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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 (雪下金刀)


  台上在开会,台下也有人小声“开会”
  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凑在一起,都在谈对方的鸡怎么样了。
  问到年春花时,年春花就难得糊涂的来一句:“啥?你们的鸡都病了吗?”
  她那双久经历练的眼睛,此刻展现出一些天真的得意来,昂着头:“我是不懂好好的鸡怎么会生病,可能我有福吧,这些怪病都不来我家。”
  她对面那个小媳妇儿一时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心里更酸楚难当。
  小媳妇儿的婆婆见她吃亏,把小媳妇儿往自己身后一掀:“年春花,你装什么城里人呢?二十年前,你家猪得怪病死的时候,还是我男人帮着你们打理的!”
  “这才多久啊,你就装有福,装作没见过这些病了,也不掀开裤管子看看,你腿上的泥点子难道比我们少了?”
  都是乡下的农民,还装什么高低贵贱。
  年春花被揭了老底,有些尴尬,她的鸡没得病,她现在就是自以为腰杆硬。
  年春花春风得意,嘴角一漾正要反击,前面蓦地爆发出一阵哭声。
  不少队员都哭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眼眶里都蓄着水。
  台上的钟大夫说到要紧关头。
  “只要出现相应症状的鸡,全部……扑杀。”钟大夫沉重地说完,不敢面对队员们,连忙把喇叭递给刘添才。
  啥?
  年春花急了,要扑杀大家的鸡,怎么会呢?
  小媳妇儿的婆婆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双眼唰地流下泪来,又看向年春花:“扑杀鸡,你以为你逃得了?”
  年春花活活打了个激灵,她本来还觉得挺美的,看见花婶、白奶奶、宋二婶这些敢质疑她的福气说法的人,哭丧着脸,她的心别提多美了。
  此事过后,福团的福气算是打响了,想到上辈子这些人巴结她和福团的模样,年春花就忍不住乐。
  没想到上面要扑杀这些鸡。
  年春花嘴角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一股寒意涌上,虽然有福团的大福气在,她的鸡健康得很,但是怕误杀啊。这种误杀的事,也不是没有。
  万一卫生小组宁可错杀、不肯放过鸡瘟传染链,要把她的好鸡扑杀了怎么办?
  年春花、并着心里有底的李秀琴一下慌了起来,一时把所有高兴都飞到九天云外,跟着焦躁地喊起来:“不行,不能扑杀我家的鸡啊。”
  这时候,年春花、李秀琴才算切实体会到了鸡瘟的痛。
  可也还不足十分之一。
  她们的声音夹杂在此起彼伏的队员抗议声中,并不突兀,但还是被眼尖的刘添才发现了。
  刘添才下心底猛地一沉,下意识蹙眉,心里的古怪挥之不去,刚才他就担心队员,一直观察队员们。
  结果就让他看到年春花、李秀琴两个人怪怪的,生产队上上下下都得鸡瘟,年春花、李秀琴却一点也不悲伤,反而像是心里有底似的带着点高兴,和俯瞰众生的意味。
  听说要扑杀病鸡后,她们才慌乱起来。
  刘添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他捏着喇叭的手都鼓起青筋,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直接拿起大喇叭:“静一静,静一静。”
  大会堂稍微安静一些,刘添才浓眉一蹙,语重心长地道:“咱们做这个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鸡瘟如果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队员们仍然哭丧着脸,任你好说歹说,他们只要自己的鸡。
  刘添才又继续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在这里我也要提醒极个别人,哪怕你家的鸡暂时没有得病,也不要太高兴,不顾其余队员的感受,不要做影响团结的事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家的鸡病了,交不出足够多的统购鸡,生产队的任务完不成,你以为你能撇开生产队,独善其身?个人的安危和集体的安危向来是联在一起的,不要会错了意。”刘添才怒冲冲地说完这句话,喇叭扩开音量,震荡在大会堂。
  鹰一样的目光直击年春花、李秀琴二人。
  年春花、李秀琴二人可从来没见过队长这样冰冷的目光,跟一点不顾念乡里乡亲的情分一样,泼皮如年春花也心里一抖。
  她都不敢和队长对视,同时也犯了迷糊,咋听队长的意思,队里其余人倒霉,她也要跟着倒霉呢?
  她不是有福吗?和那些没福的泥腿子怎么能一样呢?
  年春花完全忘了,现在是年代好,要在特殊时候,生产队交不齐统购鸡的任务,只能从有鸡的人家抓。
  集体和个人,向来是连着的。集体不好了,个人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随着刘添才的话落下,早有坐年春花、李秀琴附近的队员们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
  她们两人在瞎高兴什么?
  刚才那个和年春花吵架的妇女重重朝年春花呸了一声,其余人没那么过火,却也膈应得慌,立刻拉开自己的座位,和这二人保持距离。
  花婶儿含着恨:“年春花是记得那天和我吵架,看我倒霉了她高兴。”
  花婶儿直勾勾看向年春花:“春花儿,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场病凶得很,你家的鸡现在没得病,你敢保证一直不得病?你能一直高兴下去?”
  花婶儿就不信了,老天爷真的瞎了眼?
  年春花被戳穿心思,本来想昂着脖子说自己家的鸡就是不会生病,谁叫她有福呢?
  可是,环顾四周,大家的怒气都达到了一定地步,年春花莫名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她有种感觉,她要是再炫耀自己的福气,失去理智的队员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年春花只能不说话,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李秀琴更是像个欺软怕硬的鹌鹑儿,也不嘚瑟了,缩着脖子乖乖跟在婆婆身边。
  刘添才仍然坚持做动员:“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庡?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灾难面前,断腕求生是我们不得已的选择。那些鸡,如若不扑杀,也会慢慢地死。”
  有妇女忍不住,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是她侍弄了这么久的鸡,看得比自己的命根子还重要。
  “队长,可以暂时不杀病鸡吗?那些鸡说不定还能活?我们把病鸡隔离起来,不会传染出去的。”
  刘添才也看向钟大夫,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想扑杀鸡?
  刘添才家的鸡也在扑杀之列。
  钟大夫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苦笑一声,这个恶人还是得他来做:“不行,就现在的条件来说,得鸡瘟的鸡基本都活不过三天,哪怕是条件好的养殖场,也无一例外,放弃得了鸡瘟的鸡。”
  “咱们不能因小失大。”
  队员们都苦着脸,对这个决定无可奈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队长他们。
  陈容芳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下面,哪怕婆婆年春花出丑,陈容芳也没心思去看。
  现在,本有些麻木的陈容芳忽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站起来:“队长,钟医生,我家那只得了鸡瘟的鸡还没死。”
  大会堂一下静了下来,陈容芳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大家虽然不了解状况,仍然凝神听她说话。
  钟大夫最清楚陈容芳说的是什么,扶了把黑框眼镜:“你家那只鸡在七天前就得了鸡瘟,现在还没死?”
  “嗯。”陈容芳道:“我就是照钟大夫你说的,每天都给它喂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的水,每天至少喂五次,我担心消毒不彻底,还会沾着酒精,细细给那些鸡擦拭眼周、羽毛这些地方。”
  大家都咋舌,陈容芳这照顾也太精细了点,她们养了一辈子的鸡,也打心眼里爱这些家禽,但从没做到陈容芳这么细致过。
  关键是,这样精细,有用吗?
  钟大夫听完,沉思着点点头:“得鸡瘟后,可以多用抗生素抗菌,牛黄解毒片则是抑制病毒。得鸡瘟的鸡身体会发热,用酒精擦拭既是消毒,又能散邪热。你一天擦多少次?”
  陈容芳有些局促:“基本半小时就一次。”
  半小时一次,陈容芳家有二十多只鸡,她这是一天都没有休息的时候。
  队员们拿眼瞧陈容芳,她瘦了一大圈,这是燃烧自己的健康,全力救治那只鸡呢。
  陈容芳道:“队长、钟大夫,我就是个普通妇女,但我家那只鸡真的没死,我想,钟大夫说的养殖场碰见鸡得鸡瘟,都会直接杀,会不会有养殖场养殖密度过高,无法投入过多人力的关系?但对我们来说,这些家禽是我们一年大半的收入,我们付出再多人力成本,都心甘情愿。”
  所有人眼中都燃起渴望,按她们的心来说,她们多恨不得得病的是自己,不要是自家的鸡啊。
  钟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毕竟鸡瘟还有百分之十多的存活率。
  可是答应这件事,是要担责任的。
  钟大夫苦笑着摇头:“你的照顾是很精细,但也只能拖延时间,鸡瘟太棘手了,到了该死的时候,那只鸡一样会死,不如早点扑杀。”
  “钟大夫、队长,再给我们几天时间试试吧。”
  队员们哀求,哪怕只有点微茫的希望,他们也不想放弃。
  “鸡瘟不是还有百分之十多的存活率吗?您就让我们试几天,把那十多的存活率保住,也比立刻全杀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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