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小白狗瞬间惊叫：“汪！”
——你干什么！你回来呀！他会欺负你的！
可它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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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我妈妈是只猫20
两狗相逢，气势汹汹又爆发出先天威压的德牧自然占上风。
而受了重伤，心理防线已经在崩塌边缘的白狗瞬间落了下风。
几乎本能地僵在拐角边上，怔愣又慌张地闪躲。
复元怒着脸，气得原地颠脚，尾巴上的毛耸了一半。
“汪！”
——你讲不讲道理的！我半个多小时没停过，一直在跑！就为了给你找阿姨过来帮你治伤！
——你倒好！你叼我猫猫，还带我猫猫跑！
大狗的呵斥足够让一只年纪不大的小狗吓愣得说不出话。
看它还不松口，复元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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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我妈妈是只猫21
他径直走向柜台，从架子上拿出一本封面已经泛白的登记册。
翻到最新一页，在最后一行空白里记下这只小白狗的信息。
日期，毛色特征，伤口特征和发现地点。
几十年来，大妈一直就是这么登记的。
江应轩神色平静，抚摸了一把已经跟着跳上柜台的白猫：“小猫，你得乖乖等我一会儿。”
说完对照着毯子上一堆狗子，仔细比对过去。
又拿出一张空白的纸条和一支笔，写下了一个个发现地点。
【999】：他想把那些人找出来。
宋郁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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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我妈妈是只猫22
……
狭小的柜台里，瘦弱苍白的少年跌坐在凳子上，仰头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管。
手机屏幕里四个画面已经播放完一轮，几秒后又自动跳转到开头。
江应轩重新看了一眼，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缓缓地搓揉。
趴了一地的狗子们瞥了瞥眼，就看到这个平时对着它们又摸又喂的人类一声不吭，把自己藏在了柜台后面。
细看整个人微微颤抖，显而易见地低落。
小狗们眨了眨眼，互相对望了一眼。
……哭了呀？
……他哭啥？
年迈的大狗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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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我妈妈是只猫23
宋郁华叼着小篮子小跑回来，正好撞上他动作慌乱地背上背包，可越慌，动作就越乱。
一个小小的背包的动作，他做得极其艰难。
柜台上手机屏幕里正自动循环播放着监控录像，空荡荡的一片。
白猫立刻停在了门口
宋郁华眼皮一跳：“喵？”
——儿子！怎么了？
突兀又柔软的猫叫一响起，还在往身上套包的江应轩瞬间回神。
看到门口仰着脑袋疑惑的白猫，少年眼里的酸涩更加强烈，一眨眼就掉了眼泪。
“小猫……”
宋郁华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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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我妈妈是只猫24
对峙的一人一狗瞬间回头。
德牧抢先叫了一声！
“汪！”
——儿子！快看！我抓到这个坏小孩儿了！我们快把他送到警察局改造！说不定就是个二等功呢！
他边叫尾巴晃荡个不停，爪子飞快地往地上扒拉，满脸的得意快要溢出来了。
满脸的得意在看到儿子脚边的白猫时瞬间一僵。
傻狗心虚地眨了眨眼，果断避开了她沉下去的眼神。
宋郁华：…………
而对面的男孩儿一看到有人，脸色吓得几乎瞬间惨白。
干瘦的手隔着口袋紧紧握住刀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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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我妈妈是只猫25
发泄式的挣扎和发泄式的吼叫，几乎耗光了这个男孩儿最后的一点力气。
随着江应轩的一瞬僵硬，他也立刻脱力，倒在了地面上。
羞耻，愤恨，一点一点地倒涌上来，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小声地抽泣。
“……为什么都要来欺负我！”
“为什么都来欺负我！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你根本不懂！”
他团团包围住自己，宽大的校服里隐约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迹和刺目的血迹。
一瞬间，这样的哭声，喊声，这样自保的姿势和伤口几乎和记忆中的他重合。
可突然间，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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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我妈妈是只猫26
隔帘内，两只混混沌沌的小狗颠簸了一路，已经晕死过去。
身上被重新清理干净后，大大小小的伤口分布在全身上下。
除了之前肉眼可见的伤口被江应轩简单处理过，逃跑路上腿脚的磕碰也不少。
加上横亘在背上的大伤口，大妈检查和缝合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失血过多有点虚弱，在这养几个月就好。”
江应轩低着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小狗完好的两条尾巴。
大妈朝门口瞥了一眼，顺利看到一个蹲坐着的黑瘦背影。
看了一会儿，大妈垂下眼不作声，回头继续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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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我妈妈是只猫27
没有受过苦吗？
没有被人欺负过吗？
少年眼神陷入回忆，哪怕八年过去，那些缠绕在夜里的噩梦还是能一遍一遍地袭来。
哪怕后来记忆一点一点被如今繁忙充实的生活覆盖，可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无一不在提醒他曾经受过怎样的遭遇。
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刘睿鸣撑着酸涩的眼睛，视线走遍他全身上下。
刚刚没有注意到，可这样近的距离，他几乎能看到无数零碎却深深刻在皮肉里的小疤痕。
“这个……是被他们用厕所门锁片划的。”
“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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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我妈妈是只猫28
几只小狗崽的恢复期不算漫长，但也不短。
一个多月过去，身上缝合的几道伤口已经结了痂。
知道自己呆的地方安全又温暖后，除了胆子还是格外小不敢挪动外，江应轩已经可以简单地触碰，跟周围几只小狗也能偶尔你来我往地互动几声。
又过了几天，伤口简单地拆线处理后，伤疤上的痛感也渐渐消失了一大半，胆子也跟着慢慢大了些，可以在毯子里小小地跑动一会儿。
年幼的狗子们彼此互相打量着。
都是从刀口下救回来的狗，身上大多挂着刀伤。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周围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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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我妈妈是只猫29
她追着问：
——那你看完书了没，新狗粮带好了吗，那群狗子被你喂得嘴巴都刁了，不是新狗粮就不吃。
——还有哦，你的领养信息做全了没，家里这几只小狗等毛长好了就可以放出去了！知道你很忙，但是这件事很重要，你不要忘了！
对上白猫严肃的眼神，少年连忙保证：“知道了知道了！”
江应轩无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反正不光复元归你管，我也归你管，咱们家都归你管。”
他把白猫放到桌上，翻出册子上分门别类的登记信息，又把屏幕转过来给她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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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我妈妈是只猫30
江应轩叫了宋郁华一辈子的小猫，但小猫终究会长成大猫，大猫会慢慢变成老猫。
早期的流浪生活到底亏了一些底子的缘故，她只陪了江应轩十二年。
十二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大妈的儿子，德牧的好兄弟退伍后，就把大妈接走安度晚年。
这家简简单单的收容所就留给了江应轩这样一个认识不久却格外让人信任的少年。
留给他的还有一只死活赖着不肯走的德牧。
刚毅精神的青年当初退役后还带来了三只一同退伍的军犬，原本是要把德牧也一块儿带走的。
可刚带出两三步，德牧一个警觉又挣脱牵引绳坚定地跑了回来，趴回到白猫面前。
瞥了一眼他念叨了这么久的好兄弟，一动不动。
来回几次，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青年豪爽大气，反正狗养在哪儿不是养，又是信得过的孩子，他索性就重新打了个报告，把德牧的归属权转到了江应轩名下。
大妈离开后，江应轩正式开启了独当一面的生活。
收容所十二年来扩容两次，第三年就开辟了一个小店面专门卖些猫狗粮，和一些宠物专用物品来支撑收容所的稳定运转。
第五年，他参加成人高考，取得了这座城市一所普通大学的文凭。
自那之后，又开辟了一个小空间，批发了一些囊括各个年龄段的读物。
有自由散漫的漫画杂书，有专业深入的文章杂志。
猫狗加上各式各样的书，几乎把周围大部分的孩子都吸引了过来。
十二年的时间，足够一座有人情味的城市拓宽对弱小动物的包容，也足够周围的流浪动物们口耳相传地明白，在这个城市某个街道，有个能够收容它们的安全场地，有个善良的年轻店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