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伸长了脖子,这个女人,“当真是马公子传来的话?惜怜,本王不管你怎么拥有的这些各门各道的消息,本王只告诉你,所有的这些只能为本王所用,包括你,一旦易主,本王会毁了一切。”他收服了马煜席和马赟,但这并不是他的第一股势力,他对惜怜的背景甚是惊诧。道临曾建议他把惜怜给禁起来,把她所拥有的给接收过来,辛没有这么做,因为惜怜并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谋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辛学得很透彻。
惜怜第一次在辛面前勾起了嘴角,这一笑把这幅难忍的容貌缓和了一下,“王爷明鉴,马公子现在太子门下,不方便直接联系您,这才让妾代为转达。”绝口不认自己的事,马煜席不在这儿,推给了他,怕什么?惜怜就不信马煜席会出卖自己。
辛也不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他人靠得太近,反而会惹来不快,“可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的便是王爷的事了,妾带了的只有这些。”惜怜坐着不动,给了辛一个台阶。
好个伶俐的女子!辛腹内赞叹一句,“管忠将军带兵去正面抵御蕃岩了,你看此去胜算多少?管将军可否生还?”
“决无胜算,但蕃岩的速度缓下来是肯定的,至于多少就看管将军的本事了,”惜怜对上了辛的眸子,此刻屋内二人平等相议,“管将军的命则在于王爷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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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胃痛中。。。】
“本王想调嚓科尔守军前去支援将军,你看如何?”辛就知道,他身边多的是卧虎藏龙。
“万万不可!”惜怜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嚓科尔的兵只够自保,绝不能动。”
辛叹口气,他就知道,“本王不能看着管将军送死。你有什么办法?细细说来。”
“京畿军正在往嚓科尔赶过来。”惜怜点到为止。
辛稍有困惑,蹙了一道眉,“你要京畿军去支援将军?”
惜怜只觉头痛,孜孜不倦地引导着辛,“京畿军不能上草原打仗,但可以守城,嚓科尔的守军只要在蕃岩人抵达前恢复原数,嚓科尔依旧可守。”
辛正了色,指甲刮着额头,“若派出五千人前去支援将军,你估计可撑几日?”
“至少三日,至多不过七日。”
“京畿军到嚓科尔要几日?”
“不过三日。”
“好!”辛长吁着允下了,“今夜本王就会集结五千守军,明日天亮就出发。”
“王爷,请恕惜怜直言,”惜怜忽然离座,悠然跪下,“此番管将军凶多吉少,万不可因个人失大局,蕃岩军拖得越久我军胜算越大。”不能因管忠坏了大事。
辛上前将她支起,和气温缓地开口询问,“你怎知管将军凶多吉少?”一句话将惜怜激得涔涔冷汗争相冒出,她如何知道?她把眼线都安到他身边了!辛看惜怜的脸色没有多少变化,也不红晕也不凄白,把心里的警告收了,笑笑,“莫要咒将军,不然管少将可跟你没完呢。”
惜怜绷紧了下巴,死命遏制要凸暴而起的血管,尴尬地坐下,“王爷,若没什么事了,惜怜明日就回京里。”
辛想想雪浓说的话,艰难开口,“你,也算有功,想要些什么?本王赏你。”
惜怜听辛的话,却是愣住,呢喃半日,说,“妾,还,没想好。”
辛更加难堪了,也揶揄道,“那,你今日回去好好想想吧,明日走之前告诉本王。”话出口,觉得生硬了些,“只要是合理的,本王都会满足你。”补上一句,愈发疏远。
惜怜行礼谢恩,告退回屋了。
辛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心中浮出一计来,这个女人在外总不能投入太多的精力,不然有天飞了可就糟糕,不如在家里多给她添些麻烦?女人,总该会生恼吧。
惜怜回了自己的小院,阿墨掌了灯等在榻前。
“怎么样?王爷都懂了?”阿墨将烛灯往惜怜面前推了推。
亮堂堂的烛光将惜怜的脸照得分外慎人,鬼一般得惨白惨白,最奇怪的是那毫无弹性的皮肤,不像是活人的皮肤。
“瞅那样子,应该是懂了。奇怪,他今日竟问我想要些什么,而且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改善了不少?是哪里出问题了吗?”惜怜仄歪着脑袋,眼睛四下里乱瞄,脑中一幕幕快速地掠过,找寻着可能出岔子的画面,可一遍过完,什么都与预定计划丝毫相扣。
阿墨不以为然,撇撇嘴,“这都是王妃的功劳啊,听说她今日建议王爷待你好些,还让三夫人听到了呢。尽帮倒忙。”阿墨嗤了一声。
惜怜柔柔地止了她,“唉,也不能这么说,她是一番好心。说不定也是好事啊。”
阿墨伸了一边脖颈,扬颔问道,“三夫人,你当真不打算管了?万一是个儿子呢?”
“好歹是个无辜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他。昭平没什么心机,只是长在江南,脾气娇惯了些,也不会挡着我。”惜怜的善心大作,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慈爱。
阿墨冷冷开口,“你可别忘了,已经有个尹儿了,再来个少爷,你只会多一层障碍。现在王爷宠的还是昭平。”声音里透着凉意,面上却是纯真恬美的神情。
“也不一定就是男孩儿,万一是个女孩儿,我不是造孽吗?”惜怜抱着侥幸,迫使自己放下杀心。
你造的孽少吗?这话阿墨只敢搁肚子念一遍,出口是绝对不行的,“你要明白,生出来了就没那么容易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劝过你了,具体你自己决断吧。”
惜怜正想开口,突然听到屋外头传来“笃笃”的叩门声,不响,但很有节奏。惜怜和阿墨警觉地望了过去,惜怜给阿墨递了个眼色。
阿墨赶紧把屋里的灯都点上,端了一盏黄铜油灯,出屋站定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瞅着,回身给惜怜伸出两根手指。
惜怜知道是谁了,二夫人,薛梨?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惜怜冲阿墨划了个弧,意思让她开门。
院里老旧的木门吱呀开启,阿墨弯腰向薛梨行礼。
薛梨头也不转,进了院门,眼神就四处寻找惜怜的身影,手中提了一只灯笼,一件长可及地的披风迎风从阿墨眼前飘过。阿墨收敛了方才的放肆,一点也没有恼火的样子,返身将门复又关合好。
薛梨进了惜怜的屋,东瞅瞅,西看看,啧啧舌,吹灭了灯笼里的那簇火苗子,毫不客气地自己拉了凳子坐下,“惜怜,你这屋子可真是……没比下人的好多少啊。”
惜怜不嗔不怒,淡淡开口,“更深露重,姐姐来必然不是为了这个吧。”
“你真是聪明,”薛梨讥讽地赞了一句,回首看到阿墨正要进屋,面孔一板,斥道,“我和你主子说话,你进来作甚!”
阿墨莫名其妙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她做了什么?却看到惜怜对她摆了摆头,压下胸中怒火,福了福,去到偏房里了。
“姐姐,可以说了吧?”惜怜盯着薛梨,她对薛梨的态度感到不满。
薛梨掸掸袖子,摸着自己指甲上的豆蔻,“我就是来跟你话话,我听说王爷许了你一个愿?”
惜怜知道她想干嘛了,“是。”
“惜怜啊,你就是好命,这胡乱说句话都能招来好运。不像我啊,都二十五六的年纪了,年轻的资本没了,王爷的心也没了。唉,也不只我一个,你看王妃平日风光,可她也这样。”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冲惜怜点了下脖子,两眼皮忽闪一抬,“其实,我哪比得上王妃呢?王妃好歹有个尹儿,我是什么都没有啊。”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惜怜很配合地把话续了下去,“这事妹妹可帮不着姐姐了,您得找王爷呀。”
薛梨伸直了手指,放在灯光下,殷红的指甲闪闪发亮,“妹妹说笑呢,王爷不是允了什么都答应你吗?”
“姐姐是想让妹妹去跟王爷说,要王爷给姐姐一个孩子吗?”惜怜泉水激石的泠泠之声从薛梨的头顶直灌下来。
薛梨僵硬着脸,“怎么,妹妹不肯?”
“姐姐,王爷只许了一件事,帮了姐姐,妹妹可什么都没有了啊。”惜怜说得在理。
薛梨明显是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来,放在桌上推到惜怜面前,“这可是头等翡翠,都有大几十年了,妹妹收着玩玩吧。”
“姐姐,惜怜若是问王爷开口,这,怕也是有的。”惜怜盒也不开,浅浅婉拒。
薛梨的眼一凛,“这只是一半,若我有了,另一半自会再给你。”
惜怜睇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薛梨忽地贴近了惜怜,厉声轻言,“惜怜,”在惜怜耳根边不知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你必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你的这个秘密换我的一个孩子,已经很合算了,你挑,这交换,你做还不做。”
惜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声音忽高忽低,不稳定,“你怎会知道?”
“说来也巧,那日我正好从外头走过,门开着就进来瞧瞧,谁成想就正巧就看了个清楚。”薛梨说得自信满满,她就知道这事一摆,惜怜必让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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