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可能因为父亲后宫太过热闹,也可能看到太多次母后独坐孤灯,祐桓对女色颇为淡漠,整日和皇后厮守,宛若民间夫妇,以致六宫虚空。
孝宗开先还觉得很不成体统,几次让祐桓纳妃,倒是锦鸾劝他:“儿子大了,自有主意。再说,既然已经有几个孩子,有没有嫔妃又有什么关系?”
孝宗看着她:“你从前不是这么说的。”
锦鸾道:“一代人有一代的活法,我是希望太子能松快些。我看得出来,他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皇帝的儿子娶了宰相的女儿;既如此,又何必节外生枝?”
孝宗笑:“你这话似乎又不甘。怎么,母仪天下四十多年,过得不舒坦吗?”
锦鸾惨然一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语气凄然地说起一段往事:“圣上可记得,弘治十三年母后崩逝,皇儿染病,妾朝夕照料,祝祷于天,待他病愈,妾也患病,几乎不起。当时妾想着,如果妾死了,能让圣上宽心,让皇儿安坐,死也瞑目了;可是转念一想,皇儿不是长子,能被立为太子,全因嫡出。若妾一死,圣上扶持旁人为皇后,皇儿不再是嫡长子,他若有什么过失,……所以妾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
孝宗唏嘘,没有说话。
她看着孝宗:“圣上,下辈子如果我们还做夫妻,真希望您不再生于天家,就是个王孙公子,我也只是寻常的闺秀。即便还要这么青灯枯坐,也不用担惊受怕,如履薄冰;若是生于平民百姓之家,虽然茅檐草舍,粗茶淡饭,但夫妻只是夫妻,父子只是父子,或许还能举案齐眉,常聚天伦之乐。”
孝宗心里一动:“这些年,苦了你。”
他搂着妻子,叹息了一声:“好在,都结束了。”
结束是不可能结束的,太上皇后宫里还是姹紫嫣红;只是儿子做了皇帝,凡事也就不计较了,锦鸾反倒是怜爱的看着这些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们。
微霜凄凄金井栏,城头月出冻云残。
玉楼高对蓬莱雪,谁道宫中夜不寒。
祐桓的皇后程月仙,字德卿,师从科学院女院士王慧兰,还跟米应德学过绘画,不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能骑射,通星象,精历算,工诗文。她的父亲程敏政曾经毫不掩饰的夸耀:“吾儿于书无所不窥,工诗古人辞,尤精天算,贯通中西。自古才女如谢道蕴、左芬之属能为诗,未闻其能文章;曹大家续汉史,宋宣文传周官,未闻其通天算。吾儿以一人兼之,可不谓彤管之杓魁、青闺之收并乎?”并扬言“此足以门户之托,何必男子”;于皇后也夸她“六艺旁通,博而能精”。
处在这样的时代,明朝士人天生就张扬着教化万方、博采众长,探索宇宙、穷根究底的雄心壮志。
东西方站在了同样的起点上,甚至东方凭借深厚的历史底蕴、开放包容的社会风气、广阔无垠的国内市场领先一步。
祐桓自来对天文地理颇感兴趣。他的舅舅重新发现了这个世界,但疆域太大,对自己名下的疆土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气候、物产等等,却没有人能够说得清。因此,他命襄国公郭岳主持编撰了《武备志》,全面总结目前的军事装备和人员训练、战略战术成果,刊发全军;命科学院院长李兆先主持编撰了《天工开物》,全面总结当时工业生产和科学技术;命庆国公于承业修撰了《农政全书》,全面总结农业政策和农业技术,还贴心的附上草木野菜可资充饥的植物400余种;同时,新的药材和药方出现,需要完善药典;新的星辰发现,星象图、航海图需要更新;此外,先帝编修的文学总集、《四库全书》,要派人抄录,发放各省;要优中选优,编撰《四库萃要》,刊行全国;这么多书籍,查询不方便,可以仿照《太平御览》的做法,重新编撰一部类书,按天、地、人、物、事次序展开,凡天文地理、人伦规范、文史哲学、自然艺术、经济政治、教育科举、农桑渔牧、医药良方、百家考工等等,都要囊括进去。
从太子时期他就沉溺于农事,那些新奇的物种总让人惊喜。孝宗认为太子能知稼穑之艰难,必能抚恤百姓,因此相当支持。
在一大批农学精英的辅佐下,他甚至在端本宫种出了水稻;也就是在他执政时期,双季稻在江南地区得到普及;玉米、红薯、土豆等新作物摆上普通人的餐桌,农作物的套种、间种技术日臻成熟。
除了脚下的土地,天上的星辰同样令人着迷。他甚至用最新的望远镜发现了几颗星星,皇后则更加潜心于日月星辰规律的探索。
有一年帝后同行,皇后对他说:“今年将有涝灾,要早做准备,让百姓种高杆作物”;隔了一年又对皇帝说:“今年将会有旱灾,应该种早熟作物。”后来全部应验。
皇帝不解,她解释:“妾看见蚂蚁群从洼地纷纷移往高阜,推测有涝灾;看天上的云常常呈现鱼鳞状,没有出现圆锥形的雨云,就推测将会有旱灾。”
绍治三十年,他以“先帝亲政三十年而禅让,朕有何德,敢越父皇纪元之数。”于是提前禅让太子。
退位以后,他就全身心沉溺于科学观察研究。这也成为后代皇帝退位之后的共同爱好:处在科技发展的时代,每天都有新鲜的事物产生,值得他们去研究探索哪怕把玩。他在九年后去世,享年六十五,庙号显宗,追谥庄。
因为帝后的喜爱,天文学进步神速,一大批著述相继出版,其中包括《天体运行论》,它的作者哥白尼也来到了明朝。
英诺森八世之后,史上最具争议的教宗亚历山大六世当选。他也不仅生活奢靡、任人唯亲;而且野心勃勃、残忍冷酷。他颁布圣谕,禁止印行未经教会审查的书籍,可疑的书籍一律焚毁。
就在弘治三十年,40岁的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并在两年后开始撰写《试论天体运行的假设》,历史上因为教皇的圣谕,迟疑近四十年,直到临终时才出版;但这回听说遥远的中国太后相信太阳是太阳系的中心,几经考虑,在商人们的劝告下,终于来到了中国。
在这本书中,哥白尼不仅系统地论述了地圆说和日心说,而且画出了恒星表、介绍地球的绕轴运行和周年运行,同时大篇幅论述了月球,特别是月食。不仅佐证了当年汪舜华的假设,而且和王慧兰的《月食解》暗合,因此受到帝后的重视,也引发学界关注。
但这书带来的更大的影响,是促使明朝士人开始系统研究“道”。汪太后在《清宁絮语》中论述了几大哲学观点,最浓墨重彩的就是认识论。她一再强调: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个“道”,不是儒家之道、道家之道,也不是什么王道、霸道,而是——规律。
日月之行,都是有规律的,那么这个规律是什么呢?又为什么会是这样?天文学如此,其他的科学何尝不是如此?万有引力的常数是多少?能不能克服?洋流潮汐风雨是怎么形成的?大陆这么多的地形地貌,是如何形成的,又有什么样的特点,该如何因地制宜?
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真正掌握规律,才能让它为人所用;否则即便有了发现发明,也不过吉光片羽,转瞬即逝。
建极奖设立这么些年来,文学方面虽然争议不少,但到底名家迭出,但是其他的方面,只能说差强人意,如今这个局面总算有所改观,一批中外优秀学者相继获奖。
绍治时代政治清明,经济繁盛,文化昌明,科技突破,堪称古典时代文治造极之世。当时,来自全国各地的行商坐贾、墨客文人汇聚北京;四海列国的英才贤士也纷至沓来,他们或者仰慕明朝富庶,或者要逃避教廷责难,万里迢迢到明朝求取前程。他们其中一部分凭借才学进入科学院,或者供职乐府、文林馆,或者到四译馆做翻译。
考虑到涌入的欧洲人实在太多,显宗同意在外国人相对集中的天津、南京、杭州、广州、泉州等地修建教堂,当然老规矩,不许出门传教;中国人进教堂也要盯紧点,没事看个虚热闹没什么,别真被洋和尚们骗去受洗,那就是自绝于家邦!
——洋和尚们不但经常和士大夫和尚道士论辩,甚至自己也争执不休,隔三差五就在科学院外的论道论坛上争争吵吵,有要改革的、要遵守祖制的,随他们去,只要不动手。
显宗放下四译馆刚刚献上来的《乌托邦》,听说是英格兰大理寺卿用拉丁文写的,去年被商人漂洋过海的带来。
他笑着摇摇头,对建极殿大学士杨廷和说:“让他们刻吧,不过是司马相如陶渊明之流无稽的想象而已。”
杨廷和笑道:“圣上所言极是,臣也觉得他是读孔夫子的《礼运大同篇》痴了,或是念佛家的‘众生平等’呆了,只能当个笑话听;别的不论,每天只做功三个时辰,只怕都饿死了。”
显宗笑道:“书生之言,如果真能令行禁止,井田制里甲制就不会崩坏了。”
杨廷和说着近年教廷到处兜售赎罪券,都卖到天朝来了。
显宗道:“当年姑姑在景泰省,可是自己掏钱在恒河边操办水陆大会,为亡者超度,生者祈福。这个教宗倒是掉进钱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