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找到吗?”她心情沉重的道:“季大哥帮我找过,我在登州时还曾让泰生帮着寻,都没他的消息。”
这两条都走不通了,只剩下卓雨堰了,他道:“……对了,等过段时间,你就认了卓雨堰做义妹吧,把她接到府来,你们姐妹团聚。”
谁知他又好心办错了事,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提雨堰还好,一提雨堰,雨楼便忍不住了,伤心的道:“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刚被赦免了官奴身份那会,有几次,夜里有响动,她都会本能的说:‘小姐,您要起夜吗?’,等我推了她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奴婢了,是自由身了。这才过了两年踏实日子,我们又分开了。我在这府邸里自身难保,让她来府里走动,若是被坏心眼的盯上,不知要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来。”
“你们可以偷偷见面!隔三差五的,说去庙里进香,找个机会就能见了。”
她无力的摇头:“你根本不懂怎么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把她们扯进泥潭里。”
夏宣嘟囔道:“我是不懂,可我不是在学么。”想了想,道:“不如这样,等季清远成婚了,让他的妻子认卓雨堰做义妹,养在府里,你们可以常常见面,又少了许多其他的担心。”
是个办法,可她担心的道:“可我们毕竟不是亲人了,总不好麻烦他。”
“切!这算什么麻烦,只要他妻子不是个傻子,都愿意替咱们办这件事。至于季清远,就冲旧情,他肯定也是愿意帮忙的。”说完,觉得自己用词不当,怎们能说是‘旧情’?他和雨楼之间的才叫旧情。
正此时,雨楼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希望他早日成婚,娶个贤妻,一生幸福。”
听到雨楼并没有因为和季清远没有血管关系,而生出别样的感情来,夏宣稍微了放了些心:“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办罢,保准办得妥投的。”
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雨楼没说话。
早上醒来,她称病没去给太太请安,而是赖床休憩。夏宣便也陪着她起腻。
好在午前光景时,夏宣被老国公派人叫去了。
夏宣新婚燕尔,并不是很想见他爹,毕竟双方见面没有一次是愉快的。想到今早雨楼没去给太太请安,转眼他就被父亲叫来了,他还以为继母又告状了。于是脸色很难看的进了门。
夏庆庚正在打坐,他便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无聊的四处看。
这时他爹睁开眼睛,只说了一句话,夏宣便怒了。
“找个大夫给你媳妇把把脉,然后跟她说,她没法生育子嗣。我不许自己的孙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夏宣心底冷笑,您不许?您不许顶用吗?!
☆、74
自己父亲对雨楼的偏见不是一两天了,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也没打算让雨楼扮演好儿媳妇,伺候公婆,让他们改观。
改观是不可能的,少接触为妙。
他们不主动找父亲,父亲却主动干涉起他们的事了。
夏宣对父亲的做法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您这话说的,她是嫡妻,不生嫡子,怎么说得过去?!”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雨楼已经娶进门了,不能再和父亲无所顾忌都发生冲突了,以前闹起来,他一个人,随便去哪里安身,现在则不同了,要为妻子考虑。
“她是哪门子的嫡妻?!”夏庆庚道:“哪有没坐花轿就进夫家门和丈夫厮混的嫡妻?!”
话糙理不糙,夏宣被点中痛处,冷声道:“她已经封了郡主,您说这些都晚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她现在是我正经娶的嫡妻,我就要以妻礼待她。”
“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真以为你的婚配是你自己的事?!”
夏宣很老实的挨骂,不似往常那样跟他爹翻脸,他道:“正因为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所以才要好好对她。”
“你这混球,光长色心,不长脑子吗?你爹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我是叫你好吃好穿的供着她,只是不让她产子有后罢了!难道我说要你虐待郡主了吗?!”
“……”夏宣道:“女子无后,还不是苛待?!”
他怎么发现身边的人,都变得伶牙俐齿能跟他争辩了?雨楼就不说了,连他笨嘴笨舌的父亲,水平都提高了。
夏庆庚伸出厚实的巴掌,展示给儿子看,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往大了说,她好歹是闽江王的妹妹,她跟你生了嫡子,会得罪你姐姐!你不想跟闽江王亲近,外面也会另眼相看夏家和闽江王那边的关系。第二,往小说了,她不配为夏家子嗣的母亲,她出府后,在外面的时候,你知道她都见过什么人?与谁亲近过吗?!”
夏宣怒道:“您还是不明白吗?她不是哪种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要是不安分,我这么迷恋她,她早把住我不放了,还能跟你告状出府去?!”
夏庆庚一呆:“你知道她对我揭发你的事?”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早就知道。”
夏庆庚一顿,接着打出一巴掌,结结实实给了夏宣一下,骂道:“叫你这小混账算计你老子,早该打你了!”
夏宣挨了一巴掌,心里骂自己嘴巴欠,何苦跟父亲坦白,让父亲想起自己用扶乩算计他的事,跟自己算了旧账:“……反正不管您怎么看她,我认为她配得上,她就配得上。”
夏庆庚指着他骂道:“小兔崽子,你就不能把她当做你的暖床丫头对待,吃好喝好,暗地里给她喝了避子汤!你以为我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我是为了夏家好!”骂了几句后,又转成埋怨自己:“这都怪我哇,谁让我生了你这么不省心的东西!夏家没落,都怪你这个孽子。”
他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众矢之的,雨楼怪他,父亲也怪他,他成了祸根,一切祸事的罪魁祸首。
夏宣沉吟着,心道跟他争执也争执不出结果,不如阳奉阴违,先稳住他,回去后跟雨楼该干嘛干嘛,她有了身孕,总不能叫她堕去胎儿。
“……我知道……我是嫡子,首选该为夏家着想。”夏宣做出痛苦的样子,道:“……那这样吧,看不出闽江王和康王谁更占上风前,我避免让她有身孕吧……”
夏庆庚紧绷的嘴角慢慢平缓:“好在你不傻,还听得进去好话。夏家安身立命还在军功,你和卓雨楼的子嗣弄不好是个累赘,还是与将门的女子生的儿女们有用处。”
“什么?”
“等明年,爹给你选几个武将的庶女做妾,这些子嗣们养大了,便是你的左膀右臂。”
夏宣根本没这个想法,没正经的说道:“纳妾纳色,要是长的像他们的父亲,岂不要吓死我。”
“少废话!”夏庆庚道:“你说了不算!卓雨楼嫁进来,是皇上的旨意,不能违背,纳不纳妾可轮不到你做主了。”
夏宣无奈的心中想,您就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炼丹吗?非得掺和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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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雨楼在夏宣走后继续休息,只是好景不长,才清静了一会,便有人来报,说太太来了。
她称病在床,就是不想去见王氏和四嫂的。没想到她不见,也躲不掉,人追到这边主动来见了。这可麻烦了,对方是她婆婆,哪有新妇刚进门就让婆婆过来嘘寒问暖的。
幸亏她有个郡主的名头,否则可真麻烦了,在厉害的世家估计也顶不桩不敬公婆’的大罪。
雨楼闻言,便让小丫鬟放了半边的幔帐,拿个引枕垫在背后,用半卧半坐的姿势等着见人。趁王氏没进门前,又咧着嘴使劲反复抽了几口气,让嘴唇尽量干一些,努力装出憔悴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透过幔帐看到王氏的半截身子,她就低声唤了声:“太太……”然后作势要下床,身边的小丫鬟立即扶住她:“少奶奶,您动不得。”这时王氏也快了几步,走到她床头,空扶住她:“好孩子,别动了,快歇着罢。”心疼的上下看雨楼:“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病了呢?”
昨天请安时,正面冲突是发生在她和四嫂之间,王氏并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她的堤防只能放在心里,嘴上不好说什么,雨楼叹道:“身子弱了些,昨个天冷,许是着凉了,今早起来,头昏脑胀,实在是起不来身了……儿媳已经派人告诉您,怕是没法给太太您请安了,人没到吗?”
“到了,到了,所以我才特意过来看看你。”王氏巡视了一圈,道:“让大夫看了吗?若是不行,去太医院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罢。”
夏宣说过,应付不了的事,都往他身上推,她便道:“国公爷去请大夫了,一会就回来了。大夫之前,我先休息一下。”
王夫人叹道:“唉--没弄清你的病症前,我也不敢贸然给你炖滋补品,只想先过来瞧瞧,待确定了你的病症,缺什么少什么,我再去置办。”
“太太不用替儿媳劳心这些小事,应该儿媳在您面前尽孝心才是。”雨楼轻咳了几声,道:“都怪儿媳的身子不济,没法侍候婆婆您,倒是让婆婆您对儿媳牵肠挂肚的,唉,世上哪有我这样不孝的人啊。”
王氏忙道:“可别再说什么了,好好养病罢。听到郡主不怪我这个老婆子,我这颗心就揣到了肚子里。昨天你离去的时候,我就瞧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那个时候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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