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将她放到地上,扶正站好,终于不是抿着笑意,而是真的咧着嘴那样的笑容,打量了一下云锦上下,良久,良久,楚辞眼睛都笑的眯起来,又是良久,良久,缓缓道:“你最近可是吃的有些多?”
云锦怔住,良久,缓过劲来,幽幽问道:“你是嫌我吃得多,胖了?”
楚辞收拾好笑容,缓缓道:“倒也不是,反正我有的是钱,你这样的吃法,倒也吃不穷我。”顿了顿,像是在思索,盯着云锦良久道:“至于这个胖了……?”
云锦有种你要是敢说我胖了,我就掐死你的冲动,恶狠狠的盯着他。
楚辞抿着笑容,将她抱进怀里,缓缓的语气从头顶灌下来:“不胖,你这样……刚刚好。”
云锦将头再深一点埋进她的怀里,嘴里溢出满满的笑容,蚊子哼哼般的说道:“其实我吃着多都是为你好呀。”
楚辞放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她这次能找出什么借口。
云锦咬了一下嘴唇,咳了一下,小声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长个的……”顿了顿别扭的将脸扭到一边,继续说道:“我的身高完全直接影响到我们下一代的身高的……”云锦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的味道。
楚辞却是已经笑得不行,但见她不好意思的模样,还是认真的敛了笑容,扳正她的身体道:“恩,你为我……”顿了顿:“打算的很周到。”
楚辞将她拉进怀里,缓缓的,认真的说道:“等我。”
云锦只是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她爱他,所以她相信他。他说等他,那么便等他。
诚然云锦着实是个不那么细心的姑娘,从前云锦还在私塾的时候,有次先生给他们讲一个细心的故事,说是方丈整天让小和尚们洗很多衣服,然后对他们说,老衲看着是要让你们洗衣服,但实际是让你们从小事上累计,从小事做起,以后才能成大器,开始小和尚们都很有激情,但渐渐大家都厌倦,但只有一个小和尚坚持下来了,后来他被方丈升为掌院。先生问大家对这个故事有什么启发,先生问云妆,云妆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要从小事做起。先生很满意,于是又提问了云锦,云锦舔了舔嘴唇站起来,缓缓道:或许小和尚发现了方丈衣服里面的长头发!先生气的不轻,立即罚她抄烈女传一百遍。诚然不能说云锦不细心,只能说她只对八卦和画图本子细心,其余的都不细心,所以一开始看到楚辞透亮的眸子中的怪异这事,此刻也忘的一干二净了。
云锦在他怀里蹭了半天问:“你是主审,怎么从来没见你审过?”
楚辞无所谓道:“也没什么好审的。”顿了顿道:“不过还是要象征性的审下。”
云锦撇嘴:“那你审吧。”
楚辞好笑的看着她道:“你?”顿了顿:“不用审。”
“嗯?”
楚辞坏笑道:“你的哪里是我不清楚的?”
刚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再次燃烧起来。
楚辞笑着放开她,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吻,笑着道:“这样对着你一辈子,看来也不会闷了。”
云锦抿着嘴唇,觉得自己怎么总是被动的被他调戏?什么时候得调戏回来,不然很吃亏。
“不过确实要审一审,不过不是审你,要审一审那个阿静。”楚辞提到阿静,眼睛微眯了一下。
云锦猛地抬头:“审她做什么?”顿了顿:“你要怎么审?不会像我从前看的那些画图本子一样,用刑吧?”
楚辞眯眼:“你关心他?”
“他跟了我十六年。”
“不准你这么关心他?”
“嗯?”
“你应该只看到我,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别人不行!”
“嗯?”顿了顿:“哈哈”再顿了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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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主审房,楚辞把玩着手中的惊木,也不看桌案下边跪着的阿静,没说要审,也没说不审,显然是打击报复(橙子表示王爷太小心眼了。某人一眼斜过来,橙子慌忙闭嘴)。
良久,楚辞幽幽的开口:“你有何话要说?”
“和小姐无关。”简洁的回话,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
楚辞眯眼,也不急,淡淡道:“你的一句无关就无关了么?相反你这样的维护,反而让有心人揪了话柄去。”
阿静一惊抬眸,显然楚辞对阿静,若是动粗,或许胜负不好说,但是论这个智商,如果说楚辞是那个从前大闹天庭的猴,那么说阿静是把猴关进炼丹炉里那个老头的炉子里面的灰,都觉得是侮辱了那灰,着实阿静在这算计方面……还不如云锦那个二diao。
阿静望着他:“你会救她。”不是问,而是肯定,是陈述。
楚辞勾着嘴角转过脸望着他,道:“当然。”顿了顿:“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
楚辞笑道:“哦,你或许还不晓得自己的身世!那便让本相给你讲讲。”
阿静皱眉,身世?他有什么身世?他的身世不过就是跟在小姐身边罢了。
“从前还不晓得怎么会有男人长得像女人般好看。”楚辞勾起嘴角看了一眼阿静,显然是打击报复,接着说道:“此次本相征战东川,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真的有男人长得像女人的。”他是说阿静娘娘腔么?可怜阿静太老实!橙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阿静眯眼望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楚辞也不急,只是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瓷的壶柄,竟是说不出的好看,轻轻抿了一口茶,轻轻皱眉,将茶盏放下来,轻声道:“去换些好茶来。”
幸亏下面是阿静,阿静本就没什么表情,更没什么喜怒,此刻见楚辞这样,也不怒,若是换成云锦,早就暴跳起来。
直到换来好茶,直到楚辞再次给自己斟上一杯新茶,才缓缓道:“你猜那个东川陛下向皇上说了什么?”
阿静不怒也不说话。
楚辞也不怒,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狱卒,缓缓道:“你们都出去守着罢,没有本相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语气淡淡的,却有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压迫感,那是贵族门庭常年修养下来的贵族霸气。
“他说你是东川皇子。”楚辞仔细看着阿静每一个表情。
阿静却是半分变化也没有,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皇子身份对他而言,也没有半分诱惑。
楚辞皱眉:“你难道不高兴?”
阿静抿了下嘴唇:“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只是个下人。”
“可是以后你便可以不是下人了。”楚辞诱惑道。
“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怎么没有人说我是皇子?我在街上乞讨的时候,也没有人说我是皇子。若不是小姐带我回府,又哪里会有什么东川皇子?”阿静从来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他不是不激动,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那些高兴和随之而来的失落,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你不想做这个皇子?”楚辞沉声问道
阿静没有说话。
楚辞眯眼望着他:“可是你必须做!”
阿静抬头紧紧盯着他。
楚辞也望着他,眼神暗沉:“你只有这样做,才能救她!”
阿静没有说话。
“你要离开她!”楚辞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一字一字,敲到阿静的心上,就像一根看不见的针一下一下的刺着心脏,看不见血,却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爱妃们,朕更了!朕最近有些痿,让爱妃们受委屈了。
微段子必不可少:两个女士在抱怨如今的公交车拥挤,使她们痛苦不堪.一个说:“我真是倒霉呀!在车上我被挤得流了产。”一个说:“我才叫倒霉呢!在车上我被挤得都怀了孕。”
☆、第四十六章橙子是卖切糕的-糕富帅一
‘你要离开她!’
‘你只有这样做,才能救她!’
阿静依旧在草床上打坐,可是眉头却深深的皱起,置在膝盖上的手指不断收紧,似乎都可以听见骨骼击碎骨骼的声音。
没有人了解云锦对于他是何种意义的存在。
假如你曾经有过将所有的爱都孤注一掷的投放在一个人身上,你就会明白阿静此刻窒息般的绝望,离开她,便是将他所有的过往和依托尽数剔除,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证明他曾经真正的活过呢?
温热的手指轻轻的覆在他紧握的手指上,小心的一点一点疏开他紧握的手指,阿静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夏芙抿着嘴唇,低着头认真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指。
阿静怔怔的望着她半响,轻轻的抽开自己手指。
夏芙一愣,抬眼看他,他却早已闭上眼睛,仿佛还在认真打坐。夏芙慢慢滑□子,将头伏在他的膝头,语声那样轻:“你知道十二岁以前我是在哪里活着的么?”
静默……
阿静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眼睛,夏芙仿佛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只是噗的轻笑一下:“妓/院。”
阿静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此刻伏在自己膝头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姑娘,其实他这个角度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黑瀑般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