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湿了她的衣角,她都不曾感觉到。
“王爷……”沉稳如傅萦淳,在凤清淇之前一连番的拒绝之中,都能淡然无波的接受下来,而如今
她的心却凉了,倏地被寒冰冬雪死死的困住了。她想质问,她想否定,但是她依然是理智的,理智告诉
她,凤清淇那样君子如玉的一个人,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拒绝自己,那么真相便是,凤清淇所说……
那么,她这十年的追逐,十年的无怨付出,十年的刻苦,十年独自吞下的辛酸苦涩,又成了什么?
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枉她自认自己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真,竟然连表情的对象都弄错了!
呵呵……那她的情,岂不是廉价的一文不值?
“当年……当年……救下我的是……谁?”傅萦淳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慌,要冷静,可是她开口
的声音都在颤抖。她的眼中已经脆弱的没有语言能够形容,更甚易碎的瓷器,好似已经经不起一摔。
凤清淇的手缓缓的负到背后,闭眼,滤去眼中最后的一丝挣扎:“盛泽八年,皇后娘娘薨逝,九弟
突然得了怪病,六哥执意带着九弟出宫,直至年关,六哥都不愿回宫,父皇下了三道皇令,六哥置之不
理,僵持之下,本王主动请旨出宫劝说六哥,而后本欲与六哥一同回宫,却得知本王舅父病逝,于是…
…”
“啪!”傅萦淳颤抖的手,再也无力握住杯子,精致的白玉杯摔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一种几乎悲鸣
的脆响,一地的碎玉,映入傅萦淳的眼中,正如她此刻的心。
碎了,她的一切都碎了,情碎了,心,也碎了!
后面的话,凤清淇不用再说,傅萦淳便已经明白,于是睿王乘了安王的车回宫,半路之上救了她,
又不知如何安置她,便索性送到了罗府,而自哪儿醒来的她,也曾想到其中曲折,毕竟皇子的车架,岂
是常人可以乘坐?她便理所应当的将那人认为是安王。
蓦然间傅萦淳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起身,依然礼教严谨的她,竟然忘记了对凤清淇施礼告退,提起
裙摆便飞奔而去。
然而她才跑了几步,凤清淇的声音便飞跃而来,落在她的前面,挡着她的去路,目光森然:“本王
告知你真相,是因为你又知道的权利,然而本王不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你去找六哥本王不会阻拦,
但你若去找她,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管。”
泪,再也隐忍不住,一滴滴的夺眶而出,
傅萦淳从来没有嫉妒过一个人,但是今日她嫉妒了,她在这一瞬间近乎疯狂的嫉妒着楚淡墨,有一
个情深不移的夫君,有一个不惜一切的男人甘愿背后守护。
人都说帝王天家无情,她此刻才了解这所谓的无情,不过是对除去心爱之人的所有人,凤清澜如此
,凤清淇如此,就连凤清溟、凤清涵皆是如此……
能被天家之子爱上是一生的大幸,而爱上了天下之子却是一世的情殇。
同样是爱,却是云泥之别……
凤清淇从未看过从容大方如傅萦淳如此狼狈与悲伤过,一时间也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过重,但是一
想到那个人儿再也经不起丝毫损伤,便又硬下了心,侧过身,移开目光,不再看傅萦淳一眼。
傅萦淳含泪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凤清淇一眼,夺路而去。
当傅萦淳一路奔跑,不知疲惫的跑到了睿王府时,隔着一条街,远远的便看到凤清澜的马车停在门
口,马夫掀开车帘,凤清澜利落的跳下马车。傅萦淳欲上前的脚步,才提起又退了回来,只因她看见凤
清澜唇角含笑,目光含情的转身,温柔的身后的伸出白皙的大掌,片刻,一只柔软的小手落入凤清澜的
掌心之中。凤清澜五指柔而将定的收拢,紧紧的握住那一只小手,轻轻一用力,便将刚刚露出脸来的楚
淡墨拉入怀中,抱着她缓缓的下车。
那动作小心的如同抱着绝世的珍宝,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
“清澜,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走,才会孩子更好。”
“方才已经走得够多了,这会儿就让为夫代劳。”
看着凤清澜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将身子笨重的楚淡墨打横抱起来。隐约间,傅萦淳能够听到他们之间
的对话,不知道为何,傅萦淳此时才发现,原来一向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对世人都保持着距离的睿亲
王也会有如此霸道与邪佞的一面。
是因为对着的人不同吧?因为对着的是心尖上的人,所以便毫无保留。
天空不知道何时开始飞雨,一滴滴的倾洒在傅萦淳的脸上,模糊她视线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而凤清澜与楚淡墨的身影早已双双的消失在大门口,睿亲王府的大门早已合上。
傅萦淳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却是挪不动脚步,她明白如今纵然找到了凤清澜,真实了心中的疑惑
,亦不过是将自己残留的一丝侥幸打碎,那样只会让自己痛得更加彻底。然而就是知道的清楚,她也依
然想要凤清澜亲口说出。仿佛是想心死的彻底一点,让多有的痛都在这一刻击向她,让她要么从此再不
醒来,要么浴火重生,变成一个无心无情的女人,再也不会为情苦为情伤的女人。
打定主意,傅萦淳迈开沉重的脚步,拖着疲惫而又倦怠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睿亲王府。
是睿王府管家亲自给傅萦淳开的门,纵然不知道傅萦淳来此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愿不愿意召
见,但是管家在看到傅萦淳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后,还是先让她进了府,恰好此时绿抚经过。一直以来
绿抚对傅萦淳还是有着钦佩之心的,乍见她这样的狼狈,立刻知道她必然是受了什么深重的刺激或是打
击。
贴心的她什么也没有问,便带着傅萦淳去了自己房间,吩咐下人烧了水,又为她备下干净的衣裳,
亲自为她重新梳洗了一番后,绿抚看着铜镜之中,目光呆滞的傅萦淳,终于忍不住担忧的开了口:“贤
玥郡主,您怎么了?”
绿抚的话并没有让傅萦淳回过神来,如此这般,绿抚更加的担忧,想着自己的主子才歇下不久,也
不便去打扰,于是想了想便道:“郡主您先歇息一下吧,我去派人到傅国公府知会一声,让他们派人来
接您。”
绿抚言罢,将手中的桃木梳搁下,转身还没有迈开步子,身后便响起傅萦淳的声音:“绿抚姑娘,
烦你通传睿王殿下,就说贤玥求见,有些陈年往事想向殿下请教。”
绿抚闻言回过头,看到对着镜子依然面无表情的傅萦淳,秀气的柳眉一蹙,总觉得傅萦淳有些怪异
,但是何处怪异她又说不上来。
但绿抚还是颔首:“郡主稍等,绿抚这就去通传。”
绿抚走近凤清澜与楚淡墨的寝殿,穿过前殿,绕过偏殿,还没有踏入内殿,便看到凤清澜一手中拿
着盛泽帝委派下来的奏折,另一手握着静躺在锦榻上沉睡的楚淡墨被锦被盖着的手。时不时的凤清澜会
侧首,目光温柔的看一看楚淡墨恬静的睡眼,而后再继续看奏章。
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绿抚跨国内殿门槛的脚步不知觉的收了回来,她委实不想破坏了自家小姐难
道的甜蜜一刻。
然而就在绿抚踟蹰不前是,守在内殿屏风之后的桃雪与绯惜去看到绿抚,两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于是无声的慢慢走到绿抚的身边:“绿抚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么?”
“绿抚姐,什么事让你都这么苦恼?”桃雪与绯惜一同问道。
绿抚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让她等着。”绯惜听完后,嘟着嘴道,“小姐这几日身子骨才有些起色,难得睡得这般沉,不能
打扰。”
“绯惜姐,你小点声,王妃正睡着。”桃雪见绯惜的声音不知觉的提高,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轻声道。
“可我见贤玥郡主不见到王爷怕是不会离开。”绿抚将心中的隐忧道出,“这会儿小姐正睡着,若
是有什么事儿我们也可以先隐瞒下来,若是小姐醒着,贤玥郡主找王爷又有什么刺激到小姐的事儿,那
就大事不好了。”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代她通传,直接打发了不就行了。”绯惜怒瞪着绿抚。
“现在是什么事儿,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是我们猜测。”绿抚道,“更何况贤玥郡主是那般好打发
的?若是如此,她也就不配得到小姐的另眼相看。”
“反正这会儿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绯惜展开双臂,横在绿抚的面前。
“让她到大殿去等着。”凤清澜清润的声音蓦然在三人的身后响起。
骇了三人一跳,立刻转身施礼:“王爷。”
“把这些放回我的书房。”凤清澜把手中的看完的奏章递给绯惜,而后吩咐道,“绿抚去将她带到
正厅,桃雪回去守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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