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起来。”他口上说要起来,可是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郑浚冷看着章延闿在那里装。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最会装的。
他伸手摸了装面的碗,还是烫的,才端进来不久,这么多明明是给个大人吃的,再看着小丫头都嘴不喜的模样,他微微一笑。
“你家二爷的身子还没好?我今日带了李医士过来了,让他再给你家二爷看看。”
顺儿嘿嘿一笑,那位李医士治病的绝招那叫一个......他还从未见到把他家二爷给吓成那样的人。那个医士把脉后也说二爷吸入了大量的烟尘,情况不妙,当时也就当他是个庸医,也就随着他满口乱说,之后见那个医士说,烟尘伤了肺部,若是想活命,只有一个法子,用刀剖开肺部,将烟尘清理出来。那个医士说着还取了刀具出来,对着二爷的胸膛比划了几下。装昏的二爷再也不装了,嘤嘤的睁开眼,表示自己醒了。
这一次还是这样,二爷又“及时”,的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谁来了?”
顺儿忍着笑意:“侯爷来了。”
“哦,哦,扶我起来。”章延闿微微抬起手,示意顺儿扶着自己。
郑浚冷笑看着装虚弱的章延闿,身子虚有像他这样红光满面的人?那么一大盆的鸡汤面,若不是他这个时候来,他早就吃开了。
“侯爷,恕我身子......”章延闿半倚靠在靠枕上,做出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o“你就躺着吧。我来是为了问你件事。后面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侯爷,您看我现在的这幅模样,哪里还能做什么?”
“你打算撂手不管?”郑浚将湘儿放到一边,盯着饶桌上那一大盆的面,幽幽的道,“乡试的卷子被烧可是件大事。本来这一科考的就不那么顺利,皇上本身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听闻考卷被烧,更是龙颜大怒,要求彻查当日之事,直言若是找出纵火之人,当用重典。”
该死的,这是在逼他,除了接下还能怎么样?谁让那个放火的人就是他呢?章延闿双眼一翻,气虚喘得更加的厉害:“臣安当竭尽所能。”他一摆手,湘儿便跳下坑,走了出去,顺儿也不留,出去顺手把门带上,自己则守在外头。
“侯爷,这买考题之人,只要拿现在的卷子对比先前三场的卷子考的便可以了。”
“皇上要问的是,是谁泄露了考题?”
章延闿无奈地道:“侯爷,这不归我的事了吧。当初,告诉我有人贩卖考题的人是侯爷。侯爷从哪里买来的,就到哪里找。”
“章大人,现在好像好了很多啊。看来能出来为皇上办事了。”
郑浚见他一副送客的模样,只得站起来,却是伸手摸了下那盆:“这鸡汤面还是快些吃了吧。都这个时候了,想来也该回来了。”章延闿瞪了一眼轻笑出去的郑浚,突然大声道:
“侯爷,还请侯爷代小臣回奏圣上,臣才琉学浅,难当大任。臣愿在家闭门读书,研习学问......待明年二月参加会试,金榜题名后,再为皇上效劳!”
郑浚才出门口,听着章延闿突然吼了那么一句,他居然顺杆子往上爬,狮子大开口,要居家读书,还要准备来年的会试?他到是会说!
章延闿对着郑浚是出了一口子气,可是看着那盆鸡汤面他有些为难了,若是好好的鸡汤面也就算了,偏还加了这么些个药材,哪里能吃啊。
他转动着眼珠子,抱着一盆面,偷偷的溜出屋子,将那盆“精心”制作的鸡汤面倒进自己家的泔水桶之中......
“你在干什么?”
章延闿正往讲水桶里倒东西,那突然起来的声音惊得他身上一震,还真回来了?
章延闿忙将手中的碗口朝下,将面全部错毁,这才转了身子,笑嘻嘻的对着世芸:“你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睡了......”
他看着挑着眉毛的世芸,也不再多说什么,几个跨步冲进了屋子里,鞋也来不及脱,便钻进被窝,哎呦哎呦的号起来。
章延闿伤势严重在家休养三月不提,只说这料乡试出现了试题泄露一事,查究到最后,竟然是孔之任身边的一个伺候笔墨的小厮做下的。他说见孔之任那几日总在写写题目出来,便认为是考题,就暗暗记下,拿出去卖题。
“你相信么?”世芸在听到这个所谓的最后公审结案后对着仍在床上装死的章延闿道。
章延闿睁开眼:“我相信啊。”
世芳寿着章延闿这般的理直气壮。
“哎,朝廷让我们相信,咱们相信就是了,管那么多。”他就知道,查到最后也只能查到这里,难道他去就能多查出来什么?那个小厮怎么晓得孔之任每日写的那么些个题目就是考题,他怎么知道孔之任最后会选择哪个作为真正的考题?如果说拿出去卖的考题是九道,或者更多,在这些题目中出现了三题,小厮的话还能信。
可是,是三题全中,只拿出三题,三题就都被孔之任最后选成了考题,有这么巧的事么?
就算他能查出来什么,他也不乐意去做。伙同王衍将他拉下水以为他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他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听话,他就不是章延闿了。
世芸叹了口气:“这到是,五妹送了帖子,后日要请我们过府赏菊,你去不去?”
第二百零一章宴请(下)
泰宁侯家置酒赏菊,请的不单单是几家亲戚,连带着平时里相处融洽的朋发也请了,热热闹闹的摆上好几大桌。
南浦亲自到二门来接的:“章太太,您来了。这位是?????湘姐儿吧。”
簇水见到南浦不自在的扯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看着装扮比自家奶奶还好的南浦,簇水有些庆喜,幸而在家的时候听了奶奶的话,没把新衣裳倒持出来。她就算是穿上她最好的衣裳又能怎么样?还是不如南浦一样。这么些年不见,她过的更好了。她们俩本来是一般大小.可是,只是五六年的时光,自己显得比南浦老了不少。
世芸跟着南浦走着,打量着泰宁侯府。她还依稀的记得一些当年来时的样子,可又记不大清楚,感觉以前是这样的,又好像不是。
“这重新整修过.跟以前不大一样了,章太太这么多年没来了,怕不认识路。您这边请,那边是桐斋,那便是三元斋。”
世芸听若南浦一路的介绍,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上一两眼。垂花门,长廊,照壁......这段距离并wωw奇Qìsuu書com网不太长,只一会儿便到了正院。
世萱早早的领着人在正院里等着,一见到世芸牵着湘儿过来.便迎了上去。笑着拉住世芸的手:“四姐,总算是见着了。”
世芸握住世萱的手微微一笑:“是啊。”
世萱见世芸身边的小女孩偏着头打量着自己.不禁一笑:“这就是湘儿吧。”
“是啊。”世芸推了湘儿行礼。小丫头老实的行礼后便贴着世芳身边,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世芸到是对湘儿今日反常的举动有些不解。这个小丫头平日里最不怕见人,只是今日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她只得笑笑:“她腼腆的很。”
世萱一点也不介意,拉着湘儿的手问话了可小丫头正是惜字如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后.便再也不开一口。
世萱满心欢喜的注视着湘儿,小小的人儿,若是她那个孩子能长大,也跟湘儿一样大了。有这么一个孩子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啊。只是可惜,她的孩子都没有见天日就没有了。一想着这样.她对湘儿的感情更浓了,直接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世芸瞧着世萱,她好像很喜欢湘儿,只将她待在身边,口气温和的同湘儿说话,可是这个孩子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相当的少话。
世萱陪世芸还未说上几句话.丫头便说客人来了,世萱只得出去迎客。
客人越来越多,可是,世芸全都不认识,她只带着湘儿远远的坐着,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来到,看着世萱面上带笑热络的同人打招呼。那些人同世萱很是亲热,手拉手说笑着,一个个亲热无比。那边热闹,她这里就显得格外的冷清。
有势利眼的,瞧见她穿着普通晓得她身份地位.也就懒得同她说话:有些和蔼的到问了两句,晓得她丈夫是章延闿后,好的笑笑多说了两句话便被熟识的人拉走了:胆小的,一晓得她的身份便离得远远的。
世芸也不介意。她本身就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先前还以为是自家人前来赏菊到也应了,没想到却是那么多的人。
湘儿坐在她身边,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屋子,好奇的看着屋子里各式各样的摆设,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谭世懋的妻子孟氏也来得很早,一见到世芸便过去,同她一处说话。她笑着接着湘儿:“怎么了,这孩子今日怎么不爱说话了?”
“她心里古怪着呢。那日教她女则,说什么女子要慎言.她就记住了,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孟氏一听欢喜的不得了:“湘儿,跟我去你孟家外公那,你孟家外公一定喜欢你。”孟氏的父亲在翰林院供职,家里最讲究这些,一个个女孩子都成了闺中典范,偏偏,孟氏的父亲还不满意,甚至连带着亲戚家的女孩也要一并的教偷。孟氏的三个女儿也都送到外祖家教养,小小年纪就十分的守规矩,可是世芸总觉得缺少了孩子该有的活泼。就湘儿这性格去了,少不得一天三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