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兵钥在手,他不敢奈我如何。”慕容连城颇为自得,向男子谄媚道:“当年说好的,我出财出力,待不死之药炼成之时,需要分我十粒。”
“如今想来,仍觉得右相好大胃口,一粒不死药,已是世间稀缺,右相竟狮子大开口,一口气要十粒。”男子冷笑浮面,“就不怕吃得太多,右相的肚子塞不下。”
慕容连城听他这样说,不由变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如今看炼金术成功,想过河拆桥不成!我告诉你,没门!我差些为了这玩意连命都赔上!十粒!一粒都不能少!”
“右相别急,我可不是这意思。”男子低声安抚了两声道,“只不过这不死之药是否真的成了,如今尚且不知,右相现在别把前路想得太过美好了。百年来,不知多少人暗中秘练不死之药,却从未有人成功过,你不觉得我们仅用三年,便成功使血凝为金色,太过蹊跷了么?”
“反正我不管,我只要不死药!”慕容连城的眸光变得阴狠,“有了兵钥,加上不死之药,这安国,早晚是我的天下!”
男人见他那般自得满满的模样,却始终但笑不语,吹拂开浮在水面的碎茶片,他轻茗一口上等碧螺春,只觉味道生涩,茶叶都未翻卷熟络开来,功夫太过粗糙。
他皱眉不悦地将茶杯放回桌上,再未碰过一口。
起身离开前,朝慕容连城淡淡道:“右相放心,这天下,定是智者得的。”
有一句话却压在心头未曾说出;这智者,肯定不会是右相您。
密室内久久难散一股冷泉轻香,檗蓝扳指映着男子阴冷的眸光,嘴角幽扬地抬了抬。
丫头,这步棋,算是你下得最为精妙的一步了。
可惜……对我而言,不过是小孩儿把戏罢了。
……………………………………………《妃子谋》………………………………………
安国·惜颜殿
“春雨绵绵,这梅雨季惹得人都要霉了。”锦蝶刺着云纱上的荷叶,望着这窗**雨连绵的天,幽幽地叹了口气。
景颜听她抱怨,轻笑道:“雨意自有其中美,你若静下心来,必定能赏出它的好。”
锦蝶受挫地摇了摇头,“奴婢可没有公主这般心境。公主,你这是在画谁呢?是皇上么?”锦蝶见景颜从早上开始便站在书桌前不曾停过手中的笔,不禁好奇起来,放下手中的绣活,跑到桌边观赏起来。
雨兰及珍云听到这边有声响,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跑来凑热闹,这公主来宫里久了,几个丫头也都知道这位公主脾气甚好,和善地跟自家姐妹似的,从不大声训斥人,也不挑三拣四,好伺候的很。平日里待这些丫头太监们亦是十分热络亲切,整座惜颜殿日日欢声笑语不断。比之石桥边的倚芙殿整日传来瓷器摔落声或是宫女们受罚的哭喊声,当真是天差地别。
“像是皇上,可是这眉眼又有些不像。”珍云眼尖,指着画像中的男子道:“皇上的眉角更分明冷峻些,可是这画里的男子眉眼却分明是带着笑意的……”
景颜不由微怔,细细望向画中之人。
她原先答应路子歌要替他画上一副画像来着,如今画着画着,怎地……
就成了上官燕黎了。
“呀,公主,这该不会是公主在楚国时的情郎吧?”珍云在几人中最为年幼,因此也是最口无遮拦的一个,一张小脸笑得格外灿烂,“这男子生得好俊俏,比之皇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另两个丫头也纷纷异口同声地赞赏,“是啊,皇上已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了,我每回见皇上来看公主,脸都羞得不敢抬。”
景颜闻言不由扑哧笑出声来,点了点锦蝶的脑袋笑道:“怪不得每回皇上来的时候你不是撞桌子便是撞柱子,原来眼睛没看路,在看皇上啊……”
一声调笑惹得锦蝶面红耳赤,其它几个姑娘皆笑成一片,银铃般的声音传至殿外的上官燕黎耳中,他抬手止住想要出声通报的于德,迈着步子进到殿内,笑道:“在说些什么呢,乐成这样。”
几个丫头见上官燕黎忽地出现,还以为是做梦,忙纷纷跪倒一片,齐呼:“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上官燕黎显然心情大好,也没怪罪几人见君未拜之罪,牵着景颜的手便朝屋内走去,景颜知他定是收到白墨扬的捷报,因此心情大好,朝锦蝶道:“沏壶味浅些的碧螺春来。”
锦蝶应了声是,便忙去碎茶饼给两人沏茶。
掀起珠帘,景颜的脚刚迈进屋内,就被上官燕黎一把揽进怀里,语气里的笑意那般浓烈,呼吸声轻轻浅浅地捎在她耳边,“墨扬的密信刚到,朕便迫不及待想与你共同分享这喜讯。云城如今失踪人口一事已渐渐消停下来,许是你的计谋起到了作用,真是太好了!”
“皇上。”她自是为他感到高兴的,感慨道:“不用再继续生灵涂炭下去,于安国和楚国子民而言,当真是喜事一件。恭贺皇上,除却一心头大患。”
只是,慕容连城会被骗,她是信的。因为依慕容连城的自负,定不会相信云山会被白墨扬的人攻下。
但……
那个高深莫测的慕后操控者,他真的会相信么。
他,真的会被她骗到么。
如今,她亦不愿多想。反正此计不过是缓兵之计,在安国待了快三月光景,瑾璃二国早已蓄势待发,若再不将援兵带回去,薛蒙怕是要急得火燃眉毛了,此事,不容再缓了!
她缓缓松开他,本想和他商议援兵一事,谁知抬起头,却正巧碰上他俯下身时凑过来的嘴唇,虽只是轻轻地碰触,却已经惹得上官燕黎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松。
她咬了咬下唇,小声道:“皇上,你弄疼我了。”
上官燕黎闻言,忙将力度松了松,额尖轻轻抵着她,上唇如蜻蜓点水般袭上她的,惹得她一时慌乱,还未反应过来想要躲闪,他的吻已经不容拒绝的覆上了她柔弱的双唇。
起初只是淡淡地碰触,随后便霸道深情地探入,吻得那般缠绵悱恻,令人望之闻之,都耳红心跳。他的手揽在她纤细的腰际,另一只手托着她瘦削的颈项,吻得温柔,吻得深情。
他轻阖双眼,长长的睫随着动作的深入轻颤,气息仍止不住的轻颤。远远望着,便被他惊了心跳,嗜了魂魄。
就如景颜初次望见他时,便会惊叹,怎会有男子,生得这般俊俏好看。
锦蝶端着茶具掀帘而进时,望见的,便是两人深情拥吻的画面。当即人便怔住了,掀起的帘子也不知是放是提,一时进退维谷,手中的茶盏微晃弄出了声响,景颜这才发现了锦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忙将上官燕黎推开。
上官燕黎不解她忽然将自己推开,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门口,才发现是锦蝶站在门外,却并不愿松开她,只朝锦蝶轻声:“放在桌上吧。”
锦蝶见皇上亲自下了令,当然不敢耽搁,忙将茶盏往茶桌上一搁,不敢有一丝停留,迈着小碎步一阵小跑出了屋。到了殿外,雨兰正在在收拾书桌上的画卷,望着锦蝶脸色绯红心跳加速的模样,不由好奇道:“锦蝶,你这是怎么了,里头很热么?”
锦蝶喘着气朝她挥了挥手,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看把你吓的,难不成看到皇上和公主……”雨兰话还没说完,对上锦蝶捣蒜般点头的脑袋,不敢置信地反问道:“真的么!”
锦蝶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力地朝她点头。
雨兰惊讶地差些喊出声来,怕惊扰到在屋内甜蜜的两人,忙用手紧紧捂住双唇,却仍是难掩脸上强忍笑意的表情,轻声道:“看来皇上是真的爱上咱们主子了。”
锦蝶也忙不迭地点头,“照此以往,公主没过几月,估计就能获封后位了。”
虽是句玩笑话,但锦蝶及雨兰的猜测不无道理。入宫三月,景颜便深得帝宠,慕容华裳的地位身份大不如从前,如今宫里惜颜殿每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后来景颜实在嫌烦,便借病统统推了,这倒好,没过几日,送礼的更是将惜颜殿的门槛都要踩破。
珍贵的药材堆得如小山一般,令人望了哭笑不得。
楚国的霓夕公主,如今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在安国,除却集荣宠于一身的慕容华裳,有哪个妃嫔能获宠三月以上,且帝宠渐深不减的!
而王笑萱,自被贬之后,更是被慕容华裳冷嘲热讽,一日景颜及芊羽云菲在御花园赏花时,正巧遇到慕容华裳教训王笑萱,“竟敢穿跟本宫一样颜色的锦服!你莫不是想飞到本宫头上去了!”
王笑萱的额头都已经磕出血来,却仍不敢停下,眼泪已经挂满整张清丽秀然的小脸,哽咽着向慕容华裳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慕容华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碰上迎面而来的景颜,不知为何,一见到景颜,她的所有气势便立时消了许多。冷嘲热讽道:“哟,什么风把这几位红人吹来了。”
景颜想将王笑萱扶起来,奈何被吓得忐忑不安的王笑萱死死地跪在地上,没有慕容华裳的命令,便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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