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又提到了皇帝的身世:“呵呵,孙贵妃能不能抢别人的儿子不知道,汪氏当时是皇后,深得世宗宠爱,她要是想抢别人的儿子,谁能拦得住!”
皇帝想到了当年汪舜华的那句话:所以他们居然胆敢造谣自己的身世吗?
上面有异母哥哥,下面有同母弟弟,如果不是母后的亲儿子,凭什么被立为太子登上皇位?——可别说连齐王都不是母后生的,父皇去世当天,母后可还生下了幼妹永康呢!
事情如此明确,却还有人想要搞事。母后尚在执政,他们就敢如此;倘若母后真的退居后宫,是不是真的有人要进言自己不是母后所生,只是被抱养的宫人之子,生母已经被汪后处置,尸骨无存?
“隐帝真的不是孙贵妃所生吗?——贵妃做的,皇后做不得?”
他们说的兴高采烈,甚至问皇帝:“你是北京人,有没有听说这些?”
皇帝握紧拳头不说话,于冕更是脸上黑成一团。
夜深人静,船已靠岸,这几个人倒在桌上;那吴渊更是醉的不省人事,嘴里还念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皇帝吩咐,将他们扔到甲板,醒醒酒,这才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看了眼独自垂泪的娇杏,吩咐赏了一百两银子。
娇杏没有想到有这样大方的客人,虽然往常在院里一掷千金的不少,但那真的只是头牌才有的待遇,她这样的中人之姿,不敢有此奢望。
正跪下磕头,听得玉佩叮咚,却是几个极美貌的女子走出来,个个珠光宝气,神采非凡,仿佛神仙;后面还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娇杏看得痴了,为首的美貌妇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风尘中,竟有这样的女子。”
转头吩咐身边的婆子,也赏了一百两银子。
娇杏叩谢,锦鸾转身就走,没想到醉醺醺的吴渊闻言猝然醒来,看眼前站着的女子,吃吃笑笑的:“姑娘别走。”
他支着身子,试图站起来:“晚生吴渊,今年二十五岁,只因慎于择配,至今未婚。有幸面见姑娘,实慰平生之幸。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哪里人士,可曾婚配?”
毕竟喝醉了,说的断断续续,又倒在地上。
锦鸾又羞又恼,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凭栏有感而发,竟会被临船上几个书生听了去;这会儿板了面孔,不待他说完,匆匆忙就走。
吴渊半醉半醒的时候,就看到佳人翩然远去,嘴里念叨着“姑娘别走”之类的话。
礼亲王和于冕等等帝后嫔妃都走了,这才跟上,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吴渊。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安国公脸色不好。
第371章 天子之怒
童透等人是在深秋的冷风中醒来的,躺在船舱里,身上盖着铺盖,很怀疑昨晚遇到了劫匪,连忙唤醒同伴。互相看了下,船工们还在打瞌睡,路上的行人也还少,自己衣服行囊都在。
隔壁坐着的娇杏见他们醒了,赶紧招呼打了水来。
童透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躺在这里?”
娇杏低着头没说话。
船工说:“你们昨晚恶了那客人,他吩咐把你们放在甲板上醒酒;还是这位姑娘怜惜你们,怕你们受风,教我们把你们抬进来的。”
陶贤就骂骂咧咧的:“长得人模狗样,哪知这样心肠歹毒!”
只是吴渊想到昨夜的佳人,恍若梦幻,怅然若失。
几个人收拾起来打道回府,才刚下船,走不多远,看到城里纷纷攘攘的,却是南京都指挥使奉旨带领禁军查抄秦淮河两岸的楼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并拿下;但遇着公门中的,一律就地革职;有功名的,革了功名,永不叙用。一时间乱成一团。
四人吃了一惊,暗暗庆幸,没有待在馆里,赶紧回国子监。哪知道刚进门,早有同学看到,急切的问:“你们昨晚去了哪里?祭酒正找你们呢!”
童透忙问出了什么事,同窗摇头不知,又说祭酒和老师们都去了秦淮河认人;传说圣上动了怒,亲自部署查抄秦淮河,因为事发突然,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听人传话说让所有学生准备好用具,前往学堂准备着,安国公于冕和礼部尚书叶盛奉旨,带着礼部、詹事府、翰林院的官员,前来检查学生学问,若是不过关的,当即黜落。
纷纷扰扰了好一阵,连被叫到秦淮的祭酒王玙和学官们都被叫回来。
王玙回到办公室,先把童透等招过来大骂了一通:“昨晚你们去了哪里?今早在文华殿,圣上点着名的说你们几个不孝不悌,败坏法纪,革了功名!”
四人大吃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恳求宽恕;学官们不知缘故,还在问能不能收回。
王玙摇头:“这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若是能够回旋,我不可能不发一言。圣上是点着名说的,什么字号,哪里人氏说得清清楚楚。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童透等人都摸不着头脑,突然一个精光,想到昨天晚上碰到的古怪客商;只是干系重大,不敢说话。
便听说重臣们的车轿快到了,王玙等赶紧前去迎接。
祭过了孔子,各自归位,开始考试。这本来也是计划中的,只是题目是临时拟定的;因为时间匆忙,没有来得及印制试卷,只能先将题目写在纸上,张贴在木板上。
学生们开始静下心来答题,王玙则带着重臣们四下巡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落在后面的童透四人才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安国公,可不就是昨晚那个小老头!
那么,昨天晚上碰到的朱姓商人到底是谁,简直呼之欲出。
先看制义“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出自《孟子》,想到昨晚的话,不啻于皇帝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
陶贤等人也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再看策论:朕惟古昔帝王之为治也,其道亦多端矣。然而有纲焉,有目焉,必有大纲正而万目举可也。若唐虞之治,大纲因无不正矣,不知万目亦尽举欤?三代之隆,其法浸备,宜乎大纲正而万目举也。可历指其实而言欤?说者谓汉大纲正,唐万目举,而大纲亦正万目未尽举。不知未正者何纲?未举者何因与已举之纲目,可得而悉言欤?我祖宗之为治也,大纲无不正,万目无不举,固无异于古昔帝王之为治矣。我圣母太后兼资文武,以周一世之用;裁成天地,以遂万姓之安。亦可得而详言邪?朕用承大统,夙夜惓惓,惟欲正大纲而举万目,使人伦正于上,风俗厚于下。百姓富庶,而无失所之忧;四夷宾服,而无梗化之患。薄海内外,熙然泰和,可以增光祖宗,可以匹休帝王。果何行而可,必有其要。诸士子学以待用,其于古今治道,讲之熟矣,请明著于篇,毋泛毋略,朕将亲览焉。
主动承认太后当政,要求评价,并论述下一步朝廷的施政方向,是该顺着往下走,还是应该掉头?
皇帝到底怎么想的?
因为已经革了冠带,四人没有参加考试,呆愣在原地,怅然若失。
在童透等人懊悔不迭的时候,宫里也是乱成一团。
昨晚帝后回宫已经很晚,本来准备休息。贾淑妃看皇后闷闷不乐的,劝说她不过几个狂徒,不必放在心里;一边对皇帝说,那几个学子对皇后无礼,必须惩治。
皇帝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淑妃就说了:“昨晚妾等陪着皇后在舱房里赏月,皇后看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情不自禁,有感而发,没想到被几个轻薄之徒听见。”
皇帝想起来,他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皇后文采好,有感而发是人之常情;可恶的是几个书生,认得几个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于是安慰锦鸾:“这是梓童文采好,惹得他们歆羡。几个闲浪子弟,不必放在心里。”
锦鸾低着头不说话,淑妃就说起那个吴渊念念叨叨的,不怀好意。
锦鸾低声道:“淑妃,不要说了。”
淑妃似乎回过神来:“不说了,不说了,是妾失言了。”
淑妃说的不那么明白,但足够让皇帝听懂了,尤其联系昨晚那四个人的言语,算是明白过来——那个吴渊听了皇后吟诗,居然有了不该有的想法,简直该死!
虽然谈不上深情厚谊,但毕竟是父皇苦心的安排,明媒正娶的皇后,居然被这种人肖想,联想到上回母后说封她为长公主的话,皇帝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因此直接传旨王玙进宫,从国子监的学风、士子的作风一路骂到世风,整整一刻钟,很有他妈的风采,最后点名童透等四人不谙礼法,枉读诗书,深负圣恩,革了功名,永不叙用。
本来想打一顿发配边疆甚至赐死,到底于冕劝说:“不知者不怪罪。”
王玙摸不着头脑,但是皇帝发了这样的大怒,他也不敢硬抗,只得低头认罪。
皇帝本来想亲自去国子监考教学问,但是前日已经去过了,如今再去,倒像是和个无知狂徒过不去,抬举他了。
如今国子监和秦淮河闹得乱哄哄的,各个衙门也是鸡飞狗跳。皇帝招来成国公朱仪和南京督察院——其实没几个人,再次唾沫横飞的大骂了一通,要求从严监管,若有违反禁令的,一律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