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可不知为何,燕知鸾对小小年纪的郑韫格外偏宠,既拿他当心腹,又似子侄般照拂,燕柏私下派人探查过郑韫的身世,多方打听,仍是迷团,心里便愈发的忌惮,燕知鸾过世后,他第一时间下令命郑韫去看守皇陵,不愿让郑韫继续留在邬宁身边。
如今邬宁又提及此人。
“表哥,什么时候能让郑韫回宫啊?他从小就跟着我娘,也算陪着我长大的,叫他回来,我看着他,权当是个念想了。”
邬宁思念父母,想寻回从前的内侍,这无可厚非。
燕柏沉默了片刻道:“眼下还不行。”
“表哥——”邬宁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让郑韫去守皇陵,本就是抬举他,若不能有始有终,岂不辜负了太后多年来对他的照拂。”
“那怎么才叫有始有终?”
“总归,要等到年后开春。”
燕柏终究是松了口。
郑韫不同于选侍之事,说到底,一个失去羽翼的阉人罢了,即便是让他回宫,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燕柏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和邬宁起争执,更不愿意看邬宁伤心难过。
邬宁讨得巧,自是要卖一卖乖,便枕在燕柏的肩膀上说:“表哥,燕榆生辰,我们一块去舅舅家给他贺寿吧,我都好久没去舅舅家了,你也好久没回家了,是不是?”
燕柏垂眸,看着邬宁细长卷翘的睫毛,抬起手,又放下,轻轻点头:“嗯。只是,那长乐戏珠图还是免了。”
“为什么呀,你画的那么好。”
“我们是去给燕榆贺寿,不是添堵,就饶他这一次,改日再送也是一样的。”
邬宁笑起来:“那便在舅舅家住上一夜,表哥,你从前的院子舅舅还留着吧?我早就想去你房里瞧瞧,每回我要去,你都不让,听燕榆说,你房里藏着好些宝贝。”
“不过是些字画,我不让你去是因为……”
“因为什么?”
燕柏抿唇,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不单把邬宁看做是妹妹。
燕柏与燕榆相差七岁,正所谓长兄如父,燕贤为朝政奔忙时,燕榆的功课都是作为兄长的燕柏督促。
记得那一日,他赴过诗会,回到府里,学究来向他告状,称燕榆逃了学,不知去向,他便转而去燕榆院里寻人,果不其然,邬宁也在。
十三四岁的邬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却丝毫不顾及男女大防,同燕榆在府里疯玩,玩累了,两人倒头躺在一张竹床上午憩,燕柏那时见了,深觉不妥,只将燕榆抱到塌上。
因为,他隐隐将邬宁视作女子,才会下意识的避免邬宁去他房中。
而今有了夫妻之名,倒不需再顾忌了。
“没什么,我是怕你毛手毛脚的,把那些稀世珍品弄坏。”
“照你这意思,燕榆还比我稳重?”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动我的东西,你呢?”
邬宁笑笑,不置可否。
……
这一日,并没有繁重的政务,事实上哪一日都没有。
可邬宁到底没去琼华宫探望沈应,在燕柏那坐了半晌,又被领去延和殿批阅奏折,用过晚膳,紧接着就回了云归楼。
后宫一贯如此,做皇帝总是分身乏术,能哄得皇帝高兴,才能圣宠不衰,没有这个本事,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独守着冷清清的宫室。
沈应虽晓得这么粗浅的道理,但邬宁真的失约不来,他还是难免落寞。
“侍君莫急,那慕侍应正得陛下恩宠,让陛下一连三日宿在云归楼,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们何苦与他争锋,犯不上为此挫败。”随沈应进宫的沈氏家仆轻声劝说道:“可再怎么合口的饭菜,吃久了也会腻烦的。”
沈应轻叹:“你以为,凭陛下待他这份热络,多久才能腻烦?长此以往,陛下要真喜欢上他怎么办?”
家仆想了想说:“侍君不如与慕侍应走得近些,常去云归楼坐坐,好歹能时常见着陛下。”
\"这,岂不是太下作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家仆信誓旦旦:“侍君瞧着吧,那几个宫里的,准比你更心急。”
话是这样说,可出身于世族名门的公子哥,无不心高气傲,有哪个肯放下尊严,靠巴结慕迟来争宠,沈应是仗着和燕榆的交情,狠狠的咬了牙剁了脚,才跑去御花园堵截邬宁的。
让他和正得圣宠的慕迟套近乎,他不肯,旁的侍应也不肯。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除去七月二十一燕榆生辰,初一十五帝后同寝,邬宁几乎日日宿在云归楼,有时甚至从早到晚都待在云归楼里不出来。
岂止宫中,连霖京城的百姓也晓得这位炙手可热的慕迟应了,只道这慕侍应生得仙人之姿,轻易夺取了圣上的心魂,保不齐是晋朝下一个燕知鸾。
曹全时常出宫,回来就把这话传到了邬宁耳朵里。
“陛下,外边谣言传的太快,显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可要小人去探查一番?”
“不必了。”
邬宁将盘子里的虾仁丢给大白鸭,笑道:“这点小伎俩,哪还用得着查,难不成,你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曹全缩着脖子笑了笑。
不论保皇党还是与藩王有姻亲的世族,都为这次大选牺牲了自家精心教养的公子,好不容易把人送进宫,却叫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慕迟给搅了局,怎能不恨的牙根痒痒。
公子们不争气,当爹的就要使使劲了,坊间这才闹出许多流言蜚语。
“哼。”邬宁将那吃了就拉的大白鸭踢到一边去:“他们真当朕是三岁小孩,叫人进宫在朕耳边说几句好话,朕就能如他们所愿,从舅舅手里分权给他们了,可笑。”
曹全早就意识到,这只叫“金哥儿”的大白鸭不过是邬宁抬举他的借口,“金哥儿”越得宠,他手里权势越大,能为邬宁办的事就越多。
邬宁如今是拿他当心腹!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继续晾着他们,听没听过一句话,不见兔子不撒鹰,一点正经事不做,就想先来叼我的肉,白日做梦。”
“可……外头这些风言风语,对慕侍应……恐怕不利。”
邬宁又看向大白鸭,笑了:“嘎嘎,过来,带你去见个老熟人。”
大白鸭听不懂她的话,只会嘎嘎乱叫。
作者有话说:
提示一下,小迟的心愿是吃霖京城的樱桃,三月里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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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曹全是内奴,在外面有家室,所以能经常出宫。
邬宁私下给他大笔钱财,他一个铜板都不用在自己身上,而是拿去结交人脉,不论在坊间混迹的三教九流,还是高门大族里的小厮老奴,只要略施小恩小惠便可从他们嘴里打探到一点不为人知的秘辛。
与京城权贵而言,这些不入流的小道消息实在无关紧要,谁家宅院里还没几桩腌臜事。可传到邬宁耳朵里,却能派上用场。
譬如燕氏一系的某伯爵偏心妾室所出的幼子,常在燕贤跟前举荐幼子,燕贤念及这位伯爵的忠心,也愿意提拔他的幼子,这就导致了嫡子郁郁不得志,时不时就要买醉浇愁。
邬宁只需在朔望之日,从满朝群臣中找到这位伯爵府嫡子,对其挂在腰间的玉佩稍加赞赏,再佯装一时兴起,让他官升一级,便可换来一个唯命是从的马前卒。
毕竟,燕贤这座靠山他指望不上,又不敢与父亲背道而驰,另投别家门下,若想做出番一事业,压过那身份卑贱的庶子,只能攀附皇位上的邬宁。
至于自此之后底层官员们的玉佩每逢朔望必要更换,为得珍品不惜一掷千金,就与邬宁无关了。
还有,杨晟。
邬宁一直对这个人感到好奇,自然要吩咐曹全去打探,曹全也不负所托,短短几日便将杨晟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底朝天。
倒并非曹全神通广大,谁让杨家那点破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呢。
杨晟的父亲乃正六品骁骑校尉,一个地地道道的武将,手底下有支正统军队,归属于京城禁军。不过头二十年前他还是骁骑卫的一个小兵长,驻扎在霖京城八十里外的乡县,专给骁骑卫饲养战马。
就在这小乡县里,已有妻儿的杨父结识了一个马户之女,即杨晟的母亲赵翠儿。
杨父年轻时生得高大俊朗,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中人,谈吐和打扮都远胜那些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哄骗的赵翠儿与他私定终身,两人也算浓情蜜意了一阵。
可好景不长,杨父的岳丈升官了,摇身一变成了监察院的钦差大臣,这是个顶有实权的肥差,京城权贵哪个惹了事都得经过监察院,免不得求到杨父岳丈的身上,他这岳丈呢,念着闺女和外孙独在京中,日子过的不容易,也挺照拂女婿,就与彼时的骁骑校尉做了笔交易,把杨父调遣回京了。
杨父若想升大官,自然不敢得罪岳丈,便狠心将已有身孕的赵翠儿抛下,奔向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赵翠儿找不见杨父,又怕又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偏肚子日渐显怀,再也遮掩不住,老娘得知后怒极攻心给气死了,老爹精明,想着杨父要是做了大官,赵翠儿腹中的孩子准能分一杯羹,便领着赵翠儿躲进了深山老林,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等日后孩子大一点再去京城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