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几许银辉,照亮揽着自己的男子,一双凤眸隐含薄怒。楚婳儿有些讪然,将他的蒙面巾拉高,遮挡某人过于凌厉的视线……
“能在这儿看到马大人还真是意外,不知马大人这次回来是探亲呢还是公事?”底下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女声,楚婳儿转身的背影一僵,又转了回来,盯着墙边的屋子若有所思。
身旁的人将她一捞,落在了那屋子的顶上,小心翼翼揭开了一块瓦片,透过狭小的缝隙看到屋子里坐着的女子,一头银饰,还有手腕上小巧精致的银铃。
视线移向了她对面之人,楚婳儿愣了愣,那人的眉眼倒有几分像马总管。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是从谁那儿听过马应允的名字,直觉地联系在了一起。
“能碰到梦使本官也很讶异,传闻太后身侧的红人,平日里难见上一面,怎的会出现在这僻静地儿。莫不是太后……有什么指示?”马应允看上去很是精瘦,眉间有股戾气,面上带着笑意,仍是显得阴沉。
“哼,还未有人敢过问本使的事,马大人好大的胆子。你私出相爷府,不怕问罪麽?”绮梦轻嗤,直直看向马应允,眸子里释出一抹杀意。
“我来鹤城,自然是奉了相爷的命令,只是不方便说罢了。”马应允没有丝毫惧意,反是掏出了腰牌,明晃晃的折射过那女子的眼,惹下几分暗沉。
绮梦敛去几分厉色,站起身走到他身前,俯□子对着他的眸子冷冷开口道,“我不管你来鹤城做什么,楚婳儿你不准动。”
马应允一愣,随即沉下了脸,面色不豫道,“为何?”
“猎物死得太快,做猎人的又怎么尽兴?这场狩猎才开始,你说要是太后知道……”绮梦几乎是贴着他的耳畔说道,马应允嫌恶地后退,即使不豫,却也没有说什么。
绮梦满意起身,轻拍了拍手,便有两名柔弱少年被带上,马应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与绮梦对视皆是了然。
“慢用。”绮梦含笑,“算是本使向马大人赔罪。”说完,便带着手下洒脱离去。
房间内,衣着单薄的少年难耐地蹭着,露出一些春/光,引得坐在桌子边的马应允眸色更深,身子却是未动悠然品着茶,视线胶着在那两名少年身上,一簇一簇的幽火。
婳儿有些呆滞,尤其是那少年蹭掉了亵裤后,若隐若现的……小鸟?一双大手蒙上她的眼,散发着极低的气压,脚下腾空,直到过了许久才再度着地。
扑簌簌地树叶摩挲,有淙淙溪水声,温热大掌还未移开,唇上便多了一抹温润触感,忽的一痛,那舌便趁势席卷,带着薄怒的粗暴狠狠攫取香甜,只是逐渐失了控,一双凤眸里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唔……”楚婳儿察觉到腰上肆意游走的手,一慌乱咬上了那人的唇,嘴里蓦地涌起一股铁锈味,诧异地瞪大了眸子。
淮墨松开了手,捂着破皮了的嘴角怒视。
楚婳儿砸吧了嘴,作无辜状。环视四周,两人原来到了小河畔,夜色撩人,河面上倒映出的月亮是一轮满月,不由干咳了两声道,“随时能发情的一般都是禽兽,你属狼人的?”
“……”淮墨抽了抽嘴角,恨声道,“你送死的方式很别致,不过下回送死之前劳资一定禽兽死你!”
禽兽……是动词麽?婳儿纳闷。
淮墨眸子里狼光乍现!
作者有话要说:持续卡文持续日更,看在某苏如此卖力的份上,求冒泡/(ㄒoㄒ)/~
55
55、苏氏独家发表 ...
在某人进化为狼之前,楚婳儿夹紧了菊花灰溜溜地奔回了城主府。灯火通明的府邸,大老远便能听见兵器交接的嘈杂声,楚婳儿一顿,加快了步子冲了过去。
推门而入的刹那,淮墨抢在她身前,骨扇一甩,打飞了迎面而来的暗器。察觉打斗声是从婳儿的屋子传出,连忙带着人赶去。
一袭黑衣凛然,周边被放倒的十来个蒙面人,各自捂着伤处。其中一人喝了一声走,迅速撤离。黑衣男子剑指还剩下的一人,出招迅猛地缠斗上了,剑势逼人,一直防守为主的暗影迫不得已争锋相对,动起了真格。
趁二人打斗的间隙,楚婳儿忽的看清了黑衣人的面容,惊呼出声,“舒亦寒?”
舒亦寒剑势一顿,下秒却是毫不留情地刺向床边之人。
“呜呜呜,我不过就是扑了小娘子的床,师兄你至于买凶杀人么,嗷呜……”淮芸虎口一麻,手中的剑被挑飞,不停地甩着手哭诉道。
“住手!”在舒亦寒回转了剑势再补上一剑的时刻,楚婳儿抽了软鞭勾住了他的剑,蹙眉道,“他不是淮墨。”
舒亦寒一个怔楞,角落里响起一道刻意的咳嗽声,视线一转,就看到了靠着墙边似是看戏的淮墨,眼眸暗了下去。
因为淮芸在身后哭得惨绝人寰,楚婳儿只好先行安抚,对着那两只水润的圆眸,瞬间被戳中的萌点,一把掐了下去。
“小……小娘子……”淮芸弱弱唤道。
楚婳儿内心猥琐表面淡定地收回了手,果然欺负小动物神马的最有感觉了!“乖,是熟人。”
“她是?”被两张相同面容搞得郁卒的舒亦寒,忍不住开了口问道。
“异形。”淮墨抢先回答,颇为惋惜地看了眼他的刀,“准头不够。”
淮芸打了个寒颤,缩在了楚婳儿身后,内牛满面。吃醋得木有节操的师兄,真的是好讨厌嘤嘤嘤……
门外涌进一伙人,周彦带头一边着急系着裤袋,模样狼狈。见着舒亦寒后亦是愣住,看着与他一道来的侍卫队站到了舒亦锦身后,整齐划一,蓦地咽了咽口水,迟疑道,“新来的八府巡按……是你?”
“大胆,见到巡按大人还不行礼。”舒亦寒身侧的侍从大声呵斥道。
周彦见着那人掏出的令牌一惊,低头行礼,“下官拜见巡按大人。”心下却是疑惑不已,这舒亦寒突然失踪,如今怎么成了官阶比他还大的八府巡按,实在是想不通。
“这府里的治安同本官走之前一样,还是那么热闹,任人来去自由。”舒亦寒冷哼一声,开腔便是指出城守周彦的失职,惹得后者冷汗连连。
“这……今夜之事实属意外,下官会派人多多注意,定不会再发生这等事。”周城主再三保证,舒亦寒也就没为难,让人准备房间,暂住城主府。
等人潮散去,楚婳儿回过神,只剩几人还留在她的屋子内,并没有离去的意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开口道,“舒亦寒,你……”
舒亦寒看着淮墨扯动了下嘴角,烛火投下的阴影拢在他身后,多了几分阴翳。“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死?”
一声冷笑使得对峙着的二人,气场愈发诡异,楚婳儿与淮芸站在一侧都是一头雾水的表情。
舒亦寒的视线落在了楚婳儿身上,敛眸,隐去眼中的寒霜,似是见着老朋友一般说道,“当时我被人暗算,拖着仅剩的一口气想要回来找你,却差点死在了路上。不过幸好有贵人相助,我还能回来恭贺嫂子升官。”
一声嫂子,让在场几人变了脸色。
“那个……你说的嫂子是指?”唯一摸不着头脑的淮芸纳闷地问道。却被后者的视线注视着发寒,顺着望去,看到了一脸震惊的楚婳儿。
呵呵讪笑了两声,不怕死地将人圈到了身后,挺了挺小身子板义正言辞道,“这个是我家的,不要因为小娘子升了官就乱攀关系。”
舒亦寒并未在意她的话,视线盯牢了楚婳儿,沉声道,“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当初可是谁一口一个小叔子,如今我哥落魄,你就这样弃之不顾了麽?”
“你说什……么?”楚婳儿怔楞,呐呐问道。
“江北那一带多暴/乱,悍匪们对玉矿觊觎已久,我哥雇了人去垦荒,确认了那玉石的价值后发生了暴动,我哥……他下落不明。”
“你说舒……大哥他在江北?”楚婳儿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眼前闪过那一晚摘下面具后的脸,摇着头不相信。
“这是在暴动前夜,我哥寄出的家书,上面的信戳不会作假。”说着,舒亦寒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搁在了桌上。
动了身子朝着门口走去,在踏出屋子的刹那,转过头对上了淮墨探究的视线,扯出了一抹笑,“有些人,你永远不知道他面上戴了几层皮。我只希望,待真相揭晓时,你没有后悔选错人而已。”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屋子里,烛火跳跃,忽的陷入了沉闷。淮墨眸色沉沉地看着失了神的婳儿,似是想起什么尘封往事,破天荒地没有上前,静静伫立在她对面,面色有一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