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慕迟犹如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眼里明亮的光彩立时黯淡了几分:“陛下会一见到沈侍君,就把我忘到脑后吗?”
徐山摸着良心说:“那倒未必,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所以呢?”慕迟露出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茫然:“该怎么办?”
以徐山的斤两,只能提供战略方针,至于如何落实,他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这……你临出门前,不是去找叔伯家的妾室取经来着,争宠,白学了?一招能用上的都没有?这就黔驴技穷了?”
“三叔公家的陈老姨娘教了一招,她说,陛下要去别人那,让我千万别横拦竖挡,就把陛下送到门口……”
“然后呢?”
“然后,等陛下走五步,唤她一声,陛下要问有事吗,就回一句没事。”
“再然后呢?”
“没然后了。”
徐山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那场面,把慕迟换成漂亮大姑娘,顿时领会了这高深的技艺:“行,我看这招行,你就照着三叔公家陈老姨娘的话做,准没错。”
慕迟沉默。
问题解决了,徐山很高兴,不过忽然发觉这么半天,就只有他在说个不停,平时嘴很碎的慕迟倒很少开口,于是欣慰道:“少爷真是了不起,一进宫就把原来的毛病给改了。”
慕迟笑了一声。
他从前的确对徐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如今,心里装了点隐秘的情愫,倒不好意思再详细的陈说。
他总不能告诉徐山,自己并不想让邬宁到沈侍君那里去。
叔伯家的妾室虽是八仙过海,各有神通,但在是否要“独占宠爱”这件事上观点都出奇的一致。
她们以家里的男人举例,说男人和野猫没两样,一来,关不住,硬要圈在笼子里只会适得其反,二来,心不定,地上的耗子,水里的鱼,天上的鸟,都想抓来尝一尝,三呢,男人爱偷腥是天性,既然防不住,不如大度点成全,起码能落得一个好名声。
纵使邬宁不是男人,可皇帝不比男人更尊贵?普天之下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得屈膝下跪。
这当中的道理,慕迟不是不明白。
但一想到邬宁会像对待他那样对待沈应,他心里就像小刀子割似的难受。
而这些苦闷,他已经不能和徐山倾诉。
“好啦少爷。”徐山简直是在哄着他:“快回去吧,别叫陛下起身了没瞧见你。”
“嗯……”
慕迟有点闷闷不乐回了内殿。
邬宁还在睡着,姿势很不雅的抱着一床锦缎被。
慕迟半跪在床榻旁,双肘撑着床榻,双手托着脸,头一次仔仔细细的盯着邬宁看。
邬宁的眉眼极美,尤其是眉,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要以黛描补,也不似男子那般粗黑浓密,每一根眉毛都生得细弱却倔强。没有修剪过,本该是杂乱的,因全朝着一个方向长,又显得很干净齐整,眉尾稍稍向下弯,直至眼角正上方,弧度恰到好处,英气且不粗犷。
慕迟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眉,感觉很像小狗崽身上柔软的绒毛。
就在这时,邬宁眼珠一动,慕迟猛地缩回手,静默须臾,试探着唤道:“陛下?”
邬宁没回应。
慕迟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不敢再碰她,想让她多睡一会。
事实上,邬宁已经醒了,故意不睁眼,想看看慕迟还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可慕迟除了碰一下她的眉毛,就再没动弹过。邬宁能感受到床榻旁炙热的视线,能听到他轻柔的呼吸。
小迟,你究竟要看多久?
邬宁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眼瞧着就要露馅了,赶紧用被子遮住半张脸。
这是慕迟的被子,有独属于他的味道。
邬宁终于装不下去了。
“小迟……”
“你,你要喝水吗?”
慕迟这么问着,却将早已备好的温水递到她手边,而后说:“你的寝衣,我洗好了,天不亮就洗的,没人发现。”
邬宁微怔,笑了:“我跟你逗趣呢,你还真洗。”
慕迟低了低头,羞耻得无以复加,声音比蚊子叫还不如:“是我弄脏的……”
昨晚的事,这会想起来的确抹不开脸,邬宁不忍再逗他,只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卯正。”
虽将要入秋,但霖京城仍是昼长夜短,卯正时分天色就已然大亮了。往日没有早朝,邬宁一定要睡到辰时才起身,可昨晚同慕迟闹得太厉害,这会竟有些觉得饿了,便命宫婢入内服侍梳洗。
她梳妆打扮,慕迟坐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盯着看。
邬宁知道慕迟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昨晚,她不过是落了两滴泪,慕迟便露出这副情态,既懊恼又愧疚的一遍一遍问她“痛不痛”,邬宁哪敢说“痛”,她保管自己一张口,慕迟就要跟着她一起掉眼泪了。
准备用早膳前,邬宁凑近慕迟耳边,很小声的说了句:“不疼的。”
慕迟的反应很好玩。
他先是楞了一瞬,随即看了眼一旁的宫婢,确定没人听到后,若无其事的帮宫婢端盘子:“有莲子粥,你是不是爱吃这个,放在你这里。”
邬宁抿嘴笑笑,又道:“寝衣洗好晾了吗?”
慕迟惊讶到几乎夸张了:“糯米鸡圆——我最爱吃这个,我放我跟前了,你要吃就同我说,我帮你夹。”好像糯米鸡圆是什么不得了的稀世珍宝。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我尽力了,具体什么情况自己脑补吧。
PS:小迟消失的时间其实我已经暗示了hhhh救命,我都不敢剧透,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变态
PPS:这章发五十个红包,下章也是五十个,周五下午六点更新~
第23章
吃过早膳,天色一下子就阴沉了,好大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从南边爬过来。
慕迟将纱窗框向外一撑,拿叉竿顶住,伏在窗边笑着说:“要来雨了。”
晌午燥热,能下场雨杀一杀是好事。
邬宁也笑道:“还不会小呢。”
庭院里摆了些名贵且娇贵的花草,宫人们怕被雨浇坏了,进进出出的搬运着,刚搬完,倾盆大雨便伴随着阵阵狂风席卷而来,挂在飞檐翘角上的青铜风铃叮叮作响。
邬宁倚着软垫,又有些犯困,看着慕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将荷露招到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荷露一惊,竟拿正眼望向邬宁。
“去吧。你亲自去。”
“是……”
荷露终究领命,在慕迟的注视下展开一把油纸伞,快步走进漫天雨幕中。
慕迟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子里,才疑惑地问邬宁:“下这么大雨,你叫她做什么去呀?”
虽知晓慕迟没有旁的意思,但这种出于好心的怜香惜玉让邬宁稍感不悦。意识到自己这点小女儿家的心思,邬宁不禁觉得很可笑:“你管得倒挺多,来,陪我下盘棋。”
慕迟起先没说什么,等宫婢将棋盘和棋罐摆放在案几上,才讪讪道:“可我只会串珠啊。”
邬宁老早就看出来,慕迟小时候一定是比她还贪玩的,遂州总兵府的那些兵书定然都进了徐山的肚子里,而他只学来了斗蛐蛐,捉蜻蜓,也就是遂州少湖泊,否则划船这档子事他怎能不会。
邬宁的棋艺乃是先帝后亲自教导,在崇尚棋道的霖京城亦难逢敌手,原本是憋着坏要欺负慕迟,可慕迟这般一窍不通,她又于心不忍了:“那就串珠,正巧,我也不擅方圆。”
慕迟是想同她玩的,所以等到棋盘摆好才说实话,这会跃跃欲试又很谦让道:“我比较擅长串珠,你先手。”
邬宁拨弄着棋子,笑道:“是不是得有什么彩头?”
慕迟想了想:“五局三胜,我若赢了,你到下月十八,每日都要吃三碗米饭。”
“……好啊,那我若赢了。”邬宁一句一顿地说:“你到下月十八,每日都要给我洗寝衣。”
一开始邬宁是抱着逗弄慕迟的念头,并不主动布局,一味严防死守,每每慕迟连成三子就被一刀截住,她的乐趣是看慕迟那弃甲曳兵,萎靡不振的模样。
单单防守自然是难以取胜的,因此第一盘棋顺理成章的被慕迟拿下。
第二盘,邬宁用了些心思,一边防守一边放长线,不料始终只顾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慕迟忽然堵住了她的去路。
邬宁抬眸,见慕迟虽强忍着,但眼角眉梢仍流露出得意的神采。
什么呀,在这跟她玩扮猪吃老虎呢。
邬宁该想到的,慕迟下棋不为迎合谁,只凭自己喜欢,既然喜欢,自是肯刻苦用功的,以他和徐山斗蛐蛐时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恐怕,不打败天下无敌手,都不敢说擅长。
邬宁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每每落子前皆要斟酌一二,无奈她醒悟的太晚,大势已去,再度落败。
其实,若未曾设立彩头,以慕迟怜香惜玉的品性,多半会让一让她,可这彩头于慕迟而言是破釜沉舟,非赢不可的。
慕迟连下两城,自觉稳操胜券了,挑拣棋子的同时拖着长腔问:“怎样,你服不服?”
邬宁被他激起了斗志:“这才哪到哪,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