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樨倒是没死,可户口也被人抹掉了。原书女主就这样歇菜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苏牧晴抽出手来,抹住眼睛。这消息太惊人了,让她缓缓先。
魏明哲紧抿了嘴角,心沉到了谷底。牧晴果然还是嫌弃自己狠辣了。原本他是不打算告诉她的,可他不想瞒她。
魏明哲静静的站着,终是抵不住沉沉下坠的难受心头,干涩的道:“牧晴,你身体不适,歇息吧。我先出去了。”
苏牧晴瞬时放开覆在脸上的手,低叫道:“话还没说完呢,等等再走。”
苏牧晴一个翻身爬起来,看着魏明哲严肃道:“收尾呢?收尾可收好了?此事,苏佳樨既然跟端王府有勾连,那苏家庄死那么多人,端王府必是会过问的。”
“掳我的当天晚上,苏家庄的人全军覆没,怎么想,我们都难逃干系。明哲,我知道你很强,可是,毕竟我们现在力量还多有不足,直接对上端王府,恐怕难有胜算啊。”
魏明哲眼里的寒冰化了开来,一瞬间只如春暖花开,满室陡然生辉了起来:“牧晴不怪我......?”
苏牧晴一摆手:“害,我没那么矫情。”说实在的,震惊是震惊,难受也确实难受,经受过现代文明多年的教育,生命珍贵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不可能更改的。
可是,她也没那么矫情。但见苏佳樨昨晚的做派,不光是要她的命,还想要魏明哲的命,听来听去都是他们二人挡了她的道儿,苏佳樨一定要对他们除之而后快。
别人要自己的命,苏牧晴断没有被别人砍一刀,还要怜悯砍自己的人毛病。不过是一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儿而已。
不过,既已来了这里,总是要慢慢适应的。毕竟,这是古代,跟现代文明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苏牧晴调适了一会儿心情,事情已然发生,多思无益,还是赶紧想想善后的事儿吧。这才是目前最要紧的。
这次的事儿要是不处理好,别说端王认为被下脸不下脸的问题,这是任谁都会忌惮的啊。
有实力在一夕之间处理掉训练有素护卫严密的暗庄,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实力。乱世之中,这种实力最是让人畏惧。
她要是端王,也会先下手为强,处置掉这个对手的。
所以,善后必须周全。不能引起端王抑或是康王的警觉。
苏牧晴一脸严肃的道:“明哲,善后事宜得要严谨迅速。可有处理好?”
魏明哲心情大好,还有精力调侃:“我要是没处理好,牧晴要帮我善后吗?”
苏牧晴惊诧无比的看了过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还用问的?咱俩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帮忙善后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赶紧的,别说废话,赶紧的说说你是怎么善后的?我们回盘一下有没有需要补救的地方。”苏牧晴一连串的说着。
这话说的甚是不客气,但魏明哲却是感觉无比的妥帖。
魏明哲做事从来没有跟人详细解释的道理,可今天,他觉得他必要好好的解释一番,免得眼前人着急。
魏明哲轻柔出手,扶着苏牧晴躺下:“躺下慢慢说。”话有点长,免得累着了。
听魏明哲说完,苏牧晴放心了。
虽然适逢乱世,但在容陂这地界儿,一夕之间死了几十口子人,那也是很耸人听闻的事儿。于是,苏家庄聚集的打家劫舍的贼人内讧,互相砍杀后,又不小心失火,造成庄子上所有人葬生火海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
幸好康王府的人去的及时,才没波及到附近的村民。康王仁义,听说这次的棺木等一应花费都是康王府出的,还让人出面安抚了附近受惊的村民。此事让康王大大扬了一回名。
康王这些天心情甚好,跟端王争斗多年,这次总算是占了上风,当年选择来容陂避风头果然是对的。容陂这地方旺他。让他抓了端王这么大一个把柄。
这次,必是要钉死端王,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私藏传国玉玺,意图谋反的罪名必要牢牢的盖在他身上。
这些天也是顺风顺水,之前找了许久端王截留官帑的证据,这次也如有神助般的找到了,证据确凿,不怕扯不下端王的一块肉来。
呵呵,又是截留官帑,又是私藏传国玉玺,这桩桩件件都是大罪,即便端王那厮手握京郊大营兵马,这次也定要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魏明哲处置得力,对于苏家庄之事,苏牧晴是完全放心了下来。
苏家庄失火有了说法,她在苏家庄失火前被掳到苏家庄的消息已然全部遮掩住了,即便是端王府能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恐怕是顾不上他们这等无关紧要之人了。
现在她最紧要的是把苏易欢迎会办好,因着苏家庄的事儿耽误了几天,后续时间就更紧张了,得亏杨嬷嬷以及魏明哲安排的人得力,倒也不用她操心太多,就查漏补缺即可。
见苏牧晴又兴兴头头的忙起来了欢迎会的事情,魏明哲也十分欣慰。他还担心,经此一事打击到她,见此情状,也知她恢复的甚好。
如此甚好,他身边的女子当是如牧晴般拿得起放得下才好。
不过,想想苏牧晴的身世,魏明哲还是多有怜惜。这样好的女子,竟然被家人苛待至此,尤其是这次,苏佳樨如此明目张胆,要说没有苏家人支持,魏明哲是不信的。
但凡威远侯稍稍表露出对苏牧晴的爱重,苏佳樨也不敢肆无忌惮至此。
魏明哲有心安慰一二,苏牧晴却是摆摆手:“此事没什么好说的,不必为无关之人伤神。”
苏牧晴说的潇洒,心里却是有淡淡的忧伤,她是不在乎,可‘她’到底是在乎的吧?可‘她’在乎的却从来没有给‘她’应有的爱怜,只盼‘她’下辈子能有个好的归宿,无论是父母、妻儿、家宅什么的都五福俱全。
但见牧晴她眼里却有满不在乎,但更有怅然,有怜惜,这怅然、怜惜仿佛又不是对她自己的。看着苏牧晴幽远复杂的眼神,魏明哲若有所思。
待苏牧晴回神后,魏明哲又轻轻出声问道:“东城的宅子,你看看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苏牧晴知道魏明哲的意思,现在让她去看东城的宅子,恐怕看宅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想问她要不要去见见苏佳樨。
苏牧晴有些意兴阑珊,故人已逝,再多的打击报复也是让人意难平。
苏佳樨于她,现在不过是个落水狗而已,握在手心的东西不怕她跑掉。估摸着苏佳樨现在也是在焦急的等自己去找她。就让她多担心些时日吧,慢刀子割肉有时更狠。
苏牧晴摇摇头:“不急,忙完苏公欢迎会的事再说吧。”倒也不是她故意,现在真是没时间。
见苏牧晴神情有些委顿,魏明哲没忍住出手轻抚了抚苏牧晴鸦青的发丝:“嗯,不急,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不必委屈自己,一切有我。”
哎呀,这话听着可真是太爽了。
苏牧晴瞬时又神采飞扬了起来,乐呵呵的道:“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我可是有靠山的人了。”
随着苏牧晴的笑声,屋子里淡淡的凝滞气氛瞬时烟消云散,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拨云开雾一般,说不出轻快高兴。
魏明哲也飞扬了眉梢,再次出手轻压了压苏牧晴满头柔软的青丝:“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轻轻摩挲了下苏牧晴的柔软的发丝,忽的一顿,手下的青丝很软很滑,但就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魏明哲轻轻退开一步,端详了一下。终是知道为什么了,牧晴打扮的太过清素了,头上除了一个挽发的发簪,其它饰物一应全无。
见魏明哲一脸认真的打量自己,苏牧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询问道:“怎么了?”莫不是自己脸上花了。
魏明哲轻叹:“没什么,是我疏忽了。委屈牧晴了。”如此鲜妍明媚,姿容秀绝的女子怎好缺了饰物衬托?匠作坊有擅长制作女子饰物的,赶紧打造起来。
跟苏牧晴告知一声有事过后,魏明哲大踏步出门而去。
看着魏明哲颇是有些着急离去的背影,苏牧晴有些莫名的摇摇头,旋即也自顾自忙碌了起来。
傍晚时分,魏明哲从外面回来。
这次,他身后不光是带了两个婆子模样的人,竟然还带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回来。
苏牧晴颇是好奇,魏明哲带漂亮姑娘回来还真头一遭。
见苏牧晴满眼兴味,魏明哲只觉要赶紧解释清楚,一进门,就赶紧给苏牧晴介绍:“牧晴,你身边缺个侍女,日后就让这流云伺候你左右。”
流云立马趴在地上对着苏牧晴磕头:“奴婢流云叩见夫人。”
苏牧晴愣了一愣,赶紧叫起:“不必多礼,起来吧。”让个嫩生生的漂亮姑娘给自己磕头,苏牧晴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流云起身,行云流水般站在了苏牧晴身后侍立。
魏明哲对苏牧晴解释道:“流云擅近身服侍,日后,就让她服侍于你。”
苏牧晴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魏明哲,有靠山的滋味就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