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木门遮住了他的身影,我拍拍自己脑子,貌似刚刚听到他说,喜欢我?
唔,若非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曾经着重强调过我的性情颇像他那个心上人,这还真是一件值得兴奋一下的事情。
毕竟,被这种有地位有相貌,即便是性格很恶劣的活男人喜欢,是相当肯定我作为一个魅生魅力的体现。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就去了傅钰那边等着,原计划是夏半生来的第二日,就随同他一起回他家,可事情貌似出现了小小的变故,傅钰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退出门,恰好遇到了婉兮,便拦住她询问傅钰的行踪。婉兮很委婉地向我抱怨:“公子昨晚训斥过我了,说是姑娘讲婉兮捡回来的,保护姑娘安全才是婉兮要做的第一要事。”
“他走了?”
“公子有事情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公子说,姑娘安心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是。”
这婉兮姑娘哪里是将保护我放在了第一要事的位置,分明是将公子的话放在了第一,怕是我表情里遗漏了什么情绪,这姑娘忽然犀利地抬眼瞧我:“姑娘早已猜出婉兮的身份,又何必做出这等惺惺姿态。”说完擦着我的肩膀潇洒离开。
我挠挠头,很是莫名其妙了一番。
即便是我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又生的哪门子气?这让我很是疑惑自己做魅生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回房间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拂姬,她去寻她师兄不得,正巧也是回自己房间。
所谓冤家路窄。
同是讨厌我的人,大概应该能相互理解,便将刚刚的事情说与她听了,拂姬扯着嘴角笑得颇为嘲讽:“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别人卖力演出,很有意思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却没憋出一个字。
于是拂姬姑娘也擦着我的肩过去了,不同的是,她走过去又回过头来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听说街角的香茗馆的说书先生最近在讲平毅大将军的事迹,你若是想听听当年事,可以去那里,不过,千万不要说是我让你去的。”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潇洒离开。
这姑娘绝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我若是真的去了香茗馆正好随了她心意,偏偏那寂静了多年的好奇心出来找麻烦,我在廊檐下望着天忧伤了许久,终于决定往那香茗馆跑一趟。
偷听真真不是君子所为,好在我并非活人,不可用活人那一套理论来和死人讲道理,于是偷听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傅钰和夏半生正在靠窗的位置谈论着什么,我离得远,听不真切,再加上那台子上的说书先生正慷慨激昂,底下的茶客也不住地叫好,偷听难度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正好这时小二过来问我要什么茶水,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他顿时不满,很是大声地责怪我:“您这是当在街上看杂耍啊?一个子不花就像白听故事?”
我吓得连忙往傅钰那边瞧,正好瞧见他猛地别开目光,却是向窗外看去,指着什么同夏半生说话,夏半生也随之望向窗外。
生怕这小二再说出什么来,连忙道:“给我拿一盘花生就好。”
小二这才念念叨叨地离开了,我再次往傅钰那边看,他们详谈正欢,应该是没有发现我,我抚顺着胸口,暗叹幸好。
说书先生哪里是在讲将军的故事,分明是在絮叨某位公主的风流韵事,想来这八卦已经流传了许久,被众人润色下到了说书先生口中已经分外生动,就连人家在床上喊地什么“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都绘声绘色。
我听了一会儿就被故事吸引过去了,直到那小二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一盘十分寒颤的花生端上来啪嗒一声,回过神来立即瞄向傅钰那桌,幸好没走,差点误了正事。
他们应该是要了雅间,桌旁三面都用山水屏风围了,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我蹑手蹑脚地藏到屏风后,正好能听清里面说什么。
夏半生正在感叹:“你身边的那个魅生,也曾经是我的病人。”
居然在说我,连忙竖起了耳朵。
“当年她没有今日美貌,只不过性情未变,仍旧可爱得紧。”
傅钰应该是放下了茶盏,嗒一声,然后道:“我就是喜欢她这性子。”
“当初你阿衡也是这般性子。”夏半生顿了顿,“我说傅公子,你是不是就认准了这性子的姑娘,来一个喜欢一个?”
“阿衡有阿衡的好,玉儿有玉儿的好,不一样的。”傅钰很是郑重地道,“她们不一样。”
我茫然了一下子,然后滚滚雷声在心头过一遭又一遭,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
这时,傅钰又道:“我爱玉儿,很爱很爱。”
夏半生想是也被吓到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也爱她,这可如何是好?”
娘嗳,这夏半生和傅钰过不去就过不去吧,非得往这烂摊子上掺和什么,果然是骨子里隐藏着和拂姬相似的性格,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然后傅钰很不给面子的来了句:“玉儿只有一个,那你就在心里默默喜欢吧。”
作为他们谈话内容的主角,我感觉这事态发展地委实玄幻了些。
好在魅生不会脑充血也不会脸红,梗着脖子出了茶馆的时候,此前的一桩桩事情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略略琢磨一番后,发现他有这等心思也不是无迹可寻。
原来我只想着他是把我当做了替身,可昨儿个听傅钰的话里,这玉衡姑娘着实是个天真可爱的,即便是剔透,估计也没剔透到我这等看淡生死的地步,又有拂姬斥骂我那一番,可见我这性格除了偶尔的烂漫,也着实是个令人讨厌的,两相比较下,我和玉衡简直是天差地别,傅钰看上我这个地级的,估计是失恋带来的打击,直接导致了眼光失常。
我咽了口口水,决定赶紧给傅钰找几个活着的漂亮小姑娘,将他那对我的那点小心思扼杀在萌芽中,以后也好传宗接代为社会添丁添力,也算是功德一件。
至于平日里那些口头上的便宜,体谅他暗恋情深难述,便将记载心里的那些小仇也都揭过了吧。
回去的时候发现拂姬正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地等着,见我过来,眼中闪过丝兴奋,抬着下巴问我:“怎么有什么收获没?”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边,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拂姬张张嘴,忽然脸色一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我的包袱往我怀里一塞,瞪着我道:“好走不送。”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我下句话还憋在喉咙里,瞧了门半晌,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
一辆马车骨碌碌地驶了过来,停到我脚边,赶车的人摘下帽子,居然是婉兮那张脸。
婉兮侧身掀开了车帘子,冲我道:“上车吧,拂姬算了算今天傍晚有雨,我们得赶紧离开,在天黑前找到住的地方。”
我还没问清楚拂姬什么时候改行看天象,胳膊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后,就落在了车里。尚未坐稳,那边婉兮就架起了马车,惯性下我又栽了。
所以傅钰上车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很没良心地嘲笑我:“你这是刚刚下地干活去了?”
夏半生伸手拍拍我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温柔地冲我笑:“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摔倒了?”
于是傅钰的脸,瞬间黑了。
有了这第一场对阵的经验,傅钰明显改善了对待我的态度。这个将温文尔雅进行到底,那个将彬彬有礼进行到底,一个两个全是有好处女士优先,不好的地方我争着往前的窈窕淑男。
起初还有点胆战心惊,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两人真的是攀比着对我好,我也就坦然了,一边看戏一边享受着从没有过的待遇,着实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后来傅钰终于看不过我这悠然自得的模样,某日夜里凑到我耳边轻轻问了句:“若是,夏半生离开之后你身边只剩下了我,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形呢?”
我虎躯一震,顿时内牛满面。
☆、20第十三章(1)
这一路行得颇为顺畅,除了偶尔遇到了两场大雨,竟也没遇到什么山贼一类的草莽,让我很是抑郁。若是有些山贼出来让傅钰和夏半生练练手疏散疏散心情,本姑娘也能轻松一小下,不用日日想着应如何应付这二人假意的殷勤。
幸好这日子也快到头了,夏半生说还有二里便能到溪山。
我掀开那帘子望了望这无边际的平原,很是怀疑地问:“不是说溪山么,这山呢?”
傅钰听了闷声笑了起来:“谁说名为溪山就非得有山的?不过你若是能早生个千八百年或许还真能看到那传说中的溪山。”
我又没读过什么《山海经》《水经注》,闹些笑话又怎得,居然笑成这个样子,转过头撇撇嘴道:“唔,若是过个千八百年,我或许能看到这平原变成湖泊,傅公子你可就没这眼福了。”若是常有食物滋养,魅生能活过千年。
傅钰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了两下,道:“恐怕,你这辈子是不能如愿了。”他牵过我的手,“如今你是我妻子,自然得与我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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