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低头闷笑。
林氏也掩唇低笑。
李氏则青着一张脸,不知是被气红,还是被羞红。
偏老太太这时候又插了话,火上添了油,“是呀,前些日子你在知礼家白吃白住几乎把知礼媳妇给吃垮了。如今又要塞妾过去,你以为养个妾不需要花钱吗?真不知你究竟怎么想。知礼媳妇不是外人,可是方家嫡长媳,你这般与她过不去,究竟图什么呀。”
李氏急忙辩解:“老太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知识礼媳妇顶着这么大肚子,侍候知礼也是不方便,只是想着,想着找个人给知礼媳妇分担些活儿,难道这也有错吗?”
老太太直接了当地道:“这丫头生不错,年纪也不算大。等如美嫁人了,你再塞给未来姑爷做妾吧。这样岂不轻松了如美?”
如晴再也忍不住,侧头掩唇闷笑起来。
何氏林氏两妯娌也忍不住掩唇,何氏笑道:“老太太这个主意甚好。这丫头颜色还真不错,既然太太舍不得配出去嫁人,干脆留给三妹妹做陪嫁得了。至于夫君嘛,有媳妇在,太太就甭操这个心了。”
如晴捧着肚子,想笑却又不敢笑,憋得那个凄惨。
“---”李氏却气得一个仰倒。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这事儿揭过后,如晴又替李氏悲哀起来,一心想着过婆婆瘾,偏没有婆婆命。何氏她惹不起,偏还要去惹。惹过后何氏还击能力也是不容小觑。
又过了数日,李氏对又登门请安何氏道:“你在外头欠债不是替你还清了吗?怎么又在外头欠钱?”
何氏微笑道:“这孩子要生了,到处都要花钱。娘前阵子过问了嫁妆,发现嫁妆在短短一个月里就陡然锐减了好多,便质问来,问是不是有人强行动用过嫁妆。说没有。娘不相信,直觉认为是方家动用了嫁妆,还想找上门来与姨母理论。想着这事儿本与姨母无关。为着平息母亲猜疑,只得私自举债把嫁妆那份亏空给填了起来。可惜那些钱庄掌柜认为年纪轻,无还债能力,不肯佘给,只好借用公爹大名了。”
李氏气得干瞪眼,想破口大骂却偏又找不着理由。因为她毕竟理亏在先。
因为方敬澜得知何氏以他名义向钱庄佘账,气得找知礼理论。知礼照着何氏话与父亲解释了,方敬澜又气又怒。虽然明知何氏有故意为之之嫌,偏又不好说什么。因为李氏在知礼家白吃白喝一个月确是事实。如果说李氏是知礼生母还好,问题是,李氏不是。如果说李氏用是知礼那一份子也还好,继子贡奉继母也是人之常情。可李氏吃穿住用全是知礼媳妇嫁妆,这传扬开去,可是丢脸呀,尤其何家人还知道了。
不得已,方敬澜自己去把那份债给结了。但回到家却是狠狠斥责了李氏。这回可不只是斥责而已,几乎把房子给掀了,直把李氏骂得狗血淋头,在下人面前深深抬不起头来。
李氏这回确实是被骂惨了,还被骂得害怕了起来。因为方敬澜气得居然把休书都给准备好了。尤其在得知李氏居然想着法儿给何氏添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不堪配作一族主母”为由,休书都扔了出来。
李氏骇得面无人色。多年来夫妻,虽然时常有吵闹,也不曾见方敬澜如此生气,这回甚至还出示了休书,总算知道怕了。
但心里里仍是有怨气地,这不,何氏一来便质问了。偏何氏说出来理由,却是滴水不漏,找不着逢儿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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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6-0822:09只看该作者
440#.42国事也牵系着各自的前程与地位
原本方敬澜有意让知礼夫妇回大宅子居住,但李氏一百个反对。理由也很充足,比如何氏要生了,这搬来搬去,极易动胎气。又说何家当初在买房子时,这房子可是风水极好,对知礼未来官动很是有利。
方敬澜也懒得理会她,只一句:“你就是怕知礼媳妇搬回来后与你争理家大权吧。”
不过为着名声着想,方敬澜与知礼和老太太商议,还是让知礼夫妇搬回来住。而何氏那套房子,或卖或租,全由何氏说了算。
又过了数日,方敬澜正式走马上任,因为盐运使司确是个肥差,又是个实权在手官位,方家一时之间,倒也门庭若市,有求助于方家,也有想与方家结交。古代官场上结交手段不外乎是两种,一是各自老婆相互串门子,然后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二是联姻,建立起永久并牵靠不可破利益扭带。
李氏为着自己如美婚事,倒也不敢藏私,每回家中来了客人,也是把如善几个姑娘带出来露几回面。
方家三姐妹各有千秋,都生得美貌如花,如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迅速在贵妇圈子传开了,一时间,如善交际圈子里,也多了些志同道合千金名媛。
如美因是嫡出身份,巴结更是大有人在,虽然夹在姐姐妹妹中间略黯然了些,但身份在那,也让她得到诸多掌声。与如善受欢迎程度相差无二。
如善嫌弃如美相交便是些俗不可耐暴发刻,狗眼看人低。
如美瞧不上如善假斯文,一个个假清高。
最后争不过,如美肯定就会搬救兵如晴。
如晴因为年纪还小,再加上先前露面实是太多,这阵子反而安静不少。被老太太拘在院子里,绣鞋子,算算账,看看账本。
八月间,京城天气炙热如火。
后宫却传来一则噩耗:右柱国将军慕鸿儒之女贤妃在宫中暴病身亡。慕鸿儒悲愤伤心之余,当堂质问顶撞皇帝,并隐射皇后刻意加害。皇帝无耐,只得令刑部着手彻查此事。
过不了两日,刑部查出原由:德妃并不是暴病身亡,确是被人加害。而害人者,则是皇帝宠妃李贤妃。
慕鸿儒扬言定要严惩凶手,否则,他们幕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李德妃娘家,宁国公府则跳出来与之掐起了架来。一边是朝庭勋爵之家,李德妃又育有皇三子及小公主,在后宫势力稳固。而另一边却是手握十万京军武将,一时之间,皇帝也犯了难。
慕鸿儒察觉皇帝有意偏袒李贤妃家,更是怒不可竭,居然先下手为强痛打了李德妃娘家兄弟。李德妃又哭倒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说自己是无辜,被人陷害。
皇帝也犯了难,一时之间下不定主意。最终,皇太后出面,一杯毒酒赐死了李贤妃,这才平息了幕鸿儒怒气。
但宁国公府却不依了,宁国公夫人天天进宫哭诉,也不知皇太后后来是如何处理,总之,宁国公夫人进了宫一趟出来后,便安份了。而宁国公府也消停不少,仿佛李德妃死只是过往云烟,从未发生过般。
方家女眷听闻此事,都稀吁不已。
李氏叹道:“可怜了令国公府,平白无故失去了女儿,却还不得声张。”
老太太则悠悠地道:“皇上这是在烈火烹油呢。”
李氏不解。
但没人替她解答,何氏与林氏相互换了个眼神,林氏道:“慕家还真厉害,居然能逼得皇太后亲自赐死了三皇子生母。大嫂娘家日后还是与幕家少来往才是。”
何氏点头,“有劳弟妹操心,也正有此意。”
李氏左看右看,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听不懂呢?”
后宫又恢复了平静,但朝政却不大平静,过了没多久,有关幕鸿儒贪桩枉法、收受贿赂、强取豪夺谏书如雪片般往皇帝御书房飞去。皇帝先前只是按下不发,但这些文官却更加来了劲儿,天天雪片般谏书更是堆了御案厚厚一层。最后,皇帝实在架不住百官要求,只得命锦衣卫彻查此事。
再来,锦衣卫出动了,动作迅猛。不稍几日功夫,便收集了一箩筐证据呈现在皇帝御案前。
皇帝天颜震怒,当场出动五军都督府及锦衣卫把幕鸿儒关押进天牢。并连夜下达中旨任命令国府为五军督察府总督监察,命十二卫团营及京城指挥同知速迅包抄慕家。只等皇帝一声令下。
方家听闻此事后,深深为幕家叹气,不过却讨论起慕家倒下了,那十万京军统领由谁担任,则又是个热门话题来。
如晴平时候不大关心朝政,总觉得这些与她无关。但家里出个走武派路线二哥,也不得不细心打听起来。
幕家倒下后,十万京军督统位置便成了热门话题。如晴多方打听,再综舍情势,推选出了三个热门人选。
靖王世子李骁,今年二十二岁。此人是皇族中人,又是靖王之子,虎父无犬子,由他统领这十万京军,倒也名正言顺。
永宁伯爷之弟江子拘,今年四十一岁。先前任禁卫军统领,先皇在位时曾立有大功,如今仍是深受皇宠。由他担任此职,也是众望所归。
寒族新锐司徒顺,今年三十九岁,是京军副将,主将获罪被革职查办,副将顶潜,也是理所当然。
三位热门竞争人选当中,如善偏向李骁,理由颇多,“皇族中人,又是靖王之子。靖王能征善战,领兵有方,李骁也差不到哪儿去。由他来领统镇防京军,不止名正言顺,也是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