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比喻?”,张建英迷糊,养鸡有时候养死,这不是正常的吗?
张彧说:“我是说,技术员有些是纸糊,有些是有真本事,我看你以前经过一事,就不相信技术员,鸡死了,你能重新养别的鸡,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别的技术员?”。
张建英:虽然懂了,但比喻好像还是不对。
第49章 为什么停止
次日秋收开始,清早,张彧在抱起一堆稻谷前,拿把稻谷提上来,稻穗弯下,有点份量,感觉收成还不错。
他把稻谷抱到打谷机旁边放下,就见张清岩双手拿稻谷往打谷机里转两下,谷子脱得干干净净,挺神奇,开口:“岩哥,我来试试”。
打谷是两个人一起,张清岩退出来说:“铁蛋,手抓稻草抓紧了,小心手被刮到!”。
“好”,张彧替他位置,抓一把稻谷学着他们的样子脚踩着踏板,一上一下,稻谷放入机身,谷子哗哗落下去,他翻转一边,两下谷子又脱得干净。
他又试两回,知道是怎么回事,退出来把位置让给回张清岩。
张彧转身去抱稻谷,心想科技发展挺神奇,一个小小的打谷机,省时又省力,比前世方便很多,更不用说汽车、火车、大海船那些,为什么停止高考了呢?
林三丫上工同时,负责做三顿饭,给儿子送饭,在地头上吃饭,就做一般的饭菜。
中午,林三丫一手提一个篮子来,张彧打开篮子,每个篮子里有个大海碗,一个装满的玉米饼,一个半海碗的炖豆角,豆角里偶尔有指甲盖的肉粒。
菜里有油有小肉粒,这样的饭菜在村民眼里是很好了,有些人就意外:“铁蛋,还以为你顿顿有大肉吃”,有这么多肉分,感觉铁蛋抓兔子太容易。
张彧垂下眼说:“我也想,我还欠着你爸不少肉,不如你让你爸给我减点?”。
“呵呵,那不行”,说话的人打哈哈,肉减少,他娘非劈了他不可。
张彧看向林三丫说:“你回去吃饭吧,吃完歇一歇再去上工,篮子晚上我提回去”。
“嗯”,林三丫细声应一声走了。
有条件后,张彧就一直吃好喝好,身体养了几个月,人虽然还是瘦,但身体和之前完全不同。
从天刚亮干到晚上天擦黑,抱稻谷,脱粒,不停歇地忙,干一整天活下来,感觉还算轻松,收麦时感觉到特别累,那是当时他身体差。
回到家里,天黑透,晚上有些凉意,洗了澡再吃饭,挺舒服。
林三丫把肉都拨到他前面,张彧拿起盘往她碗里倒一些说:“肉你也吃,我吃不够就去山里烤野鸡野兔”。
他储物空间里还有烤鸡烤兔子,炒的狍子肉,这是为农忙准备的,给自己加餐很容易。
林三丫吃下饭说:“建力娘想和我们换肉,我说没有”。
张彧低声说:“以后谁问都说没有,就说我还欠着不少帮工的人,往后家里也不做肉,只炒青菜,我们吃的,我从外面弄熟了再拿回来”。
“哎”,林三丫应,常有人来问她:你家又吃肉了?挺烦的。
稻谷收五天,收完稻谷,又收四天秋玉米,连着忙了九天,能暂时歇歇,之后翻地,种下冬小麦,那是大人的事了,十天农忙假马上就到。
收完玉米第二天,张彧一早进山里查看陷阱,一个空的,一个掉进一只野羊,运气好,野羊奄奄一息,还活着,旁边的兔子臭了。
他收起野羊,把兔子掩埋,来到树屋上,用两根长竹杆绑在平台两侧,把之前采的蘑菇拿出来,摆在竹排上晾晒,摆得密密麻麻。
小平台摆满,鲜蘑菇还有,四天后星期天来收这些,再晾晒,秋雨短时间内还不会下。
傍晚回村,张彧空着手回来,留意他的妇女不免失望,还想用玉米和铁蛋换些肉,给家里男人补补身体,农忙十天,之前补的都消耗掉了。
有目光看向自己的两手,张彧自然能感觉到,迎面来的叶昆笑问他:“张彧,今天没收获?”。
张彧回:“没有,陷阱都是空的,你想换肉没有,去和人换鸡蛋吧”,村里偷偷多养鸡的不止王老太一人。
叶昆听了有些失望,说:“下回有收获和我换”,张彧给他使个眼神说:“短时间内不行,我还欠着不少人”。
叶昆得到暗示,马上明白,说:“还清了账,不要忘了我”。
“行,我回家”,张彧说着就走。
叶昆看不远处的妇女老太太,耸耸肩,城里人和农村人有个共性,都喜欢打听别人家吃什么,别人吃得好就眼红,嫉妒心强的还会使坏,唉……
次日早上,农忙假结束,学生上学,和之前一样,班里来上学的不到一半人,凌江走进教室,张彧看他还算好。
前桌的沈秋阳很精神,上课后就蔫头蔫脑,下课铃一响,马上精神抖擞,张彧看过很多回,还是觉得神奇。
沈秋阳转身和张彧说:“张彧,什么时候去你家玩啊?”,支援秋收累死了,想去山上玩都不行。
张彧练写字,说:“二十多天后吧,等我搬了家,星期六请你们去玩,住两个晚上都行”。
沈秋阳语气兴奋:“你搬新家?”。
张彧停下笔:“是”,他看向沈秋阳又看凌江:“我缺棉花,你们有棉花票吗?”。
沈秋阳说:“我不知道,中午回家我问问,你要多少?”。
张彧想了想说:“三十斤吧,有多更好!”。
“吱”的一声,张彧和沈秋阳看向凌江,凌江说:“张彧的话吓到我了,棉花票一般是一斤两斤五斤,谁家有这么多棉票?如果有封家坳的亲戚,还能换些,那里种棉花”。
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我就是封家坳的”,三双眼睛看向沈秋阳的同桌。
沈秋阳兴奋说:“封谚,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哎,听说你们回村路上有狼,是真的吗?哪天我们去打狼”。
封谚语气平静地说:“是真的,不过很久没人见过”,打狼的话当听不见,他看向张彧问:“你想换棉花?”。
张彧点头,压低声音问:“你想换什么?”,封家坳他听说过,和他们是相反的方向,据说从公社到他们村里,要走两个多小时,路上有狼出没,所以封谚是住校,这个人和以前的他一样,话很少。
封谚在练习本上写几个字递过来,张彧拿来一看:白面,大米。
用这两样换张彧有点舍不得,他每去黑市就买粮食,玉米买得多,白面买得少,偶尔买到两封挂面,大米更没有,这次秋收,大队交公粮后,谷子也分不了多少。
黑市一斤棉花五元,白面五角,十斤白面换一斤棉花,就算再便宜些张彧也不太愿意。
但是棉花很重要,他们的被子和棉衣都硬梆梆的,一点也不暖和,等搬完家方便硝兔皮,兔皮也只能用来做衣服,棉花必需买!
他写下试问:怎么换?大米没有,还有其他想换的吗?
封谚:一斤棉花五斤白面,现钱四元一斤,白面必需有五斤
张彧和封谚传练习本讨价还价,商定好价格和交换时间,下个星期一中午交换。
他们商定完成,凌江和前桌也传起练习本。
沈秋阳:我要不要也传传?
棉花的事有着落,张彧心情不错,中午放学后拿满满一饭盒玉米饼去国营饭店,点一碗骨汤面送玉米饼吃,也不在意服务员大姐略惊讶的目光,无非是觉得自己饭量大。
放学回来,张彧放一饭盒红烧肉进锅里,盖上盖子,就去新房子堂屋,从角落沙堆铲出些细沙,倒些水泥,和沙子混匀,中间开个窝,放进熟石灰和水搅拌。
搅匀了,用手指捻一捻,感觉和叔伯们搅拌的没差别,桨装入小桶,提到东间,踩上木架,把桨糊在墙上,刮平,不难做。
他刮一会,“三哥”,张建设一阵风跑进来,张彧叫他:“来得正好,帮我沙桨铲进小桶递给我”。
“好”,张建设走近,接过小桶出来堂屋,铲沙桨进小桶提进去递给三哥,然后说:“三哥,村里传你打不到兔子了,要结钱给帮忙的人”。
张彧刮着沙桨说:“不用理会那些妇女闲话”。
张建设说:“哎,说得像真的”。
“那些长舌妇挺令人讨厌”,张彧说。
“那怎么办?”。
“不用管,有人想结钱我还高兴”,肉拿去卖更值钱。
“……”。
天快黑下工,张铁万来查看,用手指按了按,说:“不错,就是这样,学得挺快,铁蛋,你再学砌墙砌砖,大伯我就没饭吃了”,上高中的人脑子就是好,学会真快。
张彧笑说:“我不想吃这行饭”。
张铁万笑问:“毕业后去当兵吗?”。
张彧回他:“不去,我想学开车,开货车,没机会就在家里挣工分”。
以前的人害怕征兵,现在的人争着去当兵,当兵光荣,高考停了以后,当兵是农村孩子唯一的出路,这点不好。
“握方向盘真不错,但很难有机会,那么多知青没工作才下乡”,张铁万说。
张彧笑:“没事,挣工分也行”。
张铁万叹气:“挣工分一年到头存不到几个钱,儿子娶媳妇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