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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多情动江山 [出版书] (红线盗盒)


“老七,怎么没休息好?”夏绥哲一面听着户部尚书奏报进来各郡税银,一面转头却盯着夏绥远。
夏绥远本来趁着众人不注意,想着眯一会儿,谁料身后一人突然蹬了他一脚,一个激灵清醒了,勉强呵呵笑着回道:“没,天气热了就是容易犯困。”
夏绥远嘴角微微翘起,颇有些玩味地扫了一眼殿外的天色:“也是,新婚燕尔,自然有犯困的因由。”
夏绥远也不避讳,忙点头:“皇兄既然体谅,多放臣弟几日假如何?这才三天,旷男寡女,实在……罔顾人道。”
这话引得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个平日里正经得不行的老臣更是怒目朝这边瞪过来。
夏绥远却是很坦荡地迎接各方瞩目,甚至还很好心情地冲着立在自己身后的孙日恭笑了笑。



“再罗嗦就滚蛋回西北去。”夏绥哲才懒得和他打哈哈,笑骂了两句,对着已经停下来的户部尚书道,“孟尚书说了半天,就这些了?”
户部尚书忙躬身行礼道:“就是如此。”
夏绥哲眸色一暗,忽然冷笑着问道:“朕记得户部库内原有一批二百万两的贡银,还是年前的事儿,孟大人这记录的功夫可当真是差了些啊。不过朕瞧你呈上来的东西里,连宫中曾支出的一笔不足一万两的脂粉钱都算在内,孟大人事无巨细,这点倒是可取的。”
那孟大人一听,骤然冷汗涔涔,这批银子是在宫中变故前澜平郡守补上的上一年的缺漏。澜平郡偏远又人少多山,有些穷困,连年的赋税都是不足的,故而这批银子一直放着没有人去管,这位陛下当时尚在牢狱,是如何知道的?
至于那笔脂粉钱,写入账目确实有欠考虑。
夏绥远眉头微一皱,没有吭声,束手立在一侧。
“这奏章,朕看你得重新写了,写不好,就自己去孙尚书那儿报备一下吧。”夏绥哲笑意更深,将右手一侧的一本奏章合起,“啪”地向下一甩,掷地有声。
那孟大人惊得连呼万岁,跪于地上叩首不起,抖得越发厉害。
夏绥哲却再不看他一眼,转面朝着另一侧的一个大臣微笑道:“王学士昨日可是大喜啊,听闻城东宵禁后还能连夜放了两刻钟的礼花,弄璋之喜,到底是不同。”
那大臣连忙出列陪笑道:“陛下恕罪,臣四十方才得此子,这,这……确是逾制了。”
“也对,听说你那位公子一出生,臀上就有祥云胎记,想来往后也会是个非富即贵的命。”一侧的内侍递了药茶过来,夏绥哲就着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方才又道:“倒不如朕给赐个名儿吧。”
那大臣惊惧莫名,生下的孩子臀上有祥云胎记,本事好事儿,然而怕有人大做文章,他下了令让府中知情的人禁口,这才刚不过大半日,怎么就露出去了?
昔时先皇胸口生来便有云纹,被发现后险些满门全灭,幸而贵人相助,逃脱了性命,方才建了这夏家江山。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怎么不叫人两股战战?
那大臣明明吓得不行,还偏生得跪地叩首谢皇恩浩荡。
“行了,若是都没事儿,就先退了吧。”夏绥哲抬手掩口,低咳了两声,有些疲惫的随手一指御案上的一摞,“做事儿之前,都要多少掂量着些,这些奏章朕就不一一看了,谁写的谁拿回去。”
如此一出,堂上众人俱是如芒在背,唯唯诺诺的跪地称是。
夏绥远捧着手中某大臣写得奏章细细读来,看到落款处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了夏绥哲今日为何发飙。
他即位初期还好,众人多少处在一个观望状态,做事自然相对恭谨些。然而到了后来却不同,见天子年轻,资历尚浅,故意将简单的事情奏报得复杂,或者将本来不应该上奏的事情也拿出来堆积宫内,奏章写得可谓又长又啰嗦,通篇读完也不见一件正事儿。
说白了,这帮大臣们也有欺生的嫌疑,欠收拾。
夏绥哲如此精明,不过批阅了几日便看得出来,一直积攒着,到底在今天敲山震虎了。
“老七,你怎么看?”夏绥哲倚在榻上,室内服侍的众人早已识得眼色,退得干净。
“嗯。”夏绥远将手中的奏章放回原处,摸着下巴笑得有点儿小坏,“臣弟觉得应该精简吏制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要是有那么容易,还用得着在这儿和他们废话?”夏绥哲冷笑,微微眯起了眼,“除了兵部,不司本部,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比比皆是,给了三分颜色,倒当真在这朝堂上开起染坊来了。”
“这事儿当然不好直接动手,不过总要找个借口。”夏绥远自然知道兵部为什么能情况稍好,一群大老粗,能把事儿写明白就不错了,哪儿有那么多词用?
“臣弟觉得三省六部陛下的人还不够多,况且如今的尚书左仆射孙大人年事已高,早有了告老的心思,右仆射一职空缺,这可真是麻烦,所以最好……”
“所以要么开科,要么直接从寒门中拔尖子。”夏绥哲心照不宣的笑道,忽然话锋一转,“老七,你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
“臣弟当然愿意为皇兄分忧,不过水平有限,这个……嘿嘿,想不出什么高明的主意。”夏绥远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偏不愿意上那个套儿。
“别在那儿装傻充愣,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朕需要一个储君,一个太子。”
有的时候皇权并不是国之根本,传承与绵延才是,一个帝王若是后继无人,就算再过贤明也是无用,只怕自己尚且会惶惶不安,百年之后,大好江山该交付谁手?
这也是如今问题的症结所在,夏绥哲无嗣,身体状况又不好,众大臣面对这种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自然心思微妙。
夏绥远没料到他就这么直接引了出来,呵呵笑道:“皇兄想要孩子还不简单?找人生……”
“绥远。”夏绥哲脸上突现一丝严肃,眸子紧紧的锁住他,“你知道朕不可能有孩子。”
夏绥远沉默,垂头不语半晌,方才低声开口道:“所以在赐的酒里下药?”
“朕需要你的孩子,不管是谁生的,只要是你的,身上流着夏家的血。”夏绥哲勉强撑起了身体,“虽然朕很不喜欢刘家那位娘子。”
说到这儿他忽而有些古怪地冷笑了一下:“老七你该记得,刘延庆以前如何,你今日能护住他的女儿一时,只怕日后也会养虎为患。”
“一个女人罢了,能做得了什么?”夏绥远眸子一暗,直直的盯着他的脸,心底却已经了然,他选择在静妍的酒里下药,而非在如花那儿,道理非常简单,要的不过就是静妍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方便任由人摆布罢了。
“女人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夏绥哲并不觉得他失礼,反倒是冷笑着起身,迎着他走过去。
他行至他跟前站定,缓缓的抬手描绘着他脸庞的轮廓,低声笑道,“你和他长得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除了这双眼睛。”
他靠得有些近,甚至能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夏绥远面无表情,将头扭到一边,他的手便堪堪的落空。
“请记住您现在是陛下。”半晌夏绥远开口,打破了空中涌动的尴尬的气氛。
夏绥远青白色略有些消瘦的脸色阴沉的怪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低头咳嗽,那片惨白中瞬间多了几分病态的潮红。
“罢了,你也退了吧,朕要一个人呆一会儿。”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去再没看他。
室内有些空,寂静无声中他的背影单薄,萧索寥落中透着苍凉。一侧的窗棂上倒映着斑驳的树影,有喜鹊喳喳的叫着,穿梭其间。
“对不起。”夏绥远转过身去,不想再目睹这种形单影只,只因为他清楚的明白一切的缘由。
那是他们彼此间最最不愿提及的疮疤,轻轻一戳,就血流不止。
他自己也想不透这一句是替谁说的,也许也是替自己说的吧。
夏绥哲始终没有回头,却立得笔直,如同一个真正的帝王。
有些事情,一经开始就注定没有办法后退,只能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走,即使早就没有了道路,也要背水一搏。
天边压下了一块乌沉沉的云,如今距离晌午还有段时间,已是这般阴沉,看来这雨注定来得不妙。
黄志刚冲着身后紧随的下人摆了摆手:“你不用在这儿跟着,我到那边的亭子坐着呆一会儿,等着就是了。”说完就迈着大步向前。
那下人跟不上,慌慌张张的一溜小跑:“大人,大人这可不成,府里有规矩的,小的必须听着大人的吩咐。”
黄志刚走得飞快,不多时就赶到了亭子内。
那亭子修的两面临水,西北面自是沿出一条石头小桥来通到王府深处腹地,接连的石子路一路消失于茂密的树木之下。
那已是后院,黄志刚心知不能再往前走了,索性撩袍坐在石凳之上。
湖面上偶尔有风吹过来,透着夏末秋初微微地寒,他百无聊赖地望着水中四下游动的锦鲤,思忖着一会儿要赶紧把事儿说清楚。
他叹了口气,抬眼望去,却见远处茂密的林中,素色的衣角一闪,紧接着便能看到女孩子娇媚的容颜。
他一愣,目不转睛的望过去,她似乎在那小径上散步,走走停停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侍女偶尔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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