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弄清楚了,建极初年反腐就在这方面下狠手,无一例外全部杀头,家属流放,算是暂时刹住了;但是治标不治本,这两年朝廷搞土地清理,有有死灰复燃的迹象。那就要鼓励民间举报,一旦查实,不管什么身份,一律杀头,马匹充公,家产抄没,其中一半给举报人!够不够?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汪舜华把目光锁定在另外两块适合养马的地区:朝鲜和青海。
朝鲜的济州岛是上好的养马场,现在两国关系不如从前,如果能拿下朝鲜,从东北进军就容易多了。
青藏高原则是另外一个好牧场——天山也有名,但那里现在盘踞着蒙古帝国的残余,战斗力很彪悍,先不要去触霉头;西藏太远,青海很不错,地广人稀,适合跑马;距离前线也近,不管北上还是西进都可以很快征用。
而且现在青海就属于明朝——当年邓愈率兵进入河湟地区,改西宁州为西宁卫,下辖5个千户所;后来相继设立又碾伯、归德、积石州3个千户所。同时,实行土汉参治的治理政策,设置若干羁縻卫所。由部落首领担任卫宫,部落内部准其因俗而治。
汪舜华和于谦等人商量,要加强对青海地区的管理——现在还没这个名称。
于谦皱着眉头,显然并不赞成:“此地高寒,地广人稀,语言不通,风俗迥异,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这是实情。毕竟是青藏高原,高寒缺氧就会让很多人难受;加上当地地广人稀,赋税聊胜于无,设立行省是个铁定的赔本的买卖,所以明朝从始至终没有将其纳入疆土;只是在河湟地区开展军屯,供养边军。
汪舜华犹豫了一下,到底摇头:“不能这样想。此地幅员辽阔,以日月山为界,东部河湟谷地气候温和,阡陌良田,堪称塞上江南。开国以来,朝廷用心经营,军屯、民屯都大为发展,如果能够更进一步,确保本地军民用度,应该不难;西边草场辽阔,水草丰茂,是上天赐给的牧场;而且青海产盐。”
这些于谦岂能不知:“河湟谷地在朝廷掌握,赋税主要供给附近宗室卫所;青盐可以通过互市换得;只是西部草场,据臣所知,不堪久居,所以太祖放弃在这里经营,改而通过茶马贸易控制。当时实行金牌制,这里马匹占纳马总数的八成。太宗永乐四年,置甘肃苑马寺于碾伯,辖6监,其中甘泉、祁连、临川、宗水4监在此地,牧马达6万余匹;不过正统四年革甘肃苑马寺,就只是通过马市买马了。”
汪舜华揉揉眉心:“结果十年后就是土木堡之变了。所以不能只算经济账,不算政治账。此地既然是马场,又能耕种,如果不能在我掌握,而是施行羁縻控制,一旦土司有异心,如之奈何?你也知道,这里地势高,从山下杀上去不容易,从山上杀下来,如何?”
于谦一怔,这么些年此地土司都没生过事,确切的说,整个明朝,青海的土司都很老实,没翻出什么浪花,他也就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汪舜华循循善诱:“我记得,这片土地安静了没多久——秦汉时期的羌人就在这里,赵充国平定西羌、李靖大破吐谷浑都发生在这里,松赞干布的吐蕃曾经劫掠大唐,西夏也曾经是宋朝的心腹之患。”
她叹息了一声:“太祖雄才,让后人难做。”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提到青藏高原上那几个曾经让中原王朝芒刺在背的游牧政权,于谦终于心动了:这些年马市不断走向衰落,如果朝廷能够自己在这一带养马,也是极好的。
而且,汪舜华给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此地距离长城,不过隔着一个河西走廊。如今河套地区不断有鞑子入寇,如果不强化守备,只怕将来落入敌寇之手。届时,彼将占据宁夏卫以西全部,不仅我北伐无望,而且彻底断送从河西走廊西出、与各国商贸的途径,甚至整个西部地区都将在其铁蹄蹂躏之下。”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设青海都司,下辖西宁卫5个千户所,新设都兰卫,管理碾伯、归德、积石州和新设的乌兰、湟源5个千户所。附近的答思麻万户府很乖,经常遣使来朝贡马,也就不为难他们,免得整个地区都跟着风声鹤唳。
此外,在河湟谷地设西宁府,下设西宁、乐都、平安、大通、海晏四县,归陕西;设立青海苑马寺,恢复太宗时期的四监,并在海西再设二监。
第226章 朝廷的意志
高阳伯韩锦云、成武伯陈襄、景城伯马谦带着朝廷的嘱托,前往目前全国最小的青海都司,韩锦云负责军务;陈襄和马谦则负责养马。——按照惯例,都司下设数量不等的卫所、千户所、百户所,每卫5600人。青海都司目前满打满算驻军不过1万余人。
有鉴于此,于谦等提议暂缓都司的设置。但是汪舜华摇头:“还是要着眼长远。青海这么重要的地方,不可能单纯依靠以夷制夷。”
以夷制夷,是需要实力的,否则人家就要联合起来制你了。
只是青海省还是言之过早。不过几十年来,朝廷通过军垦和民垦,已经在河湟地区聚集起了不少人,否则一口气设1府4县没这么容易。
设了府县,相应的学校建设也就到位,不仅进一步提升汉人素质,也会加快当地土民汉化;此外,当地的改土归流也可以摆上议事日程。
还有个问题必须解决。河湟谷地相对海拔较低,但是处在青藏高原上,再低也低不到哪里。高寒缺氧的气候没办法解决,但是总得让人喝上开水,吃上熟饭!
缺一口高压锅。
与此同时,汪舜华的眼光把世界地图瞄了个遍,老实宅在中原是不可能的,北上、南下、西进、东出,要四面突击,但不可能平均用力,总有轻重缓急:北方腹背之敌必须搞定,南亚东南亚是方向,其他地方拼人品。
青藏这种投资大见效慢本身很稳定的地方就维持现状,最多拉点马、赚点银子。
汪舜华很有耐心,太皇太后也很乐呵。进京的王妃郡王妃们都说赶上了太平盛世,一路都顺顺当当的,这话不知道是在损还是在夸,反正刚刚献俘,宝贝孙女婿还立下了汗马功劳,她也就当外面一片花团锦簇了,自动过滤掉王妃们嘴里可能隐含的画外音。
显然,汪舜华的耳朵里听到不全是赞扬,这也并不奇怪,这么些年来都好好的,突然一通大改,然后烽火四起,尤其西南三省硝烟弥漫,是个人都会有想法;虽然如今战事平息,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再起战端——更何况大家虽然能足额领到工资,但是到手的佃租等各项收入也少了;你整天嚷嚷今年盐税收了一千多万两,还不都是民脂民膏?
——当然说这些显得很没品。大藤峡和山都掌蛮其实已经断断续续闹腾了几十年,至于广西的匪患更不待言,这回一通胖揍,估计要太平一段时间了;而且自从太祖时期开始进行的改土归流算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一些屡世经营、树大根深的土司被连根拔除,改设府县。至于盐税,那可是太祖皇帝时期制定的标准,当年6000万人口就该收1200多万两盐税,只是一直没收到位,现在00多万人口,每年也不过这个数,过分吗?——合着被朝廷收了才是民脂民膏,被奸商赚取那就是应该,对吧?
改革能进行到今天,依靠的自然不是汪舜华一个人的努力,而是朝堂之上绝大多数人齐心协力。毕竟不齐心、不出力的要么被撵回家,要么踢到地方去感受改革的必要性,要么更惨,被踢到边疆搞开发建设;而朝堂之上的士大夫,这两年感受到了改革带来的实惠,觉得按时足额发放工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在关乎饭碗的时候,自然不那么客气,摆事实、讲道理,就差没把汪舜华说成正义化身了。
养尊处优、常年闭门修仙的宗室们怎么可能是朝廷上这群老狐狸的对手?这些人一个月打的嘴皮子官司,估计比很多宗室一辈子说的话都多。因此,宗室们总算回过神来——原来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是汪太后一个人在战斗,背后还有这么多人?
好吧,那就找另外的话来说。
首先就是妇女旌表和缠足的事情,这可都是祖制啊!
——废话,这些年改的,那样不是祖制?
——您看外头现在女子们无法无天的,还有女人样子吗?一个个整天跑到外头骑马就不说啥了,好歹有人跟着,幕篱把脸遮着;老公死了多久就改嫁?甚至还有命妇!也不算什么,关键是居然还有休夫的——以前也有,叫和离,但那时候大家都爱面子,真没这么多。现在都不叫新闻了,如果两人相处不好,自己协商离异,各自婚娶;甚至男方不好,女的还会主动要求离婚,甚至不惜告到官府,要求义绝——以前规定是有的,但是规定和执行是两回事,大家都懂。
此前宗室进京的时候谈到过,当然最初是为读书人求情的。听说有士子因为交不上钱粮不能参加考试,日夜在孔庙外嚎哭,声情悲切,十分可怜,希望太后能够敬贤爱士,从宽发落。
汪舜华哦了一声:“读书人都是免了一定数额的田税的。最少的秀才是亩,举人400亩,进士1500亩,怎么,还不够啊?看来这些人还是没有体察朝廷的意思,还是没有理解什么叫‘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也没能理解孟子所云:‘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这些人,应该好好在家读书,领会圣人教诲;或者走出去好好看看,体察朝廷改制的初衷,而不是整日满脑子想做官。这种状态、这种心思,即便给了他们考试的机会,也考不中;即便是考中了,也势必损公肥私、蝇营狗苟,沦为朝廷百姓的祸患,又何必呢?不过朝廷招贤纳士的大门从来没有关闭,等他们想清楚、想明白了,再来参加考试不迟。”