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士兵来报:“启禀元帅,顾将军带领先锋部队趁黑出发了。”
凌夜转过身看对面的楚辞,见他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依旧谈笑风生的模样。凌夜抿了抿嘴唇道:
“相爷,怎么看此事?”
楚辞仔细的分出白子和黑子,然后分别装好,笑着说:“臣便陪元帅再对弈一局罢,总是要元帅赢一次,臣才能安心。”
凌夜抿紧嘴唇,完全不明白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揣测他,不仅希望要和他形似,还要神似,可是这么多年,他还是没能彻底将他看透,他的城府和心思究竟有多深,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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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时,棋局已成溃败之势,黑子所剩寥寥无几,就算突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凌夜望着此刻正偏着头,勾着嘴角看棋盘的楚辞,心里觉得,他此番的目的确然不在东川,想来一个小小的东川何须偌大的天朝动用皇子,丞相,大将军?怕是远在昊城的皇帝也是另有打算!
凌夜放下黑子,道:“奴又输了。”
楚辞将凌夜输掉的黑子抓起来,一粒一粒的从握紧的拳头中漏到棋盘上,笑道:“不,你没有输!”
凌夜不解的看着楚辞:“可是奴手中已再无棋子可用?”
楚辞笑道:“对,我此番只是想要你的棋子,别的什么都不要,所以还是你赢了。”
凌夜抿了抿嘴唇,突然觉得可笑,天朝人人都道皇家的七皇子是个风流成性,沉迷女色,不求上进的子弟中的子弟,可是谁也看不见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哪怕他看着此刻是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但是你却也不能谋划出,下一步,他是不是就会置你于死地!
楚辞满意的看着棋盘上混乱的局面,抬头看准人凌夜,笑道:“你看,这下不就分不清谁胜谁败了?一切只在于你怎么说!”顿了顿,接着道:“整理一下,我们是时候该出发了。”
“是。”这个时候凌夜通常不会问去哪里,一个棋子只要听命令就可以了。但是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士兵紧急来报:“启禀元帅,前线来报,大将军昨夜连夜出发,于东川已发生交战,东川发明一阵很厉害的武器,我军损失惨重,节节败退,大将军已经退至东边的峡谷,请元帅指示。”
凌夜眯了眯眼,冷冷道:“下去吧。”
凌夜望着兀自抿茶的楚辞,心里多少也能够明白,楚辞或许早就猜到以顾长青傲慢的性子,怕是肯定不会对他们俯首称臣,那么他那时候是故意的?是激将法,他的目的是想让顾长青去做诱饵!!对了,顾长青的战名在外,想必东川也是早有耳闻,那么如果顾长青应战了,那么东川必是不把他这个子弟和一个书生放在眼里了,如此一来,既分散敌人大部分火力,同时给敌人造成轻敌的假象,那么此番拿下东川必不是问题。
但是他此番的目的却不是东川,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橙子最近很忙,很尤桑,主要原因在于日更党的尊严被狗吃了!现在橙子回来了!主要原因是橙子把狗吃了,所以日更党的尊严回来了,可能晚上还有一更,注意,是可能!要是更了,橙子会在群里吼一嗓子的!
☆、第三十八章日更党的尊严捡起来了
此番对于拿下东川,与其说萧越极是志在必得,倒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有将小小东川放在眼里,这也是凌夜最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让他向皇上请命来镇压东川,最重要的是自己还亲自过来,为何现在却一副我不过是路过这瞧瞧的模样?
所以说谋划这个东西,你看着它很高深,但是其实它比你想象的还要高深,因为那分人!你一直妄图去谋划一个比自己厉害的人物,往往会适得其反。这就好比一个男子为了报复一个女子,对她说:“我的孩子将来一定会跟我姓,但是你的孩子却不一定!”,但是那个女子却很是嗤之以鼻,轻飘飘的说道:“我的孩子肯定是我的,可是你的孩子就不一定!”
所以说这个男子在报复这个女子的时候,完全没有将这个女子的妖孽指数考虑进去,所以最后他惨败!当然这些凌夜不是不懂,他也想将萧越极的妖孽指数考虑进去,但是关键是他不晓得萧越极的妖孽指数到底在哪,这才是最要命的!
顾长青是先锋,带走的自然是大部队,并且都是精锐,此番萧越极剩下的兵马并不多,凌夜骑马走到此刻是楚辞的萧越极身边,轻声道:“楚相,我们的兵马并不多,况且也不是精锐,如何能攻下东川?”
楚辞勾着嘴角,转过脸看着他道:“两队人对垒,一队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是跛子,另一队有四个人,你说当跛子队派出四个人出去叫嚣的时候,那么另一队为了胜利是不是也同样要派出四个人?”顿了顿道“那么你说那个跛子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即便他是个跛子,可是另一队已经没有人了!”
凌夜抿紧嘴唇,低头:“奴受教了。”
楚辞皱眉:“注意自己的身份。”
此番东川为了对付顾长青,必是要倾巢而出的,那么此刻东川皇宫想必就是一座无人之城!
凌夜还有疑惑:“楚相,既然我们能想到,那么东川也必然能想到:我们会攻其不备的,此番若我们贸然前去,怕是……”
楚辞夹了下马肚子,往前走了一截,笑道:“这便要看这个跛子是跛到何种程度了?顾长青即使再不识得水战,可是能把他逼往绝路,那必定不是小部队,况且全天下怕是都晓得天朝的七皇子是个多么没用的人,你说这样的跛子,他们会放在眼里么?”
凌夜不再说话,萧越极这番话,他很受教!
楚辞笑着看着凌夜道:“还请元帅下令,全力向东川皇宫前进,再晚,怕是跛子会没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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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溶宫,云锦再次无聊的给小合欢浇水,想着究竟他们得打多久的仗,才能回来呀,想着想着又想起从前看的画图本子,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云锦一激灵,暗觉自己想太多,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他!?云锦一惊,她想的他到底是谁?萧越极还是楚辞?云锦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三心二意的姑娘,怎么可以既想着楚辞,又想着萧越极,但是一会,云锦又会安慰自己,因为自己现在是萧越极的娘亲,盼着他好好的归来,也确实是合符情理的,她对他只有同情和歉疚的,别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不记得哪个画图本子上曾经说过,喜欢一个男人的第一步便是同情,你同情他,便会怜惜他,便会想到要用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去护着他!
云锦抿了抿嘴唇,严重告诫自己,她只是他的娘亲,等他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之后,便是她离开的时候。
就在云锦敏思苦恼的时候,吵闹声打断她。云锦转过身,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夏芙拿着一盘糕点,手中也拿着一块,正在往阿静嘴边送,眼睛笑得弯弯的:“来张嘴,这是我新做的糕点,在御膳房的师傅那里学的,他们的手艺果然比丞相府的好,看来进宫是正确的。”一边兀自高兴自得,一边将手中的糕点递到阿静嘴边。
阿静嘴唇抿的紧紧的,脸色铁青,没有开口去吃那块糕点,但是也没有躲开。
夏芙见他铁青着一张脸,怒了努嘴转过脸,笑着望着云锦道:“云妃娘娘,奴才……”
话还没有说完,阿静已经绕到夏芙前面,挡住她看向云锦的视线。
夏芙无所谓道:“那你吃不吃?”
阿静脸色更臭的微微张嘴,夏芙看见他别扭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模样,心里一阵高兴,眼睛笑得更弯,就像天边的月牙一般,明亮动人,将手中的糕点送到阿静的嘴里,阿静很不情愿的吃下糕点。
夏芙看着他一点一点吃下糕点,良久缓缓的说道:“有人说过呀,凡是受了别人的东西,便是要为别人办事的,不晓得今次有人吃了我做的糕点,能不能为我办事呀?”夏芙一脸无辜的望着此刻脸色更加铁青的阿静。
阿静握了握手中的弯刀,冷冷的开口:“你想叫我给你办什么事?”
夏芙听见他这么说,心里更加高兴,笑嘻嘻道:“你教我练刀怎么样?”
“我不会教别人,换一件事。”阿静没有表情的开口。
“除了这件事,我没有别的想叫你为我做的事情了。”夏芙无奈的开口。
云锦完全目瞪口呆,眼前是什么情况,夏芙这是在调戏阿静?莫非是夏芙好这口?啊?怪不得夏芙在丞相府这么久,没有见她对楚辞这么优秀的男人有半点动情之意,原来她好女风!意识到这一点,云锦一边觉得庆幸,一边觉得阿静这个倒霉催的。
最要命的是阿静好像很吃她那一套,啊?云锦有半天回不了神,她不断告诫自己,要大度,不能歧视这样的情感,情之所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自己一定要大度!一定要大度!
接下来,阿静果然在教夏芙练刀!
云锦差点没站稳,晨若赶忙上前来扶住她,皱眉道:“娘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