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聂子寒和肖木楼一脸错愕的盯着她看。
“你笑什么?”肖木楼肯定以为柳寒烟在笑自己,所以眼里充满了愤怒。
面对肖木楼眼神里无数条小火箭的瞬时迸发,柳寒烟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此时,柳寒烟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不该笑,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对满是愤怒的肖木楼说:“我笑有些人太愚昧了还不自知……”
“寒烟!”不等柳寒烟把话说完,聂子寒便立马带着嗔怪语气阻止了她。
“干嘛?”柳寒烟撇撇嘴,并不以为意。
聂子寒却道:“不要再说了!”
柳寒烟想着聂子寒不帮自己也就算了,但一见他还对自己生气,立马任性的说道:“干嘛不说,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柳寒烟的脾气,聂子寒在了解不过了,你越是阻挠她她就越坚持,你不管她的话,她反而会安静下来。
所以他一看柳寒烟的臭脾气开始冒头,便不再硬碰硬,只好甘当起软柿子。
“好好好,你让她说,老夫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肖木楼这时候反倒适时的给了聂子寒一个台阶下。
要说肖木楼这人也怪,刚才还一口一个要死要死的,可如今却对眼前的这对小情人产生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杀手 10
尤其是刚才见他们为自己吵架闹嘴,心里更是不嫌麻烦反倒觉得好玩起来。
柳寒烟本是一时激动才脱口说的那番话,说完正有些后悔自己做的不妥之时,可谁知肖木楼又刺激了她,于是柳寒烟只好带些无赖加撒娇的说道:“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
其实柳寒烟并不想再说下去,只可惜聂子寒这会儿变得太老实了。
无奈之下,柳寒烟只好撇撇嘴。
这一切,肖木楼都看在了眼里。
他看着眼前的柳寒烟,心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比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更让人疼的吧。”肖木楼边想边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肖木楼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忧伤极了。
“喂,你在想什么?”
柳寒烟见肖木楼半天没搭理自己,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刚刚还在沉思中的肖木楼立马恢复了冷酷的表情。
柳寒烟看着肖木楼,自是疑惑的说道:“我说大叔,您不是想死吗?专心一点行不行?”
聂子寒在一边听得简直无语。
这柳寒烟真可谓是个大熊猫级的活宝啊!
肖木楼却没有说话。
聂子寒赶紧对柳寒烟说:“寒烟,你有话就赶紧说,你看东边的太阳都快出来了。”
聂子寒说完还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伸手指了指东方。,
柳寒烟却没多想,顺着他指的方向就看了过去。
这一看,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随口骂道:
“呸,现在还是晚上好不好,哪里会有什么太阳。”
聂子寒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谁知道柳寒烟还真当了回事,他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过错。
柳寒烟朝着聂子寒吐了吐舌头,打趣的说道:“聂子寒,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除非经我同意,要不然我待会儿回去就去找白追风,非得让你的大醋缸打翻不可。”柳寒烟嬉笑着边说边yy了一番,口水都险些流下。
等她说完,慕容云顿时脸变得通红,心想柳寒烟呀柳寒烟,这话私下里说说还无妨,如今可是在肖木楼面前啊!
恐怕这会儿,慕容云连找条地缝立马钻下去的心都有了。
就在两人不顾实际情况打情骂俏的时候,肖木楼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两声。
“啊,看我都把您老给忘了!”柳寒烟边说边笑,一时弄得肖木楼都不自在起来。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肖木楼故意压低嗓音无奈的说。
柳寒烟撇撇嘴,说:“也对哦,我想说的是,您老也太那个了吧!”
“哪个?”肖木楼像是完全听不懂柳寒烟说的是哪国语言是的,满脸的不解。
“就是太傻,您老懂不懂?”柳寒烟连忙解释道。
肖木楼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一看柳寒烟那副极为认真的样子,真想立马冲破穴道和柳寒烟打上一场,也免得再受她的挖苦。
“傻”这个字眼对他肖木楼来说还真算是个新鲜词。
想在江湖里,凡是武学修为还不错的人,谁不知道肖木楼这个名字!
单说他使得一柄软剑,就要让那些武学大家退让三分,而如今可怜他却要被一个刚刚有点名气的黄毛丫头奚落。
肖木楼越想越恨,激动之余不免暗中想要解开束住自己的穴道。
他不动声色的试了很多次,却一次也没有成功,于是他不禁有些懊丧。
可又不甘心被人如此的欺凌,于是肖木楼怒气冲冲的置问柳寒烟道:
“你说老夫傻,老夫却想不明白自己傻在哪里?”
“第一,你想没想明白练了多年的功夫,最后苦熬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柳寒烟看着肖木楼,这次极为认真的说道。
“难道是为了钱?为了杀人?或者说为了你自己的志向?你为杀人活着有意义吗?”柳寒烟不等他回答便顾自追问着。
肖木楼显然没想到,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柳寒烟居然会问他这些问题。
于是,他不在想解开穴道,而是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肖木楼在心里沉思道:
柳寒烟说得没错,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的打打杀杀的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现如今人都已经老了,却还没有家没有妻子儿女相伴左右。
想想都觉得自己过得还不如个普通人。
要说是为了钱去杀人,那他还真侮辱了他。
虽说这些年他杀了不下几百人,可有哪一个不是贪赃枉法该死之人呢!
而要说他嗜血,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至于志向,青岚在的时候他还是有的。只不过那时候只想当个扶弱锄强的小小剑客而已。
而自打青岚惨死以后,他就彻底的变了,变得如行尸一般再也没有什么杀人标准。
也许从那时候起,杀人就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肖木楼越想越觉得痛苦,一时脸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
柳寒烟看到了,却并打算停下来,她接着说:
“第二,你觉得自己为了杀我不成而甘心受死值不值得?是不是你每次失败了都会用死来解决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您老也活不到这么大。”
柳寒烟或许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突然停了下来。
肖木楼看着柳寒烟,稍稍恢复了一些最初的冷酷。
柳寒烟接着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高手中自有高手,所以我认为被任何一个比自己武功高的人打败并不可耻,反而还会学到某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白衣人的真面目 1
“所以前辈,你一直都太自以为是了。”柳寒烟说完,叹了口气。
肖木楼冷着脸僵在原地。
……
“前辈……前辈?”柳寒烟见肖木楼一直不说话,不免心里有些没底儿。
肖木楼听到柳寒烟唤他,半晌才开始有所反应。
他沉声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太自以为是了!”
柳寒烟根本没有想到肖木楼会听进去自己的那些大道理,所以一时错愕的有点难以接受。
聂子寒却笑着问道:“前辈您想通了?”
肖木楼语重心长的说道:“是啊!”
柳寒烟见肖木楼已经有所悔悟,赶紧半开着玩笑似的笑道:“那您还死不死?”
肖木楼苦笑着回答她说:“不死了,这次真的死不了了!”
“哈哈,肖前辈倒是痛快的很,我柳寒烟就佩服您这样的!能屈能伸是大丈夫所能也。”
肖木楼顾自苦笑。
柳寒烟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右手轻轻一点,肖木楼长时间僵硬的身体才得到了释放。
肖木楼慢慢的动了动,以缓解刚才的不适。
“不知道肖前辈自此之后有什么打算?”聂子寒见时机成熟,赶紧询问起肖木楼的动向。
肖木楼连想都没想,径自很平淡的对慕容云说道:
“唉,人老了,什么也不想动了,还不如自此卸甲归田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咯!”
聂子寒一愣。
他没想到肖木楼一时之间竟会如此甘心的舍去一切浮华。
但没多久聂子寒便着急的问道:“难道您这一身决定武学就要如此荒废吗?”
肖木楼笑道:“不然还能怎样?难道你还希望老夫过回那些打打杀杀没有自我的日子吗?”
聂子寒赶紧解释道:“晚辈并不希望那样,但晚辈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前辈能听一听!”
“哦?”肖木楼看着他,语气里稍稍带着些疑问。
慕容云自是觉得很难开口,但形势逼人,眼见着恶战在即,仅凭他和柳寒烟四人的话,恐怕难以招架的住客栈里的那些豺狼虎豹,然而他又能不对自己和柳寒烟负责。
所以,他说:“晚辈知道您武功极高,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材。所以晚辈不才,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可您可以来罗刹地狱坐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