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议论最为热烈的便是哈勒家带来的惊天消息,哈勒的夫君本是去中原做生意,一个来回大约也得小半年,可这次他却提前回来了,告诉哈勒:“不好了,中原战火纷飞,有一位缺了两条腿的大将军要推翻大越国王朝了。”他看情况不妙,在封城之前,赶快跑
了出来。
虽然天高皇帝远,这里自是一派世外桃源,但作为大越国的附属国,漠族的人们也有些担心,战火不会波及到这里吧!
林冬儿一听到大家的议论,震在了当地:那肯定是王爷,王爷真的没有死。她情绪激动,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膛,兴奋得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有姑娘拿着花绷子过来让她指导,她呵呵地笑着,突然一个转身跑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就那么在暖日的阳光下飞奔着,身轻如燕,在田垄间劳作的汉子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驻足观赏。
“夫人今天怎么如此高兴?”
“是不是我们的王又给夫人什么惊喜了吧!”
大家都很爱戴并尊敬他们的王以及夫人,尤其是他俩伉俪情深,相亲相爱,是所有家庭的表率。
林冬儿一路奔跑,发现自己还是跑回了王府。凌康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老头从外面游荡回来,一把抓住了她,眼睛晶晶亮,“冬儿,瑞王没死。你准备怎么办?”
林冬儿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她也瞬间想起了早晨凌康的那一番话,兴奋的心情很快就被浇灭了。不行,必须得阻止他。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得是如此之快,凌康去自己的部队巡视,还没有到达就听到很多人和他说了京城的事,凌康一惊,知道纸包不住火,想必冬儿也晓得了,又打马返了回来。
甫一进门,林冬儿就像风一样地跑了出来,直接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仰头急切地和他说着:“康,你不要去,好不好,我不让你去。”
凌康默然不语,抬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冬儿,你还想着瑞王吗?”
林冬儿一怔,对上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瞳,看见他眸低深处,隐隐地似乎透着丝丝冷光。
“不。”林冬儿摇了摇头,急切地踮起脚尖,胡乱地亲吻着他那凉薄的唇,希望他缓下神色,“康,我已经忘记他了,就让他们两个人去了结他们的恩怨不好吗?我不想让你卷进去。”
林冬儿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不是口是心非,但是她却清楚地明白无论他们俩人孰死孰活,她都不能再承受新一轮的打击。
凌康对她的吻无动于衷,心里却多了一点悲伤,她平常从来都不会这么主动。
“我再考虑考虑。”凌康避开了林冬儿的主动示好,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点一点把她从他的身上剥离,转身进屋看儿子。
“梁王。”林冬儿叫住了他,一字一顿,“如果你要去帮皇上,我就带着孩子离开,我们永远别再见。”
凌康停下了脚步,长久地沉思着,最后说道:“好,我答应你。可你也不要
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林冬儿也坚决地回答着。
两人似乎在做着一项交易。
但是,自这天起,凌康又像变了一个人,不再说俏皮话逗她开心,也不再动不动偷袭她,在她额上,唇上印下一个个甜蜜的吻。两人之间像隔了一张无形的屏障。
这让林冬儿寝食难安,深怕凌康不遵守承诺,哪一天突然带着部队去讨伐凌啸渊。只好每个夜晚,主动地去求欢,希望用身体来挽住他的心,虽然这种做法很卑贱,可是她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要能留住他,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庆幸的是,凌康倒是从不拒绝,自是和她春宵帐暖,夜夜缠绵。一日激情过后,凌康亲吻着怀里的林冬儿,突然笑了一声,可那绝对不是欢快的笑声,仿佛带着一种自嘲,“冬儿,你说我是不是那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无能之辈?”
林冬儿一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为什么这么说?”
凌康没有回答她,只是又问了一个问题,“冬儿,你说如果瑞王胜了,他会不会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我已经写完了,明天可以贴最后一章,基本是按我脑子里的大纲来的,只是没写好,笔力问题吧,写得有些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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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儿听了凌康的问话,又是一怔,连连地亲吻着他的胸膛,说道:“就是他来找我,我也不会跟他去。”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凌康这次仿似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翻身把林冬儿又压到了身下,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眉眼,调皮地说道:“冬儿,我相信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那样我会很难过的。”
当凌夜知道凌啸渊没死并要征讨他的时候,他气得直恨当时太过妇人之仁,也恨林冬儿居然敢骗他,枉费了他对她的情义,如果她就在眼前,他肯定会一刀杀了她以泄愤。
可是想这些个也于事无补,他只好整理军队,积极应战,奈何他刚愎自用,任人唯亲,现在队伍里的将领鲜少有真正的实干派,也有一些有能力的将领本来就与凌啸渊交好,此时便消极抵抗,甚至一些将领主动打开城门归顺凌啸渊,实在是凌夜这个皇帝当得天怒人怨,虽然他也日理万机,却并不能为老百姓做实事,很多人都不服气。
眼看京城岌岌可危,凌夜无法,不得不求助凌康,加急的求助信一封又一封地从京城送到了凌康的手里。他每次看完,都会将信递给林冬儿。
林冬儿便将信收起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凌康也遂着她的意,依旧带着漠族的人民奔好日子。
渐渐地信件没有了,终于在两月后的一天,从京城传来消息:瑞王破城,闯入皇宫,斩杀皇帝及其家眷宠臣百余人。
那天,凌康骑上马,在漠北的高原上发了疯似地驰骋,侍卫跟着他,很快就被甩得不知所踪。
林冬儿担心着,骑马要去追,老头拦住了她,“冬儿,让梁王发泄一下也好。”
凌康直到深夜才疲惫地归来,然后独自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林冬儿倚在门外,默默地陪着他,等他罪得不醒人事,才让侍卫破门而入,为他针灸醒酒,做醒酒汤,这么折腾了一夜,凌康直到中午才醒了过来,看见林冬儿陪在他的床边,温柔地替他按摩着,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冬儿。”凌康的眼眶湿润,忍不住落了泪,哽咽地问道:“你说,二哥在天之灵会不会原谅我?”
“会的。”林冬儿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冤有头,债有主,皇上会明白的。”然后将凌虎送到他怀里,“看看我们的儿子,他都会喊爹爹了,你逗逗他,他就会和你笑呢!”凌康叹了口气,看着长相酷似自己的婴孩儿,渐渐地心情平静下来。
日子又像以往一样,优哉游哉地缓缓而过。忽然有一天,漠北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一路问询着来到了梁王府,说是要找夫人。正好那天凌康外出,林冬儿却
是刚从绣馆回来,一眼看见那人,心剧烈地跳动着,“石磷。”她唤了一声,欣喜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夫人。”石磷也颇为感慨,声音里打着颤,“王爷让我来找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王爷给夫人的信。”
林冬儿赶快拆开,认真地读了起来。凌啸渊的信不长,他一向不怎么喜欢表达,对这两年来的日子只一笔带过,重点在后面几句,大意是:冬儿,我回来了,你在等我的吧!现在我让石磷接你回去,不日我就要登基,你就是我的皇后,我大越国的皇后,快回来吧,我天天盼着你!
林冬儿看着这封信,一时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半响才将那信又递还给了石磷,平复下情绪,“石磷,告诉王爷,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回去了,让他不要挂念。”
“可是……。”石磷马上焦急起来,“将军叫我务必把夫人您接回去,他说如果梁王不放您走,他稳定下来后,就会攻打漠北。”
林冬儿一听,有些着慌,“不能这样,石磷,你告诉王爷我是真的不想回去,我喜欢这里,我也无意于做皇后,我和梁王生活得很好。”
“夫人,这让我很难办。”石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我现在看见夫人容光焕发,知道您这两年日子肯定过得不错,可将军需要您,他天天都在思念着您啊……”
“要不我给王爷写封回信吧!”林冬儿打断了石磷的话,她知道凌康眼看就要回来了,不想让他看见这一切,匆忙地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感念王爷对我用心,可我已和梁王结为秦晋之好,生活得很幸福,祝福王爷,另觅佳人吧!
石磷无奈,只好在林冬儿的催促声中,揣着这封信快速离开。凌康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道。
林冬儿以为这事也就这样了,毕竟王爷和她已经两年多未见,早已物是人非,她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生活,他要是当了皇上,天下美女随他挑,也定会选到中意的。
但是,她却低估了一个男人的执著,凌啸渊真得不顾这万里之遥,也不顾舟车劳顿,集结了兵马来打漠北。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漠北挺近,训练有素,挺近的速度非常快,早有探子报告了凌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