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在向杜伯言解释着凤奕辰的各种症状,直问杜伯言应该怎么办,哥哥在一旁无奈地笑笑,偷偷说我是“关心则乱”。
一掀开帐帘,便看见凤奕辰正要起身。想来是一直睡着,刚才被我们的讨论声给吵醒了。
我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扶了他起来,杜伯言中规中矩地要向凤奕辰请安,被凤奕辰制止了。
我心领神会,然后道:“杜叔,那些繁文缛节的就免了吧,您还是赶紧来看病重要。”
杜伯言从他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取出一方手垫让凤奕辰的手搭在上面,然后静静地把脉。
我几乎要屏住了呼吸,生怕有任何的杂音会影响到把脉的结果,尽管我知道杜伯言的医术高超。
杜伯言把完了脉,沉思了片刻,遂起身问侍从要纸和笔。
“杜叔,怎么样了?”我觉得写字太慢了,而且生怕表述的不详细,于是急切问道。
“脉象上有些许紊乱,不过太子只出现了呕吐之状,想来病情并未恶化。我且先去开个方子,照着方子用小火煎一个时辰,每日让太子早中晚服用三次,不宜吃过硬的食物,不宜过多走动,约十日便可好转。”杜伯言如实说。
我追问道:“那么太子的呕吐之状何时才可好转?”
“照此方服用,三日后便会见效。”
也就是说,凤奕辰三日后便可以吃得下东西了,身子也会渐渐好起来。我终于放下心来,朝凤奕辰一笑。
待杜伯言开好了药方,哥哥开口道:“还劳烦杜叔去看看那些害了瘟疫的士兵们。”
杜伯言问道:“那些士兵是否都隔离了起来?”
“的确如此,并且我还命人放置了硫磺、艾草和酸醋。”我说。
杜伯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太子妃此法可以防止瘟疫的扩散,在没有寻着到治疗瘟疫的方法之前,的确是上上之选了!”
硫磺和酸醋都能起到一定的杀菌作用,我也是按照前世看的电视剧依葫芦画瓢而已。
我也一点不需要谦虚,我能想到的这些若非是学医出身的还未必能想到,但也不好邀这个功,便说道:“杜叔不必如此说,还是快去看看其他的士兵吧。”
哥哥忙领着杜伯言告退,我本欲一同前去,哥哥劝住我道:“你留下照顾太子,军营中的事情就不必再费心了。”
我只得点点头,依言照办。
待人都走后,凤奕辰朝我挥了挥手道:“快过来坐下。”
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床榻上,他拉着我的手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笑了笑,并不以为意:“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你这样想,我很开心。”凤奕辰苍白的脸上爬上了满满的笑意。
而我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好啦好啦,你现在算是睡足了是吧,倒有闲工夫跟我矫情起来了。”
我知道他还在担心什么,连忙又补充道:“那些士兵应该和你的情况差不多,既然杜叔给你开了方,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有大碍了,放心吧!等你睡醒了,我再告诉你外边的情况。”
凤奕辰摇了摇头,说:“这个我自然不会担心,我担心的是,乌然既然能收买我们的人下药,或许他们正是在等一个时机。现在我们的士兵都患了瘟疫,兵力自然薄弱,若此时乌然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一茬儿,听凤奕辰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些担心了,但还是尽量宽慰道:“或许情况没我们想象的这般糟糕,一切都要待到杜叔诊治完后再下定论。不如你先休息,待会儿我去和哥哥商量。”
凤奕辰点点头,似乎没有什么异议,我便问道:“你是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先吃些东西?”
他看着我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我饿了。”我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然后道:“那你先等着,我去给你端来。”
就怕他醒过来就想吃东西,我一直让靛儿小火煨着一锅粥,赶忙让她端了一碗过来。试好了温热,然后对他说道:“你肚子里面空了这么久,只能吃一些温润的东西,这个粥里面我只让加了一点青菜,别的什么都没有加。”
他点点头,然后伸过手来要接粥碗,我笑了笑,说:“我喂你吧。”
他默许了,我很顺利地将一小碗粥全部喂掉,然后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他说要睡了,我便放低了枕头让他躺下去。而我则坐在床沿上盯着他的睡颜看。
似是过了很久一般,我被门口一阵细微的声音打断了思考,抬头向声源处望去,是紫菀在向我示意。
我起身,又看了看榻上的凤奕辰,显然他仍然睡得很沉,我便放心地向门口走去。
我问道:“紫菀,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紫菀挺兴奋:“方才我去找了君陌,他说士兵们感染瘟疫的时间都不久,所以都没有什么大碍。君陌已经命人去置办草药了,杜太医说刚染上的三四日便可以好,稍微严重一些的六七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凤奕辰醒来也不必太担心了,即使有乌然的袭击,我们也必不会被杀得措手不及了。
“还多亏了舞儿姐姐你呢,要不是你防止了瘟疫的扩散,还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要遭罪呢。你可真是神了,我越来越崇拜你了!”紫菀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
我连忙制止了她这个夸张的行为,紫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捂着嘴朝着周围张望,让人见了不禁好笑。
杜伯言的医术自是不必说,不过几日军营中染上瘟疫的士兵就好了大半,参加日常操练的士兵也日渐增加,我们军中的瘟疫就快解除了。
而凤奕辰的呕吐症状也慢慢缓解了许多,胃里有了东西下去便不会那么难受了,气色自然也好了许多。不过杜伯言的关照了,凤奕辰每日三次的药还是不可以断。
若是假他人之手,我自是不放心的,所以凤奕辰的药我一直都让靛儿煎好,我再端去给凤奕辰。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凤奕辰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怕药苦;每日见我托着药碗他便开始皱眉头,接着找各种托词不喝药。不过,有我监督着,他的“奸计”自然是没有一次得逞的。
我本来想去找些蜜饯之类的甜食让他喝完药后解解嘴里的苦味,转念一想这是骗小孩儿的把戏,要是把凤奕辰惹急了可不好。于是,我找到杜伯言,婉转地表达了药太苦,硬是让杜伯言在药里加了一味甘草,好在甘草和里面其他的药都是不相冲的。当然,我不会说是因为太子觉得苦的,我只是说我尝药的时候觉得极苦罢了。
我花了心思把药弄得不那么苦了,可是凤奕辰还是不想喝。我气极,告诉凤奕辰要是不肯喝药以后我就再也不管他,他也就识相地乖乖把药喝了。横竖也就再喝了几天的药,他又何苦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chapter47 预料
凤奕辰恢复得不错,七八日的功夫气色已经红润了起来。不过毕竟也算大伤了一次元气,杜伯言说还要再静养几日,开的药从一日三次改成了每日一次。
哥哥“谨遵医嘱”,让凤奕辰好好养着,军营里的事情一概不让他插手,哥哥都独揽了。
凤奕辰这么一病,有十多日都没有好好和哥哥说话了。我本想去哥哥帐中看他,却没想碰到了紫菀,我很是意外,哥哥倒是很不以为意,只温和地笑笑,便让我俩在他帐中聊天,自己则在一旁处理军务。
我揶揄地问紫菀和哥哥的进展如何,紫菀一改往日的羞涩之态,大大咧咧地告诉我他俩是什么个情况。
本来哥哥已经对紫菀不抗拒了,但也不主动,由着紫菀寻着由头见他,也总是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都是不温不火。可前些日子瘟疫横行,哥哥总是不经意地使唤紫菀做着做那,不是验个酒就是草药不齐全,还要被使唤着去看看得了瘟疫的士兵;总之紫菀每日都忙得晕头转向,就在某一日,哥哥又指派了紫菀新任务的时候,紫菀终于爆发了——她朝着哥哥发了一通火气。
紫菀刀子嘴豆腐心,朝哥哥发飙后却又去照顾病人了。而哥哥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过分,连夜去给紫菀道歉,两人就这么好上了。
这不就是我前世看的那些偶像剧中的桥段么,还是特狗血的那种。我听得直笑,然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了,任紫菀对着我咬牙切齿都没能收得住。
让我终于止住笑声的一个进来传话的士兵,一见还有我们在,这个士兵便径直走到哥哥身边说了几句话,便退下了。而哥哥也收住了手边的事物,旋即站了起来对我们道:“正如预料之中,乌然兵向我们进攻了。”
我了然一笑,道:“算算时日,若不是杜叔来了,现下应该正是瘟疫发得最严重的时候吧,乌然人还真会挑日子呢。”
紫菀也附和道:“恐怕乌然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们也忒笨了,我们特意不让士兵们在操练的时候喊口号以掩人耳目这样的小伎俩都没有让他们察觉。”
“你都说了是掩人耳目,当然是掩了乌然人的耳乌然人的目了,他们怎会察觉呢?”我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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