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霓夕乏了,不打扰皇上雅兴,先歇下了。”
她话音方落,只听殿外传来砰地一声响,紧接而来的便是众人一阵惊 艳叫好之声。
花火庆典,已然开始了。
正当她愤恨心痒时,却有人忽然掀了珠帘进来,她错愕回身,便看到上官燕黎浅笑如桃般的眸子,那般调皮,似个未长大的孩子。
他手里拿着一摞衣裳,景颜认得,那是锦蝶的衣裳。
“朕把那丫头支开了,你现在赶紧换上这衣裳,待会朕带你出去,你就当成是锦蝶跟在朕边上,知道不?如今夜深,应无人会注意到你。”
她迷茫万分的望着他,“皇上,这是……”
“庆典稍候就要结束了,你若再不换衣出去,怕只能看到漫天遍地的烟雾缭绕了。”
说罢,他将衣裳丢到她怀里,“快换。”
她咬了咬下唇,吱唔道:“我也想换,可是皇上在这,让我怎么换?”
他一时觉得好笑,不由笑出声来,“你全身上下朕哪没看到过?”
感情这男人是不再跟她演戏了,如今是要跟她全招了么?
“皇上与我素未相识,怎会这样说?”她却仍强自撑着,她倒想看看,这男人究竟想怎样圆了这出戏。
“上回朕去仙池看到你躺在浴池里睡得正香,怕你受凉,便抱你出了浴池,给你披了件衣裳。你想想,朕是不是把你全身上下,一丝不拉,统统都看干净了?”
上官燕黎你……
她如今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莲,只能干干地往肚子里咽!
原来厚颜无耻中的上官燕黎可以这么让人怒火中烧,景颜从来不知道他骨子里居然是个这么……这么口无遮拦的人。
她也不再与他争辩,脱下外袍,将锦蝶的衣裳往身上一套,便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做贼似的出了屋子。
毕竟是她最喜欢的花火盛典。
无论怎样,她都不想要错过。
花火齐鸣,流光瑬彩,照在她身侧的男人脸畔,让他显得那样不真实。
他与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静静地观赏短暂的花火腾地而飞,却又瞬间殒落。
美到极至,不可方物。颓败入尘,化为云烟。
春风夜凉,碧湖上方影影绰绰映着声七彩纷呈的花火。那一晚的回忆太多太多,唯独记得最牢的,难以忘怀的却是……
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
始终,未曾松开过。
黄雀在后,局中局
他与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静静地观赏短暂的花火腾地而飞,却又瞬间殒落。
美到极至,不可方物。颓败入尘,化为云烟。
春风夜凉,碧湖上方影影绰绰映着七彩纷呈的花火。那一晚的回忆太多太多,唯独记得最牢的,难以忘怀的却是……
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
始终,未曾松开过。
………………………………………………《妃子谋》………………………………………
夜渐渐深了。
不知不觉,入宫已有三月。
时光荏苒飞逝,犹记得那日花火散尽的天空,烟腾雾酝。
那双被捂得温热的手掌,渐渐冰凉,却再寻不到依赖。
只是如今,天际暗光迷离如厮,碧湖水面被微风掀起片片涟漪,衬着昏黄夜色只觉湖面的每一寸皆是波光粼粼如画卷一般。
静谧深宫处,宫灯独一隅,忽尔间,雨落芭蕉。春风渐凉,袭了衣裳,醉了霓阑。雨滴沿着屋檐丝丝下坠,叶落青石。残月渐消,独念今夜相思几许。
指尖触及到水滴的冰凉,景颜抬首望去,只见远处,一只纯白鸽子正缓缓飞着,夜深如许,因此那抹白色在夜幕中格外惹人注意。
待那信鸽飞落到她手中时,身上的羽毛已然湿了大片。
景颜小心翼翼地从脚筒中抽出信件,将鸽子放在一旁的竹椅上,打开卷起的信笺。信上字迹清绡凌乱,显是仓促之下所写,仅写了寥寥数语,却足以撼动人心:
霍军已得令牌,七日后京都兵变,不出数月,慕容将亡!
待望完最后一个字,她走回屋内将信函放在烛火上点燃,直至亲眼看到最后一片纸化作粉末。
提笔,就着幽暗的月光,她在纸上写上绢秀清雅的小楷:
即刻支开许公公,此人不可再托重事。
洛阳花开时,安军至楚。
本想让许公公为薛蒙所用,奈何上官燕黎太过机警,许公公一定是辗转告诉了上官燕黎之前在梅园薛蒙刻意避开他之事,因此如今许公公传报的消息,上官燕黎也不会如往常那般信任了。
既然这颗子已没了用处,倒不如弃之不顾。若让其毁了全局,才当真是得不偿失。
七日……
再过七日,上官燕黎的皇位将会受到蓄谋以久的威胁。
布了数月的局,终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妃子谋》…………………………………………
翌日
雨下了一夜方歇,雨露沾满青草粉荷,叶落莺语,雨后放晴的天,碧蓝如洗。
上官燕黎上完早朝回到上书房时,景颜已在此恭候多时。
景颜见他进来,不急不徐地起身行礼。初下早朝,上官燕黎甚至还未换下朝服,见她似等候许多的模样,开口问道:“听闻公主在此等了多时,不知有何事?”
景颜的眼睛轻轻扫向于德,上官燕黎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领着她进了书房内,又嘱咐于德谁都不见,方才好整以暇望着她道:“好了,现在这屋里就你与朕两人,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神秘?”
“皇上,楚国近两年有许多青壮年莫名失踪,哥哥登位之后便一直费心追查,却始终没有头绪,这些日子听人提起,说安国云城一带也常有人口失踪的事件。不知皇上可知此事?”
上官燕黎不明白她此时提起炼金术一事有何用意,这事去年分明就是她亲自查探的,如今她却借楚国公主的身份问他,当真有趣。
没算准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他坦诚相告,“此事涉及面十分广泛,朕当然知道。”
景颜知道他不可能在她之前揭开彼此的面具,因此继续道:“自去年起,楚国共计失踪人口四千五百多人,且据汉口附近抓到的蛇头供述,这些人统统被贬卖到了安国。皇上是否派人查探过,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
“在回答公主之前,可否让朕知道,霓夕公主忽然为何问起此事?”
景颜听他这般淡然处之,一时差些没忍住想要朝他破口大骂。为了将慕容连城一网打尽,他等候得已经够久,如今证据确凿,只等找到慕容连城的兵钥,继而操控住慕容连城暗中训练的精兵,即可一击制敌。
只是这兵钥哪有这么好得,慕容连城肯定不会傻到将兵钥带在身上招摇过市,因此那把据闻能够号令五万人马的兵钥,应该被慕容连城藏了起来。
藏在一处,绝计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若不然……
只凭借那些贪污受贿的账薄,根本不足以将慕容连根拨起。
里应外合,慕容华裳在宫中失势,慕容连城在宫外受困,只有那样,才算是将整个慕容家族击溃。否则,只需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都有足够的可能让慕容连城死灰复燃,届时,被逼至无路可退的慕容连城只会变得更加难以掌控。
很多时候,景颜都很想好好问一问先皇。他究竟是怎样看管手下臣子的,竟让慕容连城暗中培养如此大的势力,五万精兵,该要投入多大的财力人力进行训练。
可惜,掘棺材挖古尸这样的差事景颜实在不喜欢干。也幸好,先帝早早便驾崩离逝,若不然,先帝一定被她气得巴不得早些死。
“霓夕只是想提醒皇上一声,有些狐狸就是喜欢虎假虎威,如今虎尚未死,狐狸便一直认定自己可以继续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皇上若是害怕打草惊蛇,霓夕可以替皇上快刀斩乱麻,除掉这些祸害。”
言下之意,便是云城一事闹得沸沸洋洋,楚国的失踪人口越来越多,如今薛蒙登基,不可能再对此事坐视不管,若炼金术一事再不制止,薛蒙很有可能亲自彻查干预。
上官燕黎迟迟不愿清剿云城,便是忌惮慕容连城捕风捉影,若慕容连城有所察觉,再想一网打尽,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上官燕黎如今看似坐以待毙,实则是在故意麻痹慕容连城的戒备。
这些考量景颜统统都明白,但如果为了杀死一只老虎而牺牲无数只无辜的兔子,这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上官燕黎沉眉凝思起来,此事确实不可再耽搁下去。早在数月前,白墨扬已将在云城查访时搜集到的画像及奏折呈上。画像上的人,眉眼分明清晰可辩,正是慕容连城。
加之运转炼金术的整个过程都渐渐被白墨扬摸透,每一个环节所涉及的人也纷纷露出马脚。因上官燕黎下令此事不得张扬,因此白墨扬始终暗中查探此事,虽耗费了许久,好在终是查到了一丝珠丝马迹。
而幕后黑手,也终于渐渐浮出水面。
但在上官燕黎眼中,根据白墨扬的分析,他觉得幕后真正的主谋,并非慕容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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