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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当公爹妻 (忐忑辗转)


  甄夫人昔日便是极少见客,现在这辰光,愈是谢绝外界往来,崔妙去那诰命宅子好几日,连主家面都见不上,何堪探到甄世万的近况,仅发现两桩异况,一来是这洛郡夫人的宅邸下人都不剩了几个,原先本也不热闹,如今更是冷清,随手抓了名下人一问,才知这府上的奴仆于这几月之间,被这甄夫人一一打发了回去,如今惟留几名无家可归或大半生侍于甄夫人身边的老奴。
  二来便
  是由下人口中打听到,甄夫人去信询侄子近况,因清丰偏远,邮路不便,这月上旬才得来回音,原来那甄廷晖那日由父亲亲自送出了城,竟压根没有去清丰,那张年伯左等右等,等不来这世侄,也是奇怪。甄夫人晓得后大吃一惊,忙是差人沿路打听,又去将载甄廷晖赶路的马夫找来询问,别的不怕,只怕这小侄半路遭了贼眼遇了什么不测,没想调查之下,才知这甄廷晖北上到一半,竟是突然叫马夫停下,与那青哥掉了方向,转了个面儿,另赁了一匹马车,南下去了,如今下落并不明朗。甄夫人晓得后虽是忧愁,到底是放下一颗心。
  崔妙于奔走之余,又渐渐发觉城内异动,街道上的巡城衙吏莫名多了几倍,其中不免一些佩戴戎甲,手持钢枪的卫兵,形状气势瞧着凶猛得很,彭城百姓贯来享惯了和顺谐调,皆是雅慵慢性,突然一看这阵仗,皆不免有些胆惶惶。
  与此同时,城墙站岗守门的官员亦是加派了人手,对进出往来的客流严查文牒,森戒严谨,原先几无宵禁,如今一入夜,打毕第一更,便严禁普通百姓不经许可出街游荡,违者责以杖刑,就算是备了案领了牌,交过重税押了厚金,全日无休的酒欢场所,也是敕令逾时关闭,一时通街满巷的热闹散淡许多,整座彭城竟如这入了冬的节气一般,寂寞冷清得很,又是含着股深埋于下,说不得的萧杀味道,宛如一碰着甚么火星,马上便如春节的炮竹,哗啦一下子迸发爆绽。
  崔妙本以为是彭城父母官这段时日在行勤政,积政绩,没料过了许多日还是如此,后听外地人来彭城,说是别处竟也这般,才是生起些不对劲儿,又听连爹爹都在家神情严肃地同母亲谈论此事,自然将这桩新闻说给了姐姐听。
  崔嫣先从妹子处听得甄夫人家鸟兽散门庭稀,又听甄廷晖不见,心中正是生了些难言沉痛,想这样好端端一个家,如今也不晓得为甚么,个个走的走,散的散,不见的不见,再听崔妙说城中生乱,心肉儿越发莫名其妙跳得慌,肚子里那一双小手小脚也是胡乱飞踢,搅得自己坐卧不宁,对那人牵念深了又深,白日里也就罢了,入了夜便翻来覆去,睡不安神。那胎儿好动淘气,翻身力气十足,动静也大,每每便能将崔嫣由浅眠中一下子挣得惊醒,又因脚肿,时常半夜抽筋,想去摩揉一下,偏身子不便,只能忍了不适,捂着腹中这已成型的孩儿,轻抚细叹:“乖孩子,娘好辛苦……你爹爹,虽不晓得在做甚么,怕在外头也并不好过。他还不晓得有了你哩,若是晓得,再大的事,也不会将我们两个单独放
  在彭城。”母子连心,那胎儿得了这抚慰,回回竟也乖巧,安静了下去。
  崔嫣见二妹这些日为自己在内关切,在外劳累,存了回报心,晓得她有些心爱之物,只是苦于零花有限,每次都是憋得不好乱买,意欲满足她心愿,也不敢随便拿出太多惹人怀疑,只将原先攒下的月钱拨出一半,请杨氏去买回来一堆叫她开心。
  崔妙见得姐姐大手笔,禁不住嘲笑:“亏姐姐还说甚么要靠那私房钱养儿活命,自立门户,居然像个大财主似的,毫不心疼银子,一点打算都没有,随意买几样东西,只怕耗去了一半的私房罢?”
  崔嫣对钱银这回事的概念并不如崔妙那样深刻精细,向来有得用便用,没得用便忍,如今有了那一箱价值连城的贵货,更不懂精打细算这四个字怎么写,只是听她一说,想自己确实招摇了些,只好匆匆一笑:“如今不是爹爹不赶我出家门了么,那银子自然便能留住,总归放着也是放着,你是我妹子,给你用用,又有什么干系?”
  崔妙听了末句一怔,犹豫片刻,道:“初儿姐姐,你那月钱……现在果真没什么用处?”
  崔嫣点头,只听这二妹顿了又顿,终是开口:“那你将余下的统统借了我,好不好?”见姐姐面上一诧,并不言语,忙是将她手儿一捉,开了口,声音既是惶恐,有些急切:“你放心,这银子,我定会还你!”


☆、更新

  自打崔妙拿了银子,崔嫣便觉这二妹行踪诡谲起来,好几日皆是早出晚归,看不见人影,来得也并不如往日勤快,每回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疲惫,时而眼皮子都是浮肿着,甚是难看得很。那日虽也问过银钱用途,但见她并不说,遂作罢,只是免不了私下添些观察。
  这天入了日夕时分,杨氏由外头端了菜饭回来,一进房便讶异嚷道:“听闻二姑娘被老爷拎到书房,一路训斥,脸色很不好看,二姑娘脸皮那样厚的泼辣人,人家说她两句没有哪次不还嘴的,这回竟破天荒的半句话不回,温顺地像头绵羊。”
  崔嫣连饭都来不及吃,赶紧叫养娘再去探一回。待杨氏回来,才晓得崔妙私自顶了爹爹名义,去家中两家铺子的账房拿了银子,这番作为,分明与盗取无异了。
  崔嫣也不晓得这二妹为甚么这段辰光这样急需银钱使唤,但听养娘说爹爹发了很大火,看似不得轻易饶过,偏偏那二妹平日最是圆滑的人,这次却是怪异,宁可被罚,也不替自个儿解释讨饶,想了想,只附耳嘱道:“请妈妈过去同爹爹讲一下,就说是我口淡乏味,央妹子去买些精致小食,妹子怕是不敢找爹拿钱,又一时心急,才为我犯了错事。”
  杨氏知道这段时日那二姑娘待崔嫣甚好,也照了姑娘说辞,同崔员外去言明了。
  崔妙由姐姐搭救,得了解脱,松口气儿便跑来了绣楼这边,一进门,见崔嫣正倚了床背上静静做着针线小活,边上柜案的灯芯刚刚拨亮,有些晃眼,走过去将那灯罩盖了上,室内立时暗下来几分,又将姐姐手上的绷子轻轻一抓,拿了下来,伸过手去贴住崔嫣圆滚滚的肚皮,抚了一圈儿,露了这些日难得的笑:“夜了,伤眼睛伤精神,不是最爱惜我这小外甥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不顾了。”
  崔嫣望了望妹妹,道:“才被爹爹罚完,这么快又笑上了,没脸没皮的。”
  崔妙脱口:“还不是跟你学的。”说毕又知讲错话,偷偷一瞧,见崔嫣也并不曾气,只面上有些落寞:“咱们两个,确实是要把爹爹给气死的。”迟疑须臾,终问道:“我给你的那些银子还不够你用?你到底是拿去做甚么了,我既替你担了罪责,你也总得要让我晓得。”
  崔妙目色闪躲,一双黛眉已是有些微颤,半晌应:“若是拿去做姐姐不喜欢的事,姐姐可会怪我?”
  崔嫣听她语气试探,眸内惶惑,总觉这反应与昔日某些时候有些类似,不觉生出些猜测,只听她蓦
  然之间,竟是哇一声哭出来:“他,回来了。”
  好半天,崔嫣才是意会这个他是哪个,连忙予这妹子擦干了泪,心中又添许多疑问:“他不是在淼惠么,如今是告假回来?你这银子同他有什么关系?”
  崔妙向来只会叫别人哭,自己从来不曾哭得这样真心实意,如今既已敞了心扉,哭得愈发的凄厉,先偎在姐姐身上,将那一颗肚子淋得透湿,才是说明了缘由。
  原苏鉴淳在任处受制肘,缚于琐务,又无升职之机,想不通自己平日的处事为人倒也谦和有礼,不知到底哪里得罪那上级,学同僚花银贿赂,奉承拍马,却被上级分毫不落,尽数退回,吃足瘪。如此这般过了几月,坐冷板凳坐得心灰意冷,死活不甘白玉陷泥沼,就此掩埋才干,竟是越级告状,倾诉冤屈。
  那名上级得知,隔了数日,倒也不气不怪,遂了他心意,将其拨去参加镇压当地土著的一场围剿战。与南蛮人的类似抵抗大大小小,平日并不少,许多军士便是靠此建立军功,升职加官,这一场围剿明显敌众我寡,实力悬殊,淼惠驻军使了一贯用兵招数,先派一支零散小队分敌军力量,损敌军布局,再后发制人,补跟正规部队,一举歼灭,如此一来,之前那一只便是不折不扣的敢死军了,向来都是差遣些异族雇佣兵或民间流徙亡命者,并不耗用本营兵士。
  而苏鉴淳好死不死,便是被着令调发于这先行军中,明知是这上级是打击报复,也惟有领命。战场上拼的是运气,而非武功,一场突击下来,损了腿脚,送回营地疗伤,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上头暗示,竟被军医延误,致使那脚伤迟迟不好,最后竟是跛了半只,故前月便已灰头土脸回来彭城。
  苏家将这儿子本是视为光耀门楣的宝珠明月,见他跛脚卸职回家,从此成了个废人,已是够丢颜面,对外并不提半句,将这残了的儿子藏在家中。那苏鉴淳是个自视过高的人,禁这打击,一蹶不振,一改平日优雅从容作态,颠倒妄为,自暴自弃,越发受家族厌恶,干脆离了家中,自寻个客栈住下,成日赌钱买醉,一段时日下来,手中银钱早已耗尽,连两餐都快不济,只能从客栈搬去了城郊的简陋茅屋,由崔妙偷偷接济,偏偏已染了赌瘾,日子过得苦闷不堪,仍是离不得那赌坊,崔妙看不过眼,总会劝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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