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郎君的步履映入眼帘,拿着扇子的手被轻轻握住,这是俩人第二次肌肤相触,他手指修长,一节一寸仿佛被老天丈量好的完美,而那双完美的手此刻正握住舟舟的手,轻轻移开罗扇。
终于四目相对,舟舟第一次距离谢砚那么近,也是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看他,想起琼林宴惊鸿一瞥,那摇曳宫灯下的朗朗君子,仿佛天上月,遥不可及。
如今近看,果然在世谪仙。
那朗朗君子垂眸看向她,他们距离很近,隐约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她甚至嗅到他身上竹松般泠冽的香气。
离的太近了,便有一种无形的暧昧蔓延,舟舟颤着眼睫移开目光,十七年来她第一次离男子那么近,还是心仪之人,纵然公主威仪但也难挡儿女私情的羞赧。
她看到谢砚伸出手,轻轻滑过她脸颊,舟舟忽然红了脸。
这这这,这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谢砚那么会!
直到谢砚垂眸看向指尖,舟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脑内轰的一声,呼吸一窒。
谢砚指尖正躺着一粒黑黝饱满的芝麻,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舟舟忽然觉得新婚现场社死不过如此!
“帝姬饿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碎玉流连在薄冰上的轻响,有种撩人心弦的韵律感。
舟舟掐了掐指尖,进退两难,强装镇静。
“刚才用过了,让……郎君见笑了。”
谢砚抿了抿唇,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便安歇吧。”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与王若嫣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剧情只是一面之词,不要在意。
···
欢迎收藏新文《恶女改造进行中》
简介:【世上有这样一种人,她们或风情万种,或纤细柔弱,或冰清玉洁,她们都聪明绝顶,可她们有一个糟糕的缺点,那就是没有良心。】
没有良心的恶女们心机深沉,玩弄真心,始乱终弃,因为在她们眼中除了利益似乎什么都可以摒弃,而被她们无辜伤害的人却半生凄凉,不得善终。
然而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玩弄人心的恶女受到了报应,她们被来自星际的恶女改造系统制裁,系统给了她们一次重来的机会,自此开始了无止休的劳改生涯。
系统小壁灯开始念叨恶女改造准则:
一、宿主要自立自强,拒绝不劳而获;
一、宿主要洁身自好,不许骗财骗色;
二、宿主要好好做人,不能始乱终弃!
违抗上述准则者,将获得原地投胎机会。
系统君:宿主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恶女们咬牙:……没有。
自此系统君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恶女改造职业生涯,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真善美宿主。
世界一:【靠厂公上位贵妃的宫女】
世界二:【流放文里跑了的太子妃】
世界三:【贪婪贫困生与聋哑少爷】
其余暂定。
……
①单元小故事,每篇故事主角不同
②主角真恶女,需要强制改造那种
第二章
“那便安歇吧。”
不知何时屋内只剩谢砚与舟舟二人,谢砚缓缓靠近,伸手轻抚她脸颊,清浅的气息散在她呼吸间,清冽的呼息如他一般令人沉醉。
她忽然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谢砚下意识抬眸,才发现她的眸子远看如墨玉黝黑,近看却带着深翠,曾听闻萧贵妃祖母乃楼兰族人,那儿的人五官深邃眸色异彩,萧贵妃身上早已没有异族痕迹,而她的女儿却似乎继承了一部分楼兰血脉。
只是这位帝姬过于大胆的行径到底让谢砚有些诧异,愣了一下,便倾身覆上,辗转细品。
床榻帷幔被人放下,帐内时而传出细细啜泣,一只玉臂穿过帷帐,又被另一只更为修长的手抓了回去,十指相扣,难以挣扎。
舟舟迷蒙的看向床梁,那梁上的雕龙画凤活了似的游/动/交/缠起来,耳边除了自己难以自制的啜泣,还有那如高山之玉般的公子褪去仙籍,如牡丹盛开,动人心魄。
从没想过真的得到他,却又真实的拥有了,情至深处舟舟轻轻环住他的肩,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首诗,她抚摸他的眼,他的唇,他所拥有的一切。
“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有晴雨,日月,山川,江河,云雾,花鸟,但我的眼睛更好看……”
她靠在他肩上,缓缓念出最后一句。
“……因为我的眼里有你。”
赤/裸直白的情诗在如此境遇下念出,似乎没了那令人羞耻的酸麻。
谢砚沉稳的呼吸乱了一瞬,他伸手扶住她的头,缓缓闭上眼,曾令人惊艳的嗓音喑哑低沉,带着染上□□般的旖旎,让人脸红心跳。
红烛泪尽,一夜旖旎。
舟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新婚之夜,念了一夜的情诗。
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舟舟侧头看向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谢砚生的好看,他安静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他不冷静时的模样,他似乎生来就如此。
早就不一样了,原来的玉华帝姬与谢砚新婚当晚并不愉快,之后许久都未曾亲近,夫妻生活极不和谐,若非公主早亡,俩人也早晚过不下去。
公子无双,是只可远观,当真的摘了这朵花,竟到底与想象相悖,曾经的白月光原来也不过是地上霜,为了避开这样的局面,舟舟终究用了些手段。
谢砚浅眠,舟舟不过动了动他就醒了,想到昨夜之事,再看怀里妻子,忽然有了一种若今生与她相濡以沫,似乎也无不可的念想,但也不过一瞬。
“夫人醒了?”
他伸手拂开她额间碎发,声音是初醒的低哑。
昨日行却扇礼时他还唤她帝姬,今日一早便改口夫人。
舟舟轻笑,起身掀开帷帐,不着寸缕的肌肤布满红痕,昭示昨夜之事有多么失控,谢砚微微侧头,抿了抿嘴没有再看。
“该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了。”
毕竟是皇家的公主,昨夜诸多劳累,今日也不能乱了礼数,做不出跋扈嚣张来之事来,而谢家本就是大族,最注重礼节,嫁到了谢家首先是谢家妇,其次才是公主。
秦朝的公主,成婚之后就不值钱了。
但并不包括秦舟,因为她有一个宠妃母亲,一个有才干的亲弟弟。
豪门大族,皇室也要礼让三分,只是从历史的演变轨迹来看,若真正有为之君,怕也难容世家长存,科举制应运而生本就是对世家最大的挑战。
所以谢砚纵为谢家子弟也要走科举之路,为的便是得到天下寒门认同,从此才能正正经经的走官途,无人可指摘。
而谢砚也确有其才,纵横天资,辅佐三朝帝王,位极人臣。
俩人收拾一番去前院,长辈早已等候多时,谢家主母虽出身将门,却温柔端庄,知道自家儿子曾经旧事,本还担忧谢砚与帝姬之间的情谊,如今见俩人气氛和谐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舟舟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牵起舟舟就给了个大红包。
“玉华小时候我还抱过,那时就心想这般玉雪可爱的娃娃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想来想去竟没想是入了我们谢家,当真是三世修来的缘分,你是有福之人,砚儿和我们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家主母如今看舟舟哪哪都顺眼全因舟舟是帝姬,谢砚曾想求娶王家庶女却被她一言驳回,在她眼里自家的好儿子区区庶女哪里堪配,若遂了谢砚的意才是对谢家最大的侮辱。
所以舟舟是占了个好身份才能如此顺利嫁给谢砚,但凡不是公主郡主,想进谢家的门可没那么容易。
某种程度来说,谢砚也是可怜人。
俩人拜过长辈就回了内院,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舟舟瞧了一眼身侧沉默的君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主动牵起他的手,谢砚一愣却没甩开。
舟舟温和的看向他
“夫君想什么呢?”
谢砚轻轻握了握那双娇柔的手,对舟舟浅浅一笑,似霜雪初融般神圣无暇,看的舟舟掩饰般咳了咳,艰难的移开视线。
舟舟总算理解那些人有了娇妻后恨不日日与君好的心理,她现在就是这般想法,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绝对。
谢砚的声音当真好听,舟舟昨晚就听过,不过那时的声音是惑人,现在是动人。
“只是在想如何不算唐突了夫人。”
谢砚第一次娶妻,娶的还是帝姬,俩人如何相处着实让墨守成规的君子好一番思索。
舟舟歪了歪脑袋,疑惑道,“若说唐突,昨夜夫君竟是一点都不怜……唔!”
谢砚红着脸捂住舟舟的嘴,微微瞪眼,便是如此羞赧表情亦是动人。
“这话不许再说了……”
怎么能大庭广众说这话!
舟舟眨了眨眼,噗嗤一笑,小声道,“那我不说了……”
谢砚顿时松了一口气,舟舟瞧着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任重而道远。
谢砚看着沉默不语的舟舟,抿了抿唇,轻声道。
“夫人,我……”
舟舟‘嗯?’了一声疑惑的看向谢砚,忽然展露笑颜,偷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