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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司空礼干被司空景元禁足已久,久到他觉得已经无聊至极,便想到让人私下到处掳获少女供他消遣取乐。
当范梦汐从家里面偷跑出来时,刚好就碰上了司空礼干的人。
就这样,范梦汐被这人“祸从天降”地绑到了司空礼干的府邸。
司空礼干对她一通威逼利诱后,范梦汐却不以为然,抵死不从。
她的外表虽然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刚烈无比。
司空礼干索然无味下,便让人把她跟另外几人一起关到那处别院中。
直到司空礼文的人到来,她们终于得以逃离虎穴。
而那范梦汐也终得与万西楼相见。
第四十一章 设套
这一日,京城中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司空礼文端坐于书房一隅。他慢慢地端起刚沏好的那一盏热茶,杯中茶烟袅袅,茶香四溢。
“哎...”
屋内响起一句几乎不可听闻的叹息。司空礼文将刚送到嘴边的茶杯又立即放了下去。
即使是待在这温暖如春的屋子内也驱散不走心中的那份寒意。
风平浪静之下,暗潮涌动。
“殿下~”
莫言从外面直接将门一把推开,匆匆地跑进书房。那股冷风跟随着他一起进了屋子,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分,司空礼文面露不悦地看着他。
莫言对司空礼文明显的不愉毫不在意,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殿下,巨云关那边传了消息回来。”
然后他又故意将音量拔高,加重了语气,面带笑容,“大胜。”
“巨云关打赢了!我们胜了!”
司空礼文刚才的那点不快早已抛之脑后,现在他的周身一阵亢奋。禁不住面色一喜,暗道:“幽云,好样的!”
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他索性就以这一由头去觐见司空景元。
...
“哈哈...幽云这孩子干得漂亮,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御书房内,司空景元坐于龙椅之上,此时他手里握着那份捷报在开怀大笑。
一身着朝服,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正立于司空景元近旁。
他眼珠一转,恭而有礼地说道:“圣上,叶家满门忠烈,如今叶幽云又立下大功,应当予以重赏。”
这说话之人正是大启相国王悲同,字乐长。其祖父生前曾为帝师,自小与司空景元相识,相伴,深得司空景元的信任与重用。
“乐长,你说得不错。”司空景元笑道:“嗯,让朕想想该怎么好好地赏赐于他。”
王悲同躬身回道:“圣上宅心仁厚,圣明慷慨,定会让那叶幽云如愿以偿。”
见王悲同说一句话,就弯一次腰,司空景元微皱眉头,不由道:“乐长,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用不着那么拘束。”
王悲同一听,忙后退一步,拱手做了一个大礼,低头说道:“臣不敢。”
“咦,你真是。”司空景元用手指了指王悲同,摇头道:“罢了,罢了...反正你一直都是这样。”
王悲同直起身来,“圣上,近日就南疆域内发生叛乱一事,目前看来只是小打小闹,不足为惧。但微臣认为若长此以往定会伤我大启之根本。”
“朕也认为那些蛮化未开之人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司空景元点点头,捋须道:“不过,乐长你说得有道理,此事必须尽早解决。”
他倏地对上王悲同的双眼,期待道:“你说说眼下我们该如何处理?”
王悲同想了一下,平静道:“不如派镇守南疆的祁隆迅速出兵镇压,平定叛乱。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朕也正有此意。”
“...”
“...”
花公公从门外进来,他见司空景元与王悲同正在商议要事,不敢出声打扰,便默默地站到一旁。
司空景元瞟了花公公一眼,停下了与王悲同的对话,继而转头看向他,“花公公,何事?”
花公公赶紧拱手答道:“启禀圣上,六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司空礼文进了御书房来。
而后,他对着司空景元跪下行礼,朗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巨云关一役,我军大获全胜。因此儿臣恳求父皇,允许儿臣代父皇前去巨云关犒赏三军,以慰我大启英灵。”
“起来吧。”司空礼文此举令司空景元感到一阵欣慰,他慈爱道:“难得你有这片心,朕恩准了。”
“谢父皇。”
司空礼文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面色苍白,另一只手轻触上带伤手臂的剑伤之处。
在那个位置,他素色典雅的外袍袖子上有点点鲜红色慢慢渗透而出,红色逐渐浸染开来,越来越明显,让人不容忽视。
司空礼文这一动作,成功地引起了司空景元的注意。
司空景元轻蹙眉,语露关心,“老六,你这是?”
“父皇,儿臣不敢说。”
“你说。”
“父皇...”
这时,司空景元陡然提高音量,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道:“让你说你就说,我大启的子孙岂是这般唯唯诺诺,缩头缩脑之辈。”
司空礼文嘴角轻扯,他抬眼看向司空景元,一面假意推辞,另一面又顺着司空景元的话往下说道:“儿臣前些日子被一刺客偷袭,那名刺客对是四皇兄派他前去刺杀儿臣之事供认不讳,此后他便自尽了。”
“自尽了?”司空景元面露疑惑,他正色道:“没有切实的证据你不能随意诬陷你四皇兄。”
“儿臣不敢欺瞒。”司空礼文连忙说道,接着他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一沓东西,“这是他的供词。”
“不止如此。”他继续说道:“几个月前,儿臣曾在巨云城被一群黑衣人袭击,差点命丧黄泉。如今也已抓到了凶手。”
“哦?”
随着司空礼文的叙述,司空景元的面色越发凝重,眉头也越皱越深。
“经儿臣调查,此人为四皇兄身边的亲信。儿臣抓到此人时,顺道还解救了一些少女。这些少女均是被四皇兄差使手下之人绑架囚禁在一处别院之中。”
“除此之外,此人还供认出冀州境内官银被劫一案,冀州刺史苏亮全家一十七口在一夜之间的灭门惨案等,均与四皇兄有关。”司空礼文把那一沓证据恭敬地呈到司空景元面前,“父皇,请过目。”
司空景元看了眼王悲同。
王悲同只是拱手做了一揖,并未开口。
其实司空礼干的所作所为司空景元早有所闻,但碍于荣贵妃与荣家,有些事他不得不装聋作哑。但他没想到的是司空礼干在他有意无意的放纵之下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胆大妄为。
司空景元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司空礼文,明白自己一头钻进了司空礼文给他设下的套子。
这六子是有备而来,今日必须得给他一个说法。
良久,司空景元叹了一口气,“花公公,去把礼干给朕叫过来。”
第四十二章 只是被贬
不一会儿,司空礼干跟在花公公身后进了御书房。
他一进来就发现司空礼文也在这里,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司空礼干怨毒地看了一眼司空礼文,“扑通”一声就跪在御案之下,可怜兮兮地哭道:“父皇急召儿臣前来,是儿臣又做错什么了?”
“你自己看。”
司空景元把那一堆证据甩到司空礼干面前。
司空礼干颤颤巍巍地将之拾起,胡乱地看了几眼后,跪伏在地上哭诉道:“父皇,这都是诬陷。儿臣...儿臣不曾做过这些事。”
他偷偷地将眼睛剜向司空礼文,“一定是某些别有居心之人故意陷害儿臣,父皇可千万不要中了某人的奸计。”
“哼。”
司空景元神色难看,表面上怒气冲冲,但内心却又开始迟疑不定。
司空礼文一见司空景元的样子,知道此时若再不添一把火,司空景元说不定又要放司空礼干一马,赶紧道:“父皇,四皇兄那亲信此刻就在外面,父皇可与他当面对质。”
“嗯。”
顷刻后,“三白眼”被侍卫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
左右侍卫用力往下按着他的肩膀,大喝道:“跪下。”
“下跪何人?”
司空景元威严无比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
“草民任..任远。”
“三白眼”大气不敢出,全身发颤,浑身冰凉如临深渊。
“嘭。”
司空景元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骂道:“你这狗贼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六皇子,难道就不怕朕诛你全家?”
天子之怒,令在场的众人冷汗涔涔。
那任远更是被威吓到魂不附体,根本起不了说半点假话的心思,“圣上饶命,一切都是四殿下吩咐我做的。要不然,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六殿下动手啊!”
“父皇,我根本不认识他,这是诬陷,是诬陷...”
真是阴沟里翻船,司空礼干心里止不住地后悔。
他从未想过任远有会被人给抓住的一天。
早知道会这样就提前让人把任远给做了,所有的事不就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