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皇上,章大人兄弟同时受重伤,那就是两人互殴,只是章幼闿的身上有血溅的痕迹,而章大人当日官服上没有。显然是有人故意做成的。”
皇帝跟张太后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就见章延闿突然激动起来,不住的磕头悲号,“皇上,臣若是不招认,早就活不下去了。”
“荒唐,不招认你就活不下去?朕是让人对你用大刑了,还是做了什么?谎话连篇,朕是下了明旨。”
章延闿举起了手,“请皇上验伤。”他丝毫不忌讳张太后就在边上,扯开囚衣。胸膛上条条血痕,还有那受伤了的膝盖,这是摆在眼前的事,“臣只要不认,审讯的堂官便下狠手,要致臣于死地,臣是不得不认罪,只是在口供之中前后存有出入,只盼着圣上洞悉瞧出其中的端倪,洗臣之冤屈。”章延闿不禁哭了出来。
皇帝看着章延闿满身的伤痕,不由想起自己吩咐,对章延闿这件事一定要证据确凿,不得动刑。但是......
他翻动着桌案上的一叠卷宗,迅速的翻找着这上面,什么要想置章延闿于死地,这供状肯定是叫人做的完美无缺,自己又怎么能瞧的出来。
皇帝咬着牙狞笑道,“好哇,好个刑部尚书。”他跳起身取下墙上挂的宝剑大喝一声,“武成。”
外头的侍卫听到大踏步进来,跪在皇帝的面前,“臣在。”
“即刻锁拿刑部大官员,章延闿全部卷宗一并查封送到御前,若有敢不奉旨者,就地正法。”
“慢。”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的张太后突然开口了,“皇上,这事还要再细细的查一杳。”
“是。”章延闿也叩头请求着,“万岁息怒,万岁听信他人诬告臣,下臣大狱,今日又听臣面之辞,再兴大狱,岂不是反反复复之举?”
皇上看着章延闿,将他搀扶起坐下,“你到是好心。”
“臣只是不希望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张太后不由点头道,“好,皇上,我看这个章延闿有封疆大吏的海量。先传太医吧。怎么也要把身上的伤治一治。本来就受了伤,如今再淋了雨就不好了。”
皇上连声道,“正是。恒臣身上本身就有些发热。来人传太医。”
张太后也不久留,说了几句安抚章延闿的话便自行离开。太医诊脉退出殿后,只听得刘姓官员再次发问,“章大人,你是如何杀幼闿的?”
章延闿好笑的道,“你不是说不是我杀的么。”
“那只是随口一说。现场看上去,显示章幼闿就是你杀的。”
刘姓官员的话让皇帝再次陷入震惊,“刘卿,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刘姓官员道,“皇上,臣还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要请教章大人。章大人刑部逼供是事实,可是章大人你杀章幼闿,从现场看也是事实。但是还有一点在下总是想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杀章幼闿。嫡庶并不是您一定要杀章幼闿的原因。章幼闿的名声早已败坏,对你没有半点影响,如今您要杀他,杀了他你却决口不认,到让人觉得你是受酷刑之后不得不认。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掩饰,这只能说你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事关重大,逼得你不得不杀人灭口?到底是什么事情。您......”
194章真相
章延闿笑道:“刘大人,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是想报妻儿的仇,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刘姓官员看着章延闿突然一笑:“章大人,您的夫人现在正在刑部大牢吧。
章延闿谨慎地看着他,揣摩着他的意思。
“章大人没命了,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该如何生活?
若是有人逼她该如何?”
“刘大人!”这是在拿世芸来逼他。章延闿握住拳头忍了又忍:“你不要再问了,我没什么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呵呵。章夫人同大人饶俪情深,大人仙去,夫人追随而去......只是大人的千金呢?我听说章大人如今只有一女,令千金冰雪可爱.若是章大人没了,夫人也有什么意外,令千金该如何生活?章老太太才经历伤子之痛......”
“你不要再说了!”
“这世上还有谁能如同父母一般呵护子女?章大人就忍心看着子女日后受苦?听说章大人年轻时受到不少委屈.可怜,章大人心心所念之事也要随着大人的进去而终结,老姨娘该如何?”
“你别说了。”章延闿再次哭了起来,“皇上,臣有不得不杀章幼闿的理由。”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得不杀的理由?到是开了眼界。既然有理由为何不转奏?”
“若是皇帝不这么步步紧逼地问臣,臣今生打算烂在臣的肚子里。”
章延闿的一句话让皇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什么事?朕命你说!”
“还请皇上回避左右。”
“你只管说。若是真的,朕绝不姑息!”
“还请皇上回避左右。”
皇帝一挥手,刘姓官员同一名太监退下,诺大的殿内只剩下章延闿同皇帝两人:“你说吧!”
“回皇上。臣弟当日声称**金凤致死另有其人。”
“呵呵,为了维护那个人,你就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好,让朕听听,这么个让你宁愿背负杀弟名声的其人到底是谁?”
章延闿磕头道:“淑惠长公主驸马夏能馥。”
一句话,皇帝不禁握住了拳头。淑惠长公主不是旁人,正张太后的亲女儿,皇帝的亲姐姐。章幼闿是在为淑惠长公主驸马抵罪。
“驸马?”
章延闿额头触地却是不再说话。
皇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章延闿,颓然的坐下。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了?他怎么就那么的大意,怎么就没意识到是这个?哪个驸马不是除了公主外还是美姬成样,庶子庶女一大通?为什么夏驸马除了姐姐外谁也没有,这么多年也没个子女......都以为是....却没想到,根本就是驸马喜好男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了!”
“臣弟说,那药是淑惠长公主驸马所赐,据说是宫中提兴致之用,说...说...皇上......皇上也.....臣当时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晴天霹雳,无奈之下,只得...臣的一切皆由圣上所给,为圣上臣再所不惜。”
至于说什么已经不用说明白,皇帝彻底被激怒了。
他来来回回的走着:“好,你杀的好,你杀的好。这些无耻之人不杀不足平恨!武平,将淑惠长公主驸马夏能馥,及章幼阎二人下狱,严加拷问!”
“皇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章延闿一把扑上去抱住皇帝双腿,“国之体面,还请皇上忘记臣方才所言之事,赐臣死罪!”
刘姓官员亦道:“皇上,章大人所言甚是,事关国休,皇室体统,还请皇上三思!”
“去驸马府宣旨,宣驸马觐见。然后并同章幼闿秘密的送到慎刑司,一并问清!”
武平应下,悄声的出去。
驸马一夜未归,再加上昨晚突然从府里被带走的几个人,淑惠长公主隐约有不好的事情,一早便入宫,同来的还有夏驸马的母亲。张太后听候忙带着女儿去见皇帝。
皇帝将夏驸马的招供拿给张太后看:“母后看看这个再说吧。”
“这是....这是...”张太后陷入无限的震惊之中:“不可能,驸马,哀家看着驸马平日甚好,皇帝是听了谁的盅惑?这样的事,皇上就不该信?是谁?!”
“盅惑?母后若是不相信,就问问姐姐,姐姐现在就在这,母后亲口问姐姐不就晓得了么?”
张太后看向女儿,拉着女儿:“惠儿,惠儿,你说,你说是不是..”
淑惠长公主已经瞧到那纸上的东西,她抿着嘴半日不说话。
“惠儿,惠心..”驸马对惠儿很好,相敬如寞......”
皇帝咬牙道:“是相敬如冰,冰水的冰吧!”皇帝暴怒的道,“公主府有十三个男宠!十三个!不说公主府,就是象姑馆驸马也是常客。全部都瞒着朕跟太后,姐姐,也瞒着朕,都当朕是傻子,是睁眼瞎,是聋子!”
皇帝的暴怒刺激到淑惠长公主,她终于哭了出来。
“一个个都欺宜到朕的头上来了!朕连亲姐姐都不能做主,枉为天子,枉为娘家人!”
他也婉转的问过姐姐,驸马对她如何,姐姐每次都说好。他突然想到姐姐每次进宫都是郁郁寡欢:突然想到姐姐回答自己话语时那落寂的模样,还有姐姐身边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怎么都没注意到,让姐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皇帝暴怒的在殿内来回的走着,突然下令:“武平,立即处死夏能馥,不用来回朕!”
“皇上,虽说有这样的事,到底是惠儿的夫婿,总不能让惠儿年纪轻轻的守寡吧。”
张太后虽然感到伤心,但是,处死了驸马,女儿就是...皇帝突然冷笑一声:“朕再给姐姐找个驸马。夏能馥不是喜欢男人么?联就赐一惟的男人给他,让他好生的享用!”
“皇上,这不能仅凭他一人说是便是,还要细细的.....”张太后还是觉得只听从一面之辞,不大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