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太无耻了!
做爹的为了外人打儿子,不关心儿子伤势,也没半点悔意,想的还是他面子,真是劳他老人家大驾呢!
“南风!”融安猛的一喝,扫帚像一支落地减速的箭矢,歪歪扑在地上,鸡屎蹭了肖金柱一脚。
“好大的狗胆!”肖金柱从没这么落下面子,不禁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木桌上,瓷白的杯子落成碎渣。
几乎是同一时间,融安用那种包成馒头的手把娘子扯在身后,对肖金柱道:“爹,她是一时失手,您何必动气。昨日的事,我没放在心上,这点伤也碍事,有人问起就说是跌的,您不必担心。”他脸色冷峻,音色如霜雪,沁凉彻骨,“您从小就教导我们兄弟,不要凄厉弱小,大丈夫当言而有信,这些话我都记在心里。我想爹也一定不会忘记,只要您不执意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孩子散了这个家,我们兄弟永远是您的好儿子,待您百年之后,不会坟上长草。”
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南风暗暗叫好,肖融安说的这件事,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他话里话外不过要肖金柱的一句话。
“那是自然。”肖金柱脸色五彩缤纷,着实好看,最后不得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天冷,码字的手也冷,留言也少了,唉。
谢谢炭姑娘的地雷被大姨妈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我表示一定要攒文,争取周末双更。
☆、68、汪汪汪汪
68、汪汪汪汪
肖金柱跨出门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背后着火,一道灼热的视线烧来,他微微侧了身子,一道黑影扑来,只见瘸腿黑狗张着血盆大嘴就要下嘴,下意识踹过去,该死的畜生竟窜逃了!
“汪汪汪汪”待肖金柱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狗狗从角落里钻出来,奔过来蹭着主人的裤腿撒欢儿。无奈主人半分眼色没分来,只用它看不懂的眼神看着男主人。
南风懊恼拍了下自己脑袋,惨兮兮道:“坏了,我会不会被休啊,不孝敬公婆。”刚刚打是打的很过瘾,可是转念一想,万一因为这个被休可就惨了,她舍不得这么好的夫君。
眼前的娘子如斗败的公鸡,不复神勇,肖大夫哭笑不得,叹息道:“这会后怕也没用了,你等着拿休书吧。”
“嘿嘿,这你可骗我不成,公爹最好面子,因为我拿了扫帚打他被休,最丢脸的是他。要我说,他以后肯定离我远远的。我反正没脸没皮,不怕。”南风说的得意洋洋,她平时话少,喜欢观察别人说话行事,隐隐觉得有趣。她离他极近,感觉他全身的僵硬的肌肉因为这句话松弛了下来。暗暗想到,他果真是个大好人,就跟庙里的菩萨一样,面冷心善,很难拒绝别人,吃苦受罪也不肯吭一声。若今日的事换了自己,只怕早就闹个天翻地覆。他原谅亲爹的暴行,体谅亲娘的疯狂,做了他们之间的出风筒,总想顾好这个家。这样肖融安,谁人不喜呢,谁又会讨厌,人人都争相与他交好,人人都给他脸面。若他是她的亲人,友人,甚至是陌生人,都会觉得极好。作为她的娘子,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因为太心疼。
肖大夫无奈看了一眼娘子,笑眯眯道:“他是爹,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以后不可放肆了。”
“以后不可放肆了。”南风咂舌学着,不以为然。之前公爹发脾气,他还不是护着自己,可是最坚实的后盾,再锋利的箭也射不中。肖大夫是个清风明月的君子,那她就要做小人来了,对付小人就用小人的法子。
娘子的调皮举动换来夫君的宠溺淡笑,他喃喃道:“我受点罪能让他们平安也值了。”
南风默默想起昨日桌上肖金柱的态度。春娘有身的事,肖金柱听了当场掉了筷子,嘴里塞鸡蛋。自从那次狗狗把春娘吓的□以后,肖金柱去的很少了,偶尔去两次,不过坐坐说话,并没有要水,唯独有一夜,酒醉困了。就连做还没做,他也不清楚。按理来说五十多的人了,那方面的力不从心,一夜熊梦有兆,说出去是有面子,那是比不上当龟儿子有面子。这时代的男人都把女人分三六九等,正妻是老来伴,小妾是消遣的,外面的女人那是玩物,用来发泄逗乐儿。春娘不甘寂寞送上门,他当便宜捡了,可没得帮别人捡便宜儿子的道理。这辈子该有的也有,肖金柱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安排是享受再享受,儿子银子都不缺,等着老二老三给他生孙子玩呢。他当场就表示,这事不关肖家的事,以后不沾春娘了。门儿清,好事啊!儿子媳妇本来准备了一箩筐劝说的话,用不上了,合该就是皆大欢喜。众人只是猜中了故事的开始,没猜中结局,谁知道周氏哪根筋不对劲,找抽呢。后面的事也就不提了,融安还是要亲爹的保证。
经过这么闹腾,猪脚汤上的油结层,瞧着倒胃口。南风只得端去热了,利索把地上的残渣碎屑扫干净了,不经意见他手背上一抹红。
“你看你,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肖融安,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大夫,你是病人。病人就要好好养病,把自己当回事。不然我要生气了。”南风鼓起粉嫩的腮帮,教训起来。心里又甜蜜又心酸,定是为了拉她才扯破伤口。
重新解了纱布,幸好那大伤处没开裂,只是口子边的渗了血,她细细上了药,缠好干净的纱布。
肖融安对娘子关心的抱怨很受用,看着两只手,道:”娘子大人,小生谨记。”
“以后你吃饭喝水上茅房睡觉全是我的了,不准跟我抢,不许害羞。”南风掰着手指头数着,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免他觉得愧疚,笑嘻嘻道:“你做大夫的时候,每天要见很多人,现在是病人,就得对着我。不许说烦。”
对于伤残人士来说,可以预见这几个月唯独的快乐是有她相伴,成亲以来,夫妻俩难得有机会日日相对,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肖融安哪能不乐意。
日头偏西,这一天又过了大半,南风把小几摆在过廊当风处,挨着墙坐了,滚烫的开水把大公鸡浇了湿去,估摸着从哪处下手拔毛。抬头就见二嫂王氏提着两个小包过来,雨儿蹦蹦跳跳跟着母亲后头。
南风顾不得盆里的鸡,起身迎了上去,摆手道:“嫂子,你这是做什么,没得这样。”
“你可别做这幅样子,可不是给你的,我拿来给三弟补身。我知道三弟是大夫,要什么药材也不缺,所以我拿了些吃食,并不是什么贵东西。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王氏见她动作,顺手把小包递给女儿,示意道:“三叔平时对你最好了,快去给三叔叔送去。”
雨儿不懂大人的客气推辞,晃着两只牛角小辫儿进去了,不一会儿对着大眼瞪小眼的大人细声细气道:“三叔在困觉,我把东西放桌上了。”
因是昨夜里没睡好,他眼下淤了淡淡的青色,南风刚刚哄着他躺了。
南风也没把他们当外人,从屋里拿了零嘴儿给雨儿,让狗狗陪她在院子撒欢儿,妯娌俩坐在院里的石榴树下说话儿。
“这鸡不是你养的那种,怎的你杀的,你不是都不敢捉吗。”王氏指着那鸡问道。
“小鸡是不敢捉的,热乎乎的肉摸着怕。嫂子你也知道,他得补身子。我追着这畜生满院跑,连着狗狗帮忙,才捉到,手上受了好几啄。听说这半大的童子鸡最补,有小儿尿床吃了最有效。今年养的这十多只鸡,有一半是公的,我原是发愁不会下蛋,如今正好。两眼一闭,割了鸡脖,肉质又嫩,刚好吃一顿。”南风边说手不停,不一会儿拔了公鸡漂亮的大尾巴,露出光秃秃的屁股,笑道:“这毛好看,给雨儿做个毽子踢。”
三弟妹对三弟真是上心,她上午端来大碗猪脚汤过来,说是给孩子们也尝尝。王氏昨夜不在场,肖融容不会把那血腥之事说给孕妇听,待她今天上门探望,才知道伤的有多重,想着全家老少病痛都受三弟看顾着,心里一直感激不尽,故想了半天,寻着些他用的上的东西送来。两人又闲话几句。
脱了毛的公鸡身形小了一半人,南风拿在手里掂量下,约莫七八两的样子。捡了几支最大最好看鸡毛,用皂角洗去鸡屎味,绑成个好看的毽子拿给雨儿玩。
小姑娘得了礼物笑的合不拢嘴,央求着母亲让她去隔壁找小伙伴玩儿。
“去吧,别把自个弄伤了,吃饭前回来。”王氏摆摆手应了,须臾回头又对南风挑眉道:“你瞧着,她肯定是去隔壁巧巧那炫耀了。”话音刚落,隔墙飘来雨儿娇滴滴声音。
“哈哈哈哈。”两个大人笑了。
王氏问起昨夜之事,南风一五一十说了,王氏脸上的神色变幻,最后化为一声叹息,道:“几十年夫妻,儿孙满堂了,怎得也能下手。让三弟活生生受罪。这事也怪你二哥,没半点眼色,若是拦着点,也不会这样。”
南风昨个看的真真的,大哥离融安最近,他伸手都不曾,二哥被拦着外头,想出手也敢不及,就后来二哥说的两句话,南风也觉得心里安慰。所以并不曾怪罪二哥,她道:“嫂子千万别这么说,我当时也在场,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根本搭不上手,二哥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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