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好吧。”沈应笑容明朗:“那我就在此讨口茶喝。”
真不要脸!
昭台宫的掌事宫婢悦儿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将沈应请去了偏殿厅堂,又沏了一盏压箱底的陈年绿茶。
绿茶嘛,就图个新鲜,再怎么名贵的品种,放久了也没法下咽。
沈应抿了抿,搁在一旁,略感纳闷。
这杨晟究竟什么路数?行事竟敢如此狂傲不羁。
慕徐行得宠,沈应能理解,单论长相,便是君后燕长青也难以媲美,可杨晟,除夕宫宴那会沈应盯着他看了小半个时辰,真不觉得他有哪里能讨邬宁欢心,长得又黑,脸又糙,实在乏善可陈。
“喵——”
昭台宫的两只狸花猫没事就爱打闹,这偏殿桌椅众多,正是它们玩耍的好去处,你追我赶的就跑进来了。
沈应有些怕猫,尤其是竖着尾巴炸着毛的猫,他猛地站起身,满脸惊惶的躲到秋晚背后。
秋晚忙将两只猫撵出去。
悦儿见状,老大不痛快,故意说:“吓着沈侍君了吧,这两个小家伙被陛下和我们侍应娇惯的,当真顽皮的厉害。”
沈应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悦儿的言外之意,他自不会明着和一个宫婢较劲,只在心里暗暗想到,两只品相一般坊间随处可见的破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陛下送给他的骏马可是勒跶草原的贡品。
秋晚像听到他心声似的,笑容满面的回击:“侍君一贯不爱这些养在屋里的小猫小狗。”
不必多言了,秋晚不相信宫中还有人不知道邬宁赐予沈应的那匹马有多名贵,多罕见。
悦儿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很想说道说道昭台宫库房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木料,都是邬宁特地命人此处搜罗来的,单单“特地”二字,足以盖过那匹一直养在宫里的破马。
可她没法说,一则太刻意,二则非争个高低,容易给主子惹麻烦。
悦儿双唇紧闭,盼着邬宁能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就让这帮人在这苦苦的等着吧!
邬宁是真不争气,只叫沈应等了两刻钟。
“荷露,水……”
端来水的是杨晟。
邬宁这会真愿意看到他,不用费心思猜他在想什么,毕竟这宫里连个洒扫庭院的仆婢也有一百个弯弯绕绕,相比之下,杨晟很简单。
邬宁一口饮干杯盏中的水,长舒了口气,仰起头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刚过。”
“哦,那我也没睡多久啊,做了一场好长的梦,我还以为天都该黑了。”
杨晟垂眸,接过杯盏,沉默片刻道:“沈应在等你。”
“沈应?在哪?”
“偏殿……”
沈应不早不晚的,偏偏赶这时来此,邬宁多少能猜到他的意图,不由轻笑了一声,命荷露进来服侍梳洗更衣。
得知邬宁起身了,沈应忙到外殿等候。
这是他头一次踏足杨晟的地盘,被满屋子的木雕震撼着了,忍不住暗暗打量。
“你是来串门的?”
“陛下……”
沈应一见邬宁,双眸立即泛起一层浓浓的水雾,委屈巴巴的抿着唇,别提多惹人怜爱。
邬宁是个懂事的皇帝,当着一个侍君的面,绝不会与其他侍君太亲近,若惹得侍君们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后院起火,对她可没有半点好处。于是邬宁抖了抖袖口,坐到塌上,抬手吩咐宫人给沈应赐座。
“怎么了?何事这么急着找我?”
沈应可不避讳杨晟,他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昨晚梦到母亲病了,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一直在哭,今早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安……”
邬宁抚了抚眉,觉得沈应调子起的太低,这出戏她很难唱下去:“想来,你是许久没见到母亲,思念过甚,不如让你母亲入宫来看看你?”
“母亲年过半百……”沈应眼泪说掉就掉,那叫一个干脆:“腿脚早已不灵便,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实在不忍她奔波劳累……”
那这事就好办了。
“哭什么呀。”邬宁示意荷露递上手帕,柔声细气道:“惦念亲长,人之常情,这样吧,横竖我今日得空,就陪你回家去看看。”
沈应抬起头,很不敢置信又万分感动的望着邬宁:“陛下……”
邬宁拨弄着腕间的串珠,弯着眼睛对他笑。
待二人前拥后簇的离开昭台宫,悦儿气不打一处来的向杨晟抱怨:“侍应!你瞧见没有!那沈侍君就是这般笼络陛下的!我今日算见识着了!男子汉大丈夫,眼泪来的比姑娘家还快!”
“……”
悦儿见杨晟不理她,非常无奈,一边收拾茶盏一边嘟囔着:“下回他再这样,侍应你也哭,你哭一次保准比他值钱。”
杨晟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
他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写四千(榜单字数要完成QAQ)
第56章
从古至今,妃嫔省亲都要提前数月预备,免不得大动干戈。
邬宁一则厌烦那些琐碎的礼仪,二则不愿劳民伤财,再说,她本意也并非要让沈应“衣锦还乡”,只如往常一样悄悄的出了宫。
可她不声张,旁人却不能不声张。
侍从快马加鞭赶至沈府,知会了一声门房,门房大惊失色,半点不敢耽误,拔腿就跑去找正在与清客们议事的沈大人。
沈大人闻言,先是抚须大笑,连声说道:“好啊,不愧是我沈元正的儿子!”紧接着又蹙起眉头,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
清客便问他:“天子登门,无上荣宠,大人为何忧虑?”
沈元正说:“如此一来……我沈家算是彻底要与燕家为敌了,再无退路可言。”
清客急了,站起身道:“大人,如今可不能再思退路了,莫说燕家大限将至,即便还有胜算,大人生出过动摇之心,又能在燕宰辅手里讨到什么好处呢?以他素日行事,定会将沈家子弟统统外放,出去容易,再想回京城可就难了。”
另一个清客也道:“是啊大人,陛下肯亲自上门,必是存着招揽之意,此时畏畏缩缩,岂不两头得罪?何况,大人不为旁的,也要想想四少爷啊,大人退却了,四少爷余生可就艰难了。”
沈元正长叹了口气,好像没有丝毫野心,只为着自己那在宫中的儿子能好过:“唯有如此了……快去!把灯笼都挂上!准备接驾!吩咐底下人!今日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沈府鸡飞狗跳地动山摇之时,邬宁正陪着沈应在街上闲逛。
其实邬宁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这项行程的,谁让车马一离宫,沈应就泪眼汪汪的说:“有时候,我真羡慕慕常君,能经常陪着陛下到外面转转。”
邬宁平日里虽然挺厚此薄彼的,但事情都赶到这了,不过顺水推舟一把,满足满足沈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吩咐车马先到长安街。
今日是十五,长安街有庙会,日头刚有要往下落的迹象,商贩们就将货摊摆满了沿街两侧,百姓川流不息,已然热闹非凡。
沈应很高兴,他拉着邬宁的手,跑去玩投壶,扬言要将东家挂在架子上的那盏精致漂亮的兔子灯赢来送给邬宁。
东家不以为然,还故意激将沈应:“小公子想要这兔子灯怕是不容易啊,要十投十中,箭箭不落空才行,我做这么多年买卖,还没有人能射出全壶呢。”
沈应挽了挽袖口:“今日碰着本公子,算你倒霉了,快将灯摘下来,擦一擦上头的灰,待会别脏了我姐姐的手。”
东家咧嘴一笑,真用长钩将兔子灯摘了下来,一边拿衣角蹭灰一边说:“小公子请吧。”
马球、投壶、蹴鞠,皆为京中名门公子来往交际的手段,家里要专门延请名师教导,沈应别的一般,投壶可是个中翘楚,他上来便连中七箭,还有三箭贯耳,惹得周遭围观者叫好声一片。
可第八箭却失了手,狠狠钉在了壶口,吧嗒一声落了地。
“哎呀!”东家为他惋惜:“就差这么一点了!”
沈应神情有一点尴尬,但不要紧,他扭头对邬宁说:“太久不玩,有点生疏了,我再来一回。”
邬宁笑笑,没说话。
沈应这第二次倒不如第一次,六箭就歇菜了。
“小公子不妨看看别的,十箭全壶当真不易。”东家预感到自己今日要大赚一笔,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越这样,沈应越不能服,颇有种要在这扎根的架势。
邬宁攥住他的手腕:“叫我试试。”
沈应没见过邬宁投壶,事实上,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见过邬宁投壶。邬宁一直觉得这玩意不如射箭来的利落爽快,鲜少愿意沾手,还是后来宫中有个善于投壶的郎官,将饮酒射赋玩的既花俏又雅致,邬宁觉得有趣,才渐渐掌握这项本领。
那郎官说她有天资,邬宁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夸赞有天资,竟然是在投壶这等不正经的事上。
“有初!”“连中!”“三连中!”“贯耳!”“连中贯耳!”“依耳!”
到最后,东家报一次花名,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三分,而围观的百姓却止不住的高声惊叹:“这未免太准了!”“真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