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她咬牙,想起昨天晚上那种锥心的剧痛,全身的汗毛恨不得都竖起来,面色苍白。
偏生夏绥远这次并不着急,反而是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吮着她,磨着她,越发地让不知所措的静研毛骨悚然。
她微不足道的反抗在他看来却如同调情,兴致被挑动得深切,急于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夏绥远翻身向上,触手所及的却是一片濡湿,他稍有些诧异,抽回手一瞧,淡淡的一股子锈气。
手上沾染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深灰色,他一惊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慌忙地点了烛火,查看她的状况。
莫不是昨夜的伤口又眼中了,怎么可能有血?
第十三章 朝中事。
静研揉了揉有点发酸的手腕,将手里的毫笔涮净,放回到笔架上,觉得有些口渴,就取过案几一侧的茶盏。
“小夫人,您月事刚来,还是少饮些茶的好。”锦绣见她忙完了,赶紧上前收拾好桌案的宣纸。
静研没理会她,把手里的茶水喝净,方才侧目问道:“他叫你看着我?”
“不是,不是……”她这么一说,锦绣倒是不好意思了,赶忙解释道,“殿下走之前直说让奴婢注意些。”
“殿下,殿下,你成天挂在嘴边上,要是真没事儿做就跟着他去啊。”静研不太高兴嘟着嘴,歪在榻上,小腹隐隐地坠痛,腰也有些软绵绵的没力气。
锦绣脸皮薄,被她一说就不好意思开口了,揪着衣角垂头沉默。
“行了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心了。”静研忽然来了兴趣似的,撑着做起来盯着她:“锦绣,你以前是不是在宫里待过。”
“嗯。”锦绣很听话的点头,“以前伺候过几位太妃。”
“那,你见过当今的天子吗?”
锦绣摇头道:“奴婢进宫的时候,陛下还在……还在避难。”她不敢直接说是被关着,怕惹了忌讳,就换了个折中的词。“后来陛下登基的时候,远远地偷望过一眼,再后来就被殿下讨来了。”
她当初被夏绥远打晕了扔在殿里,醒来以后吓得不轻,以为会被管事的姑姑重打一顿,谁知宫里瞬间就变了天,很多人都被拖出去自此没了踪影。她和其他的几名新入宫的小宫女一样惶惶不安了几日,就莫名其妙地被宫中管事儿的内侍调拨到了潞王府来。
“你这小蹄子倒是有福气了,璐王殿下亲自要来的人。”那管事内侍操着公鸭嗓上下打量着教训她,“以后做事儿乖着点儿。”
锦绣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再一次看见夏绥远笑的温柔,就觉得自己的福气似乎真的 挺大的。
“哦。”静研见她也不知道,有点儿小失望,心里还在想上次进宫那件有点儿古怪的事情。
锦绣见她突然发呆,以为是在念着夏绥远,倒是不好贸然询问,只是听话地立在一侧听她吩咐。
“我雷了,你先下去歇一会儿吧。”静研回过神儿来,冲着她摆摆手,就靠会榻上不想动弹。
实在是难受,明明天气很闷,却像抱着个冰块,手脚都是冷的,刚才写几个字就累得快要瘫软了。
她抬手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再加上隐隐约约的钝痛,让人几乎坐卧不安。
随手将身侧的缎面软抱枕在怀里,想象着这个是夏绥远的头,就忍不住使力捶打了起来。
讨厌,人渣,去死吧,她一面在心底咒骂,一面苦着脸忍着。
“做什么呢?那枕头碍着你了?”一个沉稳的男声突然在室内响起。
静研吓了一跳,手一松,软枕落回到床上,她扭头瞪了他一眼,不肯说话。
夏绥远解了外衫凑到她身侧,手还负在背后:“闷了吧?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不稀罕,静研把眼睛闭上,嫌弃的意思很明显。
夏绥远摸了摸鼻子,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从背后很神奇地掏出了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她枕侧。
静研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软软地毛刷在自己脸上,一阵痒痒,忍不住睁眼,随即有些惊奇地“呀”了一声。
那似乎是只小白狗,还没有她的巴掌大,身上的胎毛都未褪尽,微微眯着眼睛可怜地缩成一团。
她伸出一根手指顺着它的毛,小姑抖了抖,叫的声音也奇怪,不是“汪”,倒是很奇怪的“呜呜”声。
这个……静研很好奇地打量着它。估计是凑得有些近了,那小狗半睁着眼皮,棕色的眼珠上杂着一层不太纯粹的黄褐,抬起一只粉红色的软软的小爪子,试探着碰在她一侧的脸蛋上。
“他们抓来的雪狼崽子,我看着有意思就跟陛下要来了,给你养着。”夏绥远笑笑,就知道小女孩儿多半喜欢这种长相可爱的小动物。
狼?静研一下子垮下了脸,翻身背过去。
那只小狼似乎还不怎么会走路,在床榻上勉强晃了晃就腿软地栽倒趴下,小小的尖耳朵一耸一耸的。
夏绥远拎起它的后颈直接塞进静研怀里,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不喜欢?”
小雪狼被夏绥远一路拎着蹂躏了大半天,早就晕晕乎乎,咋一被静研温柔地抱着,顿时觉得暖和,打了个滚儿就眯眼呼呼地睡了起来。
“我才不养白眼狼!”静研冷笑了一下,甩出这么一句,顺手恶狠狠地将怀里的狼崽儿扔到一边去。
他挑眉,一点儿都没生气,把疼得呜呜叫的狼崽儿抱回来,一手捧着顺着毛:“你又没养过,这么知道一定是个白眼狼?”
“俩掺儿的杂种才靠不住!”
夏绥远的动作骤然停住了,眸子里有奇怪的光一闪而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他的视线并不严厉,也不苛责,更不凶暴,然而静研却深刻地察觉到被扫过的各处有一种针扎一般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
突然脑门上挨了一记爆栗,静研抬手揉了揉,恨恨地回盯他。
“没事儿别老惹我生气。”夏绥远大笑,将那狼崽儿放到一边去,“有空想想怎么把身体养好点儿,瘦猫似的。”
他视线向下,盯在她腰部以上,脖子以下的某给部位,不怀好意地笑着用手比了比:“还是小了点儿,要是有这么大……”想了想难度似乎有点儿高,就收了收手道:“这么大也成啊。”
变态,静研心底腹诽,就知道这人不知羞的,说什么都刺激不到。
白天暖和的时候还好,入了夜露水重,天也凉了起来,静研蜷在床榻上,唇色有些发白,连晚饭都食不下咽。
“乖点儿,把粥喝了,然后吃药。”夏绥远用手握着她冰凉的脚丫,将人整个搂抱在怀里。
静研疼得已经有些怔然,完全没了力气去理会抱着自己的是谁,更不能出口恶言相向,恍惚中意识到他怀里舒服暖和,整个人如同灭顶的海水中抓到了浮木,手指紧抓了他的衣襟贴了过去。
夏绥远叹气,将手里捧着的粥碗放下,一手安慰状地伸进她里衣内,摩挲着她的小腹慢慢地揉着。
“疼得这么厉害……”他索性蹭掉鞋子上了塌,伸臂抱起她搁到自己身上。
若姑正端了碗红糖水进来,见他们两人连体似的窝着,皱了皱眉,低声对夏绥远到:“小爷,小夫人刚来的月事,您多少避避嫌。”
女人家若是见红,对男人来说是不太吉利的,该分房不见才是正道,眼前这位可好,上赶子往上凑合着。
夏绥远冲她摆摆手,小心地拨开静研额上散乱的发丝,替她试着额上的细汗:“不碍事的。”
若姑拿他无法,只得回身端了碗,用调羹试了试温度,想要喂过去。
夏绥远顺手接过来:“你操持家里忙了一整天了,先去歇着吧。”
若姑叹气,见静研脸色白得吓人,缩在那里孤苦无依的摸样着实让人怜爱,心下一软,左右不过是个小孩儿,再大点也好,偏生要遭这样的罪。
“她现在这样不能再着凉,打些热水来擦擦身子也好。”
“唔。”夏绥远有些了然,一点一点地喂静研喝那糖水,直喂了大半碗,见她扭过脸摇头,方才将碗放回床侧的小几上。
“她不会一直这样把。”他摸摸她的额头,有些疑惑地问若姑,“要不要找安续过来瞧瞧?”
“熬过今天就差不多不会痛了,但是要调养,下次怎么样奴婢也不知。”若姑有点儿小无语,见他显然是经验不足,就索性直白地多加了一句,“您也得记着点儿日子,月事之前最好安分些。”
夏绥远有点儿尴尬地点头,俯身继续看顾着静研。
果然第二日静研的腹痛便好了起来,也算精神了许多。
夏绥远盯着她吃了早饭,才肯去书房,处理一些积压的军务公事。
夏绥远这日过得极不精神,晚间担心着静研,故而睡得不好。早上又惯于早起,不到卯时便穿衣,整个人都有些浑噩。
他趁着静研还睡着,带着戴青和王贲出门溜了一圈马,回府正好赶上盯着静研吃早饭,待到一切收拾停当,方才晃荡着入宫朝见。
彼时已然误了时辰,夏绥哲也没追究 ,抬手让他回位置上站好便作罢。
朝堂之上讨论的无非还是有些不疼不痒的问题,也不知是京城之内真的太平,还是有人刻意粉饰,总之鸡毛蒜皮的让人听了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