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放心,她上台时,台上台下一片漆黑,且脸上挂着面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萧曲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他不能完全确定她的身份不被人知,或者不被人偷窥的心思,单是那动听的琴音,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他不敢完全断定。再者方才他在屋顶看到二楼雅间,有一双眸子,直直的在小雨身上打转,而他一路尾随在那人身后,却发现竟然是慕容赫民的哥哥慕容赫勇,梁国当今的太子。
他本想去走近小雨身旁,传送少主的消息,却不料她身旁有几人监视着,从那些人对话中,他便知那慕容赫勇既然打起小雨的心思,他不知这些是否要向少主禀告?
“萧曲,你有事瞒着我?”项言看着萧曲那双眼睛有太多的不确定,与疑惑,他有事心事想要着自己不成?
“少主,我……”萧曲有些语结,“事情是这样的……”萧曲把他方才在望月楼所见到的事,以及跟踪慕容赫勇到太子府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属下怕惊动监视小雨姑娘的人,这才回来禀告,还请少主定夺。”
“嗯,这事你做的很好,我们暂且不要去见她,若是慕容赫勇知晓小雨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她会陷入更深的危机,如今这里是梁国,我们行事谨慎小心些。”项言脸色微暗,莫然的眸子多了份冷冽,该死的慕容赫民,若是小雨有丝毫的损伤,他不会轻饶他的。
“去回禀慕容赫民一声,今夜寅一刻,在破庙前见面。”项言冷莫的眸子,寒光四溢。
“少主,您这是要答应他的条件?”萧曲疑惑的问道,看着项言站在窗前,背影寥落,他知晓,他的少主之所以答应与慕容赫民见面,怕是为了小雨和腹中孩子的安全。
“本皇子不是答应他的要求,而是要他答应本皇子的要求。”项言解释一遍道,他何时轮得到受人威胁?若不是为了小雨和腹中孩子的安全,不适应奔波劳累,他断然不会与慕容赫民见面,既然如此,他何不反被动为主动,掌握主动权力?
“是,属下这就立即去办。”萧曲看着项言那莫然的背影,不再说什么,他家少主自小就聪慧过人。提起脚步,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黑幕下。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寒风在耳旁呼呼而过,一座破旧的庙前,两个身影,对持着。
“项兄,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一个浑厚的男音,问站在不远处的人影道。
“慕容兄,你想错了,我不是来答应你的要求,回纥国可借助你兵马,夺得那个你想要的位子。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的三个条件,你要是做不到,那我们之间就免谈。”项言的声音有几分清冷,在冬夜里更显得冷冽,。
“你……,”慕容赫民平日最讨厌被人威胁,而如今项言这说话的语气,确实略带几分威胁的味道。本身错在自己,他本以为诺雨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又因她神似婞儿,所以这才一路带着她回梁国,后来才知晓她既然是回纥国二皇子最在意的女子,且怀着身孕,于是他这才心生一计,也实属迫于无奈。
慕容赫民即使被项言牵着,可双眼眸依然冷厉,嘴角无一丝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说来听听,只要项兄能助我夺得那位置,报杀妻之仇,任何条件我能答应。”
“慕容兄真是快言快语,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三个条件非同一般。”项言故意的道,他可以助得慕容赫民夺得本属于他的皇位,助他报杀妻杀子之仇。只是他的条件,其实也不算很难。
“哦,是么?我倒是很想听听看项兄的条件。”慕容赫民脸上依旧,眸光带有几分探究。
“条件嘛,目前只有一个,派人保护小雨的安全,若有任何闪失,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项言直言道,如今身在梁国,光是铁日门的人,还不够做足万全之策。而让慕容赫民保护她的安全,才是最为保险的。
“好,这个条件我答应。”慕容赫民爽快道。即使项言不说,他也会这般做,若不是他当日一己之私,带她走向梁国的路程。而他的皇兄不知是如何得知,他与项言合作,也不会弄得诺雨被自己的皇兄派人四处追查,如今危机四伏。“其他的两个条件是什么?”
项言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而道,“其他两个条件,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你放心,绝不会有损你名节,更不会不道义的事。”
“好说好说,既然如此,那我慕容赫民,就先欠着你这两个条件,日后只需支声,我慕容赫民一定照办。”慕容赫民拱手行礼,切比他预想的要简单多,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望着寒冷的夜幕,“婞儿,你听到了吗?你和孩子,是不会枉死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慕容赫勇,你欠我的,我要你十倍的代价,一一还清。”
☆、第四十九章 何人劫持危机深
望月楼的后院楼阁内,诺雨坐在瑶琴前面,纤纤玉指在琴弦上弹奏着一曲《伊人泪》,王月芝坐在一旁的桌凳上,手里捧着一盏茶水,细细品尝,听着优美的琴音。
而楼阁的屋顶上,站着几个黑衣人,正盯视着屋内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眨眼屋内的人便会消失不见。
诺雨却不知,她几日前那晚,短暂一次的登台奏琴,让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
一曲终散,王月芝放下茶盏,走向前扶起诺雨,“小雨妹妹的琴音,盛满了浓浓的相思之意,少了分哀愁,可是想你家夫君了?”
诺雨一脸娇羞,微微点头,习惯性的抚摸了挺起的肚子,“两月余未见他,不知他如今可好?”
望着烛台上摇曳的烛火,心里是无尽的思念,“言,你到底在哪?可知我很想你?”
烛火依旧在燃烧,照亮着整个屋子。炭炉中的炭火烧得正旺,可还是抵挡不住阵阵寒冷。
诺雨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莫非回纥国的事还未处理好,项言这才还未抵达遂宁城,还是他在路上出现了什么意外?一想到这些,诺雨的眉头锁的更深,满脸愁容。
王月芝见她一脸愁容,忙走向前,紧握诺雨的手,安慰道:“小雨妹妹,你也别太担心了,许是这大冷天,路不好走,给耽搁了时日,再等几日看看。瞧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为了腹中的孩子,你可要宽心些才是。”
“月芝姐姐,谢谢你。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怕会拖累你和望月楼的姐妹们。”更何况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若是再晚些,腹中的孩子怕是还未回到回纥国,就要生了。而慕容赫民劫持她一路来梁国,没有达到目的,定不能那般轻易放过她这颗有用的棋子。
“傻妹妹,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这望月楼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成。”
夜空中,一人影直奔望月楼后院的,如一阵清风一般,轻轻落在屋顶上,浑厚的男音,“兄弟们,主人有令,房内的女子便是一直寻找的人,主人特意交待,万不能让她伤了分毫,否则军法处置。”
一声令下,只见十几个身影,一跃而下,落在地面,朝屋内走去。
眨眼之间,从院落四周,涌现出许多黑夜人,一时间之间,院落中刀光剑影,分不清楚是敌是友。
两方交手,便未有手下留情之象,反而招招想致对手于死,如此看来,便知是非友是敌,且又水火不容之象。
“是你?”看清楚对方的眼神,便知是熟人,魂厚的男音,手举着剑,有些诧异,停顿一会,
“你为何处处又与我作对?”
“道不同不相为谋,”出声的是一个女声,声音之中带有几分不输男儿的傲气,“我没空与你废话,有我在,屋内的人,你休想带走。”说罢,手挥起手中的剑,一决高下之意。
“霖儿,你这是何苦?为何我们不能好好共处?”
被唤做霖儿的女子,冷笑几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一字一句的叫道,“卫亦,你还问我何苦?我说你是健忘还是装傻?那丧尽天良人渣,做了多少坏事,杀害王爷妻儿,又逼得王爷当不成太子,如今还想赶尽杀绝,梁国如今民不聊生,若是他即位,还会涂害多少百姓?你究竟还要为他卖命到何时?”这不提还好,越说霖儿越有气,真恨不得杀了那人渣才解她心中之气,如此残暴、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登上那皇位,怕是梁国百姓的灾难。
“不许你这般说太子,”卫亦见霖儿如此说,忙维护慕容赫勇,“他救了我全家性命,就算要这条命,我也心甘。”
“既然如此,看招。”霖儿见劝说无用,直接举起剑,“要带屋内的女子走,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
刀剑相刃的声音,惊醒了屋内正在喝茶、闲聊的两人。
“这是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兵兵乓乓的声音,越来越近,烛火照耀下,可看见窗外两个人影,正一招一式的打斗着。不时可看见,木雕花窗户,露出白光的刀。
“有人来闹场?竟然”王月芝赶忙起身,想前去去探戈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