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乔差点儿气炸了肺,枉自己怜她一腔痴心,最后落得这步田地。上来好言好语的规劝于她。却不想她竟然打上了轻红那丫头的主意。
虽然自己与轻红这才初相见,但是见她与自己容貌相近,竟已在心上有了几分亲近。而且,从轻红要撞车壁寻死那刻起,她就觉得轻红是个勇敢无畏的好姑娘,沈红乔自己有眼无珠,错嫁歹人不算,竟还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个好人家的儿女往火坑里推。这并不是个善良女子的所做的事。
但身为姐妹,她也不好为此与她撕破了脸,只神色淡淡地道:“二姐姐,这个事我却说了不算。那轻红并不是青云王府的奴仆。她只是我在路上救下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平民女子。也是因为不愿与人为妾从家里逃出来的,她是个有志气的姑娘,是打死也不肯攀龙附凤的。她的身世已极为可怜,二姐姐还是莫要打她的主意了!”
沈红乔一听沈绿乔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怫然道:“好一个有志气,打死也不肯攀龙附凤。想不到聪明四妹妹你,竟然也被这小妖精骗了过去。我与你说,二姐姐我虽然凡事先为自己想,却从不强人所难。既然我来问你,那定是有原因的。你可知方才你一直忙着给母亲诊病的时候。你口中那个身世可怜的轻红姑娘都做了些什么?她在和我们家的楚姑爷在眉来眼去!”
“这怎么可能?”沈绿乔不觉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气。
第五十九章:我要做安南王世子妃
沈红乔看着这精明的庶妹难得的冒了回傻气,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四妹妹,你是不是瞧着那轻红人和你长得一般美丽。以为她也和你一样心高气傲,看不上我们楚世子。那你就错了,不信你现在进门去瞧,此时他们俩定是还在眉目传情。”
沈绿乔闭了闭眼,她也清楚,那轻红拦轿的目的绝不单纯。为什么每日里在街边走过的达官贵人那么多,她偏偏拦住自己轿子?又有了后来那么多层出不穷的事故。可是,这轻红到底是何居心?如果她想以色侍人,求得荣华富贵。大可以不声不响地跟自己回到青云王府去色诱凌昊天。
而自己也正好可以使上一个移花接木之计,李代桃僵,让她暂代自己的位置。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而等到凌昊天发觉她是个假绿乔时,自己早已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那轻红真的是个一心想攀附权贵之人,应该明知自己有进青云王府的机会。而青云王的名声,也远比那荒淫无度的安南王世子强多了。她却偏偏在这种时候与楚天舒大玩特玩起了暗送秋波。
难道,她已算准了今天的一切种种,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通过自己入相府,专门来引诱楚天舒那好色之徒的。那么,她的目标定是沈红乔或者是楚天舒这两个人中的某一个。
到底是何种恩怨,让她如此这般煞费苦心?
沈绿乔皱了眉头正在埋头思索,沈红乔又苦口婆心道:“四妹妹,如若你不好出面,我亲自去问那轻红姑娘。我想着,若是我出头,收拢了她的心。再把她送给世子,世子心里定会念着我的好,她也会感念我的恩德,对我忠心耿耿。若是它日得了世子的宠爱,定会在世子面前替我说好话。扶了她这一个,好过我以后看着世子日日往家里领女回不同的女人,那种日子,很是窝心……”
沈绿乔看着沈红乔一副就这么办了的神气,不由得最后提醒了一句:“二姐姐,那丫头既然连我都能骗过,可见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是不是要再想想……”
沈红乔厉声道:“不用想了。出非你看中了她,想带回家去给我那四妹夫青云王做妾。”
沈绿乔看着沈红乔那笃定拍板的神气,不由得在心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既然姐姐都这样说了。那么绿乔好歹也要去问那轻红姑娘一声。她可愿意。”
沈红乔见自己费了这么久的唇舌,可算说服了庶妹出马。不由得长舒了口气,挽了沈绿乔的手柔声道:“好妹妹,这事就要劳烦你多多费心了。你对姐姐的好,姐姐自然记在心里,日后姐姐过得好了。定不忘妹妹今日搭救之恩。”
沈绿乔便不再与沈绿乔客套,姐妹二人互看一眼就一前一后,回到荣喜堂来。入得门来,大夫人早已在四喜的服侍下服了镇惊安神的药剂睡下了。沈相正在中堂陪了自己的两个女婿闲话。
自家的主子不在,红乔和绿乔两个的丫环仆妇自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一旁不敢随意走开。如今总算等到二小姐和四小姐回来了,正喜笑颜开地准备回家。却不想,沈绿乔的眸光倏地停注在站在秋霜前面的轻红声上,轻轻向她勾了勾手,低低唤道:“轻红,你随我来。”
凌昊天见沈绿乔姐妹二人回来了。欠了欠身准备向沈相告别,却见沈绿乔引了个与她面貌极为酷似的陌生女子向外走去,不觉吃了一惊。但他是见多识广之人,知是沈绿乔定是碰到了难题,是以,便复又坐下与沈相谈论朝中之事。
那楚天舒却望着沈绿乔与轻红一前一后,袅袅亭亭走出的背影,抓耳挠腮。
沈绿乔与轻红走出喜荣堂时,外面早已是繁星满天了。皎洁的月华温柔地俯视着海棠花下那对容貌酷似的美丽身影,狡黠而热闹。
沈绿乔压下心头的种种猜想和不快,态度明朗,开门见山地问道:“轻红姑娘,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瞒我了。你当街拦轿,又哭又要又要自杀的。使尽百般手段,让我将你带入相府,到底是何目的?”
轻红怔怔地注视着沈绿乔,忽然猛地扑到她的怀中,声泪俱下:“冬青姐姐,我是轻红啊。你的同母异父的妹妹。难道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轻红这一顿没头没脑的哭诉又让我们的沈四小姐成了呆鸟。她大脑迟钝地想了半天,却始终是一片茫然。
那轻红忽地大力推开沈绿乔的身体,用衣袖擦去腮边泪水,、恨声道:“我就知道,夏冬青。你即成了相府庶女,已是身份尊贵之人。如今又做了青云王妃,自然高高在上。又怎会承认自己是被个倒夜香的继父养大?我明白了,父亲的死定然也是你授意他们干的。你怕贪杯的爹爹不小心说出你相府继女的身世,所以才派人害了他。是也不是?”
沈绿乔满头黑线,不知这轻红在说些个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害死倒夜香的继父。
咦,不对,让自己好好梳理梳理,自己没穿过来前,是相府的傻丫环自冬青。她的母亲是大夫人原来的陪嫁丫环春喜。当年,在大夫人的授意下,春喜被迫做了沈相的通房丫环。结果身怀有孕后被指配给了相府最低等的奴仆,夏夜香。
眼前这轻红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难道说,她是母亲与夏夜香所生的女儿?也就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与轻红的容貌为何如此相似就不难解释。
寻思到这里,沈绿乔的心中豁然开朗,望着那义愤填膺的轻红柔声问:“轻红,我想问一问,你是否姓夏?可是春喜与夏夜香的亲生女儿?”
轻红抬头无比犀利地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道:“这是自然。我的爹娘再卑贱我也是她们的好女儿。不像有些人,明明娘都已为她丧了性命,却至今仍不理不问。以至于间接害死了我的爹爹。横尸街头无人顾看。”
沈绿乔苦笑一声,低声道:“轻红妹妹,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实在是,有一日不知怎么了。我不小心,在二姨娘院子里的那棵红枣树下,跌了一跤。醒来后头痛得很,竟然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你今日与我说的这些事情,我也都是懵懵懂懂的。我只知道,我的亲娘因为要保护我,被人害死了。”说到最后,有流自腮边急速滑下。
夏轻红一见沈绿乔的神色,知她是装出来的。那怨恨的神气倒是剥减了不少,但她仍瞪着一双犀利的眸子哆哆逼向沈绿乔:“沈绿乔,是你让我一夜间失去了亲娘。我爹爹的死,也与你拖不了干系。如今,我要给我爹娘仇,你能否帮我的忙?”
沈绿乔迅速地梳理了下脑中信息,忽然想到,今日二姨娘曾提到,她曾在前日夜里寻了夏夜香去相府后院莲花池打捞原沈绿乔的遗物。难道因为事情败露,夏夜香是因此被大夫人害了?于是她一双眼深深望到与自己极为神似的那双秋水里:“轻红,你且告诉我。你爹爹是如何死的?”
一提起此事夏轻红不觉咬牙切齿:“前天夜半,我睡得正香。却不想那贪杯的爹爹提了酒瓶,醉醺醺地自外面回来。说是夜里二姨娘让她在后院的莲花池捞上来一样宝贝。
这样宝贝给二姨娘却得不到什么,明日他要拿到夫人那里去献宝讨赏。谁知,第二日他就一去不曾回家。我也曾四处寻找他的去向。谁知在今天凌晨,竟然看到他横尸街头。
整个身上没有好地方,竟然被打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我正趴在他身上哭得肚肠寸断,却有相府的小厮跑过来悄悄的对我说,爹爹酒后胡言乱语,惹恼了大夫人,竟被大夫人派来的人给活活死了,说是其中有个叫祝大的,叫得最欢,那夏冬青害死了我娘,我定叫她的爹娘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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