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有事要出去。”
“你……行吧。”惊云去把春秋叫来帮忙,在她的帮助下,倒是艰难地上手了。
只是她一边干活一边嘀咕:“我嫂子去忙活什么了?”
萧铁策道:“闭嘴干活!”
惊云撇撇嘴,开始翻牛肉。
晚上,萧铁策看着明九娘忙活,眼神困惑:“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坐在一堆鸭绒鹅绒之中,像坐在雪片之中,头发上,衣服上,甚至眉毛上,都被绒毛染白了。
“我给你做个睡袋。”明九娘道。
幸亏赶上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宰杀家禽,所以她才能很快收集这么多绒毛,不太够的部分,也薅了些家里野鸭身上的绒毛,通过把谷糠换成小米,才让它们没那么抗议。
她一边做一边道:“来不及处理很好,你将就着用,冻不死就行。冰天雪地,挖洞太难,你带把铁锹,去做一个冰屋,回头我画个样子出来给你。二十斤牛肉干,二十斤干粮……衣裳被褥什么的,也得二十斤。上山的时候可能累一些,回来就好了。”
“我给你买了一张熊皮,铺在最下面隔寒,再加上睡袋,应该问题不大。”
“火折子多带几个,再多带点桐油去做火把。会不会有些重?你自己斟酌吧。对了,明日我
第69章 情敌搭救
回去之后,惊云这个吃货都开始茶饭不思,吃到嘴边的肉都不香了。
晔儿一遍遍地问明九娘,他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俨然刚分开,已经相思无数了。
只有明九娘还和从前一样淡定。
惊云可能意识到从明九娘这里得不到什么安慰,便自言自语地道:“从前也没有那么多肉吃,也过得很幸福。现在我哥一天还有大半斤牛肉干吃,肯定也能熬过来。”
“明九娘!”外面有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
惊云“呼啦”一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我听着怎么是衙役的声音?”
明九娘也听出来了,道:“你看着晔儿,我出去看看。”
“这些东西都不允许带上山,现在给你送回来了。你清点一下,可别说咱们贪墨了你的东西!”
明九娘准备好的所有东西,包括萧铁策的换洗衣物都被悉数送回。
明九娘看着惊云一样一样打开包袱,倚门冷笑:“少了。”
衙役脸色顿时沉下来:“少了什么?”
“少了萧铁策身上那套衣裳。”明九娘冷笑,“你们把他扒光,才叫所有东西都不允许带上山。”
衙役顿时无言以对。
惊云一跃而起,“我的剑呢!我要去和明怀礼这个王八蛋同归于尽!”
“给我站住!”明九娘冷冷呵斥,“你哥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吗?”
惊云红了眼圈,气得跺脚:“他们太卑鄙了,我哥会冻死的!这么冷的天,怎么能熬过去!”
早知道如此,就该给她哥多穿几件衣服在身上了。
衙役道:“反正东西送到了,日后别诬赖我们贪墨,走了。”
明九娘看着地上打开的包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惊云看着沉静的眼眸,浮躁的心平静了些许,眼珠转了转:“嫂子,好嫂子,你是不是之前就想到过这种可能,已经有办法了?”
明九娘淡淡道:“想要为难你哥,无非就这么些手段,有什么想不到的?”
“那怎么办?”惊云道,“是不是晚上的时候我连夜送上山去?”
“上次谁在雪地里差点冻死?”明九娘冷笑,“从江南到辽东走了半年的路程,还好意思说晚上上山?”
惊云:“……打人必打脸,嫂子你知不知道你特别讨厌!”
“就像你不知道你也很讨厌一样,我也觉得我很好。”
“我不和你斗嘴,我认输。快告诉我办法是什么,我真的忍不住了。”
明九娘瞥了她一眼:“说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脑都是抬举你。金雕能抓走羊羔,带些东西去给你哥有何难?”
这是多么容易想到的办法,她都想不到。
可是惊云确实不像明九娘这般理所应当地认为金雕会帮忙。
她拍着大腿,悔不当初:“早知道这样,我哥就不该跟金雕打架了。”
现在要靠情敌救命,她哥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行啊,哥,命比脸皮要紧。
惊云道:“我给我哥写封信去!嫂子,你找个别的鸟先给我哥送去通个气。”
她要告诉她哥,男子汉大丈夫,胯、下之辱都能忍,现在被只鸟绿,先忍忍吧。
明九娘没理惊云,她正盘算着先把什么东西带去给萧铁策。
至于金雕王那边,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能帮忙的。
她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惊云已经飞快地写了信交给明九娘,哀求地看着她,好话说了一箩筐。
明九娘道:“我让金雕王一起送去,不是谁都能飞到那么高的雪山上,忍受天寒地冻。”
“哦。”惊云根本不敢和她吵,不无担心地道,“嫂子,金雕王要是不帮忙呢?它会不会记恨我哥上次和它切磋的事情?它不会那么小气吧。”
明九娘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它,去哪里知道?等着吧,它晚上就能来。”
要让金雕王送东西,必须避人耳目,所以晚上最好。
惊云心情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金雕王闻讯而来,出乎惊云的预料,听说要给萧铁策送东西,它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用锐利的爪子抓住明九娘重新准备好的包袱,箭一般地飞出去,很快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之中。
惊云倍感意外:“嫂子,你说金雕王会不会糊弄咱们?”
明九娘不冷不热地道:“你要不要插上翅膀跟踪它看看去?”
惊云:“……”
萧铁策已经抵达山顶,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清冷的月光照亮了积雪,万籁俱寂,天地无声。
萧铁策绕着山顶走了几圈,打了一
第70章 旧爱来袭
金雕王虽然埋怨明九娘不给它准备东西,但是还是又帮忙送了两次东西“羞辱”情敌。
明九娘知道萧铁策不会吃什么苦,便安心准备过年。
晔儿喜欢鞭炮,明九娘便给他买了两大筐让人送去。
她知道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毕竟她的男人走上了一条“必死”之路,她竟然还有闲心给儿子买这么多鞭炮,可是那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晔儿开怀,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她没想到,萧铁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动了非分之想。
那还是上午,青天白日,明九娘正切着羊肉片准备吃锅子,惊云在和她说江南的事情,忽然有醉汉醉醺醺地闯进来,意图轻薄明九娘。
“九娘子,你相公回不来了。跟着我怎么样?让我吃香的喝辣的吗,我让你夜夜爽到哭。”
明九娘气笑了:“吃软饭也能说得这么牛气冲天,你直接说想要卖身就行了。来来来,脱了裤子,让我验验货!”
不把他的小牙签剁下来算她输!
惊云这个火爆脾气,本来就压抑得够呛,听到这话还能忍?
她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把人打了个半死,又一脚踹到了门外,道:“别在这里脏了姑奶奶的地!嫂子,刀给我,我阉了他!”
明九娘环胸倚着大门,睥睨着烂泥一滩的醉汉道:“长了和没长一样的东西,你恶心自己干什么。”
醉汉被打得酒早就醒了,求饶道:“姑奶奶,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多灌了几口猫尿喝醉了,冲撞了两位姑奶奶。”
明九娘啐了一口:“喝醉了?喝醉了你怎么不回家抱你娘!欺软怕硬的东西,也敢上门寻晦气!”
“就是。”惊云总算有一次和明九娘站在同一战线上,听着她骂人觉得无比舒畅,“打死一点儿不冤枉!”
“这位大嫂和姑娘,请问这里是萧铁策的家吗?”
明九娘抬头,便看见巷口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身穿湖绿蜀锦长袍,三十岁上下,头戴玉冠,相貌平平,但是一双桃花眼十分出挑;另一个身穿鸦青色细棉长袍,二十出头模样,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润红,下颌完美,轮廓精致。
虽然面容严峻,然而依然掩饰不住风采——在明九娘见过的所有男人之中,论长相,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翘楚。
这两个男人,非常不巧,她都认识。
年长的是她兄长明怀礼,年轻的这位就是金雕王口中对她很特殊的男人——冯星殊。
这个冯星殊,堪称盛世美颜,但是出身却很低微。
他是明怀礼的表弟,冯姨娘的娘家侄子。
冯家一贫如洗,万般无奈之下,冯姨娘被卖到明家做丫鬟;冯姨娘十分伶俐,所以很快做到了大丫鬟的位置,又做了大老爷的姨娘,生下了明怀礼。
靠着她提携娘家,她唯一的弟弟娶了媳妇,生下了冯星殊。
只可惜,冯星殊的父母早逝,冯姨娘心疼他,便冒着失宠的危险,在明大老爷面前苦苦哀求,然后把冯星殊接到了府里。
冯星殊那年十岁。
他在明怀礼身边,半主半仆,是他的伴读,也是他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