,欣慰道:“你是我生养的孩子,我自是懂你,知道你是个知道分寸的,只是悠悠众口堵不住,我项家在嘉兴这一脉,卖的就是个脸面呐。旁的人家圈养娈童、买笑狎妓是旁人的事,我们项家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不肖子弟,你可懂母亲的心呢?”
  项元汴数度张口,却还是咽了回去。他要说什么呢,要说仇英本是个女子吗?抛头露面、成日与男子打交道的仇英,即便恢复了女子身份,在这个对女子妇德要求甚严的环境下,母亲便就能满意了吗?
  项元汴还能如何,便应了带徐氏与小德纯一道去看钱塘江涨潮。只是母亲似乎还嫌人少不够热闹,到底将彩棉也塞了进来,美其名曰:“你与英哥儿到时要与人比试作画的,叫彩棉与爱莲一道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
  钱塘江观潮的最佳地点,设在海宁府。
  出发前往海宁的诸多文人,并不如项元汴所说那样不带女眷,实际上有不少人携带了红颜知己共同前往,一路优哉游哉,不亦乐乎,只他们所带要么是青楼名妓、要么是家中宠妾,而不如项元汴这样拖家带口罢了。
  于是,爱莲与彩棉两个女眷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奶娃乘一辆马车,紧跟在仇英与项元汴的马车后面,一路往海宁府盐官镇行去。一路上仇英不时向后方张望着,神情总是若有所思。项元汴每到此时,总有着满腔的话想要解释说明,却也是无从说起。
  仇英见着他一脸愁苦,却是什么也不必说其实都能懂了。可惜懂得并不意味着接纳,并非不谅解,而是或许两人真的是有缘无份。那一日在天籁阁两人一时忘情,让她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思,也同时利刃斩情丝,彻底将他推拒在心门之外。项元汴似乎察觉到她明显的拒绝,因此躲在天籁阁陪她的时间明显变多了,这也是引起项母忧心的由头之一。
  或许来嘉兴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个念头上了心,仇英便陷入了苦恼的矛盾中。她既是以男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徐爱莲见着她尚且一副哀怨凄婉的模样,就连吴彩棉也恨不得他离着项元汴远远的。若是恢复了红妆,爱莲该是没什么好说的,那彩棉却是恨不得要杀了她不可。
  虽说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但仇英自小耳濡目染的,便是父母的恩爱情深、师父师母的相敬如宾,身边亲近的长辈皆是一夫一妻恩爱和谐,她亦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陷入这种与人争宠的环境里。
  或许,她应该往别处走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生平第一次,天籁阁的那么多藏品不能吸引她的脚步,只想远远逃离这一切。因为那书那画,亦不能将她全部心神吸引进去,将这些个烦恼琐碎的事情抛之脑后啊。
  到了海宁,孙连兴为众人安排了下榻之处。行程为期三天三夜,中秋之夜设宴赏月,十六日为初轮比试,评选出三甲参加十七日的夺魁赛。八月十八钱塘江大潮,算是与在座嘉宾及画师们共觞视觉盛宴了。
  中秋宴会之前,孙连兴道:“此番比试,交流为先、胜负为次,还请诸位好好享受这次盛会,才算不辜负此番良辰美景!”
  他这话说得漂亮,众位宾客也频频称是,只各人私下自然打着小九九。说是胜负为次,可这些个书画商重金聘请天下画师千里迢迢赴宴,难不成真是为了看看这每年都会涨一次的大潮?因此接风宴散去后,各个老板便私下召唤自家的画师训话,无非要求诸位好好表现,拿一个好名次。
  宴会之上,项元汴和仇英却偶遇了一位故人,此人正是项元汴的另一个好友,仇英曾在苏州评花榜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昆山富豪周凤来。
  周凤来对仇英近些年来的表现颇为关注,与项元汴一番寒暄之后,倒总爱揪着仇英问话,项元汴瞧着心里颇有些不快,便问道:“周兄家大业大、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潮?”
  周凤来老早就看出项元汴对仇英有着莫名的独占欲,也不欲惹他不快,便直言道:“家母即将八十大寿,近来正在为她老人家祝寿之礼的事烦恼。江南的画师这几日济济一堂,这不我也来凑个热闹,顺带着寻觅寻觅,为家母作一副心仪的祝寿图。”
  昆山周家在当地亦是个兴旺家族,周凤来的母亲出身书香门第,生平向来爱好诗词书画的,熏陶着几个儿女也喜好收藏,家中古籍书画为数不少,虽无项家天籁阁的名气,规模也是不容小觑的。近数十年来吴门画派顶峰日盛,沈周、文征明与唐伯虎三人更是一画难求,周母亦是吴门画派的忠实爱好者,现如今这三大家去了沈周、唐伯虎二位,文征明如今入京为官,断不会花费过多的心思在为他人作画上头,周凤来想让母亲如愿,也只得在年轻一代的画师中物色人选了。好在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仇英倒是继承了他两位师傅的风范,周凤来嘴上要寻觅寻觅,心里却已经敲定了半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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