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似在警告,诺雨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是讽刺,是冷笑。
慕容赫民见诺雨并未有丝毫惧怕之意,而那淡笑中的不懈,狠狠的刺伤他,从来没有人敢违背自己,她是第一个。“你……”
“我?我什么?也许在众人眼中,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可在我吴诺雨眼中,你什么也不是,”诺雨越说越气,想起慕容赫民那冷冽的眸子下,藏着深深的忧伤,心中竟然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同情他,妻离子散,生死别离,那样的场景,有多少人可以承受?
下巴已被他紧紧握住有些发痛,笔尖一阵阵的酸涩袭来。她强忍着阵阵痛,尽量让自己平静,黑眸依旧如清水一般清澈,柔亮,看不出无一丝波澜。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毫无畏惧的与慕容赫勇对视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瞬间,又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诺雨险些要晕倒时,许是慕容赫勇手有些酸了,这才渐渐的松开手。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扬长而去。走到珠帘前,这才停驻脚步,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句,“都给孤看好了,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否则你们的脑袋不保,”声音中是带着威胁,带着怒意。
诺雨脚步有些虚浮,身子一软,双手只是死死的扶住桌角,这才避免摔倒。
她明明知道得罪他,也许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她明明知晓,得罪他也许命将不保,那么多明明,那么多明白,可她还是这样做了,此时她一点不后悔,更不害怕。不自觉的抚摸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孩子,哪怕是拼尽她的所有,她一定要护他周全,这孩子是她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荷依回来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灵感好日更··在忙,至少隔日更。在此请大家多多鞭策荷依····嘻嘻 我怕自己有点犯懒筋了···
☆、第五十一章 沦为人质自斗勇
自从那天后,诺雨便再也未见慕容赫勇的人影。门口日夜有几个手持刀剑的人轮守候着,而她自己则完全被圈禁起来,得不到一丝丝的消息,过着与世隔绝般的日子。
任凭诺雨如何套话,伺候他的下人,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关于太子府的一切,而这半月余,她除了与瑶琴相伴,日夜弹奏,却再也找不到可做的事。
一曲终散,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小米,几个快步走到诺雨面前,小心的扶起诺雨起身,笑着道,“小姐的琴音真好听,奴婢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琴音。”小丫头不过才十一二岁,生的清秀,倒也机灵,深得诺雨喜欢。
炭火嗤嗤作响,火炉烧的正旺,房内因此也充满了刺鼻的气味,只觉呼吸间也有些急促。停驻几脚,便见炭炉里冒出袅袅青烟,诺雨忙吩咐小米道:“小米,这屋内烧着炭火,先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推开雕花木窗,一阵寒风呼来,屋外,纷飞着鹅毛般的大雪。小米忍不住的高兴道:“小姐,下雪了,下雪了。”边说,边挥舞着手。
窗外,漫天的飞雪,轻飘,随着寒风飞舞着,一片一片的打落在地面上、树枝上、房屋上,给整个大地陇上了一层厚厚的装束。
爱玩是人的天性,看着几个丫头望着大雪纷飞的欢喜摸样,诺雨只是含笑道:“这里不用伺候着,你们先去歇息吧。”
几个丫鬟相互看看,似有犹豫,诺雨明白,她们怕被慕容赫勇知晓,会责罚,“放心吧,若是有人问起,我会说我想清静。”
话才落音,几个丫鬟得到答案,立即惊呼起来,围着诺雨开心的道,“小姐,你真好……”若不是诺雨怀孕在身,怕是要把她紧紧抱住才行。
望着小丫头们欢喜的笑脸消失在门口,诺雨心底随之升起了无限的期望,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见小米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问道:“小米,你不要同她们玩?这里暂时可不用伺候着。”
小米轻轻撇了一眼窗外飞舞的雪,“小姐,奴婢还是陪着你吧,您的肚子这么大了,若是出了意外可要怎么才好。”
看着小米那认真的摸样,诺雨慎怪道,“你呀,”这小丫头,明明很想去玩,可还是分得清主次。
看了看窗外飞舞的雪花,诺雨感慨,上次也是下着大雪,那夜,她从窗户上逃离,辗转了许久,这才逃离了慕容赫民的掌控。却不想,出了狼口如今却进入了乎穴,落在慕容赫勇的手中,她不知自己是否与慕容家这两兄弟反冲,不然为何无缘无故的两次被劫持,如今一个人流落在他乡,想起她心中便来气。
一片雪花,滴落在鼻子上,惊醒了思索中的诺雨,轻柔一笑,她不能这么悲观,也许老天是在给她磨练,想到这,不禁心情好了许多。
“屋子里也怪闷的,如此美景我们岂能错过,不如我们也前去院子里瞧瞧?”
小米紧扶着诺雨,小心翼翼的下来台阶,迈着碎碎的步子,朝院落走去。
诺雨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的腹部,算算时间,离预产期不过这几日的事。
院落中,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燃起了无限的期盼,这个孩子是她再次醒来时便有的,虽说她不清楚之前的点滴,可点点滴滴连串在一起,事情怕是不简单。
项言说她是她未过门的妻子,她不尽然相信,若真是她的妻子,为何他会让她一人独自留在建和国的京都城?不前去提亲?这怎么也说不过去?里面似有一个很大的谜团……
她记得她的身份是建和王朝镇国将军之嫡女,又听闻她这个爹手握建和一半的兵权,自古权位之争,从未间断,她不信这么大一个诱惑的身份,建和王朝的皇子不会相争,前来提亲?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雪花一直飘落着,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寒风呼呼,诺雨只觉得身子一阵暖,一双男子的手,给她披上一件雪白貂皮披风,耳畔是温柔的声音,言语中似在责怪,“天寒地冻的,怎么这般不会照顾自己?”
这声音好熟悉,这语气好熟,忍不住的出声,“言……”诺雨满心欢喜,转过头,却见慕容赫勇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尺。空气中有点暧昧,有点尴尬。脚步不觉的后退几步,诺雨声音有些清冷,更多的是疑惑,“太子殿下,怎么是你?”
“正是我,”慕容赫勇声音少了那份冷,也不见那日的浪子的形象,“天气寒冷,看你站在这许久,就让下人给你拿来一件披裘,也可去去寒气。”对于诺雨的退后,慕容赫勇一点也不惊讶,方才那声轻柔的叫声,想必她误以为他是回纥的二皇子项言吧?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对于慕容赫勇的关心,在诺雨眼中完全看做是假惺惺。她不相信如此心狠手辣、不顾亲情之人,会懂得去关心一个人?
慕容赫勇见诺雨满脸疑惑,眼神中是不信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这里冷,早些回屋子里吧。”说罢,眼眸回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伺候的丫头。
“你在找她们吗?是我一个人想清静,所以这才要她们下去歇息。”
慕容赫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卫,“扶着她进屋吧。”
“你不会责罚她们的,对吧?”临走前,诺雨生怕慕容赫勇私下惩罚那几个丫头,心中不免担心。
“你不都说了,你想清静这才……”得到慕容赫勇的答案,诺雨这才放心的随着侍卫往回屋的路上,小心翼翼走。
看着那身影渐渐消失,慕容赫勇黑眸依旧一眨不眨,整个人宛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回到屋内,诺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方才在院落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种稀有的果实,不曾想到这个院落里居然有人种有罂粟花,而花落后,那些果实却无人问津,直到现在还在那角落中。
诺雨原先打算制作些慢性毒药,用来逃离这个地方,或者用来给慕容赫勇服用,这样可以要挟他放自己走,即使不行,等到孩子出生,至少他还能活命。
不是她不相信项言,只是她更确信,慕容赫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胆敢劫持自己,想必定不会让项言那般容易发现她的栖身之处。
如今看到院落中雪地中的果实,诺雨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既无危险,更不让人怀疑,又能掌控慕容赫勇机会。无论成败与否,为了腹中的孩子,她都要尽力一试。
整个遂宁城洋溢着一派喜气的景象,并未因大雪,而显得冷清。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之夜,辞旧迎新,家家户户正张罗着过新年。
大街小巷与往日相比,更增添了许多热闹。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气的笑容。在这片幸福光景,祥和之象中,越显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临近新年,客栈里一片冷清,住店的人不多,老板干脆关上门,也准备着过新年。
客栈内的一客房,项言坐在桌前,手中的笔不停画着一副画像,画中的女子眉目含笑,尤其是那双眼眸,清澈仿佛会说话一般。不难看出,作画之人,是用心在画一个人。
坐在一旁桌椅上的慕容赫民,见项言搁下手中的画笔,忍不住的在心底赞叹,回纥国的二皇子,果真名不虚传。“项兄,我已四下派人打探了,这就由他们向你汇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