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深呼吸小白二十个打滚的功夫,平复一下跳得明显早已超过负荷的心跳,族长胖胖多肉多汁的粉色脸盘摆出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神子,不可以!我不同意!您庇佑下的万千子民们也不会同意!今天就是海茵的子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全部战死在这里,我们也决不会把您送出去苟且偷得片刻的安宁!”
族长脸上视死如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义凛然的表情太过刺眼,东方韶眯起了眼,心中杀意更胜:“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个人,孤要定了!就算是踏着你们万千反对者的尸骸白骨断肢血水里趟过去,孤也在所不惜!孤想要的,你们谁能拦得住?”
说这话的时候东方韶的身上散发的那种毁天灭地神挡杀神佛阻弑佛的危险气势让他斯文俊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杀戮之气,地狱夺命修罗死神。
动物敏感的本能使得刚刚还与主人玩得兴致高昂不亦乐乎的小白瞬间竖起了浑身的毛,绷紧了雪白的身子,四肢紧紧扒在殇的腿上,黑亮的瞳孔紧缩了,原本就细长的狐狸眼眯得都快成一条线了,警惕地死死盯着东方韶,作出一副紧急备战的一级防御姿态。
相比起那三只的或激动或凌厉或紧张的模样,神子殇的表现简直轻松惬意得令人发指,一手悠悠地逆着方向抚弄着小白炸起的一身白毛,半硬不软有点扎手的触感很是奇特,另一手则若有若无挠腾着小狐狸颈下的一撮软毛,不一会儿便将小狐狸辛苦建立的防御攻势给破坏了个彻底,小白怒,扭头狠狠瞪了一脸冰霜外加面瘫的始作俑者一眼,只是那动作由两只妩媚风流的细长狐狸眼作出,貌似更像抛媚眼一般,效果不问自知…
番外 前世纠葛之殇韶(四)
拿尾巴狠狠给了坏人的胳膊一记,转过头继续摆出架式敌视东方韶,坏人的手似是故意要与它作对一般捣乱个不停,小白怒,转过身子朝殇低吼了一声,气呼呼从殇腿上跳了下去,白光一闪,小狐狸化身愤怒的利箭一溜烟蹿了。
朝门外那颗无辜的大树狠狠抓挠无数下好生*了一通怒火,还是觉得不甚解气,又践踏了可怜的花花草草无数,才转身继续回到了看似冷漠实则恶劣无比的主人身边,受虐!
它当初是脑袋进水了,眼睛被X糊了,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人。
不让自己吃活物也就算了,熟的味道更好,但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自己喜欢吃白米菜蔬就天天逼着我跟你一块吃那些不知所谓的杂草啊?老子是狐狸,不是兔子啊!
光是吃的,也就算了,反正事后自己也能从好心的仆人那里得到一半只鸡或猪蹄或牛肉块什么的来安慰自己很受伤的胃。
但是主人啊,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对待一只正在发情期的狐狸啊…
白天你不愿意出门嫌人吵,也不让我出门因为嫌我每次出去后回来都弄得一身脏四只爪子上也不知踩过蹭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非逼着一只发情期的狐狸和你一道禁锢在方寸之地做苦行僧…
这我也忍了,白天不可以,这不是还有半夜吗?
但是主人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顶着一张胖胖的皱纹脸在我面前晃荡啊,小白我看得眼抽搐啊眼抽搐…28
族长那张老脸顶着也就顶着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顶着那张老脸大睁着一双眼皮笑肉不笑地看我和小梅爱爱啊,我葚得慌,我,我…阳痿啊…
看就看吧,我忍了,但你能不能不要四柱香一过,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解决了就硬要把人家给带走啊,你,你就不怕人家早泄不举吗?
55555…果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早知道就该多听听姆妈的忠告,漂亮的女人不可信,漂亮的男人更不可信啊!
可是,可是主人真的长得好好看,比它见过的狐狸家族最美的狐狸仙子都好看,那眉那眼那鼻子那嘴巴那耳朵那颈项好精致,好漂漂哦…
咕叽,好大一声口水吞咽声,小白再次刺溜一声箭一般蹿了出去,唯一不同于上次愤而离去的证据便是耳后悄悄染上的一抹红晕。
垂脑,捂胸,掩面:娘啊!
它…它居然看着主人那张脸勃…*了!
它果然,果然太色了吗?
对于小白不甘的归来复可疑的离去,我没有时间去想,等到窗外我一直在看的那一片绿油油的叶子终于飘落,族长和东方韶之间也剑拔弩张波涛翻滚暗潮汹涌了盏茶功夫之后,我开口,惯常的平淡和冷清:“为什么?”
一句话问罢,两人也不对了,也不望了,齐刷刷把眼睛转向了我的方向,明晃晃的两双四只大大的问号晃得人眼有些晕。
“什么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如是问,让我不由反思莫非我的表达能力很有问题?
“为什么不同意?”我说话很少用长句,累。
族长眼睛瞪大了,看我的眼神就跟小白的那位第一次看到站在小白身后观看他们现场的我的眼神似的:“什么叫为什么不同意!神子难道不知道这*要去您之后会做什么吗?”
*?何兽?”要做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近千年的岁月毕竟不是白活的,而且现在还有了小白和它那位如此优质的现场教材。
我对男男并无偏见,也不像他人那般谈虎色变深恶痛绝,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对象是东方韶,我的的身体告诉我它很排斥与那个东方韶的一切接触,就连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身体也会自然展开本能防御,后背僵得跟上次给小白吃的那根鱼骨头似的。
我的鼻子更是义正言辞地告诉我它不能忍受与东方韶同在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处空气超过一刻钟。
我的脑袋更是拒绝去想象今后要跟东方韶朝夕相处裸裎相对的场面,那会让我的胃有一种想要自杀的感觉。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和东方韶之间的事情,不是么?
闻言,族长再次拿欲杀人的眼光狠狠剜了东方韶一眼,有一句话说得着实不错,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现在族长的模样倒是把咬人的兔子的特质给发挥了个十成十,全然不顾对面那只老虎事后的报复。
转过眼来斩钉截铁中气十足地回了我一句:“狼,色狼!”
族长气呼呼鼓着腮邦的表情与夏天时经常出入于镜湖的某种白肚皮青绿皮肤鼓眼泡的生物倒是蛮像的,我的身体告诉我它有些兴奋,但我的脑子和脸告诉我它无法调整出正确的姿势。
东方韶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被人拿这种眼神瞅着还被说成色狼*,无异于当众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光,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无法容忍,也不打算容忍。
也许正是因为今日族长肆无忌惮的一瞪和口无遮拦埋下了矛盾的导火索,才酿成了后来那许多无可挽回的悲剧吧?可惜人不是神,神子也不是,纵他有天赋的神力。
他们无法预知日后的故事将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更无从避开命运的舵轮朝它既定的方向走去“您是我们的神子,我们的神,怎能屈居凡人秽体身下做那等违逆人伦无耻悖德苟合之事!?
“就是屈了又能如何?”别人的看法如何,我管不了,我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又能如何?!神子不知道这样做会背负无数骂名,整日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指手化脚鄙夷唾弃,冠上脔宠的恶名过街老鼠般一辈子活在众人的口水下永生都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
我正想说那又如何,如果他们今日只为了一场虚名而皆死于非命,那我这个神子还做来何用呢?虚名浮利尽黄土,掩身死后尽化无,作何如此在意?
东方韶抢先一步,也不见他怎样动作,族长颈间被长长的胡子盖住的那一坨肥肉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五指收紧了,族长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管好你的嘴巴,如果你不想要了,孤可以帮你清理掉。你,如果不想他死于非命的话,现在就跟孤走!”
后半句明显是对我说的,我其实很想对他说我不介意,但他动作太快,我能听到的只有族长惊天动地的咳声,和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以及,身后某颗树干被拦腰截断的喀喳声和滚落尘土时发出的沉闷的撞击声。
东方韶的胳膊揽在我的腰间,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物传到我体温略低的躯体上,欲烫伤柔嫩的*。
身体不断发出不适的尖锐抗议,我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他的掌控,但他揽得太紧了,腰都被勒痛了,挣扎无果,反被东方韶更往他怀中揽去。
劝你最好不要乱动,如果你不想被摔成肉酱的话”
眼睛条件反射地朝下看了一眼,只一眼,我的身子便死死绷直了,再不敢乱动。活了七百四十多个年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恐高。
一路上东方韶都绷着张脸,气的,我也是绷着张脸,吓的,气氛很压抑。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狂啸而过,两侧的景物飞速倒掠而去,风刮得面颊和眼睛生疼,眼睛酸酸涩涩的,想要流泪。
我握紧了拳头,眼睛只盯着天上漂动的浮云,心里默念静心帖,用眼不见为净来求得一个心理安慰,但仍无法控制跳动如擂鼓的心脏。
不知道飞了多久,在我眼睛几乎失明耳朵基本失聪嘴巴几乎冻僵心跳基本停摆的时候,东方韶才停了下来,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很大却也很新的住宅庭院,细节方面处理得很是粗糙,就连有些散落在地上的泥土还是潮湿,住宅的周围还有些落叶枝木什么的胡乱的堆积了,像是刚完工不久的临时住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