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星殊读书十分有天赋,而且这张脸越长越美,明九娘一直暗恋他。
后来明九娘壮着胆子表白,却被冯星殊拒绝,一怒之下要把冯星殊赶出府里,也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却被冯星殊一一化解。
结亲不成,两人结了仇。
明九娘爱而不得,便发誓要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皇上比她祖父年纪都大,所以她便把主意打到了未来最尊贵的男人——太子身上。
可是事实证明,期货有风险,这不就翻了船?
呸呸呸,其实和她也没关系,她根本就没上船。
她上了萧铁策这绑在船上的破木筏子!
总之,明九娘清醒地意识到,来的是仇人。
仔细想来,冯星殊被一个二百多斤的肥婆肖想,而且是个没脑子的,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屈辱吧。
他恨前身那些卑劣手段,似乎也无可厚非。
可是前身都已经挂了,再来寻仇,那可就是针对她了。
明九娘知道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
“是,你们干什么?”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俩人既然装不认识,那她也装,看谁最后沉不住气。
惊云看了两人一眼,又一脚踹出去,醉汉被踢出去一两丈远,连滚带爬地跑了。
她又气势汹汹地道:“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吗?”
明怀礼桃花眼中星光流转,眼角笑意流淌:“姑娘好身手
第71章 江湖救急
明怀礼愣住,随即笑道:“九妹果然伶俐了许多,是不是,星殊?”
冯星殊眼中有错愕和探究之色。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明九娘?
身材或许会变,但是连口才和性格都能跟着变?
明怀礼又道:“我走了不少路才找来,九妹不赏口水喝?”
惊云“呸”了一口,撸起袖子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想害死我哥,还敢觍着脸上门?看打!”
“惊云。”明九娘淡淡道,“来都来了,还不请人喝杯粗茶,传出去是我们过分了。”
惊云刚想发作,就看见明九娘深邃的眼神,顿时把所有的话咽了下去,恨恨转身进去。
明九娘请了两人进门坐下,沏茶后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道:“有话直说,大过年的都很忙,绕来绕去没意思。”
明怀礼眼中探究之色更甚,打量着屋里整齐干净的陈设,道:“九妹看起来过得不错。”
“实际上过得更不错,让你失望了。”
明怀礼:“都是兄妹,何必要说这样扎心窝子的话?”
“煮豆燃豆萁,正是同根生,所以相煎急。”明九娘冷冷一笑,“说起来,我还没有谢谢你的大礼呢!”
守寡套餐了解下,环环相扣,就怕她男人幸免于难,就怕她做不成寡妇。
她把两个人请进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所以大可不必客气。
明怀礼假装无奈地摇摇头:“九妹错怪我了。这雪山戍顶,并非我想出的主意,也并非想针对妹夫。然而妹夫非要逞强,我也很为难呐。”
明九娘冷笑,“装模作样,果然深得祖父精髓。我劝你开门见山,免得我没了耐性。你们也看到了,我有个厉害的小姑子;到时候把你们打出去,颜面扫地就不好了,是不是啊,三哥?”
冯星殊从出现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
明九娘心中冷哂,要是她真喜欢这一款,那她早就喜欢上了萧铁策。
毕竟在沉默是金这件事情上,萧铁策还没服过谁呢。
相比冯星殊这小弱鸡的体型,萧铁策这种肌肉男,不香吗?
男人这东西,关了灯,谁管他长得怎么样!
自恃清高的孔雀,明九娘暗暗给冯星殊取了外号。
明怀礼笑道:“原来是你小姑子,是个有趣的姑娘,怎么不见她?”
“我不让她出来,省得三哥的桃花眼惹下烂桃花。”
明怀礼:“……九妹越来越有趣了。你不必紧张,我今日来就是叙叙旧,和你说说家里的事情。三叔身体很好,你不用牵挂……”
“那就好,免得我还得回京奔丧,不回京也得守孝。”明九娘凉凉地道。
人贱自有天收,可是她那渣爹,老天都嫌弃。
若是别人,这话恐怕就没法接下去了。
可是明怀礼就不是一般人。
“九妹说笑了。”明怀礼道,“十妹也很好,还很牵挂你。”
“告诉她,她再不嫁人,忙着在别人的终身大事中上蹿下跳,早晚嫁不出去。”明九娘道,“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劝她省省,免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如果她没记错,明珠已经十九岁了,绝对的大龄剩女。
明珠想要嫁的,自然是尊贵无比的男人。
可惜她们的爹只是七品芝麻官,明珠还是庶出,这出身,注定了她婚事艰难。
“九妹不要这样。当年你把十妹推进了水里,为了维护你的名声,这件事情被祖父压了下去。后来真的没有消息泄露,十妹自己也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明九娘一双水眸忽然遇冷,眼神锐利:“明怀礼,试探就不必了。你瞎了眼,还以为我被人取代。当年是明珠推了我,受委屈、有苦说不出的也是我!”
这件事情发生在明九娘十岁的时候,为了保护明珠,几乎所有知情的下人都被处置了,所以这是明家的秘密。
明怀礼不会记错,他既然这般说,只能是试探。
毕竟明九娘近乎脱胎换骨的变化,实在令人惊讶。
明怀礼还是没有恼怒,脸上带着笑意:“那是我小人之心了。九妹这番变化,实在是可喜可贺。”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明九娘听出来是晔儿的脚步声。
“娘,李掌柜派顺子哥来找您了,还给我带了糖人,是白龙马!”晔儿欢快的说话声也随之而来。
明九娘道:“让顺子进来暖暖身。”
顺
第72章 判若两人
明九娘看起账本就进入忘我的世界,屋里其他三个男人或好奇,或震惊,或期盼的眼神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影响。
屋里一时之间只能听到明九娘翻动账册时纸张发出的沙沙声,晔儿坐在她对面,托腮看着她的举动,也懂事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明九娘把朱笔放下,道:“告诉令掌柜,换个东家吧。这个什么二少爷,手段太拙劣,他是在边角余料上做手脚。我一直帮忙看账本的隔壁王家布庄,一个月盘亏不过十匹布而已。这家生意远没有那家大,一个月却盘亏三十几匹布料。再说,这个二少爷明面上还拿走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工钱,他配吗?”
顺子千恩万谢道:“多谢九娘子,多谢九娘子。过了年,令掌柜一定好好请请您。”
“幸不辱命,银货两讫。”
顺子离开后,明怀礼拍拍手掌赞道:“看来九妹妹从前是藏拙了,这等看账本的功力,便是咱们府上的管家也得甘拜下风吧。”
“一身铜臭,承蒙三哥不嫌弃。”
不就是场面话吗?她就不会说了?
冯星殊忽然道:“我们前脚来,这个顺子后脚就来。我生平所见所闻,还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存在。”
“那是你孤陋寡闻。”明九娘冷笑,“夏虫不可语冰。”
他竟然怀疑她,因为他们来才特意演戏。
“冯师爷回去在屋里多装几面镜子,没事多自己照照,省得真把自己当盘菜。”她不客气地道。
明怀礼来做知府,冯星殊给他做师爷,这俩人是真的孟不离焦,焦不离梦。
“更何况,”明九娘话锋一转,“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卑躬屈膝藏拙的。你寄人篱下,我却是顶着自己一砖一瓦赚出来的屋顶。我没有指望过你们给我任何东西,只希望你们别掠夺我的东西。冯师爷没听过,‘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吗?”
她对他们无所求,演戏都是浪费。
见两人还装傻,她干脆把话挑明:“我三哥春闱时候生病,你在一旁侍疾,也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冯星殊,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埋怨过吧。”
冯星殊脸色微变:“你挑拨离间!”
“我挑拨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是那句话,无欲则刚,所以我什么都敢说。怎么,冯师爷,这是被我戳中肺管子了?”
来她这里试探虚实?
看她不把他们的皮都掀了,看看皮下都是什么样的黑心算计!
明怀礼替冯星殊解围道:“九妹妹口齿伶俐,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年的事情,是我姨娘太谨小慎微,怕他越过我,让明家脸面难堪,确实是亏待了星殊。但是不管姨娘还是我,都希望星殊日后能比我好,撑起冯家的门楣。”
啧啧,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明明嫉贤妒能,还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我踩你,都是为了你好啊!
“冯星殊,”明九娘冷哂,“这时候还不表态,你对冯姨娘和我三哥忠心耿耿?”
冯星殊脸色涨红,显然十分难堪。
明九娘看到他如此,心情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