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其中就有庆成王的故事蓝本——其中当然有汪舜华的功劳,毕竟《白毛女》之类的不是白看的;当然这年头不能寄望红军,只能盼着朝廷的清官前来扫黑除恶,其实也很符合群众的期待,其中就包括当年林聪收拾孔家的故事。孔家第一次在戏曲舞台上当了反面典型,想不轰动都不行,当然龙虎山的张家也跑不了;此外还有聪明秀才收拾坏衙内之类的故事。
戏曲的活跃带动了出版业的繁荣,反过来,小说的蓬勃发展又给戏曲注入了活力。瑞亲王撰述历代通俗演义,其中多少荡气回肠的英雄史诗,多少有名的没名的剧作家都选择去那里找灵感;反过来,又一大堆断代史、传奇故事如雨后春笋纷纷出现。
这些年来,投身小说戏曲创作的名流显贵不在少数,除了程敏政、李东阳、倪岳等殿堂重臣兼文坛宗匠,以及一批闺阁名媛。一些宗室也把文学创作当成捷径。没办法,考封的通过率太低,科学大家也整不明白,就这个看上去还够得着。
如今老朱家文坛第一人自非瑞亲王申鈘莫属,但别人也不会让他专美。
拔得头筹的是周王系,朱橚庶六子永宁靖僖王建极九年去世,他在位六十四年,他的儿子子场当时年近四十,因为庶出,只能袭镇国将军。
子场不放弃。周王系家风好,子场在历史上默默无闻,但他勤奋好学。河南地处中原,历代故事甚多;尤其是永宁王系所在的永宁县,也就是后来的洛宁县,是洛阳的属县。
子场在永宁县生活了近四十年,熟谙历朝典故,就以武后怒贬牡丹为题材撰写了《牡丹》,传诵一时。
汪舜华自然知道这个典故,觉得有点好笑——唐朝施行两京制,长安是西京,洛阳为东都,移植到洛阳,怎么也不算贬谪吧?
不过这是自古的民间传说,也没人较真。
子没有得偿所愿,也不放弃,取材大历才子韩翃的典故,撰写了十二幕戏《章台柳》,记叙诗人韩翃与妻柳氏的悲欢聚散,反映了安史之乱给普通人带来的伤痛。甫一上演,即引发热议;斩获当年的英华戏曲奖,入职文林馆,并顺利晋级永宁王。一时朝野侧目,宗室更是弹冠相庆,欢喜无限。
此后子场再接再厉,继续文学创作,竟成一代大家。
当然最值得瞩目的是瑞亲王的幼弟申锯。瑞王四兄弟四个妈,家教再好名额就三个,瑞王以下,二弟还没来得及考试就夭折,但他妈把位置占住了,三弟申凿为通江王,这也是个有名的学者,博览群书、通古博今,号称贤王。
申锯自幼受两个哥哥教诲,虽然没有资格参加考试,但才华却刚刚的。看到朝廷开了口子,他也就很乖觉,撰写了戏曲《雨霖铃》,一看就是说唐明皇杨贵妃那点事,词曲婉转,情真意切。
汪舜华看了,笑笑,批复:
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
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
申锯一呆,旋即奉上了《丽人行》,说的是杜甫名诗里的那些事。
汪舜华点头,很有点意思了;申锯再接再厉,写了《杜甫游春》,写杜甫春游长安,看到村媪卖儿、宦官跋扈,痛责玄宗因情误国的罪恶,揭露“昏子谜做三公”的荒唐现实。
汪舜华极是满意,好像文学史上有差不多的?管他呢,反正热门题材就那些。
建极二十一年春,申锯被破格封为南川安靖王。
历史类作品极受欢迎,现实类作品大量涌现,还有一类作品也日臻成熟:公案武侠小说。
公案戏受到观众欢迎,但这年头查案的手段有限,甚至有时候要借助鬼神,而且普通观众搞不懂那些术语,怎么办?
——塑造一些具有超能力的侠客,让他们能够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帮助清官破案。
这类侠客开先只是在公案戏里当配角,但很快就独立出来。
有人说“武侠是成年人的童话”。现实日子过久了,向往那个可以快意恩仇的江湖。
当然,学梁山好汉绝对不行,朝廷不会认可;但是离开了清官,侠客也可以自己抱打不平、行侠仗义,只要最后是在清官、在朝廷的主持下完成除暴安良的任务,就不算以武犯禁,而会被纲常名教容纳;如果还能求取功名、报效国家,那就算皈依正道。在此过程中,侠客们也不用再绝情泯欲,也可以铁汉柔情、也可以娶妻生子,“英雄至性”与“儿女真情”可以兼容。
第381章 文人也疯狂(下)
建极十八年以后,明朝的文学又多了一个新的题材:拯救世界。
战争与征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日子越来越好过的明朝人民发现周围的蛮夷,不对,新同胞们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亟待他们的拯救;而朝廷派出的官员不负所望,他们爱民如子、用兵如神、目光如炬,对待受苦的新同胞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前朝余孽像秋风扫落叶的无情,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宣慰使,光宗耀祖、荫及子孙。
不仅如此,新同胞们仰慕朝廷的威德,不畏千山万水、千难万险、千辛万苦,千方百计也要到北京朝贺太后皇帝;新同胞们也羡慕同胞们的威武风雅,那里的美女仰慕大明将军的威严、士子的风流,男子……算了,想到北京求学,回去感化冥顽;甚至大明的商人,带的不只有商品还有火炮,登陆某个繁华的小国干掉凶残暴虐的国王,献给朝廷,朝廷不仅可以免了这里的关税,还可以任命你为宣慰使,权倾阿不教化一方,光宗耀祖,荫及子孙,多爽!
总而言之一句话,大明、北京就是正义、就是光明、就是希望。
灯塔算什么,大明可是明并日月,十二个时辰全天候无死角照耀着你温柔着你!
大明朝的文人突然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比美貌小姐落难书生浪荡公子青楼佳丽更值得去写的。天地那么大,舞台那么宽广,足够他们一边纵横驰骋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一边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顺便收获一大堆美女的仰慕;甚至女作家们也发现——开疆拓土的将士中,居然还有齐良玉等巾帼英雄,御前也还有何青玉等女学士,于是她们可以一边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边在朝堂上挥洒自如顺便收获一堆英俊的王子公子的仰慕——后面的尽量不要浪费太多笔墨,点到为止,还是要注意教化。
新同胞这个词是汪舜华的发明,群臣提到过,用“归正人”。汪舜华想了想,到底摆手,当年宋朝衣冠南渡,北方沦陷区的人民大批南下投奔,其中包括著名的辛弃疾。但南宋小朝廷对这些英雄豪杰居然视若无睹甚至歧视,引发大量归正人的不满,使南宋彻底断送了北定中原的可能。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不听话就该打板子,表现的好也不妨用,表面上一视同仁,下面才有进取和融入的积极性;反正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人数又超过,只要一把尺子量到底,还怕谁反超不成?
打响头炮的又是程敏政。在他到汉昌任职的第二年,就交上了《花雨》,并相继成昆曲、话剧、歌舞剧等多种样式,传唱不衰。故事本身其实很简单,大明建极年间,西域商人阿凡提仰慕大明的昌盛,带着女儿英娘和货物想要到北京经商。途中英娘被无恶不作的叶尔羌部落劫去。阿凡提流落四方寻找女儿,几年后,当他找到女儿,却已经沦为戏班子的歌舞伎。阿凡提想要为女儿赎身,却囊中羞涩,反而遭到暴打;叶尔羌偏将看上英娘美色,想要糟蹋她,被英娘刺死。父女狼狈逃窜,适逢大明天军到来,阿凡提冒死为官军带路,不幸被杀;英娘则被英俊的将军所救,带着父亲的遗愿和对未来的憧憬去往朝思暮想的大明;漫漫黄沙路上漫天花雨,汉昌省必将拥有美好的未来。
汪舜华看了简直想爆笑,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群臣喝彩不断,百姓更是欢声雷动——这就是咱们的大明!这就是咱们的军队!看看看,都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呢!
跟着丈夫前往汉昌省的李莹则将目光对准民间传说,将维族叙事长诗《艾里甫与赛乃姆》改编成剧本,不过既然诞生在这个时代,注定了要魔改。
青梅竹马的公主赛乃姆和宰相之子艾里甫,因为新任宰相的阴谋诡计天各一方。宫廷剧变,国王被夏瓦孜所弑,赛乃姆被俘并幽禁。艾里甫闻变,踏上征途去寻找赛乃姆,途中遇到重重艰难险阻,最后被一伙强盗拉去当奴隶卖了。适逢明朝官军路过这里,肃清了强盗,救出了艾里甫;艾里甫带着官军攻克了王城,杀死了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救出了赛乃姆和无数被暴政戕害的人们。历经波折的恋人终于结为连理,同骑一匹快马,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朝圣。
这部融合了阴谋与爱情,尤其是宫闱斗争和官场斗争的故事,夹杂着浓烈的异族风情,情节跌宕,人物鲜明,尤其是王子公主的梦幻组合实在满足了无数少女的粉红小泡泡,士大夫们则对男女主人公最终奔向明朝表示满意。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这种亡国公主爱上明朝将士或者书生,或者在明朝官军的帮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开始兴起。不管是汉昌、蒙古,还是景泰,或者清宁、怀德,无数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王国、部落、土司的有情人被昏君奸臣棒打鸳鸯,然后被英勇无畏的官军解救终成眷属;无数美丽的公主小姐还有民女被各种奸臣坏人威逼,等着明朝官军去解救;无数背负血海深仇的王子、重臣遗孤或者被贪官欺压的壮士投靠了大明,帮助明朝推翻了残暴不仁的暴政,然后仰慕中华文明,去北京求学,要将中华文明之花带回故乡,结出累累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