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夫和娘子不厚道的笑了。
摘桔子是最有意思的,哪里有意思,一会就把一个箩筐堆满了,桔叶清香,手上染了淡淡黄汁,微微带点刺激。南风特意寻那皮薄个扁的剥开,喂给肖大夫吃。
当然栗子炖鸡也是好东西,栗子好吃,毛刺扎人,开嘴的全用大石头砸开了,青刺球儿用火钳夹进笸箩里。
欢乐只是暂时的,担忧是长久的,隔壁间月娥的肚子还没见动静。融安是大夫,不是产婆,因男女有别,生产之道,并不精通。所以要他来,不过是为了心安。
留到第三天,依旧没生,两夫妻实不好再住下去,便打道回府。三天以后,三家村送来了信,请肖大夫去探脉!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作者有话要说:打分是美德,昂,鞠躬感谢。
☆、80、比比更渣
80、比比更渣
大清早的敲门求医,这种情况对做大夫的来说,已属常见。一家老小被吵醒,早以习以为常。只是来人是三家村的,周氏不免多了个心,让媳妇带着半根百年人参备用。这意思里还能不明白,产妇生产时一口气上不来,人参是调精气神的好东西,可见月娥在周氏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有些事情你猜中了开始,猜不中结局。融安和南风马不停蹄赶去薛家,顶着众人又是期盼又怨愤的诡异目光踏进了院子,秋风飒飒,卷起院角堆积的落叶和灰烬,南风一眼认出那是未烧尽的纸钱。
站在门口迎接的薛老大脸上乌云密布,多么朴实的汉子,当着众人的面就要下跪。惊的肖大夫半道拦住了,开始以为是月娥生产,看样子不像,莫不是薛老太太得了急病,大孝子为请医下跪。当然,这种情况也见的多了,当下直接问道:“是什么情况,和我说说。”
薛老大一边把大夫往卧屋请,一边说道:“昨个广集脸上被烫了,现下烧的厉害,人烧糊涂”薛老大的声音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可见兄弟感情深厚。这年月,莫说小儿,就是大人也极易得急病过身。
什么,薛广集脸上被烫伤?南风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去凑趣。施施然坐在堂屋凳上抿了一口茶,怎的茶沫子也没放。屋里薛家人都在,就缺了明婶,她张了张嘴,就要开口。
突然一道又尖又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仔细听来,有几分心虚,“妹妹,你来了,快进来,陪我说说话。”
南风眉毛一挑,太阳穴隐隐作痛,心道,第一回见她那么亲热叫妹妹。起身歉意道:“我去看看姐姐,众位不用相陪了。”
薛二**眼利似刀,刺了一道,就要开口,被薛大**拦话道:“你快去吧。”这话说的就如杯里的白开水,寡淡的很。
反正薛家也就几间屋子,南风循着记忆找到月娥的那间,一股浓重的尿骚味盈满了屋子,她不耐扇了扇鼻子往前走,衣衫被褥乱的不成样子,上面布满了凌乱的脚印,被褥咧了口子,露出脏兮兮的棉花。
才两天而已,怎么就跟土匪打劫一样,南风觉得奇怪,面上却不露。抬头见月娥坐在床上,肿成核桃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妹妹,你可来,你再不来,薛家人要欺负死我去,欺负我们谢家没人,有什么了不起,我呸!”她故意说的很大声,想来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南风默然,她真的想不通,谢月娥得意个什么劲,以为自己是老封君,大伙都得伺候着。夫君在床上躺着,她还有闲功夫吵架。存心惹人厌么。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等下让融安哥哥来看看。怀妊的妇人心情起伏不定,据说很常见。”南风见过黄氏生产前后的古怪劲,私心把她的反常归结于此。
月娥并不领情,大概是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所以在曾经最讨厌的人面前,她也顾不得其他,倒起苦水来:“我肚里怀的是薛家的孙子,可你看看,受的什么罪。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还得受气。这些我都忍了,待儿子生下来,有好看的。可是他薛广集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对我说的好好的,骗我嫁给了他。成亲这么久,我们就**了十天,其中就有九天是被婆婆押进来的。他嫌弃我胖,嫌弃我丑,在外头玩□。还说是去应酬,那股作呕的狐媚味,当我闻不出。我总想着他只是玩玩,总会回家。可是前个晚上,他就要中秀才了,中了秀才就要休了我,还说把我的嫁妆银子全给女人买首饰头面了。你说”她那眯缝双眼如干涸的池塘,流不出眼泪了,只能干嚎,太过于激动,差点昏厥过去。
薛广集看中月娥,一为貌,二为财,成亲一年都无,就变人财两空了。这男人的心大的很,月娥根本吃不住。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路是自己选的,想哭都没地哭。
南风能说什么呢,夫妻俩的事,外人不好参合,只得劝慰道:“许是你听错了,生气的时候说话都作不得数的,你瞧瞧好多人吵架什么话都搬出来了,也没真怎么样。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做娘的心情不好,孩子也不会开心。”
哪知月娥一听,伏在脏兮兮的被面上干嚎,像只翻身不得的大乌龟,道:“哪里是吵架啊,是他喝酒之后说的,酒后吐真言。且我看过了,那嫁妆盒子里首饰银子一分不剩。”她又盯着南风看了一会,低声下气求道:“这事你一定要去告诉爹爹,都是他薛家欠我的,嫁妆银子要留给我儿子花。”
这事你自个去说啊,就隔一堵墙的事,南风真不想趟浑水。
这边正说话呢,那头就听见融安在堂屋交待去开方子拿药。南风不想多留,对月娥道:“我先回去,下次再来看你,安心养胎才是紧要,别想有的没的。”
月娥苦兮兮目送她回去,饶是南风再铁石心肠也心也软了。
一路无话,融安走的不紧不慢,好像方才的事半点不搅心。她走在他身侧,目光落在他直挺的脊背上,肌肉紧绷,并不如神情上表现的轻松。她心道今天的事果然不轻松。
“小婿见过岳母。”他的礼行的很端正。
她回神过来,目光落在黄氏身上,跟着叫了一声娘。
黄氏答的很惆怅,她脸色如锅底,勉强露出一丝笑,步履阑珊,南风见状赶紧搀起。
正午的日头洒满大地,沁凉的微风徐徐进入,南风没有来的打了寒颤,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比想象中棘手。
黄氏看看女儿,又看看姑爷,问道:“他的伤可还有的治,融安啊,娘腆着老脸求你了,不管花多少银子,要什么钱财,都得把他治好。”
她瞅向融安,从他脸上看不出端倪。心里狐疑黄氏的态度,委实太奇怪了。
“脸上的烫伤并未伤及筋骨,只是没有及时延医用药,加重了病情。现□子邪风入侵,更险了些。”他字句斟酌回道,见岳母眼里期盼的光辉尽灭,露出绝望的眸光,续道:“也不是说没的治,要是开方子有五成把握,现在来看,约有七成,余下的看天意。”这么说其实是饱受了,因他受伤期间捣鼓了不少治外伤的古方,所以把握增大。
黄氏大喜过往,眼里蓄的一泡泪似不堪重负,滚滚而下,她把脸偏过去,捡起别在腰际的一方透纱的旧帕子胡乱擦了两把。又看向融安,道:“还好有姑爷,不然”
南风微微惊讶,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谜,不过一个是亲娘,一个是夫君,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好奇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薛广集的伤是怎么来的,是月娥半夜趁他睡着了,用热汤烫的。”黄氏哭丧着脸道。
居然是月娥烫的!?南风如遭雷击,诧异地看向屋内两人。
黄氏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叹息,苦笑道:“这件事,看起很月娥的性子虽说娇蛮,倒也没到凶残的地方。怎得就这么想不开,做下这种事。”
南风愣住,月娥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了解的了。自负自私自利,在她眼里的分有利用价值和没利用价值。南风从小就很讨厌她,因为她命好,因为她受人宠爱,也因为她虚伪,耍着小聪明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仗着大人宠爱胡作非为。当初她刚为薛广集退亲,如今为了负心人下痛手,只怕也说的过去。
谢月娥还是谢月娥,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拥有。
自己怎么还是那么蠢,明明知道她根本还是在利用。
薛广集有事,薛家人不请大夫,先请了巫婆来跳大神,没用了想起妹夫融安。这已经不是小夫妻斗气的小事了,已经上升为两个家族的对抗。所以月娥想恳请南风帮忙。而倒霉的谢家人,因为有了个倒霉的女儿,只能硬扛着,如果被休回来.
脸上可是要害之处,若是伤了眼睛,月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肖大夫像是明白此刻大家所忧心的事,面色不豫道:“恰恰是伤在右边脸上,刚烧好的水,也不知她手怎么这么准。”看得出,对这个心狠手辣的表妹,他很不满。
南风轻声道:“薛广集在外头有人,把她的嫁妆银子都败光了。她索性下狠手,毁了夫君的脸,就没其他女人觊觎了。还真是下的了手。”
相似小说推荐
-
独宠贫妃 (雨暗旋舞) 当今最为强盛的红都南国新帝天子,邂逅边境一隐世贫女,一见倾心后胁迫其入宫。不久失宠后过起种田养花的逍遥生...
-
五夫"幸"事 (花日绯) (晋江2012.12.10VIP完结,爆笑)吾叫武夏纤,哥哥集结兵力造反了,武后念旧情不杀吾,竟然还天恩浩荡,赐给吾五个貌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