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一直住在深山里的五谷子,愿意出来其实也只是为了劝说她回去,还有检查一下她身体的情况。
“玉丫头,你和我约定的七天期限到了。”
五谷子背着药箱走到珏玉的房间,语气很坚定的说着;珏玉其实也收拾好了东西,之前她和五谷子打赌,期限是七天。
想不到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南宸已经太子晋他们,竟没有一人来找她;别的人不说,南宸没有理由不知道天龙客栈。
看来,她真把自己高估了。
白宣纸和江雪忆的玉环,下次托人还回去便可以了。
“走吧,这一趟要是能把你带回去,也不枉老夫走一趟。”
五谷子放下药箱,抚着胡子满意的说。
珏玉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正如来这里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回去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
“爷爷,我还没有看到北国的雪呢。”
珏玉调皮的看着五谷子,把心里的小小哀伤藏起来。
五谷子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色,沉吟着一下说道:“也快十二月了吧,再往上走不了几天,也许会下雪。”五谷子说着,警惕的看着一脸无辜样的珏玉说道:“和我说好的,看了雪以后,就要回去,不许耍赖。”
珏玉听了,开怀的说道:“小九什么时候耍赖过呢,一次也没有吧?”
在他们爷孙俩的说闹中,上了掌柜给准备的马车上。
正如五谷子说的,他们是往北上,目的地是羌北。
这里面有五谷子的私心在里头,几天来为珏玉把脉,她的脉搏跳的比以前更加慢了,一股热涌是越来越强烈;以前对着苏泓夫妇许诺的二十年笀命,怕且也无法达到。
既然珏玉这丫头真的想去,这也是她离家的初衷,何不满足一下呢?
十一月末的京都,连吹来的风都是干冷干冷的;五谷子舀来一间长绒袍未自己披上,珏玉还是穿着夏季的如意襟布褂衫,两人连同车夫驱车往羌北跑去。
可是,唯独太子岩没来找她的事,让她不能释然。
如果说,南宸已经太子晋他们认为自己可有可无,那么太子岩在她房间里射下的短箭,布条上写着的字,难道都只是多余?
中途出了什么事,是珏玉无法通过市井之徒得知的。
“既然走了,就不要想了。”
五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看着发呆的珏玉,说道。
珏玉想事入神,不觉五谷子已经醒来,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只好用笑代蘀过去。
“还是,丫头你,情窦初开了?”
五谷子忽然跳动着花白的眉毛,神情十分逗人的说着。
“啊?”
被他这样一问,珏玉愣住了,情窦初开?这一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而且在京都也没有遇到什么令人动心的人啊。
“啊什么,爷爷我喜欢听八卦。”
珏玉看着他为老不尊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不禁笑骂道:“你这么喜欢八卦,让你几个好徒儿为你制造去。”
“自从我儿和孙女死了以后,我觉得你像是我孙女。”五谷子说着,语气不觉低了下去。那是五谷子唯一遗憾的事,作为一个医者,最痛苦的事,就是救得了天下,救不了亲人。
儿媳难产,他和儿子都救不了;儿子和孙女去采药被压在泥石流之下,他救不了,这两件事一直是五谷子作为一代神医的痛。
就像某人说的那样,医者和占卜者都是把自己的好运和幸福给了别人,所以总是救不了自己。
珏玉知道他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拉起五谷子的手摇起来:“不是说好了,这样的事以后都不说的吗,我这不和你孙女同年,所以小九儿就是你的孙女呀。”
五谷子小如黄豆却十分精明的眼慢慢的蓄满了泪水,他抽出一只袖子擦拭着,颤抖的说:“可是,没用的我,连你也救不了。”
“我还活着啊,你要是累了,我还可以给你锤骨;你要是闷了,我还可以给你逗乐啊。”也许是自己的生死,珏玉比五谷子更看得开,笑着安慰他说道。
可是在前几天,她第一次吐血,没有和五谷子说。
在月牙小院。
江和璞一身疲惫的坐下,毫无形象的往后靠在椅子背上,说道:“她已经离开京都了。”
“去了哪里?”
问话的是江雪忆,只见他捏紧拳头,却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
“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叫兰娟一路上偷偷跟着她,要是确定安全了就会回来。”江和璞对于这个弟弟只是问苏小九的事,却只口不提他的辛苦非常不满。要知道他这娇媚的样子要是累出了皱纹之类的东西,可是比一般粗狂的男子丑上百倍不止。
南宸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两个人谈着无关紧要的事,一般来说,如果太子晋不在,主位都是南宸坐,因为其余两人都不喜欢上面的位置。
“等你回来,想听的不是这个消息吧?”
南宸阴沉着脸,哑着声音说。
自从珏玉和五谷子离开信阳府,他拂袖离开后,就一直是阴沉着脸,除了阴沉就是面无表情,没有第三种表情。
江和璞双手合十对着南宸做抱歉状,说:“不好意思啦,我这不是调节一下气氛。太子晋现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他是一个人进宫,还是被一群太监押进去的。”
“不是押,是请啦,只是请的有点粗鲁啦。”江和璞对他翻着白眼说道,转头对江雪忆又说,“你已经调任做国子监,在还没站稳脚步之前不要乱来啊。”《强推的第三天,除了自己木有一张推荐。总是在这里唠叨,挺不好的吧。》
☆、六十一、言商
不久前,江雪忆调任为国子监,其实和都转运运盐使司同属从四品官职,但却是去了一个陌生同僚的地方,想调查做起事来,比江和璞难多了。
这也是江和璞要提醒他的地方,这个傻弟弟看起来是很聪明,却是个很温和只为他人着想的人;他可不想,太子晋还没保住安全,这傻弟弟就身陷泥沼。
“你们好歹也来关心一下我啊,太子晋倒台我这个贴身侍卫也不好过啊。”南宸看着他们两个,牙都酸了。
“好,我们的阿宸年纪最小了,最要关心了。”江和璞说着,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凑上去,又抱又亲的。
南宸看着江和璞看起来,像个女人那样纤弱,力气却是出奇的大,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只好开口威胁说道:“不想死的话,理我远点。”
江和璞可是直到他的性格,像碰到脏东西一样,马上撒了手,呶呶嘴说道,“你和雪一样,开始嫌弃我了。”
“那是。”南宸想也不想直接说。
江雪忆看着他们在打闹,也跟着笑起来,但是也只是笑了一声便停下来。
“太子晋被‘请’到宫中,质子被囚禁,其烁公主两次被下毒;嗯….还有两名大臣被削官打入大牢,形势对我们不利。”
南宸附和着他的话,继续接着说道:“太子晋一回来,就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他随时会出事着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现在我们这边的大臣被打入大牢,还是莫须有的罪名。姜源那奸臣,怕是我们的势力会衰弱不少。”
“部下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嘛?”这是江和璞奇怪的地方,除开李一晖在月牙小院守着,其余的人都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安插在同伙,或者敌人那边,怎么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南宸对于那些部下,根本不在乎;先前说了,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对于不是熟悉的人是很难做到完全信任;太子晋那些旧部下,在他离开的八年里才结识的,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陌生人罢了。
“没消息总比坏消息好。”
南宸抿着嘴冷笑这说,“或者说,应该是有坏消息,只是不能告诉我们罢了。”
“阿宸你好腹黑,还好不是我们的敌人。”江和璞甩起宽大的白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用一种很淡的语气说,“我想了好多天,总觉得家里的姬妾太多了。”
“是多了点。”南宸继续发挥腹黑功能,“都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于肾亏。”
江雪忆听了,也表示赞同,他看着南宸笑着说:“爹知道你的想法,会开心好几天的。”
“然后江伯伯会少了很多吃饭的开销,你们回去的时候,肯定顿顿加菜。”南宸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拖着下巴也参与了说笑。
江雪忆走过去拍着南宸的背,并肩坐下看着下面一脸不悦的和璞,歪着头想象着爹在家里加菜的样子。
“笑,我让你们笑!”有点恼羞成怒的和璞,抓起酒壶直接砸向他们,“本公子家里的姬妾就这么不着你们待见,都是如花美玉,你们想都想不来!”
多紧急的关头,闲下来,说起女人,总不会缺少话题。
不过在座的,除了江和璞家的姬妾多如牛毛以外,另外两人都是不吃荤的;所以每每开起玩笑,也只是在取笑江和璞和太子晋而已。
“有本事你们别娶,不久阿宸你也要迎娶你家芷彤,雪说不定会直奔去找小九,到时候看谁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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