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寒烟虽说勇猛无比,但她始终还是个女人。
聂子寒知道柳寒烟此刻最需要他的怀抱,于是他把她又搂紧了一些。
“小傻瓜,今天怎么这么伤感呢?你可是无法无天的女霸王啊!”聂子寒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柳寒烟头顶的长发,边试图使她开心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在屋里那会儿就更觉得憋屈了,所以一直想哭!”
聂子寒听她这么讲,还以为她是生病了呢,赶紧伸手抚向柳寒烟的额头。
“不烫啊!看来你只是心情不好或者是这两天一直赶路所以累着了!”
柳寒烟偎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说:“也许吧!”
聂子寒低头看看眼前的人儿,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从柳寒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开始,他就抑制不住的爱上了她。
他比谁都想看到他快乐。
如今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就算是沐清风的诡计也好,不是也罢,只要是柳寒烟认定了要去做的事,即使最后要他牺牲,他都心甘情愿。
更何况现在还不至于到了那种地步。
聂子寒想到这儿忍不住就想去吻她,却又怕她被自己惊到,矛盾来矛盾去的到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哈哈,你们这对小情侣好不自在啊!”猛然间,一声粗犷的喊声从边上传了过来。
两人不由得一怔。
聂子寒的直觉已经再说:此人的武功并不在柳寒烟之下。
柳寒烟更是一瞬间就脱离了聂子寒的怀抱,身体直直的,已经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只见这时,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脚小老头从楼梯边上走了出来。
“什么人!”柳寒烟高声喝道。
“哈哈,小姑娘千万莫动怒!老汉我可没有要打扰你们的意思,你们继续啊!”
老头边说边要上楼。
柳寒烟哪里肯这么容易的就放他过去,于是抬手抓着银针问他说:“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来干嘛?还有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老头满脸微笑的笑着说道:“你这小姑娘的脾气可真够爆的!老汉我确实是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可你们不也是三更半夜的没睡觉吗?”
别看老头个子矮,但士气却比他的个头高多了。
“还在狡辩!”柳寒烟可不吃他那一套。
老头却并不动气,说道:“呵呵,你这丫头说出话来好生让人生气,要是别人非和你打起来不可。老汉我今晚难得心情好,既然你非要问个明白,那老汉就不睡觉了。”
老头边说边停了下来,在不远处两眼幽幽的泛着光。
聂子寒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老头,想着过去给他说几句,大家各自走了算了。
可老头这儿居然饶有兴趣的驻足观察起他们两个。
聂子寒心想客栈里的麻烦够多了,这会儿可不能再多招个敌人出来,于是赶紧上前来去拉柳寒烟,嘴里还轻声说:“寒烟,我们走吧!”
可柳寒烟并不理会。
她心里一直在想,不知怎的自打她见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之后,就一直对他怀有敌意。
此刻,老头也眯起眼睛,兴致勃勃的对柳寒烟问道:“小丫头,你是柳寒烟?”
柳寒烟自然毫不客气的回答道“是我,怎么样?”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你是柳寒烟,那老汉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老头径自从怀里掏出一把卷尺,然后一抖,那卷尺瞬间便伸长开来。
柳寒烟这才定睛一看,心里叹道:原来是把形质极好的软剑。
柳寒烟眼睛望着剑,淡淡的笑道:“怎么,你也是来杀我的?”
“废话少说,先吃我一剑再说!”老头提剑便刺,也不管柳寒烟要说些什么。
柳寒烟见他来势凶猛,赶紧挥手一掷,瞬间几枚银针便朝着矮脚老头齐射过去。
谁知老头并不慌忙,他先猛的一缩身体避过脑袋,而后把剑一举,那些银针便齐刷刷的被挡在了剑身上。
接着,老头便迅速的反转剑身,继而猛力一挥,柳寒烟的那些银针便又动了起来。
只不过这回,银针却是向着柳寒烟的脖子而去。
柳寒烟见状赶紧连连后退几步。
同时她向周边一扫,幸而在地上发觉一只洗车用的水桶,于是赶忙将它拿了起来,迅速的挡在了身上。
银针来势凶猛,虽然木桶有有两层桶面,但被她突然一挡,银针还是一下子就深深地扎穿了水桶的一面。
柳寒烟心里叫道:好险!
但她哪肯服气,赶紧又连发数针补救。
这下子,老头哪里接的过来,一边的肩膀愣是硬生生的被扎进去两针。
柳寒烟趁势一展轻功,立马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跃到了他的身后。
没等老头反应过来,柳寒烟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
老头见自己被柳寒烟生生擒住,脸面顿时挂不住,立马就要咬舌自尽。
柳寒烟手向上一提,然后猛的一使劲,便硬是使老头张开了嘴,同时依靠点穴使老头动弹不得。
☆、杀手 9
柳寒烟做完这一切,冷冷的对老头说:“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老头自知技不如人,只能耷拉着脑袋,再不做声。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一边的聂子寒根本就没来的及看清这个过程。
等聂子寒反应过来,老头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向外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柳寒烟看着那血红的液体,冷冷的说:“你很想死吗?”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肖木楼惨败于你手,自是死了也无遗憾!”老头顾自忍着疼痛说。
柳寒烟说:“想死倒是容易,但我柳寒烟今天并不想大开杀戒,只要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我自然会成全你。”
任柳寒烟的条件再好,老头也只是把双眼紧闭起来,却并不理会柳寒烟。
无奈,两人只好就此僵在一起。
柳寒烟又气又急,恨不得再狠狠的教训老头几下,以解心头之气。
但见老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又实在不想成全他,只好作罢。
柳寒烟实在没法了,才转而透过眼神向聂子寒求救。
聂子寒先是摇了摇头,后来才叹了口气,接着便向柳寒烟他们走了过来。
他见老头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半晌才脱口说道:“老前辈,我看您岁数也不小了,何苦在这样打打杀杀下去呢?若是您听我一言,就此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好了!”
“无知小儿,你懂得什么!”肖木楼一脸谄笑,并不理会聂子寒的一番好心。
柳寒烟更气了,连忙说:“我看算了吧。人家既然一心求死,我们非要拦着他干嘛,倒不如直接做个好人呢!”
肖木楼倒是什么也不怕,依旧一副任人随便怎么办都可以的样子。
聂子寒心想这老头年轻时估计也是个常常好勇斗狠的老手,许是经历了多次的生死考验,早就把自身的安全置之度外了吧,要不然任是谁到了这生死之际也不会这么泰然处之的。
从小聂子寒就非常欣赏有骨气的有志之士,所以面对肖木楼,他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浪费掉一个多年难得一见的良材。
柳寒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
要不然以她的脾气,肖木楼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吧。
只是这会儿,他们两个人自是有意,可偏偏人家老头不买账。
聂子寒倒不生气,反而对老头又多了几分佩服。
他说:“依晚辈看来,前辈您的武学修为极佳,可为什么却要沦落到这番田地呢?”
肖木楼自然知道聂子寒指的是什么?
要说被买凶杀人这套小把戏,他肖木楼竟然做得出来,也实在是够给他的身份摸黑的。
肖木楼自知理亏,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
聂子寒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晚辈说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晚辈却是好意。如果前辈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倒不如让晚辈来帮您分担分担!”
聂子寒这番中肯的话一讲完,任是肖木楼脾气再大,也气消了一半。
肖木楼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这小辈倒是很会做人,只可惜我肖木楼注定是要死在这里!”
聂子寒说:“前辈又何苦这般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肖木楼答应了人家的就一定不会反悔。既然杀不了柳寒烟,就唯有一死,只是希望别辱了我的名号罢了。”
听完肖木楼的一番话,柳寒烟早就不耐烦了。
柳寒烟气呼呼的想,什么答应了就一定不会反悔,人家要是设计杀你,你也照去不误吗?
这老头果真是个迂腐至极的家伙,如今看来再怎么说服他也不管用了。
真可谓人家一心求死,你还能在阎罗殿里守着他呀!
不过这老头死都不怕,居然还担心起什么身后的名号,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难道他不晓得人死如灯灭,死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儿呢!还什么名号不名号的。
想及此,柳寒烟不由得哈哈大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