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不是很聪明的么?这次怎么了?我看你是聪明过头。什么时候你到了阎王那,你能耍着聪明在给我还阳,我就服了你.......”
她话才落了音,那个紧闭双眼的人,睁开了双眼,眉眼含笑的看着世芸:”夫人我还阳了!”
“你....”
章延阎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捂住世芸的嘴巴,示意世芸别出声。
这人...世芸忍不住捶了他两下。瞪着眼示意他松手。
章延阎到是松开了手,却是道:“我渴坏了,就赏口水吧!”
世芸忙倒了水递过去,看着他一口喝干,又问道:“还要不要?”
““好夫人,我这才真是还阳了,不过就是肚子有些饿,好夫人,给我弄点吃的?”章延阔说着就往世芸身上靠不去。
世芸推开章延阎:“臭烘烘地。哪个理你。”
章延闯一把将世芸揽在怀中就势躺了下去:“偏就要臭你。哎,你可记得继续哭啊。总要让人相信了我才是。否则,我可白演戏了。”
世芸被他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只是捶着他:“你松手,我晓得。”
“记得,把我弄回家去,否则,我就饿死了。”章延阎交待了世芸几句,伸个懒腰:“我再睡会啊。好几日都没睡了。”
世芸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又闭上眼的男人,合着他先头是睡觉了。难怪太医说什么脉相无碍。他没事,耳偏偏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这火是他放的?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放火烧贡院,虽然烧的是卷子,可是他不晓得那些卷子是查出作弊与否唯一的佐证么?
“你.....”
门响了。世芸收了口改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们娘俩怎么办?”
她只说了这话便悄悄的抹泪。双手捂住脸,肩膀不住的耸动。
“章太太,郎中请来了。”
世芸忙站起身,却是背过脸,拿着帕子做拭泪的模样。
郎中来的时候已经瞧见太医了,想着那太医都治不好的,他哪里能救的回来。这一进屋,又听着这女子哭得伤心,心里更觉得不好。不过到底是让人请了过来,收了银子,装模作样的搭搭脉。这不搭还好,一搭,郎中便道:“夫人,还是准备后事吧!”
明明知道章延阎没有事,可是听到郎中这突然一句到让世芸吓了一跳,好好的人,这郎中居然能看出个准备后事?这郎中的本事也知......出乎意料了吧!
郎中瞧着世芸那一副受惊的模样晓得她是心里承受不住,却依旧道:“我开个方子,吊个命儿吧!”他说着摇摇头还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模样。
外头还有人等着消息呢,郎中没出来,到听到里头凄惨的哭声,这…是不好了?想要进去问问可是人家的女眷在里头,只得耐着性子等人出来。郎中出去了,见了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这可把老来子几个人吓坏了一见摇头叹气,就以为不行了一个二个忍不住掉眼泪了。这里哭开了,那边以为出事了,客栈的人就是不敢直白的说,也委婉的请求这些官老爷们别把个死人停在这。
这一到家,世芸命人关上门,却叫簇水快端吃的,簇水先听了音儿,一心只想着这以后算是完蛋了,还未来得及伤心,就听着要吃的,只当是要准备祭拜用的,想了想,拿了几样昨日剩下的月饼送去,这一进屋子,瞧着不行的章延阎坐将起来,还对着她笑,这一下吓的肝胆俱裂,尖叫一声,便软了下去。
众人听着簇水尖叫,只当出了什么事,忙拥了进来,却瞧着等着咽气的大人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月饼。大伙本来都有些害怕,只当是诈尸了,可是瞧着世芸却好好的坐在边上,到也不怕,再看着那投下来的身影,这才松口气。
章延阎只吃了半块月饼对着他们道:“哎,你们别站在那啊,给我点别的吃的啊,这甜甜的东西我不爱吃!”
这......
钱师爷由着方进搀扶着,这才算站住了脚:“大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章延阎笑笑:“借尸还魂!”随即,撑起身子道,“顺儿,你小子给我过来,给我到老爷府上、老泰山府上,泰宁侯府上借人参去,只说给我吊命用。给我带上生姜片,抹红了眼睛,别叫人看出来了!”
顺儿立即应下,摆腿就出门。
“还有你们,也别闲着,也都伤心点,要不我这戏可就演不下去了。”吩咐完之后,又道,“给点吃的吧,我都两天没吃没喝了。”
“东翁,您烧了存放卷子的屋子,卷子都毁了,您就不怕......”
“怕什么,我又没烧卷子?”
钱师爷眼珠子一转,忍不住鼓掌佩服道:“东翁,这招毁尸灭迹更是妙。佩服佩服!”
章延阎得意洋洋的道:“那是,我想了三日才想了出来,不容易。”外面的人以为存放卷子的屋子被烧,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卷子都被烧了。他利用的就是这个人们这理所当然的心理,利用这个心理,让那些作弊的考生们松懈下来。
考题泄露的事一开始闹的那么大,那么长的时间,那些个作弊的人早就毁尸灭迹了,再怎么收也难全部一网打尽。只有让他们认为卷子没了,再也没有抓住他们作弊的把柄,他们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他做的都已经做了,余下的就该收网了!
(完)
第二百章宴请(上)
被太医宣布“救不回来”,的章延闿被个才进太医院大门的医士李东璧给救活了,不过是两日,章延闿便能喝粥了。喜得章家的人四处烧香拜佛。原本被人瞧不起的小医士李东璧一时成了京城勋贵争先找去救命的上上之选,这是后话。单单说那位在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儿回来的章延闿正棒着一锅鸡汤面愁眉苦脸。
“湘儿,你也吃,你多吃些,多喝汤,这汤好。”
章延闿将面分出一小碗推给女儿。
湘儿却是不要:“娘说了,这个是给爹补身子的,一定要我看着爹把它都吃了。”
章延闿看着那锅面,双眼一翻,随即笑嘻嘻的道:
“湘儿啊,你娘让爹吃这个是因为爹前儿身子不好是不是?”
湘儿点点头。
章延闿一点也没有蒙骗了孩子愧疚感,反而继续掰着自己的歪理:“可是现在爹的身子好了是不是啊?所以就不用再吃了对不对?”
湘儿点点头。
章延闿顿时大喜。
可是湘儿却又道:“那我去问娘,爹好了么有。”
章延闿忙把就要跳下坑的小丫头捞子回来;“哎,你怎么都不信爹的话了?爹的身子爹自己还不晓得么?”
湘儿一本正经的道:“娘说了,爹这叫讳疾忌医。”小丫头这两天常听母亲说这个成语,一来二去的也学会了,现在理直气壮的训斥起自己的父亲来。
“哎,你小小年纪口气到不小。来来来,爹问你,什么叫讳疾忌医。”章延闿一把将女儿抱在膝盖上坐着。
“讳疾忌医。就是隐瞒自己的疾病,不愿意医治。
娘说,就是爹爹现在这个样子。”
章延闿老脸一红,向女儿展示着自己其实自己已经好了。他这么做无非是要女儿吃些面。
湘儿只觉得好玩,笑嘻嘻的看着章延闿做各种动.“侯爷,您来了?我们二爷?????”外头顺儿请安问好的声音传来。章延闿忙收了动作,捞过也不晓得从哪里顺来的扎头巾快速的在额头绕了一圈,随即栽在枕头里装晕。
“二爷,侯爷来了。”顺儿在外头叫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回音。
郑浚在外头问道:“你们奶奶呢?”
“我们奶奶上我们大奶奶家借人参去了。我们爷虽说被李神医救了回来,到底身子虚,要用独参汤调理身子。”
郑浚点点头,抬脚就往屋里头去。
一进里屋就闻到了一股子混合了中药的鸡汤味。再一看,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炕桌边,苦恼的看着那一大盆面条。
“湘儿?”
吃面的湘儿抬起头,对着郑浚甜甜一笑:“五姨父。”
“你怎么在这里?一屋子的药味。”
“我要看爹爹,爹爹一个人很可怜的。”小孩子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到让人心疼无比。
郑浚看着“晕”过去的章延阎,再看着那一盆的面条,冷冷一笑:“我看你父亲到不可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大白日高枕无忧的躺着。以为出来就没事了?事好多着呢!我看你父亲是在大狱里待舒服了,还想着再进去一回。这一回要派锦衣卫上家里来,敲锣打鼓,让你风风光光的入狱?”
“可是我爹爹已经进过大牢了?还要再进去么?我玩过一次的游戏就不想再玩。”湘儿突然插嘴道。
郑浚忍不住刮了湘儿小鼻子一下。
顺儿见郑浚的心情好了一些。这才凑到章延闿跟前,俯下身子,小声的唤道:“爷,爷,侯爷来了?”
章延闿顺着顺儿的呼唤艰难的睁开一丝眼睛缝儿,喉咙里含糊的哼着:“嗯?嗯?”
顺儿提高嗓门道:“二爷,泰宁侯来看您了。”
章延闿像是没不清楚,好半日才点了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