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丈夫还有这样傻乎乎的时候,不过...好像大多人都有中二的年纪。
田宓对于丈夫小时候的中二事情还挺感兴趣的,便问了不少,听得乐呵的同时,还打算将来作为逗他的话题...
未了还跟大姑姐分享了,去年丈夫送给她人参花的好笑事情。
时间在温馨与欢乐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这时候,小珍珠跟小贝壳已经有半个月大了。
除了对外界有了少许反应外,基本与之前没太大的变化,每天依旧以睡觉为主。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小家伙们有名字了。
经过娄战老同志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总算定下了双胞胎的大名。
拢共提供了三对名字,最终由田宓拍板。
姐姐叫娄澜,这是老爷子知道儿媳喜水特地选的名字,弟弟则叫娄熹,其意义简单明了,代表了光明的意思。
作为母亲的田宓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两个字好听,尤其是闺女的名字,会叫她下意识联想到远古遗迹。
除了孩子们总算有了正式的名字外,南姐也准备离开了。
这些天,虽然通讯不方便,但陆陆续续的,也接到了北京的消息。
要说沈子儒这人吧,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个奇人。
除了当时被娄战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了神外,后面他很快就稳定了下来,一边通知父母,一边努力在医院里为自己挽回形象。
不得不说,这么些年的好好先生还是有一些用的,他也不是见谁都会说一些暧昧的话,起码在沈子儒的心里,那些个不够漂亮的女人不够格,所以在这些人面前,他的形象一直是正面的。
再加上他还被踹了一脚,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退去对于司令员的敬畏后,背地里还真有少许眼神不好的站到了沈子儒这边。
在沈子儒看来,只要他还是军医,保住副主任的位置,就算真的没能挽回雁南,凭他的能力,再哄一个好条件的女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在领着父母连军区大院门都没能踏进去的时候,他便没再坚持,只思考了几天,就点头同意了娄家离婚的要求。
期间他倒是尝试与一直负责跟他沟通的警卫员小李提了意见,只要他们往后不找他的麻烦,便同意离婚。
当然,这话只是他的一个试探,明知道不可能的试探,所以最终,又被小李打了一顿。
在娄家这边没讨到好,但当他顶着一身伤去了医院,虽然依旧什么关于娄家的坏话也没说,却也委实在同事们面前卖了一波惨。
对此,娄战全都看在了眼里,却不为所动。
他手上已经有了能按死那只跳梁小丑的证据,所以他稳的很。
眼前最重要的是闺女成功离婚。
分别在即。
小十天的相处下来,对于处处体贴的大姑姐,田宓还真有些舍不得。
所以这天早上起床后,哪怕大姑姐不让她动手,她也坐在一旁看着人整理明天要回去的包裹:“南姐,这次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啊?”
闻言,娄雁南叠衣服的动作一顿,很快就又笑道:“你们明年不是要带孩子回北京过年吗?时间也快的很。”
田宓挠了挠发痒的头,也跟着笑:“也对,不过等明年过年那会儿,俩小家伙应该都能走路了吧?”
“嗯,到时候有十六个月了,那应该可以了,不过也有晚走、晚说话的孩子...”
就在姑嫂俩絮絮叨叨的说道孩子什么时候能吃辅食时,难得闲暇,在客厅听录音机的顾婶子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她走到门口应了一嗓子后,又回屋关了录音机,才拎上菜篮子,匆匆忙忙出了门。
见状,田宓眼睛一亮:“南姐,顾婶子去炊事班拿食材了,我想洗个头,你帮我看着些孩子们吧。”
今天早上天空还有些阴霾,不想到了这会儿,太阳奋力追赶乌云,温度陡然就高了起来,已经半个月没能洗头的田宓可不就得抓紧机会嘛。
娄雁南是医生,她对于月子期间洗头这一点不像长辈们看的那么死,在她看来只要气温适宜,不要吹风,及时弄干,洗头也不是不可以。
再加上这几天她天天给弟媳检查身体,知道她恢复的很好,就没说什么反对的话,而是放下手中正在叠的衣服,起身跟着人去了洗漱间。
在对上甜甜不解的眼神时,她道:“我帮你一起,这样快一点,孩子们那边我也注意着动静呢。”
田宓一想也是,也就没跟大姑姐客气。
因为担心顾婶子回来会念叨,姑嫂俩跟做贼似的,动作麻利的不得了。
等田宓用干毛巾包裹着脑袋冲进卧室时,娄雁南则迅速的清理了现场。
确定洗漱间内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后,她才去了弟媳的房间。
见甜甜正在擦头发,她拿了另一条干毛巾走过去帮她一起擦。
田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后,突然弯了弯眉眼撒娇:“南姐,你真好。”
娄雁南好笑:“帮你擦个头发就算好啦?”
“当然不止这一点呀...”她又没有眼瞎心盲,自从南姐来了后,她跟两个小宝宝差不多是一个待遇了。
尤其知道她月子里忌口,想着办法给她弄好吃的,虽然多数依旧是清淡的,但能换着口味也是好的呀。
最终,两人偷摸洗头的事情还是没能瞒过去。
毕竟十几天没洗过的头发,跟当天洗过的发质蓬松感完全是不一样的。
于是乎,两人少不得被买菜回来的顾婶子一顿念叨,顺便像大姐田雨还有丈夫回回告了状。
知道顾婶子是为了妹妹好,所以同样偷摸在月子里洗头的田雨面上假意训斥了妹妹几句。
至于回来吃饭的娄路回,听了顾婶子的念叨,在对上小妻子危险的眼神时,一句话也没敢说。
倒不是他不在意妻子的身体,而是在妻子念叨头痒的时候,他已经问过程老了,更何况大姐也是医生,肯定不会任由甜甜做伤害身体的事情。
今年是个丰收年,虽是脱了一层皮般的劳累。
但只要想到明年不用饿肚子,即使再累,所有人的脸上也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好在,再是辛苦,也看到了希望,这一茬的麦收总算进入了收尾阶段。
如今除了晚上留一小队人守着粮食外,其余人基本已经恢复了寻常的作息。
这天轮到一团下面的战士守夜,娄路回吃完晚饭后,不放心的又过来瞧了瞧。
跟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周建设。
娄路回的话不多,周建设这个话痨有心思,所以一路上,除了手里照明的手电筒兀自热闹外,两人都是沉默的。
只是在经过宿舍楼的时候,周建设率先停下脚步,看着依旧往前走的老友的背影,终是喊了声:“老娄。”
闻声,娄路回回头看他。
周建设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自从老友开始戒烟,他便也跟着戒了。
今天一天心绪实在不稳,就拿出来闻一闻味道,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去我房间坐一坐,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两人相隔了三四米,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娄路回不太能看清楚老周的神情,却也能猜到个大概。
于是他没说什么,沉默的抬脚往宿舍楼走去。
周建设虽然是副团级,但他还没结婚,所以住在了单身宿舍里。
进屋后,他关好门窗,确定没有蚊虫飞进来才没话找话:“要喝水吗?”
娄路回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直接了当:“是要说我姐的事情?”
周建设默了默,然后斜坐在桌子上,看向霸占了他唯一凳子的好友:“你知道?”
娄路回轻嗤了声:“我又没瞎。”
听的这话,周建设抹了把脸,破罐子破摔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倒是叫楼路回一顿好想:“大概...我们高一那一年?”
周建设...所以,在他喜欢上南姐的那一年,好友就知道了?亏他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问:“很...很明显吗?”
“那倒不是,至少除了我之外,咱们两家应该没有别人发现了,我俩从小就认识,又天天混在一起,对你的情绪波动比较了解罢了。”
“那你怎么从来没问我?”
闻言,娄路回脸一黑:“问什么?我的好兄弟,想当我姐夫这件事我还能高兴不成?没揍你都算是给面子了,谁知道你小子磨磨唧唧的,都大学毕业了也没找我姐说...”
说到这里,楼路回也是一言难尽,这会儿回头想想,自己当年要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说不定大姐就不用遇到人渣了。
周建设不知道好友心中所想,只是在听到大学毕业也没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就陷入了回忆中...
周家跟娄家的世交,得追溯到曾爷爷辈了。
一代代下来,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到娄父跟周父这一代,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只是周父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当年娄战去当兵时,他便一门心思念书,后来坐到了纺织厂厂长的位置,瞧着也不差,但在遍地是官身的北京,还真的没那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