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池珞可没有愿意在崔辰安跟前忍耐,趁着崔辰安的手指抚上之际,张口便对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锐的虎牙还没有来得及刺破他手上的肌肤,崔辰安的反应更快,电光石火间,他的食指便已经是顺着池珞的牙齿,尾指托在她的下巴上。
小师弟单单一只手便迅速桎梏住了师姐的咬合,顺势也钳制住了她。
“姐姐这么想亲我呀?这样子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呀?”崔辰安轻笑一声,漂亮如玉的指骨落在那张清丽干净的小脸上,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一击失败还反遭钳制,池珞的眼眸里忍不住泛上来了浅浅的水光,口中却又遭崔辰安桎梏着,不得言语。
看上去屈辱又可怜。
“咦,先前还没有仔细看过,没想到姐姐的舌头,看着倒是像是玉衡峰山脚养的那兔子的舌头。”崔辰安恶劣地起了腔调,词尾悠悠上扬,“粉得纯粹,并且还怪嫩生的。”
池珞闷哼一声,看上去那小模样更生气了。
崔辰安毫不怀疑,倘若他现在松开手来,姐姐这张小嘴便会叭叭叭地来骂他“畜牲”“有病”。
“姐姐在说些什么呢?”崔辰安刻意做出来一个附耳倾听的动作来,“噢,我听清楚了,姐姐说想要来多亲亲我。”
池珞的眼眸倏地睁大。
“这多不好意思啊。”崔辰安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桎梏着姐姐的手。
只是池珞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崔辰安的牙便狠狠咬在了池珞的下唇。池珞吃疼,下意识轻“嘶”一声,那不干人事的崔辰安便顺势敲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忽如其来的攻城掠地着实令池珞雪白的耳尖变得通红,一时间她也弄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池珞脑袋上的鹿茸此时也开始探头抽芽,灵力也逐渐充盈着自身。趁得崔辰安长驱直入之际,她泛着桃花粉色的指尖这个时候也附着上了灵力。
在崔辰安微微侧头来,加深这个吻的同时,池珞带着灵力的指尖也骤然爆发出强劲的力量,猛然向崔辰安推搡去。
脚踝上的铃铛也开始叮叮当当响来,一看便知道是池珞的腿上脚下正欲逃跑。
骤然爆发的灵力替池珞争夺了短暂的空隙,她往榻边靠近了些许,白皙纤细的脚腕上铃铛叮当一声,雪白的裙摆像是一朵漂亮的山茶花,正被风吹偏了。
只是池珞还没来得及起身,少年小师弟的膝盖便强压下来,跪在了床榻姐姐的裙摆之上。
池珞还想要继续挣扎以求挣脱,却只听铃铛叮当一声,小师弟那长腿便将她死死压制回了床榻之上,强硬得令得她无法动弹半分。
强大的体力差别之下,可怜的瑞鹿师姐只得忍受小师弟的亲吻,白皙的脚腕被系着的铃铛衬得是纤细脆弱,看起来有些被禁锢住的苍白可怜。
“姐姐,可曾喜欢?”待得结束了这个吻,小师弟故意这般问着,声线之中气息凌乱。
池珞被这般凌乱的气息弄得咬紧了牙,她唇间已然是被小师弟亲得红得瑰丽。
她脑后身下的床榻是这般的松软舒适,可是抬眼却是少年小师弟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眸,她还可以看见小师弟支在自己身旁那臂膀清晰好看的线条。
太近了。
就是太近了。
她和她的小师弟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像是发觉了姐姐心中的羞耻,崔辰安便弯弯起眼眸来,故意再对着池珞说道:“姐姐这般紧紧咬着牙做什么呢?”
少年小师弟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强势地撬开来池珞的唇齿,全然无视姐姐无声的抵抗。
如玉一般的指骨蹭了蹭那躲不过去的舌尖。
待得池珞白得胜雪的脸上泛起薄红,崔辰安这才又将师姐放开来,唇角微微勾起:“好软哦,姐姐。”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玉衡峰脚下逗着兔子,转身跟姐姐说的话一样。
“崔辰安!”池珞这下是忍无可忍了,冷着声呵斥道,“你个无礼无耻之人,你可曾知道你这般做是不对的,玉衡峰执法堂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这般凶做什么?”少年刻意露出他最擅长的那个无辜表情,下敛的眼尾流长漂亮,“我做了什么吗?没有呀,我这是和姐姐两情相悦,不是吗?”
“呸,你什么时候和我两情相悦,我从最开始认识你到现在,都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师弟,从来就没有别的除这以外的想法!”
哪怕是被强行锢在榻上,池珞也坚持着用眼眸之中的目光瞪着崔辰安,像极了枝头上有着铮铮傲骨的白色花骨朵儿。
“是么?”崔辰安长而浓密的睫羽在眼眸中压下一片阴影,他流长的眼尾撩带起戏谑,“‘我与衔月是真心实意两情相悦的。’姐姐的忘性可真是大,方才才说过的话怎么眨眼就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来替姐姐好好回忆回忆,绝不让姐姐轻易忘记。”
“你!”听了这句刚刚自己亲口说的话,池珞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羞耻的红色来,憋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分明知道我刚刚说的都是假话,我明明就是只为了你手中的通讯水镜,仅此而已。”
“不管。”崔辰安现在却开始耍起来了无赖,像一个小孩子,“这可是姐姐亲口说的话,无论是迫于什么形式说出的话,这种情话哪里有不认账的道理?”
眼见着崔辰安这般表现,池珞也气得冷哼一声,牙齿一咬,双眼一闭,居然好像是打算这般装死摆烂蒙混过关。
见状,崔辰安一撩眼皮,秾丽精致的眉眼间划过恶劣的心思来。
他俯下身,更近地凑到了池珞身旁,近到略显凌乱的气息都落在了师姐的旁边。然后张嘴,直接就咬在了池珞的雪白脖颈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令得池珞不受控制地哼哼了一声,这声又娇又软,从唇齿间溢出。
这奇怪的声音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等意识到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之后,池珞到底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眸,鸦色睫羽上,也都粘带上了细细的泪珠。
“崔辰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连开口辱骂的声音都是冷中带软。
而睁开眼来,眼前的崔辰安却是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反复流连描摹着她的脸颊,流长的眼尾也捎带上了病态。
他这一回倒是没有再刻意地甜甜着嗓音喊池珞“姐姐”,反而是眼白胜雪,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不如,叫我衔月?”崔辰安的手再次捧上池珞的脸颊,“鄜鄜。”
自己的小名忽而被这么一喊,池珞猛然开始不自在了起来。更何况少年的声线低沉而微哑,音律缱绻得好听。
就算是池珞再迟钝也会反应过来,崔辰安情动了。他看向她的眼神简直像极了凶恶的狼看向自己未来的盘中餐,恨不得拆吃入腹。
“鄜鄜。”崔辰安这般念着,眼眸之中是化不开的浓墨,“真是可爱。”
他忽而反手抬起手来,绣着金线的墨色衣袖顺着他的胳膊滑下,肤色冷白到像是严冬里的皑皑白雪。
现在小师弟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长长的眼尾后一道伤痕,显得他有些罕见的冷冽来。
崔辰安原先就生得好看,在不刻意表露出任何情绪的时候,他像极了一个漂亮的傀儡。
“等等。”池珞心下一慌,眼眸中视线都开始飘忽了起来。
方才和小师弟扯嘴的时候,她更多的时候是觉得羞耻而不是别的什么。
而崔辰安现在这样反常的表现,着实令得她心中升起不安,幽幽的屋中仿佛都只剩下她一个人空空的回声,就好像这间屋子里只有她和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傀儡。
崔辰安抬起手来,扯下自己脑后绣着金线的墨色束发带。
“崔辰安,你要做什么?”这般的反常令得池珞不由得开口问着,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嘘。”崔辰安一只手忽而捉住池珞的手腕。
绣着金线的墨色发带缠绕在少年的白皙的手指间,显得是分外好看。
而这少年现在正单手拨弄着这发带,将这发带扯到了池珞白皙纤细的手腕上。
发带的质感和缠绕感落在池珞的腕间,撩带起一阵敏感。小师弟的指尖也偶尔蹭过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也在她的腕间似有若无。
“鄜鄜该叫我衔月才是。”崔辰安轻轻地说着。
“我……”不。
池珞还没来得及将“不”字说出口,那边的崔辰安就已经用发带将她的两只手腕死死地绑住。
然后直接推着举过头顶:“鄜鄜。”
声线幽幽的似是警告,与之同时向池珞扑面而来的还有小师弟身上冷冽的清香。
这一次不比先前,池珞现在的意识格外清晰,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崔辰安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双手骤然被举过头顶,令得她感觉自己如同门户打开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鄜鄜该叫我衔月才是。”崔辰安一边说着,一边用发带将池珞的手腕和床柱捆在一起。
危险将生未生的未知感,着实令得池珞感觉像是有股凉意一直紧贴在身上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