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赵大良鼻孔扑出气,抖着右腿,昂着头冷眼看张彧:“狗东西,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后果”。
狗东西!张彧心想,那条右腿看着太不顺眼了,就让它断了吧!
张彧不说话,轻蔑看他一眼,这一眼,高高在上,像看随时能捏死的蚂蚁,赵大良被张彧轻蔑一眼神激得脑子热气上涌,大怒,抬手大吼:“上,打他!”。
这九个人提着木棍就乱打,没有任何章法,更不用说棍法了。
张彧挥动手里长木棍,只打他们拿棍子的手腕,被打到的棍子瞬间掉下,另一只手捂着疼痛的手腕呲呲地直抽冷气,痛死人了!
吴大飞右手腕猛然间被抽了一下,顿时感到钻心的痛,手里的木棍马上掉了,他左手捂着右手痛处,等痛感减轻,抬眼一看,眼里浮现恐惧。
他们九个人,手里木棍全被打掉,都和自己一样捂着手,看着他们要堵的人,衣服整齐,哪有被打到的样子?
他抬脚就跑,跑两步,脚踝和膝盖就各被打一下,“嗷嗷”,痛得他直嗷叫,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地流出来。
张彧提着棍子抽打这群混混的膝盖和脚踝,谁要跑打谁,打得哭爹喊娘,最后都被打了,他移动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铁蛋,我错了,嗷,啊啊啊”,痛死了,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张彧提着棍子,抽他一下脚踝,淡淡地说:“我叫张彧”。
“嗷!张彧,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不该来堵你”。
“张彧,是赵大良叫我们来的,一人五角钱”,吴大飞捂着膝盖叫。
雇工费还真是便宜,张彧又抽他一下脚踝,“嗷嗷,我错了,对不起”,痛死了,煞星,赵大良居然说张彧好欺负,这事没完!
“啊啊啊,痛死了,对不起,我以后离你十米远”,张彧太阴损了,打他们只打膝盖和脚踝,还只打同一个地方,痛得不行,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
差不多了,张彧提着棍子,一步一步走向赵大良面前,扬起木棍。
赵大良坐地上,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捂着脚踝,见张彧向他走来,眼里恐惧,“咚咚咚”,张彧每一步像踩在他心头上,他清楚听到自己咚咚地心跳声。
见张彧面无表情地扬起木棍,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张嘴叫不出声,更别说跑了。
“住手”,远远大叫声传来,张彧转过头,来的是两个公安和凌江,心里可惜,他把木棍放下。
赵大良连滚带爬地向公安过去,平时他见到公安,能绕多远就绕多远。
现在他见到公安,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张彧怎么会这么厉害?他们连还手甚至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呜呜…,太可怕了!
派出所骑自行车赶来的两个公安和凌江一赶到跟前,看眼前的场面都目瞪口呆。
站着的只有一人,小混混都倒地上哀哀叫痛。
蔺维民下了自行车,眼睛刚扫过现场一周,就被向他们滚过来的人抱住腿大喊:“公安同志,救命!”。
赵大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蔺维民心里膈应,提脚把他踢开,这张脸眼熟,是他们公社有名的混混,平时见了他们就远远绕道走,现在向他们喊救命,有趣!
其他混混也连滚带爬的向公安这边来。
“救命”。
“公安同志,他要杀人”。
“救命”。
“……”。
一群混混眼泪鼻涕齐飞,连滚带爬向公安求救,这画面过于好笑,“哈哈哈”,凌江笑出来,实在太好笑了,他带着笑问张彧:“你把他们怎么了?”。
张彧说:“没什么,他们拦路打我,我反击打他们膝盖和脚踝,多谢!”,这人好心。
凌江摆手,向他伸出大拇指,厉害了同桌,一人吊打九人,衣服都没皱。
两个公安,一个年较年长,一个较年轻,年长的杜公安见他们还能行动自如,大喝:“安静!去派出所”。
赵大良嚎叫:“杜公安,我们被打得走不了”。
蔺维民说:“不是啊,你们走得很利索,站起来来看看”。
张彧的话他听到了,打膝盖和脚踝,力道控制好了,只疼不伤,看小混混们的动作,很显然,那个少年将力道控制得很好。
吴大飞感觉到痛意变轻,膝盖和脚踝没有再痛得受不了,现在痛感能受得住,他看向张彧,眼里有害怕,还有忌惮。
混混们听了蔺公安的话,陆续站起来,才发现,不太痛了。
吴大飞扯着嘴角,谄媚向杜公安和蔺维民尬笑::“杜公安,蔺公安,你们看,我们是闹着玩的,派出所就…不去了?”。
杜公安看向张彧问他:“你们是闹着玩的?你手里棍子哪来的?”。
张彧:“是不是闹着玩,我不知道,棍子啊,书上写罗成耍得一手好枪,我想学,没有红缨抢,就用这棍子代替,就随身带着”。
蔺维民:这话谁信谁傻。
用棍子当红缨枪?有这样的奇事,杜公安忙问他:“练得怎么样?”。
张彧看向赵大良他们,赵大良被他看得抖了抖,他说:“应该可以吧”。
蔺维民:
蔺维民问张彧:“张彧是吧,你把事件说一下”。
张彧:“我是张彧,我放学走到这里,被他们九个人拿木棍拦住,他”。
张彧指着赵大良:“他说三个字,上打他,我刚好带了长棍,反击把他们手里木棍打掉,又打他们膝盖和脚踝,就这样”。
公安和衙役干的活差不多,但态度很不一样,对待平民百姓也太和气了。
蔺维民走到赵大良面前:“你怎么说?”,他也不想把人带到派出所,回去也只是做个记录,双方连个真正的伤都没有。
赵大良:“我只是想吓吓他,没想把他怎样”,至于吓到什么程度,谁知道。
杜公安各自训他们一回,让双方走了,蔺维民看张彧走远的背影,和凌江说:“凌江,你这个同桌不简单”。
那几个混混眼里的害怕恐惧不是假的,他查看过两个混混的膝盖,只有一点瘀清,手法太老练,不像个十几岁少年的手法。
凌江:“姑父,他哪里不简单?”。
第8章 哀兵和怀柔
闹了这么一出,张彧没了看风景的心情,大步走回去,回到村里,还没到下工时间,路上遇的人不多,遇到的也是上年纪的老人,或是半大孩子,小孩子。
遇到他的人都好奇他为什么拿着一根长木棍。
碰见他的老人不由发问:“铁蛋,你拿着木棍做什么?”,这孩子该不是拿棍子去和人打架了吧?
张彧简要回答:“练武”,现在的人变长寿了,眼前的老人六十二岁了,还很有精神,村里有好几个像他这样的老头老太太,还有比更他年长的。
练武?练什么武?铁蛋听故事听多了,傻了吗?老人疑惑。
半大孩壮着胆子,好奇问:“铁蛋哥,你拿木棍要打谁?”。
张彧:“没打谁”。
继续往家里走,“铁蛋,你拿个棍子做什么?”,在一个拐角又被人问。
“练武”,张彧看过去,是张贵山唯一的弟弟张贵友,一个精干的老头,两家关系一般,他喊一声:“叔公”。
“嗯”,张贵友应一声说:“快回去吧,今天你家不知怎么回事,一整天安安静静的”,他那个嫂子居然不骂人了,很不正常。
“嗯”,张彧应一声继续走。
回到家,家里果然安静,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厨房冒烟了,事反常必有妖,不管王大花出什么招,他张彧都不惧。
回房间里间,他把书包放炕上,木棍立炕边,炕上靠着墙是早上他给林三丫的小布袋,他提一下,份量没减轻,她两餐都没做饭吃?
“三哥,三哥”,后小窗外传来张建设的叫声,张彧出声:“进来”。
张建设从屋后面跑到前面,房门开着,他站门口:“三哥”。
张彧从里间出来,外间一个能坐地凳子也没有,更不用说水杯了,两人就站着说话。
张建设脸上担忧,小声说:“三哥,今天奶奶整天安安静静,早上叫大哥去公社买碗,中午吃了玉米饼和炒菜,你小心点”。
干的饭和炒菜是节日和农忙才有得吃,奶奶太反常了,不知在琢磨着什么法子对付三哥,张建设心里发毛。
张彧看着他脸说:“没事,你才十岁,操什么心,操心太多,小心长不高”。
张建设:三哥太过分了,自己是在担心他。
他眼光朝地上一扫:“哎,三哥,你哪来的钱买新布鞋?”,三哥胆子变大,居然敢买新鞋来穿。
张彧说:“打兔子换的,你去拿柴刀,我去砍根竹子来做几个杯子”。
“哎,好”。
拿着柴刀,张彧和张建设去村尾挑了一颗竹子砍,柴刀锋利,砍断很快,竹子倒下来后,砍掉枝桠和尾端,整根竹子砍成三截,扛回家。
把竹子扛回家就到吃饭时间,张彧和张建设洗了手,到堂屋在他们的位置上坐下,除了王大花,人都到齐了,没人说话。
张彧眼睛看一圈,张贵山耷拉着脑袋,一副被伤透心的颓丧模样,自己和张建设进来坐下他眼皮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