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的女子果真国色天香。”男子嗓音极为轻佻,眉眼里笑意深浓了几分,那本就艳绝的面容竟生出几丝媚人的风情,衣襟随着他身子微微探出的动作敞了开来,漂亮的蝴蝶锁骨上尚有暧昧的红色印记,他似乎也不在意让人看了去,随手推开依上来的美人,高大的身子鬼魅般的落在公主的马车之上。
“放肆……”侍卫见来人如此放荡,顿时围了上去。
“退下,凌王大驾,妾身有失远迎。”顾盼公主盈盈一笑。
殷秀深邃的眸子淡淡扫视了一眼四周,“公主虽然貌美,却不及此次带来的夜妾,父皇好福分啊。”嗓音轻佻邪气。顾盼公主秀眉微蹙,脸上的笑意依旧温软动人。
“三儿姐姐,世界上竟然还有与姐姐一般貌美的男子。”水画眨着漂亮的眼睛有些痴迷的凝望着殷秀脸上邪魅轻佻的笑意。
诗艳色仅是淡淡一笑,目光转而落在迷蒙的雨雾里,“色越浓越艳便看不见本色,美丽的东西都是带毒的。”美目几乎闭上,殷离温软的笑意在脑海中愈发的清晰,君儿我是为了你好,一个人怎么可以笑的那样的温和,做出来的事情却如此的无情歹毒。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妖娆动人,那份疏离却愈发的深浓。
“三儿姐姐……”水画有些不懂。
“男儿就该顶天立地,要副漂亮的皮囊有何用处。”诗艳色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突然生出来的恨意,当下揉了揉水画的头颅,低垂下头的瞬间,并未察觉到那深邃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死死落在她的身上。
☆、第十四章 擦肩而过
水画的手突然紧紧拽住诗艳色的手腕,好看的眉目微微敛着,红扑扑的面容满是诱人的娇羞之色,身子不自觉的退到诗艳色的身后。
诗艳色顺着水画的目光方才发现殷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顾盼公主说完了话,此刻缓步朝着她们凝立的方向而来,细蒙蒙的雨丝落在他的身上,墨色的发丝上如同镶满了细小的珍珠,他走路的姿势极为优雅,闲庭信步,好似漫步于花木扶疏的小径,嘴角含笑,发丝随着他步伐的起伏微微荡漾,素白的袍子沾上了路上的泥泞,他不知道是没有察觉,还是本不在意,浑身都透着那么一股放荡不羁的风情。
诗艳色秀眉不自觉的微微蹙在一起,美目保持着微微上挑的姿态,唇角似含笑,那笑意过分飘渺无法捉摸,心底揣摩着是否刚才自己的话不小心让殷秀听了去。在这个时候起风波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不过是最下等的夜妾,即便是殷秀她也招惹不起,何况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淡淡的梨花香好似一叶芦苇轻轻拂过心口,墨色的发丝轻飘飘的扫过脸颊,拂过并未合上的手心,冰冰凉凉,带着雨水的湿润,殷秀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一样,高大的身子没有片刻停留的从她身边掠过,若非鼻尖萦绕的梨花香依旧丝丝缠绕,诗艳色几乎都要以为刚才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细不可闻的轻叹从唇齿间溢出,既然殷秀没有听到最好,沉浸在思绪中的诗艳色并未察觉到听闻到她叹息声的男子唇角不经意的勾了勾,一切消失的太快,根本无人察觉,不过这个男人来此是何意,便只是为了一睹顾盼公主的风采么。显然这些与她没有干系,遥遥望着几乎可以看到帝都一角,很快就可以看到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和小弟了,无法抑制的欣喜在内心翻腾,不知道他们可好,这样的自己他们怕是认不出来了吧。
殷秀的耽搁并未对队伍的行进产生任何的影响,前脚赶走,迎亲的官员后脚便抵达,诗艳色原本以为会直接进宫或者进入驿站,却不想刚好碰上狩猎的季节,因着连日阴雨,狩猎一直没有成绩,皇帝心有不喜,便在狩猎园耽搁了下去,此次这个官员是直接接他们去狩猎园。
备用的马车也用上了,诗艳色等人也无需再步行,水画依旧有些不舍的回眸凝望,直到雨幕深浓,马车远去看不到方才垂下帘幕。“三儿姐姐,刚才那个是天人吧……”那语气温软隽永,好似尚未回过神来。
许是因为可以见到诗家人,诗艳色心情好了些许,倒也有了几分玩味的兴致,“此刻是阴雨连绵的秋分时节,画儿,思春未免早了些。”
“三儿姐姐,我们会被什么样的人选上啊。”水画压低了嗓音,就贴在诗艳色的耳畔,像个黏人的孩子,漂亮的水眸中带着几丝惶恐又透着几丝期盼。
诗艳色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并不在意活多久,被什么人选上,她只在意诗家人的安好,“画儿喜欢什么样的人……”那口气分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嬷嬷没教过……”水画似乎陷入了思索,唇瓣微微嘟着,如同陷入困境的孩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诗艳色哑然失笑,水画性子娇憨单纯,或许什么是男人她都半知半解,小手轻轻握住水画的温软的小手,她自顾不暇,又岂能护得了这些单纯女子的安好,只求能够被好人家看上,即便身份卑微,至少活的安好。
“三儿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人。”水画性子简单,很快便忘了自己的迷惘和不快,眨着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诗艳色。
诗艳色淡笑不语,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的妖娆夺目,她的心早已被恨意填满,哪里还有爱……
今天家里停电了,郁闷,更新的晚了
☆、第十五章 终于再见
初秋的天变化莫测,前一刻还阴雨连连,此刻却是阳光过后的好天气,夕阳半遮半掩,朦胧的殷红笼罩而下,金灿灿的菊花像是溅上了鲜血,清雅中多了几丝妖娆的美态。
大朵的菊花散发着素雅的清香,纠缠着清风萦绕不散,菊花宴就设在狩猎场之内,美其名是为了欢迎公主远道而来,实则也算是一场美人的争夺,顾盼公主浅笑盈盈的凝立在皇帝的身边,眸光如水,美艳过人。
皇帝似乎很是高兴,略显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也是,如此年纪还有这般娇嫩美艳的妃子相伴,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诗艳色随着夜妾站在宴会的正中央下方,露天的宴会,亭台水榭,加上夕阳的渲染,别有一番奢华糜烂的风情,皇子高官大抵都在此地,诗艳色随着夜妾入场的时候紧张的连手心里都起了一层汗水,眼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这样的狩猎她以前也参加过,诗家的位置该坐在最靠近皇子的右侧,可是那里此刻坐的却不是诗家人,整个宴会她都没有看到诗家人,指甲蓦然深入手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脸上妖娆的浅笑。
目光转而落在太子专有的席位之上,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殷离,即便化作灰她也无法忘记的人,依旧是记忆中熟识到入骨入髓的温软浅笑,眉目弯弯,如同晶莹剔透的玉,浑身透着一股优雅孤傲的风情,而他的身边,云若烟或者说“诗君雅”也是一脸淡淡的笑意,安安静静的坐着,若非自己才是真正的诗君雅,她都要以为那个女子就是诗君雅,比起当初的惊慌失措,此刻那淡定安然的与她像足了十分。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内,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鲜血从手心里溢出,心痛的像是要裂开来一样,即便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疼痛,还是难以忍受,殷离,自己的死看来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有自己还抓着那三年的夫妻情分无法忘怀。“诗君雅”在,诗家应该不会出事,否则“诗君雅”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或许皇上只是忌惮诗家,未邀请诗家也算是一个树大招风的警告。
想到此处诗君雅心底倒是好受了几分,眸光却依旧死死的落在殷离的身上,她知晓此刻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可是心却因为恨意,因为疼痛而无法平静下来,那个男人,他岂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看着身边与她像足了十分的女子,日日共枕而眠,每逢午夜他都不会做恶梦么,毕竟她是被他逼死的,就死在他的眼皮底下,鲜血淋漓,算是惨死吧,微微眯着眸子,即便换了具身体,她都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枝干贯穿身体时,那涩涩的疼痛,炙热的鲜血从身体淌出的凄凉,那样的疼痛,殷离的无情让她即便重生,依旧每日每夜无法入睡。
凉彻骨髓的小手突然被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握住,诗艳色原本被恨意充斥的几乎控住不住的心神突然安生了下来,微微侧过头颅便对上水画精致却娇憨的浅笑,好似春日的阳光透过冰层,尽管是薄薄的暖意依旧让诗艳色安生了下来。回以一抹浅笑,再次抬起头颅已然是没心没肺的妖娆笑意。
明日会多更的,抱歉~
☆、第十六章 物亦非人亦非(1)
“三儿姐姐,我害怕……”水画刻意压低的嗓音软软的响起,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迷惘的淡淡扫过四周,这样的阵势大家心底都有些紧张。
“嬷嬷不是说了女人如水,男人如石,石再硬,水却是软的,投进去声响再大也不会疼。”诗艳色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眉心的红痣被夕阳如此一渲染,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