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儿嘴张了张,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一会儿的功夫,老贼婆就知道了,她不禁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温瑜嫣和李美人。温瑜嫣沉着脸,李美人依然是醉熏熏的,凌啸渊也一个眼风,扫向了她们俩,李美人马上摇头摆尾,“别看我啊,不是我说的。”
温瑜嫣则默不作声,脸色阴云密布,此刻她怒火中烧,出离愤怒,想也想不到她一心爱恋的夫君会为一个小妾杀人,这是爱吧,是爱吧!她原本对林冬儿很是不屑,此时才知道她最大的对手
不是李美人,而是林冬儿。她嫉妒得发狂,一时忘了用肚子疼来做掩饰。
凌啸渊在温瑜嫣的脸上定了定,扭头和母亲温雅一笑:“母亲听谁说的,传得倒是快,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您也相信?”
林冬儿感激地看了凌啸渊一眼,心里升起阵阵暖意,这个夫君还是护着她的,虽然行事很残暴。可是老贼婆公然地叫她“小娼妇”,她就不能听之任之了,必须得拿出点气魄来,于是提了一口气站出来说道:“老夫人,我林冬儿敢对天发誓,我不曾将帕子送与其他男子,如果我说了谎,那就让我死了变成恶鬼。”她说完,朝老夫人阴阴地笑了笑。反正,是凌康抢去的,也不是她送的,道理上绝对说得通。
在场的几人,除了凌啸渊,俱是一惊,那天林冬儿手掐老夫人那恐怖的一幕仍然历历在目。
凌啸渊奇怪地望了林冬儿一眼,心想:她居然敢发这样的毒誓,那必定不是真的了。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小题大做,实在是有些好笑,心情便放松下来。一时觉得非常疲惫,摆摆手:“都散了吧。”
“啸渊。”老夫人还没完,此时她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发现自己的儿子这趟回来是越发不把她这个母亲看在眼里了,尤其是在针对这个小娼妇的问题上。她越惶恐就越要摆出一些气势,瞪着凌啸渊说道:“你这么宠一个妾,是真要担上宠妾灭妻的名声吗?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一个小妾,行事乖张,经常擅自出府,惫懒无礼,早晨连床都不起,更甭提为我请安,就这样的女人……”
凌啸渊听得头越发的疼了,他已经非常的累了,再也忍不下去,终于拍着胸脯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大声说道:“母亲,我现在不妨和您说,我凌啸渊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没有其他的可能。”然后又朝林冬儿说道:“冬儿,你行事确实欠妥,擅自出府,罚你晚上抄十遍《女诫》,以后天天去老夫人处请安。”说完,头也不回,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走了一半又转头走向李美人的住处。
在场的四个女人听到他那句话,俱是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此时有几只寒鸦不甘寂寞地嘎嘎叫了几声,在这森黑的夜,更平添了无数的寒意和恐怖。
老夫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个儿子是再也由不得自己掌控了。
温瑜嫣的手指嵌进肉里,忿忿地转身离去,对自己的夫君为了一个妾杀人耿耿于怀,她实在是无法排解,难以忘
怀。心想:这个林冬儿必须得让她消失,这辈子被这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也够没骨气的了,死了还要做他的鬼,休想,我是要升天的。下辈子也但愿不再碰到他这样的冤家。
李美人听了凌啸渊的话,先是怔了怔,然后看到他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心里即兴奋又激动,着急跑着追凌啸渊,“郎君,等等我。” 她太喜欢他的那句话了,真是大老爷们才能说出的话,太有霸气了,她喜欢这种有霸气的男人,今天一定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林冬儿默默地回到了屋,今天发生的突变实在是太多,她一时半刻还整理不清思绪,王爷竟然为了给她立威杀了一个人,这样霸气侧漏的性子已经好多年未曾展现了,自从步入仕途后他的性格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温文尔雅,谦虚有礼貌起来。那现在哪个到底是真正的他,她也搞不清了。不过,既然王爷能够为她出头,她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至少下人不敢再对她怎样,至于老夫人,她最好是躲得越远越好。
林冬儿收拾了一下屋里的狼藉,扫堆了那一地的荞麦皮,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木炭,看着那一跳一跳红红的火苗,好歹以后不用再为取暖发愁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抄写《女诫》,她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以前太窝囊,只会忍气吞声。她天天起得比鸡还早,起来就帮着厨房准备早饭,更何况还是这老贼婆不让她请安的,说看见她就烦,而且那两个王妃也很少给老贼婆请安,可见这就是在存心找茬,也不知道王爷为自己撑了腰,以后老贼婆会不会收敛一些。
林冬儿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决定起来抄《女诫》,她不想让凌啸渊难做,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已经很维护她了,她也就低头服个软吧,但愿老贼婆以后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林冬儿的字写得并不好,而且歪歪扭扭,十遍已经能抄整整一晚上,她只得挑灯夜战。
此时外面更深露重,寒气逼人,静谧如霜,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沉睡,突然听到如猫一样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似乎是隐忍着,但是终究又忍不住,还是发了出来,那是一声声长长的似哭泣,又似在□,还像是猫叫/春的声音,林冬儿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诡异的声音,一时汗毛倒竖,有了一次见阎王的经历,她倒也不是十分害怕。于是,悄悄地拉开一丝门缝,听听究竟是何处发出的声响,没想到居然是从李美人的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很大,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夜。
林冬儿听了一会儿,感觉这根本不是
猫叫/春,而是李美人在叫,是那种发泄般痛快的叫声,有时又像婴儿般的撒娇哭泣,林冬儿有些不明所以,回到屋里,镇定了一会儿,才抵制住了魔音的烦扰,再一次抄写起来。
这魔音,林冬儿并不知道,有一个俗称,名曰“叫/床”。
本来凌啸渊到了李美人的屋子,一沾床就睡着了。任李美人施出浑身解数,也叫不醒他。可李美人忍了两个多月的空床寂寞,看着身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总是忿恨,一把扯下他的亵裤,抓起他的**(为了不收到黄牌,请诸君自行脑补,现代文里我一般叫它小兄弟,古言里没想到好听点的),揉弄起来,凌啸渊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王爷——。”李美人娇吟一声,像条美人鱼一样滑溜溜地钻进凌啸渊的怀里,“美人想死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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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正当盛年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他不是圣人,无法做到柳下惠坐怀不乱,一个翻身就把李美人压在了身下。
李美人兴奋地叫了一声,眸子灼亮如星,胳膊腿儿立即像藤蔓一般,缠在了他的身上,并仰头凑上了她红艳艳的唇,凌啸渊一口咬了下去,带着一种嗜血般的惩戒,然后一句话不说,开始战斗。
此时的他像凌驾于一切的王者,李美人几次三番想要翻身而上,都被他死死地牵制在了身下,她不得不心甘情愿的臣服。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夫君,霸气十足,心里感觉无比满足。
酣战甚久,李美人瘫软在了床上,休息了片刻,不服气地又钻到了凌啸渊的怀里,看着他□过后,已恢复沉静如水的瞳眸,她的眼里不禁泛起泪光盈盈,凶狠狠地道:“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就是不相信我。”
凌啸渊没理会她,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睡吧!”
“不行,你今天必须得说个原因。”李美人不依不饶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凌啸渊轻皱了一下眉头,定定地看了看李美人,终于问道:“那我问你,你还和太子见面吗?我现在已经懒得派人跟踪你了。”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下次见面,你告诉他,我不怕他监视我。”
“王爷。”李美人吓了一跳,不由地捂住了嘴,她以为自己一直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凌啸渊早就知道了。
“太子哥哥只是和我叙叙旧,别无他意。”李美人赶忙辩解。
凌啸渊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当年皇帝把李美人赐给他时,他是有些出乎意外的。他知道李美人喜欢的是太子凌夜,可为什么她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他不是傻子,他早就感觉出太子对他的敌意,不用脑子想狐疑知道这是派一个女人来监视他。他只是觉得好笑,军队里安插奸细也就罢了,内宅里放一个棋子,又有什么用呢?他不屑于理会,况且现在更不怕了,只要深入了皇上的心,只要在朝堂上有了举重轻重的作用,太子根本奈何不了他。
起初他并没有夺嫡之心,只是太子总是针对他,明里暗里要和他斗一斗,他就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好在他苦苦经营,韬光养晦,如今他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他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又在皇帝的心中占据了独一无二的位置,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凌夜送来李美人,那就享用,他甚至还带着一种示威的心理来与李美人交欢,就是要让凌夜看看,你的女人我“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渐渐地,他觉得李美人并不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