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本王就将人带走了……”
说着,便携了苏锦翎翩然离去。
秋儿还跟着人家走了几步,直至璇嫔一声断喝,方迷迷的转过身,脸上却直接挨了一记耳光。
“贱人!”派'派后花'园;整'理
这记耳光终于让她瞬间清醒,急忙跪倒在地。
璇嫔这个气,不仅气秋儿不争气……人家还没怎么着呢她就神魂颠倒的让人救走了那小妖精,也气自己,竟然也被……唉,若是没有成为这璇嫔,或许……于是更恨苏锦翎,她可真幸运,皇上宠着,贤妃罩着,玄朗护着,玄铮迷着,现在竟然连不近女色的清宁王亦对她青眼有加。她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生得美点,可是天下美人众多,她又能出奇到哪去?不过是因了那双眼,看似无辜,实际可恶得很,否则能迷了这么多人的心?只恨去年百莺宫遣走了那么多的秀女怎么就没有她?难道是因为她当时闯了太极殿?果真是思虑周密,而今总算如愿以偿了吧?难怪愈发的目中无人了呢。
想到刚刚她即便不施粉黛亦水水嫩嫩的立在眼前,忽记起今日出来时没有悉心打扮,竟就这般被那神仙样的人物看到了,于是更加懊丧。
手中的帕子搅了又搅,终被珊瑚米珠团福金护甲勾了道口子,结果“滋啦”一声撕作两半。
狠狠踢了秋儿一脚:“回宫!”派'派后花'园;整'理
一干人呼啦啦的败兴而去,只余身后满地残花,那两段胭脂红的丝帕在落瓣上滚了两滚,终于随风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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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走在宇文玄逸身边,想起刚刚秋儿和璇嫔被宇文玄逸迷得痴痴傻傻,不时的抿嘴偷笑,只不过每每笑了都要别过脸去,却是早被宇文玄逸发觉。
“怎么,不怕我带你去宗人府?”宇文玄逸故意绷起脸,声音却是轻柔得要命。
“奴婢知道王爷不过是想替奴婢解围,况且这也不是去宗人府的路……”
这丫头,倒也不是钝得无可救药。
眼底已是溢上柔波,却仍严肃道:“我既是说要罚了,自是不会失言。不过本王给你个机会,让你替自己辩解一番。”
苏锦翎微低了头:“奴婢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你……”宇文玄逸蓦地有些心痛。
刚刚他并非突然出现,自是知道璇嫔等人的故意刁难。若是苏锦翎如其他人一般性情柔顺,怕也轮不到秋儿借机仗势欺人。可她偏偏是个拗性子,若是喜欢的,怎样都行,若是不喜欢的,怎样都不行,这样磨折不了压迫不倒的性子实在吃亏,可他偏偏就爱这种性子。岂止是这种性子,她的一丝一毫,他都是爱得不行,只想将她拢在身边任谁也欺侮不得。可是现在……还不能。
“至少你是六品安人,这种身份是她一个小宫女奈何不得的。”
她唇角微翘,只看着青石板缝隙处的青翠小草:“奴婢经常记不得自己竟是个安人……”
心下一滞,他所看重的,岂不是就是这种外物不萦于心的淡然?这一点,岂是那些方桃譬李争荣夺宠之人所能比的?
127紫藤秋千
“此乃皇上赏赐,你竟不放在心上,该当何罪?”
声音忽然的严厉令苏锦翎薄肩一震……这清宁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莫非自己刚刚的感觉有误?
“奴婢……任由王爷责罚。”
又来了,你就不能说点让人心软的话?还是打定主意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呢?
看着她低垂的头,发髻垂下如水青丝,在风里静静的飘着,捎来只属于她的自然的清香,心底已是一片柔软。
“那就罚你……陪本王赏花?”
终于看到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望住自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按捺下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只一本正经对她,眼底却已柔情满满。
“既是如此,奴婢愿意受罚。”她快乐的答道。
几番与她相对时,她亦是笑着,可是那笑意淡淡浅浅,似礼貌,似敷衍,漫不经心中总是隐着一个雪色的身影。而此刻那骤然而绽的笑容比世间的任何一朵花都灿烂娇媚。若是她能永远这样对自己笑……该多好。
只是……这种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应是宇文玄苍所经常得见的吧,宇文玄苍……应是就快回来了吧?
她的笑靥灿如阳光,却是在他眼底闪过一道黯然。
他微转了目光,负手向前走去。
她跟在他身后,依旧很开心,竟轻声哼起了曲子。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婉转清越,漂浮在春季的氤氲里,醇酒一般,只需闻一闻便醉了。
唇角微勾,若是一切能够永远这样,或许也不错吧。忽然有点不敢想他若是真做了什么,她还会这般与他心无芥蒂的相处吗?那么,他还要不要……
眉心微蹙,他在她心里是什么?是王爷?是朋友?是兄长?却惟独不是……
“王爷……”
忽然听她于身后轻唤。
神思回转,却发现眼前正铺开一片惊艳耀目的玉树琼花。
是啊,他原本就是要带她来这里的。去年,便是在静*香园,便是在琼花盛放之际,他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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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便是在静*香园,便是在琼花盛放之际,她遇到了他。
唇角勾笑。
即便宇文玄逸不带她来这里,她亦是会来看看。初时还担心这处开得最好的琼花会遭人毒手,眼下却只见团团簇簇生机勃勃,如雪似霰,心境顿时豁然开朗。
竟是一年了呢,她有些感慨。
还记得去年,她万般无奈的进了宫,只一心想回到清萧园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今却是不想走了,忍受繁杂的宫规礼仪,忍受莫名其妙的猜忌,皆是为了一个他,为了为数不多的相见,为了那擦肩而过之际眼神交错的温情与思念……皆是为了他啊!
往日温馨一幕幕划过,甜涩相间。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有谁承想这一年可以发生太多?改变太多?而今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原本空落落的心里满满的装着一个人,拿得起,却放不下,一任沉沦。
她依旧不知道以后将如何,只一味的想着他,念着他,一回回的在梦里见到他。梦中有记忆的片段,也有她难以参悟的未来,后者是模糊的,只于漫天的雾里渐渐浮出一双冷锐的眼。
偶尔,她会惧怕改变,却说不清为何要惧怕,那种感觉令她不安,最近愈发强烈起来。
是因太久没有他的音讯吧?她安慰自己,不过那个雨后的夜晚,樊映波忽然对她说:“煜王就要回来了……”
她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眼中是不是有爆出的惊喜,只竭力镇定着,亦不敢追问。
樊映波却是神色如常,刚刚的话似不过是一句自言自语。
她怀疑樊映波是在试探她,因为皇上每每出巡少则三月,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可樊映波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自己做梦的时候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她听到?
然而她又是多么希望这是真的!
昨夜,她做了个梦,梦到天栾城开满了琼花,而她仿佛回到了去岁此时,拎着步青云钻过玉秀山狭小的缝隙,坐在漱玉潭边。
清风徐徐,潭水清澈,波光浮动中显出个白色的身影。
回头,只见一袭白衣胜雪耀目,竟看不清他的脸,感觉似是初见,又似是相识许久。
却听他轻声道:“我回来了……”
一时间,仿佛浮光散尽,只觉她来此便是为了寻这样一个人,而他亦是等了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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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迷离,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思念那个人。
他依然笑着,却有丝丝的冷意穿过暮春的暖融渗入心底。
“锦翎……”
她神思回转……
是错觉吧,她怎么觉得一向以笑示人的清宁王竟然有一丝恼色?
不过只一瞬,他又笑若春风,刚刚……可能是琼花遮挡了阳光在他脸上撒下的阴影吧。
“在想什么?”
风过处,琼花在枝头微微摇动,搅得阳光在他脸上落下明明暗暗,极是惑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奴婢在想……”
“以后在本王面前不要再用‘奴婢’二字!”派'派后花'园;整'理
他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仔细瞧了瞧,却没有发现异样。
“奴婢遵命。”
然后便听他轻笑出声。
她便脸颊发烫。
“说吧,刚刚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变得悠闲,而后……竟坐在了紫藤秋千上。
她立即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面对她的讶然,他一副不以为意之态,眼底却有光灼灼闪动。
“我听说这秋千是不许人坐的……”
“谁说的?”那目光竟有些咄咄逼人了。
“忘记了,只是听人说过……”她有些不自在的避开目光。
他自是知道是谁说的。去年,就在不远处的玉秀山,那个人对她说:“你胆子真不小,那架紫藤秋千自出现那日起就从没有人敢坐在上面,你是三百年来的第一个!”派'派后花'园;整'理
苏锦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把那个人稍稍的放一放?
往常对于她的这种思念,他只是感到苦涩,今天却是异常愤怒,恨不能将那小人儿一把抓过来,狠狠的……封住她的小嘴,狠狠的挤压她,把那个人从她的心里连根铲除!
恨恨的盯着她,忽然笑了,抬了条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垂下的紫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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